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些微親密行為描寫
還是放一下防爆
6. 他已經跟著別的星球一起離開了
附近的農友按照行程來到簡家果園協助修剪果樹,又遷整個下午都和阿公在田裡忙,整個
家裡便靜悄悄的,只有鳥叫和蟬鳴聲間或穿梭而來,再陡然消失而去,在毒辣的午後陽光
和動物的雜音中,這種安靜更被突顯出來。
540待在這裡幾天,已經習慣他們祖孫兩人忙碌時自己一個人安靜待著。他們有很多事情
能做,不一定都和農務有關,除了種植水果之外,他們能收穫「破布子」這種果實來醃製
入菜,能將酸澀的土芒果變酸甜清脆的零食,能到山上載山泉水讓晚餐的湯更鮮甜。都是
取自這個山頭的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不為換取財物,不趕時間,只是維持生活的基本日常
,祖孫兩人簡單交流,各自慢慢默默地做。
果園在農忙時540不方便跟去,但做這些日常雜事時他就能跟著上山,有時則在門埕邊坐
著看他們忙碌。和電視裡看見的許多職業模式不同,山林間的忙碌有種特殊的步調,簡家
祖孫看起來總是不急不徐,游刃有餘,他不確定是普遍的現象,還是這兩人獨有的風格,
至少在540眼中看來都頗有意趣。
然而今日這種忙中夾帶閒散的靜謐卻透著一絲異樣,540敏感地感覺是從又遷在車上看見
手機裡的一則訊息後才開始的,從那之後又遷就變得沉默,這不像這幾天他觀察到的又遷
。平時的又遷和他阿公相處時原本話就不多,但當和540在一起時,又遷總是擔當挑起話
題的那個人,語速會快一點,聲調微微揚起。
540知道又遷是為了讓自己不那麼不自在而試圖活絡氣氛。但他不曉得怎麼讓又遷知道,
他並不在意安靜,相反地他早就很習慣安靜,而又遷並不必那麼努力去調節氣氛,那甚至
不是他的責任。
然而這個人慣性的體貼因那則訊息而被破壞,又遷抿著嘴安靜地將車開回家,避開他們躲
到倉庫去打電話,隨後和他一起吃了阿公煮的麵,便和幫農們會合,上去果園工作了。
540將手上杯子裡的水喝盡,原本在門簷下的陰影處趴著睡覺的金煌此時走到他腳邊來,
繞了一圈,從鼻子哼了一聲。540現在雖然不能感受到萬物的資訊和情緒,但明顯感覺狗
因主人的沉默也顯得疑惑焦躁,他伸手想摸了摸金煌,無來由地張開嘴巴,才發現自己不
知道想說什麼,該說什麼。
金煌來回走了一圈,在不近不遠的地磚上趴下,又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陷入沉默的客人。
太陽的角度稍微偏斜一些,顏色轉一點黃時,果園的工作結束了,農人們的卡車從小徑呼
嘯而下,祖孫兩人則慢慢走進門埕,金煌迎了上去,遊走片刻後在老人腳邊跟著,又遷則
一邊用毛巾擦著滿頭的大汗,一邊快步回到房間去拿換洗衣物,鑽進浴室洗澡。
阿公在客廳的木沙發座下,一下午的勞作似乎讓他很疲累,他倒了一杯水喝,問身旁安靜
坐著的540:「恁閣冤家喔?」(你們又吵架喔?)
「無。」540疑惑地偏了下頭,不懂老人怎麼老是覺得他們在吵架。
「無是按怎下晝轉來人就怪怪?結一个面,抑毋講話,下晡閣去割一空。」
(沒有怎麼下午回來人就怪怪的?臉那麼臭,也不說話,下午還被割到。)
540沒發現自己瞬間睜大了眼睛,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追到緊閉的浴室門上,有股陌生且不
適的感覺在胸口醞釀,「佗?」(哪裡?)
「手遮。」阿公比了比自己的左手掌,「無蓋偌大空,無啥好煩惱啦,是驚伊毋知利害關
係,作穡閣按呢戇神戇神。」
(手這邊。傷口不太大,沒什麼好擔心的,是怕他不知道危險,做工作還這樣失神。)
聽到阿公說「煩惱」,540才發覺胸口的不快是名為擔心的情緒。他愕然片刻,回想來到
地球後的這幾天所經歷的事,所反應的情緒,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裡竟然還能擁有這麼多
樣的感情波動。
原來不是沒有,而是在安逸而單調的生活中,缺乏觸發的人事物。
阿公沒察覺到540短暫的走神,喝了水喘口氣又自顧接著說:「伊講下暗有代誌欲出去,
暗時看你想欲食啥,我煮予你食。」
(他說晚上有事要出去,看你想吃什麼,我煮給你吃。)
540安靜了一秒,反問:「欲去佗?」(要去哪裡?)
