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咒術五夏] 我想像你成為那樣的大人28

作者: cangwei (蒼微)   2021-11-08 02:11:09
  ※ 推開門才發覺,攢在手心的不是彈珠,而是貪玩的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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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醒來後絕口不提昨夜的事,彷彿從未發生。
  或者應該說是睡眼惺忪的五条悟將手掌探進夏油傑的睡袍,在觸及光裸的側腰前,睡
褲與內褲褲腰就被一同勾住,彎起的指節抵在他腹肌邊緣,帶來難以言喻的搔癢感,五条
悟笑了起來,以另隻手虛握夏油傑的手腕,幾根手指探進夏油傑的掌中按了按,比起拒絕
,更像是求饒。
  「傑,一大早就慾求不滿啊?」
  「是嗎?也不知道是誰,還沒睡醒就把手伸進別人的衣服裡?」
  夏油傑笑著回應,任由五条悟收回探究的手指,在床鋪上搔抓亂成一團的銀白色頭髮
,接著翻身從櫃子裡拿出一條軟管藥膏,無聲地遞給他。
  他走往浴室,手底翻轉著昨夜才戳破鋁膜的藥膏,分量比五条悟幫他處理完傷口,還
要少上一些,深陷管身的凹窩落實了他的猜測。
  人都是肉做的,粗暴地撞擊,不會只有一個人受傷。
  於是,他將更加扁平的軟管放在鏡櫃上,進浴室一抬眼,就能看到。
  五条悟踏出浴室,就對上叼著尚未點燃的菸、面朝浴室門出神的夏油傑雙眼,他笑著
問:「傑,你找不到打火機嗎?」
  夏油傑眼簾微斂,食指與中指輕夾濾嘴,將菸取下,他揚起嘴角,溫柔的嗓音悠悠:
「沒有,我不想抽,只想找個東西叼著。」
  五条悟朝他走來,俯身貼近他的臉,兩人的鼻尖幾乎相碰,說話的吐息拂在夏油傑的
唇部皮膚,氣氛旖旎又曖昧,他說:「這個行為有個名詞可以形容,叫做口腔期不滿足,
但也不一定非叼菸不可。」
  「喔?」夏油傑笑著仰頭,兩人的距離更短,他說話時雙唇摩擦五条悟的,「悟想親
就親吧!說得太多,就像是騙感情的了。」
  五条悟也不客氣,聽到他這麼說,嘴唇就壓緊那片磨得他心癢的粉,舌尖探進夏油傑
說完還來不及閉起的口中。
  夏油傑瞇起眼睛,舔舐逐漸浸染過來的薄荷牙膏氣味,對於同一支牙膏卻能嚐到迥異
的味道感到迷惑,他嘆息著將五条悟的舌頭捲起,宛如吸菸般地吸了一口。
  五条悟呼吸瞬間急促滾燙起來,他的手指探進夏油傑還未來得及束起的頭髮,但隨即
又倏地止住,他蹭了蹭夏油傑的鼻尖,舌頭在好不容易才分開的唇上舔了舔,帶著幾分委
屈地說:「傑,我還要上班。」
  「喔!原來悟還記得這件事啊?」夏油傑望著五条悟撐起小帳篷,幾乎落荒而逃地出
門,他以手托住臉頰歡快地笑了起來,「慢走,不送。」
  直到身後響起關門聲,他才更換翹起的腿,其中被掩飾得很好、起了反應的部位,這
才顯露出來。
  他又將香菸濾嘴送進口中,含的位置太深,濡濕了紙包,平時的他都會避免濾嘴受潮
產生的氣味變質,而他如今僅是抿著、撥弄,彷彿還深吻著誰的唇,他不經意地將濾嘴中
的晶球咬破,熟悉的薄荷嗆涼滲漏出來,但他卻感到有些陌生,好似此刻的薄荷味是個低
劣的仿冒品。
  他以指尖捻動濾嘴,眼前浮現五条悟被煙霧籠罩,介於避難和視死如歸之間的微妙表
情,他忍不住笑了笑,取出菸盒,將飽受蹂躪的菸放了進去。
  兩根菸在亮藍色的盒裡晃動,發出清脆而空落的響聲。
  那個吻就像是重啟按鍵,將所有散落一地的情緒與脫序的行為都重新安置,五条悟依
舊在夏油傑下班時對他說,歡迎回來,問他要不要玩遊戲,而夏油傑還是笑著,經常說好
,偶爾揶揄。
  不過五条悟越來越常在夏油傑睡熟之後,仔細端詳夏油傑的睡顏,試著表達那個他怎
麼也說不好的音節,無聲而焦躁,只是最終皆成為一聲不知是對自己的嘆息還是詞彙卡住
的餘音,末了他會重申,傑,我最喜歡你。然後笑著入睡。
  隔天,磕磕絆絆的再次練習。
  而貌似不甚在意的夏油傑,則是會面帶微笑,把酒遞給客人後便停下所有動作,菅田
真奈美從拍他肩膀,半開玩笑地調侃,是宿醉上班還是昨夜被小帥哥榨乾了啊?逐漸轉為
語含擔憂地問,夏油,你是不是太累了?
