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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一些驚嚇，一些新資訊，和一點點盜墓。
六、搗蛋鬼和他的懷表
當他早上醒來，威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email信箱–令他驚訝的是，華生警探寄了
一封充滿熱忱的信。他立刻寄信回覆，建議華生挑一個晚上來公寓看證據和討論案子。但
他省略了超自然的部分，例如…你知道的…鬼朋友。
當他從兩人坐沙發起身，威廉微微一笑。「喔，華生先生回覆他非常樂意再次參與調查。
我邀請他這週找一個晚上過來討論，如果他覺得可以。」他稍微伸展身體，很快上樓換成
上班用的服裝，然後回到樓下做早餐。
「我今天大部份時間都不在家，希望你自己不會感到無聊。出門的時候我會把懷錶帶去修
，還有把手機的資料轉出來。」
夏洛克坐的位置跟威廉入睡前看到的一樣，但他已經設法把電視頻道轉到廚藝節目。他對
著醒來的威廉微笑揮手，然後等他準備好去上班。
他跟著要做早餐的威廉進廚房，坐在桌旁聽他說話。
「沒問題。你把電視打開了，我可以看節目。我很確定我可以自己想辦法打發時間。」他
輕笑謝謝威廉把懷錶拿去修，渴望看到它再次運作。他同樣渴望再次見到華生，雖然他也
擔心華生的安危。
威廉烤土司的時候，注意到電視頻道換了。「喔，你可以轉台了!很好。」他微微一笑。
「我毫不懷疑你能找到方法消磨時間。」他靠在流理台上很快吃完早餐，然後洗乾淨碗盤
晾起來。
他快手快腳地轉身拿起桌上的懷錶滑進口袋，上樓拿外套、公事包和兩支手機。快步下樓
的時候邊穿外套邊對夏洛克微笑。「下午見。祝你有個美好的一天。」
威廉說完快步走出門，趕往鐘錶行把懷錶送修，然後前往大學。他把夏洛克的手機交給一
名研究生讓他把資料轉出來，然後才去上早上的課。
夏洛克咧嘴一笑。
「對啊我成功轉台了!花了點時間，不過後來電影台開始重播，我覺得很無聊。」威廉在
忙的時候他坐在桌旁，然後跟著他去前門。
他向威廉道別目送他離開之後，輕輕嘆口氣。
回到客廳，他才剛開始專心看烹飪節目，就感到胸口有股拉扯的力量，然後毫無預警的，
他被拉到一個街區外的街上。
他眨眨眼，困惑且不太爽，然後對嚇一跳的威廉打招呼。看來他不是跟公寓綁在一起。
他是跟懷錶綁在一起。
既然懷表會在鐘錶行一整天，今天可能比預期的更無聊…
夏洛克突然出現在附近的時候威廉嚇了一大跳，但他很快就接受現狀。至少這意味著只要
他帶著懷錶，夏洛克就可以跟他一起查案。但現在，他小聲地跟夏洛克道歉說必須把他留
在鐘錶行一整天，然後去教課。
夏洛克聳聳肩，認命地開始觀察行人。沒問題的。
最後夏洛克發現還有幾個人能看見鬼魂–他們表情怪異的瞪著他，或問他為什麼站在櫃台
後。這個不幸的副作用讓鐘錶行員工相信這裡鬧鬼了，雖然只是暫時性的。可憐的孩子。
威廉很正常的教書，就像他平常做的一樣。當他結束最後一堂課，他在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改考卷，然後去看看那位研究生是否已經把手機裡的資料轉出來。
威廉到的時候，他的同事之一正在和那位學生聊天。學生停下來笑著和威廉打招呼，把手
機和隨身碟遞給他。他的同事也笑笑和他打招呼，既然閒聊已經被打斷，他決定離開。他
拍拍威廉的背並祝他有美好的一天。
威廉和學生打招呼，並對同事微笑打招呼，然後揮手向離開的他道別。他拿到手機和隨身
碟後誠懇地感謝學生幫忙，然後回家。當他走出大學門口，威廉脫下外套掛在手上，好奇
地用手摸過同事拍他的地方，看外套上是否有任何東西…
衣服上確實沾到東西–一個粉筆灰的手掌印。製造掌印的同事大笑並道歉，從口袋拿出一
盒粉筆。
「抱歉抱歉!我為下一堂課多拿了一些粉筆。但應該很容易拍掉。」
威廉眨眼，看看粉筆灰又看看另一位教授，笑了笑輕輕把手印拍掉。「喔，沒關係。我到
家的時候應該就掉乾淨了。祝你有個美好的一天。」他再次揮手離開。他還是感覺有甚麼
事情不對勁，但沒有證據…所以他還是去拿懷錶–並且接他的鬼朋友–回家。
夏洛克很高興看到威廉回來。當他告訴威廉他的懷錶已經修好時，臉上露出明亮的笑容，
興奮的情緒充滿感染力。他看見金髮男人的時候非常欣喜，迫不及待要離開。他也很開心
懷錶在哪裡他就可以去哪裡–不用再宅在家裡了!
