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寫了,復出第一篇是靖蘇,我對他們果然是真愛!
就算沒人記得他們了,我還是要寫!
#原本是為開車而寫,但寫了將近二千字還沒摸到手是怎麼回事?
#本篇由戰英小天使開場。
==========
(一)
三更剛過,白日裡繁華的街市景象已不復見,街道冷清,彷彿連走路都有回音。
更夫兩兩一組,一個敲鑼,一個擊梆,對這路況早已熟悉毫不懼怕,只安份做好
自己的工作。
他們經過柳府邊上那長長的圍牆時,感覺到似乎從這深宅大院裡透出一些騷動,
便停留了一會兒,但也沒等到什麼發生。
就在他們消失在柳府圍牆盡頭時,有兩人的身影從裡面躍上圍牆、跳下來,而其
中一人不太穩,還在地上滾了一圈,被另一人趕緊撈起。
「七公子、七公子,您有沒有受傷?」撈他的人低聲詢問,同時腳步不停,連拉
帶扶把他口中的七公子帶離柳府的範圍。
柳府距大街不遠,兩人年輕力壯走得快,沒多久就到了街上。兩人頻頻環顧四周
,眼見街道無人,柳府應該沒有派人來尋,想必是安全了,這才放下心來。
攙人的抹掉額上的汗,抱怨道:
「這柳府也忒奇怪,一直不讓七公子走,連馬都給藏起來,究竟要留公子做什麼
?」
直到方才還靠在他身邊、一語不發的七公子,此時突然停下腳步,搭在他肩上的
手掌使力掐住,力道之大令他哀了一聲。
「七公子怎麼了?」
「蘇……長蘇……」公子盯著他低語,一雙鹿眼迷濛濕潤。
「什麼?七公子您說什麼?」
「你是……長蘇,不對,你是戰英?」
「對對,我是戰英,列戰英……」列戰英扛不住七公子愈掐愈緊的力道,險些要
跪下了,「七公子,這樣很痛,您快放手吧,我們趕緊回去……」
但是,七公子仍盯著他好一會兒,冷不防推開他,從自己腰間抽出防身用的短刀
,一刀劃向自己的左臂,一時鮮血如注,觸目驚心。
「七公子!」
「柳府有問題,他們給我的酒水有問題。」七公子摀著受傷的手臂,神智恢復些
許清明,「我恐怕不是酒醉,而是……」
「而是?」
「算了快走,回去之後切勿驚動其他人,我睡個覺就好。」
七公子拍掉列戰英伸來要扶他的手,埋頭自顧自往前走去,步履急促。
列戰英不敢再碰他,只得小心翼翼跟在身側。
兩人遠遠地看見寫著「蕭府」的氣派大門匾,便繞道從後院偏僻處的小門進去。
雖為繞路,但附近正好沒人看守,也離七公子的房間最近。
兩人無聲無息回到房裡,甫一進門,七公子便氣力用盡倒在地板上。列戰英趕緊
去扶他,反倒一把短刀揮過來,只見七公子目露兇光,低聲說道:
「你出去!不管怎麼樣都別進來!」
「是……」
列戰英只得依言退出,關緊門,忍不住伸長耳朵注意房內。七公子嚴令不准驚動
府內的人,然而那奇怪的言行、臂上的傷,不可能放著不管的……列戰英靈機一
動,立即想起一人,但茲事體大,恐怕……
此時從房內傳來物件碎地的聲響,列戰英心頭一驚,實在顧不得禁令了,一推開
門就往裡頭衝。
只見七公子今晚外出赴宴的服飾帶履散落一地,碎掉的茶壺杯盞間雜著血滴,一
路蜿蜒至臥榻邊,盡頭便是七公子,只著中衣蜷曲在臥榻上,極盡隱忍導致全身
顫抖個不停。
列戰英用力翻過七公子,見他臉色忽紅忽白、袒胸露肚,一手抓著一柄碎盞,另
一手又被劃了幾道口子的狼狽模樣時,都要哭了。
詭異的是,七公子不斷吶吶自語道:
「長、長蘇……你不是……長蘇……」
「我是戰英啊七公子!」列戰英深怕再拖下去會有任何變故,便大著膽子道:「
我帶您去找梅公子!」
「不能去!」七公子吼著,碎盞朝他丟過來。
「好好不去不去!」列戰英閃過攻擊,順勢拉起七公子往房間深處跑去。
七公子感覺到列戰英拉著自己,而自己的理智即將跟著消失無蹤,便拼著最後一
絲清明咬牙說道:
「絕對、不能、去找長蘇……」
「不會不會小的不敢!」
列戰英一手拉著七公子,一手在牆上的架子間亂摸一通,摸到一條青銅鏈子,用
力一扯,牆內機關轉動,總算在七公子腳軟跪下之前看見牆壁開了一條縫。他用
肩膀推開牆,架著七公子遁入牆內的地道。
兩人下了幾階,這一側的牆很快便自動滑回去合上了,但眼前不至於伸手不見五
指。地道狹窄,燈火搖曳,兩人推搡著好不容易走到一段開闊處,旁有一大凹洞
,其間鋪設軟墊可坐可臥。
列戰英把七公子安置在此,接著快步往前走去。他沒來過這個地方,只知自家公
子與鄰居梅公子偶然發現此處,而後便經常在此相聚,想來梅公子的住處應亦與
地道相連。
很快便到地道盡頭,走上階梯,眼前是一堵牆,列戰英環視牆面,拉了拉掛在牆
邊的銅鈴,然後滿心焦急地等待。
銅鈴聲響未落,門就開了,一張俊俏年少的臭臉探進來瞪他。列戰英縮起脖子,
往後退一階,他知道那是梅公子身邊的侍衛,名叫飛流,梅公子都會帶著他。
「等著。」飛流認得他,丟下兩個字人便不見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因體弱而氣虛的聲音才如天籟一般傳了過來:
「是景琰嗎?怎麼現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