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拿來紓壓練手用的,所以不是很嚴謹,篇幅也忽長忽短
許多我流設定OOC是我的,角色是原作的,含自創人物,但只是工具人。
對於能有演技上手的大叔們演BL卻只是打醬油插花的戲份感到很悲劇就動手了
慎入
1)
一開始,許多手下自然而然的覺得明磊哥也跟著義雲盟的盟主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畢竟從
他們有記憶開始,明磊哥就與東揚盟主幾乎是形影不離,二把手的位階當的俐落果決。
可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流言蜚語發生,有些跟著打拼十年以上的老將也在幾杯黃湯下肚後
偶爾探出些盟主的豪宅也是總有幾個女人進出的消息,雖然沒人成功奪得大嫂的頭銜,但
女朋友情婦等稱謂還是沒有少過。
但女人怎麼來去,那外傳稱為冷酷副手的明磊仍舊堅守著崗位一轉眼二十年就過去。
當年意氣風發氣勢凜人的小子們如今身上的刀傷沒少過,眉宇間的眼尾皺紋也多了幾痕,
髮絲間難以遮掩的白髮時不時的提醒他們時間飛逝的比他們想像中的快。
而愛呢?
明磊是肯定的,早在三十年前他搭上那雙手的那一刻,或許愛就有了雛型。
從雛型到鮮明從鮮明到具體,當他明確認定後,明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親自葬送這份愛
到無盡的深淵裡。
他從來沒奢望過能從東揚身上,獲得這個寶藏。在面對死亡之前他也不會想從他人身上汲
取這份無解的東西。
東揚沒有不瞭解他,是他刻意的。
而東揚的一切他沒有不瞭解的半分。
只能陪伴在他身邊就好,不論是站在副手、朋友、還是生死關頭的兄弟。
那對明磊就是最多最奢侈的位置了。
很多人自然而然的覺得明磊哥也跟著義雲盟的盟主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畢竟從他們有記憶
開始,明磊哥就與東揚盟主幾乎是形影不離。
可其實他擁有自己的一個小公寓,說小不小但在諾大的空間也只有他一人。這是他為自己
設下的防線,除了工作必要之時三三兩兩幾個核心幕僚會在東揚的居所幾天幾夜的留守或
策畫,除此之外再累再煩,明磊都會交代好屬下二十四小時貼身的保護東揚。
只有這樣的分割,他才能疏緩這三十年的愛。對東揚異於常人的愛,能有所喘息。
2)
在他們還是初出茅廬之時,任何髒活只要能生存東揚從沒喊過累,但最底線的毒跟賭在他
能雄霸一方之時以現代化的名義將之去除,任江湖間恥笑的改邪歸正還是改行慈善團體,
那些訕笑挑釁東揚從沒放在眼裡。
他有一個目標,一個很久很久,或許在他初次認識明磊的那刻,那個目標就悄然的在心底
發芽,可世道的險惡從沒有想放過任何一個人。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用著那些送上門的女人順理成章掩飾完美,那過人的聰明才智一步步
的在三十出頭就比一般人成功地踏上霸主之位。
在那幾番波折自我探索下,他終究給了那個夏天,仍舊青澀帶有青年暴戾之氣的兩人在簡
陋骯髒的窄巷為了躲避仇家追殺的偶遇,那股悸動給了個定義。
原來、一見鍾情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時間流逝,哪怕十年二十年的輾轉,他望著那
擔心自己或總是完備替自己打理好任何事的明磊時。
他仍舊習慣地望向那總是輕易撇過頭自律自持低下眼做好自己二把手定位的明磊。
那個願意被自己扣住手腕從遙遠的南方北上打拼的明磊。
那心甘情願被自己一句話騙了二十年的明磊。
那一見鍾情,在這二十年間並未消滅,溫潤隱晦的在東揚每次望著明磊的雙眼時他很清楚
。那是愛,攜手一輩子的愛。
3)
家境困苦的那個年代,明磊沒有什麼學習的機會,讀書是有錢人才能做的事情,他一直被
灌輸著這樣的想法,所以早早就捨棄課本,輟學在小巷攤販間學著怎麼賺大錢做大事,踏
入灰色地帶並非是他一開始的想望,但當東揚的身影佔據他前半生的光影時,猶豫並沒有
阻擋他走進灰色的世界裡。他知道有東揚的地方只會有東揚的規矩與東揚的正義還有屬於
那來自東揚的陽光。
現在有了年歲也多了時間,明磊最喜歡的反倒是捨起了書本在閒暇之餘寧靜的讀些自己可
能此生都沒想過會有所興趣的東西。
一路以來他為了輔佐東揚,他想的不是蠻幹武力而是智取輔佐,管理學、經營學、心理學
甚至是美的鑑賞力。從一開始的不得不到最後成了他最大的興趣。
坐落在昂貴地段的豪宅裡,明磊平放著書本端正地坐在梨花木製的木椅上汲取著書本上的