「抑知。」阿公看起來完全沒興趣過問,「囡仔大漢矣有家己的生活,伊歡喜就好。」
(不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他開心就好。)
又遷這個澡洗得有點長,阿公坐了幾分鐘後就說要先去房間躺一下,留下540在客廳當電
視兒童,電影播了兩次廣告後才見又遷頂著溼髮走出來。他經過沙發旁時習慣性地彎腰摸
了一下金煌的頭,頭一偏便對上540正看著他的臉。
這一次竟然是540先開口說話:「阿公說你受傷了。」
又遷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稍微舉起左手,很快又放了下去,但並不影響540看見一條從虎
口劃到腕側的紅痕,看起來不深,確實不太嚴重。
「這很快就好了。」又遷又拍了拍金煌,然後直起身對540道:「我等一下要出去,晚餐
你在家跟阿公吃。」
540就坐著的姿勢抬頭看又遷,他再次感受到自己想開口說話,卻抓不住自己想說什麼,
索性如往常閉緊嘴巴,用淺淡的眼眸直直盯著又遷,看他因為勞動而略顯疲憊的臉色,和
從中午過後就顯得心事重重的眉目。
不知道他的不尋常,是否都因為下午那通電話的對象。
「怎麼了?」又遷已經習慣伍世霖的安靜,但此刻他沒時間也沒心情慢慢等他,以為他是
因為自己不在而不安,便安慰他:「不用擔心,有阿公在。」
說完話也不等他回應,又遷便踩著拖鞋回到房間,很快吹完頭髮換了衣服出來,拿起車鑰
匙準備出門。540和金煌一起站在門邊看他,又遷看見他們一人一狗站在那裡,畫面憨憨
傻傻的,整個下午都緊繃著的臉色忍不住鬆開,笑了起來。
「進去吧。」
金煌在又遷把車開出去後走到鐵門邊晃了晃,540隨著他的身影望向遠處天空,夏季傍晚
的天空依然透著亮,氣層上的雲霧映照出美麗的顏色,這是他的家鄉沒有的景像。
他站在原處看了許久,直到黑幕整個籠罩,才轉身回到客廳裡。
*
又遷抵達車站時,男友的車次還沒到,他在停車格裡傳訊息告訴他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
亡羊補牢地收拾起貨車裡的雜物。
車子已經有點年紀了,還很會跑,但無論內裝還是外觀狀態都稱不上好。畢竟是在田園裡
奔跑的工作車,除了要載果物,還有一些藥劑和相關的器具、田裡收拾的土木枝葉,和各
種沾滿泥土的工具;加上阿公抽菸,平時也會載附近熟識的農人,車子絕對無法保持絕對
乾淨,總是帶著散不去的砂土味和菸味。
又遷剛回來時沒認知到這點,還以為是阿公沒體力懶得清車,每次車子髒了後都很龜毛地
從裡到外收拾一次,吸塵,清洗器具,擦車,阿公勸了一次,說還會髒,把帶了砂土的工
具在上車前敲掉,稍微用布擦過就好了,但又遷不聽,索性就隨他去了。
後來又遷才知道阿公是對的,追求車子內外乾淨發亮這件事不過是薛西弗斯的巨石,阿公
算是喜愛整潔的人了,在田裡數十年的他難道不比又遷了解道理?
但男友名源是城市人,而且是頗有潔癖的城市人,前幾回又遷開貨車去載他,從接到他到
送他離開,只要在車上就是萬般嫌棄,嫌座位上有沙子,嫌車裡氣味不佳。又遷本來已經
決定好往後男友再來,他一定要去車廠借輛好一點的車開,沒想到這次男友來得太突然,
下午的工作又已經安排,別說去借車,連洗車的時間都沒有。
他將農人們留在擋風玻璃上的菸盒和阿公沒看完的名牌單收進置物箱,再用從家裡帶出來
的溼紙巾將座位週遭擦過一遍,但車子裡還飄著砂土的味道,他只好下車走進車站,找便
利商店買空氣芳香噴霧。
猶豫片刻,又遷結帳前還是拿了一盒保險套,邊研究芳香劑邊走往車站出口時,剛到站的
男友便從身後叫住了他,聲音帶著一些不確定。
又遷轉過身,名源才收起了臉上的猶疑,但表情還是有點微妙,他用手指了指又遷的頭頂
,「頭髮怎麼剪那麼短?」
又遷聞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上個月天氣開始變熱他就去把頭髮剪短了,之前頭髮長,
在烈日下工作實在不太舒服,現在這樣很省事,「嗯,這樣方便。」
「你變好黑。」
「我本來就容易黑啊。」又遷伸手接過名源手上不大的隨身行李,領著他往停車處走,「
吃飯了嗎?」
「還沒。」
又遷拿出手機搜尋附近的餐廳,車站離市區有點距離,週遭沒什麼店家,只有一兩間速食