夏洛克的好心情逗笑威廉–快樂一定是具有傳染力的。他付修理費取走懷錶放進口袋，一
邊聽夏洛克說話。但他走出鐘錶行才回話，以免嚇到可憐的錶匠–畢竟，他不知道這一整
天下來還有其他人看到夏洛克。
不過當他們走出鐘錶行的時候，威廉對鬼魂微笑，打開門的時間稍微久一點讓夏洛克可以
跟出來。「手機裡的資料傳到隨身碟了，所以回家就可以看看你到底想藏起甚麼。希望華
生警探有聯絡我，這樣我們才能見面–現在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你是跟懷錶連結在一起，你
可以跟我一起拜訪華生，不用擔心他來公寓會有危險。」
夏洛克的熱情如此具有感染力，威廉幾乎忘記他的同事令他不安的小動作。不管是好是壞
，威廉現在擔心的只剩衣服上的粉筆灰。
夏洛克像隻興奮的小狗跟著威廉，掛著笑容大步前進，喋喋不休的描述今天看到的有趣人
物。
有位女士把狗放在嬰兒車裡，卻用狗鍊拴著他的孩子。她來修錶是因為她的孩子試圖把手
錶沖下馬桶。
有個男人帶了三隻手表和一個懷錶，然後他又掏出五支錶送修。
有個困惑的女人不知道該去獸醫院還是鐘錶行，因為她的貓吞下一個有時鐘的小墜盒。
他提到華生的時候再度振奮起來，快樂地告訴威廉他希望華生過的好。
「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約他暗戀的女人。她很有趣，沒人像她一樣丟失那麼多值得我去找的
貴重物品。」
隨後他大笑加上一句，如果他一定要依附在甚麼東西上，那個懷錶是最好不過了。他只希
望能親口告訴華生。
威廉著迷的聽夏洛克閒聊他所看見的人。那位母親把狗當小孩並把小孩當狗對待的做法讓
他笑一下，然後在聽見可憐的困惑女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的貓咪的時候搖搖頭。
但他主要在看夏洛克充滿熱忱的解釋他今天所見所聞。威廉無法不對夏洛克看待每件事情
時抱持的純粹熱忱留下深刻印象。作為一名私家偵探，他看過人性最醜惡的一面，甚至是
其中的受害者，但他還是對每件事充滿孩子般的熱情。這真不簡單。
當夏洛克的思緒轉回他的前搭檔，威廉微笑。「我相信他已經這麼做了。從你對他的描述
，他聽起來是個勇敢的人。所以我確定他很快就鼓起勇氣。」威廉輕笑。
他聽見關於懷錶的評論時露出溫和的表情。當他們到家，威廉簡短的說很高興夏洛克有一
位他這麼關心的朋友。然後他開門讓夏洛克先進屋。
夏洛克大大的微笑，轉身倒退進屋，對威廉咧嘴。
「我很幸運有這些好友，不是嗎?你也包括在內，廉!」他轉身大步進屋，發現電視還開著
，但從他被懷錶拉走前正在看的烹飪頻道變成無意義的雜訊。
真奇怪，但或許是他被拉走的時候敲到甚麼東西，或衛星天線被移動了。
夏洛克露出堅決的表情去戳遙控器上的開關。他試了好幾次，但最終成功了，得意的「
哈!」一聲並驕傲地看向威廉。
夏洛克說威廉也是朋友的時候，威廉露出微笑。他微微點頭。「我也很幸運擁有你這個朋
友。」這樣夏洛克就有兩個朋友了!威廉幹的好!