  儘管他說沒有,菅田真奈美與米格爾都趕他去休息,他原先想笑著拒絕,然而菅田真
奈美的話讓他改變主意。
  「夏油,你之前傳給我的車牌號碼,利久說駭進系統後,發現車是贓車,車牌也不曉
得是從哪裡拔過來的,我有預感,等查出來肯定有得忙,你真的不打算休息一下嗎?」
  「那好吧!」
  夏油傑答應了要休息,不過睡足一個晚上又橫跨一個清晨,他再怎麼樣也睡不著了,
近午時分他外出閒晃,想順便買午餐,走著走著卻走到御三家聯合醫院前,他在門前望著
招牌許久,就把手插進褲袋裡踱了進去。
  臨近休息時間的御三家綜合醫院人數較少,身穿白衣的工作人員步履緩慢,在低聲談
論病例時,偶爾會聽見幾句,欸你今天午餐要吃什麼呀?
  悠閒和緩的氣氛與充足米白的光源使夏油傑不由得放柔臉上的神情,他穿越吊掛院史
及佈告的長廊,在院裡閒晃,其實他並不打算來找五条悟,只是突然有點好奇,御三家聯
合醫院到底是間什麼樣的醫院?
  劃破安適的是幾道匆忙的腳步聲,夏油傑本能地閃進角落的植栽後,雖然植栽長勢喜
人,卻也僅能遮到夏油傑的肩膀處,所幸匆忙的眾人沒把注意力放在他這裡。
  幾位身穿湖藍手術服,頭罩同色髮帽的人員從橫向的過道處快步走來,為首的是一名
身量極高、戴著護目鏡的人,他的語調平直,嗓音卻似乎有稜角,擲在地上能叩出金屬的
聲響,聽起來鋒銳、所向披靡,卻也讓人覺得可靠安心。
  「法洛式四合症?這種個案雖然不簡單,不過歌姬還能應付,為什麼要從京都轉到我
手上?」
  「因為病人不只罹患法洛氏四合症,還有全內臟反轉。」
  全內臟反轉代表著病人體內有個顛倒世界,所有的血管與神經走向都與一般人相反,
由於違逆所有知識,就算該科最頂尖的醫師也會惦量一下過高的手術失敗機率,但那人沒
有絲毫遲疑,僅應了一聲:「知道了,我來。」
  那人接過病歷,很快就結束翻閱,隨手遞給旁人,過程裡眾人很默契地保持安靜,彷
彿時間暫留於此,直到那人再次開口,所有人才恢復動作。
  「憂太、伊地知、天內、黑井,不要二助,歌姬待命,三十分鐘後,第一手術室集合
。」
  眾人頃刻間就開始忙碌,而夏油傑站在原地凝視著那道身影,根本移不開視線,那是
他心中所憧憬的、外科醫師的模樣,這時,他對於所有人都戴著口罩這件事感到惋惜,否
則就能以那人的特徵,去問問五条悟,那人是誰?順便讓五条悟學學那人,別老是吊兒郎
當的,平添病人的不安。
  其實夏油傑並非沒有猜測那人是五条悟,畢竟站在人群裡會高出一個頭的人並不多見
,而且那人的身形姿態,他越看越覺得熟悉,但五条悟整形外科的身分是他從識別證上看
來的,那人雖然耳熟但語氣完全不同的聲音,也讓他排除了這個假設。
  大概是夏油傑的目光太過專注熾熱,引起那人的察覺,那人驀地抬頭看向他,接著竟
朝他大步走了過來。
  邊走還邊一手推掉護目鏡、髮帽,一手扯掉口罩,露出底下熟悉的臉孔,還沒等他冒
出五条悟有沒有雙胞胎兄弟之類的疑惑,就聽到那人笑著問:「傑?你怎麼在這裡?」
  是本人!