店和熱炒,他只好問:「不早了,直接在麥當勞吃可以嗎?吃完去找旅館。」
名源隨意地答應了,上了車後又遷打開芳香劑噴了兩下,提醒他座位都擦過了不用擔心,
名源也沒說什麼,顯得隨和,卻反而透著一絲古怪的疏離,這讓又遷想起了中午回家後兩
人的通話,和當時未竟的爭執。
接到男友要來的消息,又遷首先不是感到開心驚喜,而是覺得太突然,他打去問對方怎麼
不早說,下午還有工作要忙,被他口氣不佳地這麼一說,當時男友也有了脾氣。
『話都你在說,要我來找你,我來了你又說要忙,你什麼時候不忙?』
「你至少提早講啊。」
『那我還去嗎?』
這句話一出,本應喜悅期待的相見都染上了灰濛濛的情緒,有一瞬間,又遷的確想叫對方
別來了,但如名源所說,叫人家來的是自己,假期有了,也為他挪出了空,若再拒絕難搞
的就是他了。
又遷也覺得自己很矯情,又不知道那股煩躁感從何而來,好像不管情況怎麼轉變都無法合
他的意,而他連自己真正在想什麼都不確定。
等待紅燈時,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名源問他:「很累?」
「沒事,還好。」又遷轉移了話題,「可以待幾天?」
「明天下午前回去就好。」
兩人氣氛不太熱烈地交換著近況,不久就抵達速食店,他們很快點了餐,拿著叫號燈先找
好座位,坐下以後緊接著是一陣莫名的沉默,襯得隔壁一個小男孩的尖叫聲更加刺耳。
這哪像異地重逢的情侶,感覺還更像十年沒見不熟的同學。又遷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午劃到
的傷口,名源則乾脆拿手機出來滑,隨口說了幾句他們共同朋友的近況,都不是很重要,
在社群媒體上看到也只是一滑而過的人事物。
但在此刻,又遷卻生生感覺那層社交的網像牆一樣矗立在他們兩人之間,讓他感覺和這一
切那麼格格不入,即使他人現在就在家鄉的尋常速食店,面前坐著的是他理應最熟識的人
。
尖叫的小男孩被媽媽捏住臉頰停下了聲音,那層透明的牆也陡然消失,他們兩人都像是醒
過來一樣,又遷回過神轉頭去看臉頰紅腫的小男孩,名源則拿起恰好嗶嗶響的叫號器,放
下手機起身去等餐。
名源剛走,桌上黑屏的手機便跳出有Line的訊息提示,又遷習慣性地輕點了兩下,發現傳
來訊息的是他也認識的朋友Ivan,問他「到了嗎?」
然而當又遷像過去一樣想解鎖時,曾經熟知的圖案鎖卻點不進去,隨後對面又傳來一句「
不要心軟,講清楚」。又遷的手指愕然地頓在屏幕上,訊息通知下方此時跳出Ivan正撥打
來電,像是得不到回應所以直接打了過來。
「我手機怎麼了?」
又遷嚇了一跳,抬頭看名源,「Ivan找你……我沒看到他傳什麼,我點不進去。」
「喔。之前出了一點問題恢復原廠設定,就重設了。」名源放下托盤,接過手機擺弄,「
Ivan知道我來找你,問我到了沒,打聲招呼。」
「嗯。」從鼻間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又遷輕咳了兩聲,「幫我跟他問好。」
名源應了一聲,又滑了兩下手機便站起來說要打通電話,「你先吃。」說完離開桌邊,走
到門外去打電話。又遷拿起一個漢堡,手掌隔著包裝紙感覺熱而鬆軟的麵包觸感,想起被
他留在家裡的兩人一狗,他想像他們吃著阿公煮的飯,自己卻食欲全無。
講完電話回來的名源話多了一些,他們吃著簡單的晚餐,聊一些瑣碎的事,氣氛總算是緩
和了許多,也恢復了幾分往常的親密。
吃完飯收拾好餐具,又遷邊打呵欠邊問男友:「你有想去哪裡逛嗎?」
「這個時間又在這種地方,有什麼可以逛的?」名源百無聊賴地回他,「你看起來很累,
先去找旅館吧。」
當然累,又遷起得早,雖然早上行程鬆散,但下午是吃體力的勞作,而且車子出問題和男
友臨時來訪都讓他的情緒起伏劇烈,現在也已經快接近他平常休息的時間,他眼睛痠得眨
不停。
想到接下來兩人到旅館還會有久別後情侶之間的慣例行程,又遷雖然不是不感覺興奮,身
心的疲倦卻同樣確實存在。又遷沒說什麼,打起精神笑著答應,還用手機和男友查了想去
住宿的地點。
進到旅館房間,關上門,名源一放下行李,又遷便主動擁抱上去,名源愣了一下,低頭看
又遷,下一秒竟偏過頭閃避又遷送上來的親吻。
又遷愕然,「……你幹嘛?」
「我今天流很多汗,很臭。」名源似乎也感到抱歉,摟著又遷在他唇邊補償地吻了一下,
「我先去洗澡。」
