第十二章 絡宅女鬼
絡氏的宅第頗大，一方三合院，外加前院和後院，足足有百來坪米。
絡公的臥房和書廂房在左側，因為廚房也在左側，所以半夜絡夫人聽到的聲音，很可能是從那裡傳來的；右側則是絡氏還沒成家的兒子住的。
紹羽在屋裡和內院巡了兩圈，沒看到什麼蛛絲馬跡。
用照靈鏡照，哪裡都是烏煙瘴氣的，沒看到有特別濃郁的地方。
「我先用除穢鈴把穢氣除一除。因為穢鬼半夜才會出現，我得在這邊等到穢鬼出現才能抓住他。」
絡夫人連連點頭：「沒問題，我們這裡有客房，抓穢鬼的事就麻煩你了。」
除完穢氣，在右側客房安頓好後，紹羽就坐在椅子上，靜待半夜的到來。
*
今天是六月十四，接近滿月的月亮在薄雲後面若隱若現。
城裡的打更人敲完午夜鐘，紹羽張開眼睛。
宅內現在只有紹羽一人，絡公帶著妻小搬去鄰居家借住，暫時避難去了。
紹羽等的無聊，便起身，穿過中間的院子，來到絡公的書房前。
今天為了捉鬼，絡夫人把三合院內所有房門的鎖都打開，讓紹羽能自由穿梭。
紹羽推開書房門，裡頭整理的乾乾淨淨，書櫃裡一本一本書，照著書標上的字頭依序排放；書桌上的毛筆架吊著五支毛筆，也是依照筆頭大小排序。
紹羽琢磨著：「看來絡氏的個性頗為一絲不苟。」
才剛琢磨完，突然就傳來了「叮——叮——叮——」的聲音，聽起來還真像拿著一雙筷子叮噹敲著瓷碗的聲音。
只是聲音的來源和紹羽想的不一樣，聲音不是來自廚房，而是來自正堂。紹羽拿起除穢鈴和照靈鏡，循著聲音來到正堂大廳。
大廳裡空無一人，淺白的月光穿過窗櫺上的花格透進來，成了大廳裡唯一的光源。
翻看鏡子，現在的穢氣並不濃郁，如果穢鬼出現在這裡的話，穢氣不可能如此稀薄。
「叮——叮——叮——」
敲瓷碗的聲音再度響起，但是這次聲音的來源是在兒子的臥房。
「要唬人還不如快點出來。」紹羽的聲音在靜謐中顯得格外清晰。
空曠的屋裡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叮——叮——」聲又響了起來，像是在催促紹羽快點過來，不要抱怨。
紹羽無法，只好前往小主人的寢室。
只是他才剛到寢室門口，那扇漆著紅漆的木門，原本好端端闔在門框裡的，突然「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縫。
黑乎乎的寢室裡，一顆大的不正常的眼球，就這樣貼在門後，隔著門縫直直瞪著紹羽。
紹羽：「……」
白的泛青的眼白上，瞳孔縮的只剩一個黑點，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噗嘰——」
然後紹羽拿著除穢鈴，直接戳在那顆眼球上。
眼球：「……」
紹羽都還沒收回除穢鈴呢，嗖一下，眼球就消失不見了。
推開門，紹羽仔細逡巡了鄭兒子的房間一圈，這裡哪還有穢鬼躲藏的跡象。
「別躲啦，有什麼冤屈直接說出來吧。」
紹羽耐著性子繼續呼籲，然後回到正堂，拉了張太師椅大喇喇坐下。
「……你不會懂的。」一道女聲幽幽的響起。
「妳不說怎麼會知道我懂不懂。」
「你不會懂。」女鬼依然不肯現身，只躲著說話。
「那我要怎樣才會懂？」
「反正你不會懂。」
紹羽：「……」
有時候紹羽覺得吧，每次他抓鬼都要花這麼多時間，就是這些鬼從不肯乖乖束手就擒的關係。
「如果我說我懂呢？」紹羽一邊說，一邊偷看手裡的鏡子。
「不可能。你是除穢師，你只會把我們抓起來渡化掉。」
「我雖然是除穢師，但是我渡化的技術一流，體驗過的鬼都說好。」
女鬼：「……」
說什麼瞎話呢？都被超渡了誰還給你體驗回饋了？
紹羽繼續胡謅：「妳今天錯過了我，後面可就要吃虧啦！整個風城要找到像我這樣願意和妳說話的除穢師，難吶。」
女鬼：「……」
「怎麼樣？妳不趁機多說一點嗎？很划算的，免費聊天不加錢。」
「我沒有想和你說話的意思。」
誰要和你聊天了？女鬼正想著該怎麼對付這煩人的除穢師，背後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原來紹羽趁著和女鬼瞎謅讓她分心的時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溜到絡公的寢室來了。
紹羽推開門，看到的就是一隻長髮女鬼，手裡拿著一副碗筷，正要拿起床頭的燭台。
「逮到了。」
紹羽一晃手中鈴鐺，女鬼立刻扔下手中的東西捂住耳朵，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紹羽衝上前，一個鎖頭扣下去，當場把做穢多時的女鬼給牢牢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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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羽：這裡是回饋問卷，請給這次體驗評分喔。
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