  夏油傑震驚到頓時有些微作賊心虛的慌亂,他差點拉扯植栽的闊葉,脫口而出,我覺
得這個盆栽長得滿好的。
  念頭閃過腦海,他不由得覺得好笑,怎麼可能會有人專程來醫院看盆栽?
  他抬起手,裝作若無其事地說了聲「嗨」。
  五条悟像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臉色立刻沉了下去,抓住夏油傑的手腕,一路拖行表
面鎮定,實際上思路打結的夏油傑進更衣室,他將夏油傑按在成排的灰色鐵櫃上,仔仔細
細地觀察他的表情。
  「傑,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那雙湛藍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擁有關心的溫度,讓他莫名就平靜下來。
  「沒有。」他垂著眼角,舒緩地笑了笑,「我只是突然想來找你吃個午餐,只可惜,
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五条悟聞言就把額頭靠到夏油傑的肩膀上,用力吐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放心的成分
比較多,或是扼腕的情緒比較大,他蹭著夏油傑的側頸,悶悶地道:「唔傑,我不想工作
了。」
  「怎麼突然這麼說?」夏油傑失笑。
  「傑難得來找我吃飯,可能這輩子就這麼一次而已,為什麼我剛剛要講半個小時,不
是講一個半小時啊?」
  或許是五条悟表現得太過懊惱委屈,讓夏油傑好笑與憐憫交替湧現,夾雜著一點連他
自己都未發覺的心疼,使他答應五条悟,下次休假還會來找他吃午餐。
  「真的嗎?」
  「真的。」
  五条悟一下就開心了,他抬起臉笑著看夏油傑,思考片刻後又認真地叮囑:「傑,你
要睡飽才來喔!還很睏就別來了。」
  「好。」
  夏油傑笑了笑,才轉頭就發現五条悟又栽回他的肩窩,無奈道:「又怎麼了?」
  「充電。」五条悟含著笑,在夏油傑的肩膀一陣亂蹭,接著吸了幾大口夏油傑的氣味
,才得意洋洋地昂首說,「好了,滿格。」
  夏油傑笑著搖頭,完全拿他沒辦法。
  「啊傑!我讓硝子帶你去附近的店裡吃飯好了,這附近好吃的店她知道不少,而且她
酒量不錯,就算你想點酒,她也能陪你喝。」五条悟說著就掏出手機,迅速傳送一則訊息
給家入硝子。
  「不必了,這也太麻煩人了吧?我可以自己回去吃。」
  「你別客氣,硝子是我很熟的同事,她不會在意的。」對著皺起眉頭,伸手想阻止的
夏油傑,五条悟晃了晃手機笑,「來不及了,我已經把訊息發出去了。」
  「悟!」
  「反正你在更衣室前等一下,等等會有個頭髮到肩膀的女醫師來找你,那就是硝子。
」看著還想反駁的夏油傑,五条悟低頭瞄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連忙邊走邊說,
「啊傑,我要趕去手術室了,你要在門前等喔!不然硝子來會撲空的。」
  「我就說你傳個訊息取消不就好了嗎?喂!悟!」
  五条悟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盡頭,夏油傑只好依言在更衣室門口等待家入硝子。
  夏油傑沒有等很久,才過幾分鐘,家入硝子就出現在他眼前朝他伸手道:「家入硝子
。」
  「夏油傑。」他輕而禮貌地回握家入硝子的手,隨即放開,滿臉賠罪的微笑,「很抱
歉給您添了麻煩。」
  「不會,不麻煩。」家入硝子面不改色地上下打量著夏油傑,「五条那傢伙第一次傳
這種要我招待別人吃飯的訊息,說起來,我對你也有幾分好奇,啊對了,你別您來您去的
,看要像五条一樣叫我硝子,還是要叫我家入都可以。」