他踏進客廳看到電視正在發出跟螢幕畫面一樣的雜訊。他知道這台電視很老，但沒料到有
那麼老…好吧。
夏洛克在跟遙控器奮戰的時候，威廉走進廚房脫掉外套，並放下公事包。他聽見電視關掉
和勝利的呼喊時笑起來。「做得好，你學得真快。照這個速度你下個月就能用實體現身
了!」
他笑著把懷錶拿出來擺在桌上，拿出筆電放在桌上開機。筆電解鎖後，他插上隨身碟，坐
下來看復原了甚麼資料。
復原的資料中，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相簿。大部分的照片都很正常–幾張自拍、許多可愛
動物的照片、一些艾琳和華生的照片。但是越近期的照片大多跟案件相關，而且也怪異許
多。有畫在屋外牆上的神祕學符號照片、夏洛克自己的筆記、一張低角度且非常模糊的女
人照片，黑髮，張大眼。照片很晃，但女人的臉和表情依稀可見–她看起來很緊張而神經
質，睜圓雙眼並閉緊嘴唇–背景看起來像是碼頭。
相簿的最後一張照片是最奇怪的。那是夏洛克的屍體照–從混濁的雙眼和蒼白的皮膚來看
已經死透了，照片上用修圖app畫了一組符號–夏洛克的前額是一個三曲臂圖，背後是安
卡。
復原的檔案裡還有對話紀錄。有些是華生寄的–未讀，說他有多想念夏洛克，發誓他一定
會解開案子，以及好奇這組號碼甚麼時候會有新主人。
還有一條未知號碼的訊息，只有簡單的說『我很抱歉』。
威廉滑過照片，檢查夏洛克拍下的符號，並傾身靠得更近檢查那個女人。這必定是報春花
，她確實看起來嚇壞了，威廉在心裡註記。他滑到下一張照片時僵住了，瞪著照片好一會
兒。呃…這證明了殺手確實在夏洛克死後擺弄他的屍體…
「...夏洛克，來看這張你手機上的照片…」威廉低聲說。他的眼睛在兩個符號上逡巡，
對於兇手的選擇冷笑一聲。一個符號代表連結肉體、精神與心靈領域，另一個則被稱為『
生命之鑰』。某人覺得自己很聰明嘛…
「看來不管兇手是誰，他對符號學特別有興趣…」而且出於某種原因，他們想要用夏洛克
自己的手機拍攝這張照片來留下嘲諷的訊息。但是是給誰看的…?為什麼之後摔壞手機??
顯然不是夏洛克摔壞的…
夏洛克看到照片的時候立刻皺起臉，退後兩步。
「老天，永遠無法習慣看到自己的屍體。為什麼我的手機裡有這天殺的照片?」他看看照
片，吐出一口氣，反應平淡。
「符號選的好，愛死這用錯地方的怪異努力。他們還花了時間為我閉上眼。真貼心。」
這些奇怪的做法再次讓他不安，而且照片沒有幫助他想起任何事。不過他在生命的最後這
麼努力解鎖手機，兇手卻拿它來拍照並搞亂犯罪現場這件事讓他覺得有點被侮辱。
威廉看了夏洛克一會兒，又低頭看看照片。「現在我們知道你以鬼魂的形態存在，這些符
號倒是歪打正著…」他挑剔的看這些符號。現在想想…為什麼他過去從未看過鬼魂?如果
他有陰陽眼，以前應該也看過。「…你該不會認為這些符號跟你成為鬼魂有所關聯…吧?