又遷應了聲,洩氣地看著男友走進浴室後癱倒在床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還是不一樣了。
名源一屁股坐在床上傳來的震動讓剛陷入短暫睡眠的又遷驚醒過來,他揉著眼睛坐起身,
看背對著他的名源穿著浴袍,一手搭在他肩上摸了摸,「累就睡吧。」
又遷順勢依了上去,用帶著睡意的聲音小聲說:「我出門前弄過了。」
他們最終抱著吻在一起,又遷脫掉衣服褲子,被背對著推倒在床上,名源的右手疊上他的
,唇吻在他的脖頸與背上點點而下。這是他們過去都很習慣的流程,名源喜歡一邊親他,
一邊摩娑他的手掌和指間,和他十指交纏。「你的手指會讓我變硬」,這是他們在床上的
情趣,也是名源喜歡上他的契機。
又遷的喘息緩緩變得粗重,熟悉而久違的親密讓他將那些爭執不豫拋到腦後,他感覺身後
的名源也和他一樣逐漸投入,然而情緒方動,落在背後的吻卻停了下來,又遷感覺原本半
壓著自己的重量驟然減輕,而本來應該愛撫他的手掌卻隔著一層距離浮在半空,沒有繼續
撫摸交纏。
他微微抬起頭,望向突兀地被抽離的手背,並同樣看見了自己不復過往的手。
皮膚黝黑粗糙,手背上有好幾處顏色稍深,傷口癒合後留下的的疤痕;手指依然細長,指
節卻變粗了,而甲床四周及指甲裡則卡著無論用各種清潔用品都洗不掉的髒汙。他若將手
心翻過來,名源也許還會發現原先嫩白細緻的掌心指腹如今皮厚了不只一層,還結著不少
厚繭。
髒汙的雙手就像徒勞無功地想保持潔淨的貨車一樣,再怎麼刷洗,再怎麼隨時間淡去,新
的泥沙還是會再沾染上來。這是他選擇的路,他甘之如飴,卻沒有料想到會得到男友這樣
的反應。
「……不髒,我已經洗過了,只是卡在縫裡的洗不掉。」又遷解釋,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
的聲音很沙啞。
空氣中還留有他們兩人的喘息,熱烈的氣氛卻已在瞬間停滯,名源維持同樣的姿勢,低聲
說了一句「我知道」,但又遷不知道他到底是知道些什麼。
又遷翻過身面對名源,在昏暗的燈光中尋找男友的眼睛,他曾經在那裡面看過對自己的愛
,也在裡面看過自己愛對方的姿態,然而不知道是因為旅館的燈太廉價,還是自己已經不
再發光,現在什麼也看不清楚。
「你嫌喔?」
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挑釁語氣,出口以後又遷才發現失望之餘夾帶著自己也未知的憤怒,
從他突然接到男友的要來的訊息開始,他們疏離的再會,名源偶爾心不在焉的態度,和那
些細小卻無從躲避的跡象,無不在提醒他這兩年以來不斷躲避的事實。
名源因為他不善的口氣而愣了一下,回應因而也帶了點不耐煩,他微微側過身,用稍微沙
啞的聲音重申:「我說我知道了。」
又遷低頭,輕輕握起自己的拳頭,然後又將十指伸展開來,在不夠明亮的照明下,指縫的
汙泥像鑲嵌在上面的溝壑。他俯身,將雙手架上男友的頸側,把被看見髒汙的右手,和沒
被看見傷痕的左手都藏起來,將那些太蒼白的話都用親吻堵住,用下半身去摩娑對方還微
微膨脹的部位。
名源頓了一下,瞬間想推開,卻被又遷執著地困住,然而不等他再調動起雙方的情欲,手
機鈴聲便突然響起,讓兩人進逼與抗拒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響起的是又遷的手機,名源跪坐起身,探頭去看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遷剛想拿過來靜音,
名源便說:「你爺爺打來的。」
又遷一下子坐直起來,平常阿公幾乎不會在他外出時打電話給他,更別說他交代過今晚不
會回去,以阿公放養的性格,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是不會找他的。
他緊張起來,拿過電話接聽,那頭傳來的卻不是阿公的聲音。
「簡又遷。」伍世霖的聲音隔著電波傳了過來,「你阿公被送到醫院了。」
chapter name from 〈天文特徵〉by HUSH
大學的時候和同學熱衷過HUSH的幾首歌
我當時對〈天文特徵〉其實沒有很多共鳴
前陣子決定曲目找出來聽,突然感覺很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