  「那……硝子,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夏油傑笑了笑,「悟這次真的做得有些過頭
,原本我等在這裡,就是想告訴你不用特意陪我吃飯,不過作為賠罪,這餐讓我請你怎麼
樣?」
  「不用啦!反正五条這個為所欲為的人渣德行,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請不要這麼說悟!」夏油傑瞇起眼睛,溫柔的嗓音繃得有些嚴肅,但他一下就察覺
自己的失態,隨即放軟了語調,笑著說,「悟只是表達好意的方式有些微妙,況且,都是
時常見面的同事,在背後說人壞話,終究還是不太好吧?」
  「你很不一樣。」家入硝子聞言露出笑容,她從白袍口袋裡取出名片遞給夏油傑,「
有鑑於五条那傢伙太容易讓人感情挫折了,如果需要心理輔導的話,可以來找我,衝著你
剛才的話,我會給你算85折。」
  夏油傑哭笑不得地接下名片收妥,他思索片刻,終究沒有辯駁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反
倒是遲疑地問:「硝子妳剛才的意思是……悟曾經讓很多人有過感情挫折嗎?」
  「是啊!最少可以包一輛遊覽車喔!怎麼了?你很在意嗎?」
  「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夏油傑雖然這樣說著,但臉上的微笑卻褪色許多,
目光也左右游移。
  他們聊了片刻後覺得頗為投緣,就決定不必太過客套地陪或請對方,哪天五条悟有空
了,再三個人一起去吃飯,道別前夏油傑忍不住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對了硝子,我有件事很在意,不知道能不能請教妳呢?」
  「嗯?你說。」
  「我記得悟是整形外科醫師,但他剛才動手術的病人卻是罹患法洛式四合症,如果我
沒有記錯的話,法洛式四合症應該是個特殊的心臟疾病吧?」
  「喔!那個啊?五条的確是整形外科醫師沒錯,雖然那傢伙看起來一點也不可靠,時
不時讓人非常生氣,不過他在修業期間可是以全身科作為目標,什麼都學也很有才能,在
我印象裡可沒有能難倒他的手術,是傳說中的神之手喔!」
  「這真是個太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回答了。」
  夏油傑猝然撞見五条悟強大、陌生的另一面,滿懷零散的情緒,有驕傲、憧憬,亦有
迷惘與失落,本就說不清楚的心緒被攪得更加混亂,離開時有些心不在焉。
  家入硝子望著他的背影,回想起今天一早,五条悟才纏著她問。
  『硝子,我總覺得傑好像圍繞著一層殼,我怎麼樣也碰不到他,妳覺得他會不會其實
很討厭我,但是因為太溫柔了才不拒絕我的要求啊?』
  『硝子,妳覺得一個人如果有時候很主動,有時候又很冷淡,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我
在中途做錯什麼了嗎?』
  她笑了笑,心想其實夏油傑也不像五条悟想像的那樣毫不在意,她的指尖滑過通訊錄
,在五条悟的名字上游移,最後她卻點開了庵歌姬的訊息欄。
  「歌姬,妳難得來東京,晚上一起喝酒吧!我有有趣的事情跟妳說。」
  夏油傑再次路過院史長廊,不經意側頭望了一眼,他瞪大眼睛,低喃著看到的敘述。
  「御三家…加茂、禪院、五条……」
  他佇立原地,直到將記載院史的大幅全彩掛報閱讀完畢,才轉身朝門外走去,遺留一
聲不知是驚嘆或是更加迷惑的。
  「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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