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地上平復了下剛才激烈運動造成的情潮湧動,不久後,季成軒將沒入在他身體裡的莖身抽出,扯下套子隨意打了個結丟到垃圾桶。
「你怎麼能拋家棄子。」
「……。」
柳少言隨口說出沒營養的話語偶爾還是會讓季成軒感到無言以對,他想他必須早點習慣才好。
看著彼此身上精液汗水摻混得一蹋糊塗,兩人一同進入浴室,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做清理,季成軒先按了些沐浴乳,主動先幫柳少言做清潔,由上而下,悉心的塗抹他身體的每一處,深怕漏了什麼地方。
「恩哈……。」當季成軒手指搔過柳少言腰窩時,柳少言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身體反射性的扭了下,兩人都停格了一瞬,這樣的聲音,再度勾起了腦內各類屬於彼此的情色畫面,同時又都因害羞而心照不宣的一齊別開了視線。
「我怕癢。」柳少言為了緩解尷尬輕咳了兩聲,「我自己來就好。」
「好,那我先幫你沖背。」
花灑濺出的溫水打在柳少言身上十分舒適,季成軒將後背的泡沫沖淨後又仔細的清理起他沾染了情慾過後痕跡的下腹和胸口,待兩人都清洗乾淨後,一起泡進了事先放好的溫泉水裡,季成軒邊泡邊熟練的按摩起他痠軟的腰支和雙腿。
「剛才是我不好,對不起。」柳少言看著季成軒專注替他按摩的樣子,心頭一軟,就想要正式的再跟他道歉一次。
方才確實是他太過了,對待感情如此認真的人又怎經得起這樣的玩笑。
季成軒繼續手上按摩的動作,遲疑了一會兒才又語重心長道:「少言,我剛才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氣多一點還是難受多一點。」
其實柳少言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那樣說,除了惡作劇的心理外,似乎還帶有想試探對方的意味。
或許是他上輩子帶來的不安全感太嚴重,感情上從來沒有被愛過的他,偶爾會懷疑起這些美好的真實性,縱使知道對方愛他,卻仍想不停的繼續試探,測試對方的底線究竟在哪裡,對方可以容忍自己到什麼程度。
他這才發現自己行為居然如此可笑,得不到的時候拼命想得到,得到後卻又拼命探究這一切有幾分真實,想藉此測試愛人有多愛他,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所以人家才會說,感情禁不起試探。
偶爾為之不過份的試探是種情趣,可過多的試探就會像慢性毒藥般一點一點的在關係中發酵,不著痕跡的蠶食掉感情中的美好,直到關係失衡、直到相看兩厭、直到形同陌路。
還好季成軒有好好的將不愉快的情緒直接迸發出來,柳少言這才能意識到自己隨意的一個玩笑之於一個愛他的人而言是多麼的過份。
「少言,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季成軒無奈嘆息。
所以柳少言隨便的一句話,才能輕易的傷到他的心。
聽到季成軒發自肺腑的告白,柳少言情不自禁的靠上對方,柔柔的吻上一吻,終於說出了心底話。
「我也是今天才發現原來我是個這麼沒有安全感的人。」柳少言啞然失笑。
想想這兩個月季成軒不在身邊的日子,除了稀疏的問候外什麼都沒留下,前一天還相互許諾的人,忽然就從他的生活裡消失,心上空落落的。
「其實你不在的期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年紀比你大了許多,我要求自己要做個體貼的好情人,我知道你忙到沒有辦法見面甚至和我說上一兩次的電話,我理智上都能理解,可卻又對你突然消失的行為感到鬱悶,甚至擔心得來不易的幸福會不會一下就沒了。」
「到今天為止,我都在假裝不在乎,假裝生日沒有你一起過也無所謂,我一個人也很好,這樣的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柳少言惆悵的將這些日子等待季成軒的心情一五一十道出,如釋重負後又為自己的不成熟感到難為情,默默低下頭,望著水面波紋反射出自己的樣子是那麼好笑又窘迫。
季成軒聽著柳少言娓娓道來,反省起自己這兩個月的行為,站在柳少言的角度來想,剛交往的對象突然消失,只剩下零星簡訊,連個簡單的電話問候都沒有,甚至每次回覆時都間隔了許久……,原來他竟是這麼失格的情人?早上他還在心底責怪柳少言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他過生日,又在聽到對方惡意的玩笑後埋怨起了情人,其實最根本的問題就是自己的態度造就了對方今天這一系列的行為。
「我錯了。」季成軒馬上認錯,剛才因為不理解對方為何要說出那種難聽的話而惱怒的情感,已然驅散,取而代之的是沒有即時察覺到戀人在不安的懊惱。
是阿,柳少言曾經被傷的那麼深,他怎麼會以為那些傷痕不會影響他們的關係,對他而言的第一次,是柳少言好不容易才願意相信的再次,柳少言這陣子體貼入微的不打擾讓他能專注在家族事務上,既然如此他也該更留意戀人的心情。
「是我考慮不周。」語畢,季成軒在對方額上一吻,「以後再忙,睡前我還是會給你一通電話,我會多空出時間和你見面,等進了大學後,我們就住一起,房子的事我知道你因為顧慮我還沒下決定,我這邊也找了幾間,到時我們一起去看。」季成軒忖度著自己目前能給出並做得到的承諾,在柳少言這邊他並不想食言。
「我明明是想成為你的支柱,但是不是不小心造成了你的負擔了?」柳少言不希望自己會是對方的包袱,「其實你不用太顧慮我。」
「如果我無法兩者兼顧,那一開始我就不能要。」季成軒說的嚴肅,眉頭微蹙,「既然我要了,我就得做到兩全。」
如果連這點累都扛不住,他又有什麼資格要?
