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3 15歲的恐怖份子
#消失的毒藥 #校園 #恐怖份子 #炸彈預告 #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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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太閒。
吳以澄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板上，拿著梳子幫貓咪們梳毛。梳毛時間是貓咪們的最愛，就算是最有個性的小虎，只要看到吳以澄把刷子拿出來，也會情不自禁地湊過來。3隻貓咪倒在地板上扭動著身軀，搶著讓吳以澄梳毛，一邊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總感覺最近像這樣悠閒的時刻並不多。雖然接的還是差不多類似便利屋的工作，但案子卻是一個接著一個來，不像以前一樣一週總有大半時間閒得發慌。其實仔細衡量一下，他覺得工作量不算大，但總覺得身心很疲累。
最大的原因，應該還是前兩個月幫忙尋找狗的主人那個案件吧。處理案件的後續問題，給吳以澄帶來很大的疲憊感，他真心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這種案件了。只是俗話說，有一就有二……算了，不要想太多，免得一語成讖。
至少今天是難得的休息日。
天候已逐漸入冬，街上吹來冷風與飄落的樹葉，人們也紛紛換上冬裝。吳以澄不是很喜歡冷天，因此每到這個時節，除了工作或有必要得出門處理事情之外，他幾乎都是待在室內，足不出戶。室內比較溫暖，還可以抱著貓咪，把貓咪的體溫當火爐用，當然是在家比較好。
而現在正是享受在溫暖的室內與貓咪們嬉鬧的時刻。橘橘四腳朝天，讓吳以澄梳理肚子的毛，牠已經舒服得半瞇起眼睛，快要睡著了。小虎趴臥在他的腳邊，乳牛則靠過來拚命撒嬌，希望吳以澄再多梳一點。真是絕佳的幸福時刻。但廚房裡傳出的聲響，讓吳以澄想起來自己不是一個人。
每到入冬，吳家就會有一個每年都會舉辦的活動，那就是吃火鍋。
天氣一轉冷，他就接到吳以晴的電話。「哥，今年什麼時候來吃火鍋？」
「今年要在你那裡嗎？」吳以澄記得去年這個時節，外甥剛出生，不好在大冷天帶著小嫩嬰出門，所以他是去妹妹和妹夫家裡吃火鍋的。
「不要，去哥那裡吧。你那邊比較大，孟笙現在會走路了，可以讓他到處走走，跟貓貓玩。」吳以晴斷然地說。
吳以晴和丈夫高寧時住在東區更接近市中心一點的區域，那裡雖然交通方便且熱鬧，但由於人口較多，通常房子並不大。吳以晴經常說等孩子到了念幼稚園的年紀，想換去大一點的房子。吳以澄現在住的房子是父親留下來的，雖然舊了點，但3房2廳，相當寬闊，給他一個人住是大了點，但如果妹妹一家三口搬進來，又顯得擠了點。不過如果將來妹妹一家人真的想回來住，吳以澄大概會把這房子讓給她，自己帶著貓咪另謀住處吧。
「好吧，那看你們什麼時候有空。」
吳以澄隨口答應了。但他沒想到吳以晴是有預謀的。
這天剛過中午，就有人來按門鈴。奇怪了，吳以澄狐疑地想，吳以晴不是說他們下午3點左右才會過來嗎？但他還是起身，走至門口打開門，只見李承擇笑瞇瞇地站在門後，手上還提著大包小包的袋子，很明顯地裡面裝著滿滿的食材。
「你來做什麼？」吳以澄有點愣住。就算李承擇很常來家裡煮飯，但也很少在這個時間過來。
「唉呀，以澄哥，你忘了嗎？今天不是要開火鍋趴？」李承擇說，接著彷彿理所當然一般擠進玄關。
「我有邀請你嗎？」
「咦？」李承擇彎身脫下靴子，又抬起臉迷惑地眨眨眼。「是以晴找我來的呀，你不知道嗎？」