」
他終於關掉相簿打開簡訊，試著不要去看華生寄的那些很私人，很感性的訊息。相對的，
他打開另一則夏洛克死後收到的簡訊，對陌生號碼和簡短的內容眨眨眼。「…這就有趣了
…」
夏洛克嘆氣，皺眉。
「我通常會把這類假設當成胡說八道，但是既然我現在已經成為鬼魂…我無法完全排除這
個可能性。」他看著威廉快速滑過資料夾，對於他跳過華生的簡訊有點難過。但他還是看
到一些內容，無法不對造成他的朋友如此悲傷懷抱愧疚。而且如果他們的推論正確，他確
實知道自己會死。
另一方面，陌生號碼的確很有趣，有甚麼東西在夏洛克心裡騷動。
「…我知道這個號碼。」他深思熟慮之後說:「不記得號碼是誰的，但很眼熟。」他點了
點螢幕，然後轉身去找他的筆記本。或許他有寫下來。
威廉微微點頭。他通常也會忽略這麼荒謬的事，但…兩天前他絕對不會相信鬼魂跟食屍鬼
的存在，而過去24小時內他兩者都碰到了。現在沒有甚麼是不可能的。
當夏洛克提到電話號碼，威廉好奇的抬頭看他並起身跟上。「要找你的筆記本?」他問，
不過已經上樓去拿證據箱中的筆記本。他拿出筆記本坐在床上，慢慢翻頁讓夏洛克能看內
容。
夏洛克漫不經心的點頭，還在回憶號碼到底是誰的。他在筆記本裡找到的時候發出勝利的
聲音，指著一行加密的序列。
「報春花。就是我去碼頭見的那一位。這是她的號碼。」
然後他就像生前那個活力十足的偵探一樣衝回樓下，想好好看那張剛才從相簿切到簡訊時
只有只有瞥過一眼的模糊女性照片。
威廉微笑。他也懷疑那組號碼屬於報春花。他帶上那本筆記本跟夏洛克一起下樓跑回電腦
前。當他抵達，他把報春花的照片放到全螢幕。「所以這位小姐有動機在你死後傳『我很
抱歉』的簡訊…看來她跟案子的關聯比你所記得的密切…」
他雙手抱胸有點好奇的看片。「這案子真是越查越複雜…」
夏洛克平視那張照片。
「關係更密切，沒錯。可能就是她殺了我。」他冷冷的說，看到這張臉刺激了一些回憶。
他在死前不久看到這張臉，脖子因為深深的傷口刺痛，雖然絕望的試圖止血，血液還是從
指縫噴湧而出。他拍這張照片是因為她的舉止很奇怪。她的證詞在他耳中聽起來都空洞而
虛假。因為她見夏洛克的真正理由是要跟蹤他回家。
威廉的眼睛稍微張大，轉身看夏洛克。夏洛克的表情證明他想起更多事情…他知道之
前的假設是對的。
「我了解了…」
威廉的視線轉回她的照片上，瞇起眼睛。「割開你的喉嚨，往頭部開槍，調整屍體的姿勢
，拍照，加上凱爾特和埃及神話的符號，然後傳簡訊說她很抱歉…真是一連串奇特的行為
…」他嘆氣揉搓太陽穴。
「既然如此，報春花就是個無意義的化名，號碼也有可能是拋棄式手機的…」
夏洛克點頭，臉上還是帶著沉思的表情。
「有可能。雖然她在我印象中毫無條理。她看起來嚇壞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至
於號碼–我會認出來是因為她一直都是用那個號碼連絡我。我刪除聯絡人，所以它才是陌
生來電。」既然夏洛克懷疑她在說謊而自己可能很快就會死，他不確定自己為什麼要抹消
特定證據。
很多事情都說不通，但是…喔，他一定不想死，所以或許他慌了手腳。雖然這聽起來很不
像他。
他正要說甚麼，但傳來一陣刺耳的嘶嘶聲，有人從下方抓住他的腳。
是昨晚那隻生物，一樣的腐敗可憎，抓住夏洛克的腳踝時發出巨大的吞嚥聲。它把自己的
身體拉起來並把腐爛的臉推向夏洛克，張嘴發出清喉嚨般的咕嚕聲音。夏洛克在黏稠的黑
血滴到臉上時縮了縮，那個生物的黑髮形成油膩的簾幕。它伸出一隻殘破的手，試圖把骯
髒的指甲戳進他的眼窩。夏洛克跟它扭打，但是它看起來只想挖出他的眼睛，並再次撕開
他好不容易才抹消的傷口。
威廉微微點頭，瞇起眼睛。毫無條理、悔恨，草率(她開槍是因為割開夏洛克的喉嚨之後
感到恐慌，老天在上)…威廉對於這種行為模式非常熟悉。很顯然她不是作出計畫的人，
