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時更新。
21.
即使完全無法辨認來者是誰的影子，除了完全不成形、又分不出遠近形體的色彩，對於早
就習慣了眼前一片黑暗的柯韶年來說、也已經足夠稱得上『看見』了。
因為這個變化、讓柯韶年一時之間混亂不已，偏偏頭又好痛，為什麼媽在這裡……不，我
在哪裡？現在幾點了？發生了什麼事？
「媽、……為什麼在，這裡是……？」
柯韶年發現自己不太能講出完整的一句話，而且頭好痛、噁心反胃的感覺也好強烈，這讓
他只能臉色慘白的趕忙停下來。
小黑的前爪搭了上來，被小黑輕輕碰觸了嘴角、加上自己好習慣又好熟悉的氣味，讓柯韶
年努力伸手，去握住小黑寬厚的腳掌。
「我、沒事……」
「你在醫院裡，你受傷了。」沈姿玲簡明扼要的說，「年年，你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
醫院、……？我受傷了？
柯韶年瞪著眼前母親的影子，發現她的身影輪廓處勾勒著深藍紫色，原來還是看得到顏色
啊，我……
在醫院？受傷？
小黑的低哼聲似乎減緩了一絲頭痛，柯韶年側頭去蹭自己的大狗，「我、……不記得了。
」
始終站在一旁檢查柯韶年各項數值的醫生很快插話，表示柯韶年會記不得、對於頭部受到
重創的傷者來說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柯醫師，我是家偉，之前到過你住處協助的警察。」
雖然在柯韶年身邊有從頭到尾目睹全程的小黑，不過畢竟小黑講不出話、於是就由當時隨
後趕到的員警中、恰巧也一同前往支援的陳家偉和林宗翰，在得到同意之後向柯韶年及其
他人解釋。
趙建志向沈姿玲和柯昀容兩人說明，這件事情因為發生在柯韶年上班途中，診所這裡會負
擔所有醫療費用之外，處理保險相關事情，趙建志也會全權處理，讓母女兩人不必擔心。
至於刑事民事案件部分，就交給胡崇名；碰巧處理上次事件的兩位員警也在，當時申請的
緊急保護令記錄也都留著，那些都是重要的相關佐證。
「另外，目擊者中恰好有一位是今天跟柯醫師約診的病人，因為他有協助逮捕現行犯的，
我們也請他做了筆錄。」
趙建志很快點頭，「沒問題，我會幫韶年把最近約診的個案都延後、或者他們願意更換諮
商師的話，我這裡也會處……」
「請幫我延後，我不換諮商師。」
趙建志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口就傳來男人的說話聲音。趙建志立刻認出對方，他很快點頭
，「好的，謝謝你剛才的幫忙，亞爾林。」
「不客氣。」
雖然身材精瘦，但身高也有190公分，亞爾林走進病房裡的時候，偌大的空間瞬間狹窄了
起來。為了避免太多閒雜人等塞滿病房，胡崇名向兩名員警表達想更瞭解詳細狀況的想法
，趙建志除了想看看方于彬那邊的狀況之外、也要去處理工作，所以兩人跟著兩名員警先
離開了。
至於柯昀容，在聽見醫師說明、表示柯韶年醒來就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之後，就趕回去工
作了。
急診醫師正在跟沈姿玲解釋換病房相關事宜，因為要簽一些文件、也需要柯韶年一些證件
的緣故，雖然讓亞爾林留在病房裡實在有點怪異，不過眼前這個高大的、金髮碧眼的年輕
帥哥顯然相當熱心想幫忙，沈姿玲於是請亞爾林暫時留在病房裡。
始終意識都有點昏沉，眾人說話聲在耳中都糊成一片嗡鳴的柯韶年，在朦朧中聽見母親和
亞爾林的對話之後，突然清醒了過來。
——什麼？
亞爾林要留在這裡……
陪我？
這下子真有點尷尬了。
老實說，剛才兩位員警描述的、關於自己是怎麼被打暈的，他沒有印象了。只是現在自己
一定狼狽得要命，這種模樣被亞爾林看見，實在讓柯韶年百般不願意。
「別擔心，你好好休息，我不會離開的。」
亞爾林高大的身影靠近，在他掌心的陰影要落在自己臉上之前，柯韶年果然還是忍不住偏
頭想避開，在亞爾林的指尖碰觸到之前、小黑的大掌先一步輕輕按了上來。
柯韶年赫然想起剛才員警說的、關於在監視錄影裡自己受傷的畫面。
「亞爾林，抱歉，麻煩你。」他連忙轉頭，雙眼看著亞爾林，「請幫我確認一下我的狗，