他不能用半調子的心態來經營他們的感情,工作固然重要,可又怎麼能犧牲掉愛人這邊,一味的享受對方的忍讓和體貼卻做不出回應,他再度感受到自己作為情人的失敗。
「少言,我很高興你能跟我說這些。」讓他在交往初期就能體認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季成軒撥了撥柳少言溼漉的髮後,習慣性將頭靠埋入對方肩窩溫馴的磨蹭,同時一把將之擁入懷中。
「我愛你。」如同當日病床旁的那句,『我愛你,勝過了我自己』,清冽好聽的嗓音包裹著無盡的溫柔,宛如潺潺流水,聞聲醉人。
「我也愛你。」
鬼使神差的,柳少言也用『愛』字回應了對方,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對著某個人說愛,並且再一次毫不保留的給出了愛。
愛對他而言是更濃重且無私的情感,他曾以為自己不敢再次輕易交付。
可在季成軒這裡,好像很多事情都會破例。
兩人對望了許久,眼波流轉間,彷彿能從對方瞳孔裡感受到凝聚的深情,這是他們交往後的第一次溝通,結果,還挺不錯的。
「起身吧,再泡得暈了。」
柳少言起的有點急,還真的暈了下,季成軒心上一緊迅即扶住對方。
「還好嗎?」
「沒事,太久沒泡溫泉,又泡太久。」柳少言甩了下頭,甩掉水氣的同時也甩掉起身時的暈眩感,順手拿起一旁大浴巾將身體擦乾後隨意披在頭上,率先走回了臥室。
看著柳少言泡完溫泉還透著粉紅色的白皙肌膚,季成軒想起了和他做愛時那人肌膚也如現在這般誘人,看著對方率性將溼漉漉的頭髮向後一撥時動作俐落又帥氣,視線沿著後頸向下,情人背部肌肉紋理分明,形狀漂亮的讓人想咬一口,對方一絲不掛的走在他身前時,兩辦緊實的臀又讓他想起方才揉捏拍打時的手感,就光這麼看著想著,季成軒幾乎又要硬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浴室,可後方之人始終用火熱的眼神欣賞著對方光潔無暇的身體。
在遇到柳少言之前,他認為他自己對性慾克制,拿捏有度,從不縱慾,沒想到一朝開葷,就此走向不歸路,現在柳少言只是站在他面前都能勾起他滿腦子的邪念。
而柳少言這邊完全不知道季成軒腦內正運作著什麼,目標只放在泡完溫泉後該有的冰牛奶上,隨意套上浴袍後就先打開冰箱翻找,果然看到了飯店早已備好的玻璃瓶裝牛奶,爽快的拉開瓶蓋咕嚕咕嚕嚥下後,拇指隨意抹了下嘴角的奶沫,放入口中吮了下,最後又性感的來回舔了下唇瓣,這一系列操作讓季成軒一身氣血再度向下湧去。
「寶貝,過來吹頭髮。」季成軒坐在床沿喚的親暱,柳少言聞聲三兩步習慣性就坐到了對方腿間,沒一會兒就感受到異常炙熱的硬物蹭著他後臀興奮的一跳一跳。
「你這是?」不過吹個頭髮,柳少言不懂怎麼就又這樣了,刻意扭動幾下,感受對方蹭在他股間的東西似乎又脹了一點。
「你喝牛奶的樣子很色情。」季成軒老實交代,目前還在他控制的住的範圍內,但如果柳少言繼續用這種方式對他惡作劇,他不確定接下來會不會直接將對方就地正法。
「你別亂動,如果不想再一次的話。」季成軒說這話時嗓音又啞了幾分。
而柳少言則暗自腹誹,他與牛奶何其無辜?果然沒看錯,季成軒就是個隱性的色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