很可能因為黑函或威脅而不得不執行。她可能對夏洛克沒有私人恩怨，是跟他結怨的人
指使她這麼做。這意味著威廉必須追查另一個隱身在其他人的行動背後的幕後主使。
他開口說他幾乎確定報春花是被迫執行謀殺，但是在夏洛克被拉到地上的時候倒抽一口氣
。他繞過桌子看發生甚麼事，再次看到那個生物的時候發出呻吟。這次他做了一個大概滿
糟糕的決定，試圖把那具腐敗的屍體從夏洛克身上扯下來。夏洛克或許對永久的傷害免疫
，但看起來還是會痛，而且這東西的攻擊必定嚇到他了。
奇怪的是，雖然威廉無法碰到夏洛克，他可以碰到那個生物。他從夏洛克身上跌落，被推
開的時候指甲耙過他的皮膚。它用會留下瘀青的力量抓住威廉的手臂，冰冷觸感就像橡膠
接觸血肉之軀。
那個生物用混濁大眼瞪著威廉，吸氣的時候咯咯作響。它吐氣的時候口中湧出血液，模糊
它試圖發出的聲音。
「ㄅ…」聲音艱困的在它的喉嚨翻湧，它必須重新吸一口氣來講出一個字。「ㄑ...」
然後它拉開威廉，力氣大的不像腐爛的肌肉所能做到的。接著它把威廉扔到一邊爬向夏洛
克，在夏洛克的踢打中試圖把他拉進最近的通風口。
威廉原先只是猜測自己能捉住它。捉住他的手勁讓他縮了一下，但心裡記下這個生物沒有
試圖傷害他。另一個證據是…
當那個東西試圖說話，威廉瞇起眼睛，然後點點頭。「我知…喔!」他被大力扔向牆壁打
斷，爬起來之前在地上滾了幾圈。這次他的策略不是跟它扭打–而是對它大喊:「立刻放
手!如果你要他回來，你必須讓我們解決這個案子!讓他變得跟你一樣無濟於事，懂嗎?!」
那個東西再次發出咯咯聲並抓住夏洛克的腿，試圖拖著另一個鬼魂穿過通風口。夏洛克用
力踢它的下巴讓頭翻到撕裂的脖子後方，當它在把頭翻回來的時候，夏洛克爬離並盡快站
起來。他確定自己站得離威廉夠遠，以免那個東西同時抓住他們兩個。夏洛克噁心又震驚
地瞪著那個東西的時候辦了個鬼臉。它用混濁的眼睛看著威廉並吸氣，但只吐出一句嘶啞
的「抱…歉……」，就慢慢滑回通風口。
威廉輕輕吐氣並搖頭。「抱歉個頭…」他喃喃自語。然後他轉身走向夏洛克。「你還好
嗎?看起來這次沒有造成太多傷害…這是好事。」
他再次看向通風口。「兩次。他試圖向我道歉…我只能猜它昨晚看我的表情也是想要道歉
…不知道為什麼它似乎很憎恨你，但對我沒有敵意…」
他思考的時候微微歪頭，注視那個東西消失的通風口。對於這個東西的來源他腦中有兩種
理論，但沒有一個能解釋一切…
「既然我能碰到，它顯然是種實體…某種介於實體和靈魂間的東西，讓我們兩個都能碰到
它…它一定是某種存在驅動的屍體，但我還沒想出是誰的…」威廉嘆氣。「但我希望能排
除其中一種可能，恐怕今晚得去挖墳了。」
夏洛克一手遮住眼睛，慶幸他們兩個都平安無事。他身上現在有新舊血跡，脖子的傷口又
扯開了，喉嚨也有新抓傷。威廉靠近的時候，他拿開手對威廉堅定的點頭。
「沒事。我不會死第二次，但是有東西想挖出你的眼睛還是很令人不安。」
他也瞥了一眼通風口，對於那個東西把自己擠進去的方式不寒而慄。
「我不介意你挖我的墳。我寧願確認那個東西不是我。」
通風口兵乓作響，夏洛克怒吼叫它閉嘴。他已經受夠這該死的東西了。
威廉嗤笑。「看來它不喜歡你的評論。」他搖搖頭，轉身去其中一個衣櫃尋找。「我想我
在這裡看過一把鏟子…啊!找到了。」他拿出一把鏟子，檢查鏟子是否鋒利結實到足以挖
墳。「很好。」
然後他拿起懷錶放進口袋。穿著西裝褲和襯衫挖墳。因為他無論做甚麼事情都要有型。但
說句公道話…他的衣服已經沾滿凝固的血…
隨便啦。他快步上樓換鞋，把皮鞋換成一般的運動鞋。他一換好，就趕緊下樓對夏洛克點
頭。
「好了，走吧。已經黃昏了，我們抵達時應該天色已經暗到不會被發現。」說完，他抓起
鏟子轉身開門踏出去，等夏洛克出來之後往墓園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