他有沒有受傷？」
「他沒事、一點傷都沒有，不用擔心。」亞爾林很快回答的同時，稍微有點涼的掌心就覆
蓋上柯韶年有點發燙的額頭，「你好好的保護他了。」
聽見亞爾林用那個平穩好聽的聲音，說小黑沒有受傷，可能是因為放心了、也可能是因為
受傷的關係真的很昏沉，或許還因為亞爾林的碰觸和溫度都莫名讓人感覺安心，柯韶年就
這麼閉上眼睛、又昏睡了過去。
在被移動到單人普通病房之後，因為趙建志的堅持，柯韶年在醫院裡足足待滿一週，除了
確認沒有任何腦震盪相關的後遺症之外，也仔細檢查了關於視力這部分的狀況。
對於為什麼柯韶年的視力會產生變化這件事，各項檢查都做了、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但因
為腦部受傷會出現的後遺症本來就千奇百怪，視力變化也是其中之一。
對於自己現在竟然看得見陰影這件事，老實說柯韶年還在適應中。畢竟就算只是陰影、對
於他的日常生活也已經大有幫助；至少可以不必再靠摸索去確認面前是否有障礙物，單單
只是這一點、對柯韶年而言已經是再好不過的改變了。
住院第三天起，柯韶年已經迫不及待地下床想探索對自己而言的新世界，他甚至期盼能夠
在白天不帶導盲杖出門。
對柯韶年來說，唯一的小困擾，就是亞爾林不但每天一大早就來、而且幾乎是寸步不離地
跟在身邊，這簡直讓柯韶年渾身不對勁。
就算照亞爾林說的，他目睹了整場自己受到攻擊的過程、卻又來不及幫忙；但說真的、那
也完全不是他的責任，畢竟，意外發生的當下究竟有幾個人來得及反應這種攻擊？
即使柯韶年千萬次保證、就算只有自己一個人住院也完全沒有問題，畢竟還有護理人員從
旁協助，母親和妹妹每天晚上也都有空過來探望，但亞爾林還是不走。
這一週，他每天都在病房裡，除了跟柯韶年閒聊、幫忙跑腿打雜，甚至幫忙照顧小黑這類
小事之外，他還自告奮勇地餵食柯韶年三餐、還加洗澡，堅持要等到柯韶年睡了之後才離
開。
被當成小孩餵飯，已經夠讓柯韶年渾身不對勁，被幫忙洗澡這件事、簡直讓柯韶年害羞尷
尬得想死。
「今天讓我自己來，亞爾林。」
剛住院的頭兩天，暈眩感還相當重的時候，亞爾林在浴室裡的確幫了自己大忙。不過明天
就要出院了，醫生剛才來看過，除了還是要注意暈眩和癲癇之外，也已經清楚說了完全沒
有問題，柯韶年果然還是在浴室門口、忍不住伸手把亞爾林擋在外面說。
「我不放心你。」亞爾林的手在輕輕碰觸到柯韶年手腕的時候，柯韶年連忙抽手、他轉頭
不讓亞爾林看見自己臉紅的模樣，「你、不用擔心，我自己可以，而且我看得到。」
「萬一你在浴室裡頭暈，摔倒了怎麼辦？」
亞爾林的語氣，讓柯韶年連忙轉頭，他抬臉、雖然看不到亞爾林，卻能很清楚知道對方還
站在原地、而想必亞爾林能夠很清楚看見自己的表情才對。
「亞爾林，我可以照顧自己，真的。」柯韶年很認真的向亞爾林解釋，「我非常感謝你這
段時間的陪伴和照顧，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但這件事我真的可以自己來，沒有逞強的。」
柯韶年不確定自己臉上的表情如何，但他非常努力表現出堅定的模樣望著亞爾林。
「不是因為我很煩？」
亞爾林在意的部分，似乎稍微有那麼點偏離柯韶年堅持的主軸，不過柯韶年毫不猶豫的點
頭、同時也因為這個有點稚氣的問題微笑了起來，「絕對不是。」
「那我可以在門口等你洗好嗎？」
亞爾林稍微退讓，柯韶年雖然實在覺得他隨意坐在沙發上滑手機會更舒服一點，不過他並
沒有再堅持己見，只是點點頭，「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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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你他媽的竟敢偷看年年洗澡？？變態色情狂到這種地步？
亞爾：你還不是每天都跟他一起洗、還仗著自己是狗就亂舔他，雙標仔不可取！
年年：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