是那個吳以晴。他在心裡嘖了一聲。原來她說要過來這裡開火鍋趴，不是貪圖地方大，而是因為這次多邀了一個人。他不知道原來吳以晴一直都跟李承擇有連繫，而他和李承擇幾乎天天見面，可是李承擇卻什麼都沒說。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怎麼說呢？好像有點火大。
吳以澄有些冷淡地轉身，「門快關上，很冷。」
「以澄哥，你生氣啦？」李承擇倒是敏感地察覺到吳以澄的心情變化。「你不希望我參加你跟家人的火鍋趴？」
「沒有。」吳以澄很快地說。他又思索了一下內心的想法，才又開口：「如果要找你過來，我希望你跟以晴都可以事先跟我說一聲。」
「我知道了，抱歉，以澄哥。」李承擇那雙下垂眼看起來頗為自責：「是我說想給你一個驚喜，才沒告訴你的。」
吳以澄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李承擇雖是這麼解釋，但八成是吳以晴說「不要告訴我哥，不然他搞不好會反對」吧。那個女人，都當媽了，做事還是這麼粗糙。
李承擇大概是不想再惹吳以澄生氣，乖乖地提著裝食材的袋子躲進廚房。吳以澄為了平復心情，開始幫貓咪梳毛。
當貓咪都舒服到呼嚕呼嚕叫時，廚房開始傳來一陣陣的熱氣與高湯的香氣。今天是煮火鍋，李承擇約莫是在做湯頭吧。吳以澄不諳料理，吳以晴會做菜，實際上過去父子3人一起生活時，父親若沒空，大多都是由吳以晴負責掌廚，只是她的個性比較隨便，雖然她做的菜口味還算不錯，但不太重視擺盤等外觀。
以前一家三口開火鍋趴時，也沒人會準備什麼湯頭，父親做的是「男人的料理」，通常就是一鍋白開水加入蔬菜和肉燉煮而已，而吳以晴則是去買些現成的湯頭來增添香味。長年來吃慣了這種「普通」家庭式火鍋的吳以澄，倒是第一次吃到有廚師執照的人特意從湯頭開始熬煮的火鍋。聞到從廚房飄出的香味後，吳以澄先前彆扭的心情也整個鬆開了，說不想吃絕對是騙人的。
他起身走到廚房，見李承擇一人在那兒忙碌著。兩只大鍋內飄散出濃濃的熱氣，各自傳來不同的香味。吳以澄動動鼻子：「藥膳？」
「對呀，天氣冷，想替大家補補身子，所以我準備了藥膳鍋。」李承擇指著其中一個鍋子：「但是因為還有小朋友在，怕這麼小的孩子不吃有中藥味道的湯頭，所以我也準備了一般的大骨湯。」
「你還買了中藥材嗎？花這麼多錢……」
「放心啦，以晴已經先給我錢了。」
好吧，反正這兩個人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都談好了。
李承擇似乎察覺到吳以澄又有點鬧彆扭了，便開口說：「以澄哥，不好意思，是我太開心了，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這種聚會了。」
「你應該有其他朋友吧？還有那個開餐廳的學長，都不會跟他們聚會嗎？」吳以澄有些意外地說。
「朋友是朋友，大家有空的時候相聚，沒空的時候各自忙，就是這樣而已。」李承擇柔聲說，眼神透露出些許落寞。「跟家人不一樣。今天是以澄哥的家庭聚會，但我也被邀請了，所以才會這麼高興。」
「家人？你的……」
吳以澄正想再追問時，聽到玄關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是吳以晴清脆的嗓音：「哥，我們到了喔，你在嗎？喔，好香喔。」
吳以澄離開廚房，到玄關門口去迎接，只見吳以晴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而妹夫高寧時抱著1歲的兒子，和一大袋裝著小孩子出門時需要用的物品的提袋，站在門口，有禮地對吳以澄點頭打招呼。
高寧時的個頭與吳以澄差不多，都是高大的男子，但他的身形卻比吳以澄壯碩許多。他似乎是天生肌肉量比較多的類型，據說學生時期還因此被找去打過橄欖球，而現在即使只是做一般的辦公室工作，但一身肌肉仍沒有衰退的跡象。
1歲的高孟笙跟著媽媽來過幾次，但跟舅舅還算有點陌生，不過奇妙的是，吳以澄招動物喜愛的體質似乎也對小孩有用，只是小孩還是警戒心強了一點，通常會先觀察一下狀況，才能放心靠近。被爸爸放到地板上，脫了鞋以後，高孟笙有些怯生生地踏進玄關，在媽媽的催促下有點扭捏地叫了一聲：「舅舅。」
「嗯。」
高孟笙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吳以澄，「貓貓？」
「牠們在客廳。」
孩子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手舞足蹈地往客廳跑過去。吳以晴在後面追著，「等一下，脫外套！」
看到方才因為梳毛梳得很開心而窩在地板上的3隻貓咪，高孟笙隨即發出咯咯笑聲，貓咪則四處逃竄。高孟笙在被母親拉著強迫脫掉外套以後，就開始滿客廳追著貓咪跑。小虎已經躲到高高的跳台上，從上方冷眼旁觀混亂的場面。橘橘被追得躲進壁櫥中間的縫隙內，但牠實在很胖，縫隙內滿滿擠著一身橘色毛皮。個性上相對較親人的乳牛趴伏在客廳矮桌下方，高孟笙趴在地上，伸手進去摸著乳牛的背和尾巴，乳牛也沒有反抗，乖乖任他摸著。
吳以澄家裡這3隻貓都是因緣際會才收養的，乳牛是以前同事撿到的流浪貓，但同事住的地方不能養寵物，才由吳以澄收養。橘橘是他剛開始從事偵探工作時，從一個年紀很大，無法照顧這麼多貓的委託人那裡接收過來的。小虎警戒心最重，因為相較其他2隻貓，牠在街頭流浪的時間比較長，吳以澄有一次接下尋找走失寵物的案子，意外地也一起抓到小虎。他本來想直接把小虎送至流浪動物協會，但卻發現除了吳以澄以外，幾乎沒有人可以親近小虎，他也只好把小虎帶回家了。
平常這個家裡只有一個人，頂多最近李承擇會過來做晚餐，因此家裡的貓咪很少接觸外人，過得很悠閒。現在多了幾個不熟悉的外人，再加上還有一個不知輕重的小朋友，貓咪們大概也受到很大的刺激吧。雖然他也覺得這幾隻貓咪蠻可憐的，但看到小孩子追著貓咪跑的模樣，還是讓吳以澄嘴角上揚。
反倒是高寧時一臉歉然地看著情緒高昂而鬧騰的兒子。妹妹結婚3年多了，吳以澄跟妹夫其實沒有太多交流，就是一個不是很熟的姻親的感覺。吳以晴提著食材進廚房幫忙，並把李承擇介紹給丈夫。
吳以晴也知道丈夫和哥哥不熟，而且這兩個人的個性，一個冷淡，一個靦腆，大概是聊不起來，所以她拿出冰箱內的啤酒，和一些她買來的滷味，讓那兩個男人除了看孩子以外，至少還有點事情做。準備好這些東西以後，她就回到廚房幫李承擇備料。
「好香喔，湯頭就準備這麼多料呀。」吳以晴讚嘆地說。
「這算是簡便的家庭版本，如果是餐廳的話會用更多種材料，可是有些食材一般家庭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買到，所以我這一次就用平常可以買到的材料來做湯頭而已。」李承擇解釋。
「好厲害。」吳以晴湊近聞了聞藥膳鍋的香氣。「你常做嗎？」
「除了在餐廳工作的時候，平常不太煮這麼複雜的高湯啦。」李承擇笑著說：「我自己在家也不會這麼做。」
「是喔。」吳以晴應著，開始從袋子裡拿出青菜，準備清洗。「對了，你過來的時候，我哥有說什麼嗎？」
「他好像有點不高興。」李承擇嘿嘿笑了一聲。「不過他說，下次如果要找我過來，事先跟他說一聲就好了。」
「嘿~所以他不反對囉。」吳以晴哼了一聲，接著瞇起眼笑：「還蠻難得的嘛。」
「真的有這麼難得嗎？」李承擇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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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