知識與論述,然而那毫無預警的身影拖著平時在外人面前不會有的拖沓腳步晃入自己眼前
便不客氣的往那先少有賓客落座的L型鐵灰色沙發上傾倒發懶。
明磊望著那一語不發躺在沙發上也沒帶小弟的東揚,嘆了口氣將手裡的書籍闔上,不知道
是自己看得太慢,還是東揚總是挑在這本書的時段來打斷。這個豪宅能自由進出的人除了
屋主本身還有那趴躺在沙發上的義雲盟盟主。
這個人,擁有一切關於明磊的特權,是明磊給予的特權給予的自私。
「你真的打算那麼早退下來嗎?就不怕龍幫……」明磊移動步伐走到了東揚頭部旁的位置
坐下,他克制著自己撫摸上那參著幾縷白絲屬於東揚的髮旋
「有件事情我花了十年,才看清楚。然後我又花了十年鞏固好如今的義雲盟。」
「你別想跟我說你突然被雷劈了又想花十年搞一個新……。」明磊還沒能說完,那隻從未
過問過自己願不願意被他握住的手又伸過來握住自己的右手腕,並且抬起頭直挺挺地望著
自己。
又來了……東揚永遠只會在自己眼前撒嬌展示柔軟的一面,也就代表又……
「我覺得我達成了當年承諾你的夢想,現在我想回頭完整我們的人生。」東揚右手使力將
自己抬起身,一個前趴順利的將自己的上半身靠上了明磊的雙腿上動作之大打斷了明磊的
思緒。
真的是老了,身體沒以前來的輕盈,但熟悉的體溫與氣息讓東揚感到安心。
明磊不記得最近有哪個可以自稱大嫂的人進出東揚的豪宅,可談及人生,總是讓明磊內心
一股酸疼。
觸及黑道,就別想有個完美的家庭,可這從來都不是明磊不組織家庭的理由……
但東揚呢?那些收養或撿回來的少年一個個稱呼東揚父親,明磊叔叔。
「人生……錢也賺了,公司也創了,名利聲望都有了,還是……你想結婚了?」
結婚兩個字是自己提的,但望進那從仰躺上自己大腿後便從未將眼移開自己身上的東揚眼
裡時,他不知道自己的酸楚有沒有從眼中流洩出去,十幾年他覺得自己藏得很好的。適當
的距離尊卑的拿捏視線轉移的時間,一個得體的副手。
只見東揚輕輕揚起笑容,小弟們都說東揚老大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可怕,但笑起來更讓人
毛骨悚然,然而現在的笑容在明磊眼裡只是莫名的疑惑。隨著笑容而來的是東揚輕撫上明
磊的臉頰。
「所以你願意嫁給我了嗎?」
4)
「老年人請不要任意開這種玩笑。陳東揚。」明磊輕拍掉對方撫上臉頰的手心,雙手環胸
閉上眼嚴肅認真的跟腿上耍賴的人告誡著。不閉上眼,他怕有一絲一毫的破綻會被對方看
出。
「現在年輕人不是崇尚高富帥?我應該……都符合條件吧?」扳著手指細數自己有哪一點
還沒達成。
明磊覺得臉上那副帶有老花效果在看書時特地會戴上的眼鏡頓時覺得沉重萬分。摘下眼鏡
揉了揉眼,擦拭著鏡面,沒打算回答東揚的問題。靜默維持了一陣子,明磊本以為還賴在
自己腿上的人要恢復正常了……那愛亂牽手的壞習慣又一把緊抓住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
綠水鬼都因那人的肌膚貼上了指印。
「明磊。」東揚的聲音好不容易喚回那個人回望自己,似乎在準備著什麼,到嘴邊的話語
張合幾次,仍無法對著明磊專注傾聽自己的樣子道出口,這一點都不夠東揚的作風,可他
有更長遠的決定……
「八年前……其實我知道是你。」東揚的話語讓明磊的回憶頓時拉回那一天,臉上的冷靜
不再,充滿破碎恐懼的神情籠罩住明磊,縱使那綠水鬼的金屬零件會割傷彼此,他也不願
放開那開始掙扎的人。
說什麼……都不放了。
5)
成功不再於樹立更多的敵人而是尋求堅固的盟軍,然而當時堅信此點的陳東揚在義雲盟穩
定的立足一方之時,收到了當時最大勢力的龍幫餐敘邀請,與一些角頭及地方勢力做個正
式招呼。說是餐敘,明晃晃的在彰顯主權與分豬肉的談判。
圓桌上的各路代表寒暄客套間彷彿一般的餐敘酒會,在前往的路途上周明磊再三地提醒注
意餐食酒水,宴席的一項規定就是所有人都不能讓副手跟隨。
東揚對於明磊的叮嚀也沒大意。但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合眾連橫的心機。
酒是龍幫斟的,菜餚也沒有問題,大家和氣談判於結束之際,本以為撐到了最後一刻都安
全無虞,可算是整個桌上最新星成員的陳東揚就這樣被女人幫的大佬攔下,陳東揚的名號
可不是虛張聲勢,女人幫想拉攏是一回事,此外那俊俏挺拔的外表也讓人為之迷戀,明示
暗示下都想要來點不一樣的關係作為聯盟的第一步。
在幾位大佬優先離開後,女士優先的舉動請不走這尊佛,陳東揚婉轉的表示自己沒福份,
倒是底下有幾個實力左右手欠缺情緣,這次算他讓東家失了顏面願自罰三杯以示歉意。
那雍容華貴的女人也沒在刁難些許,從容不迫的開了擺在身邊的伏特加,倒了一杯給自己
一口喝下,那經口喝過的酒杯就這樣直挺的擺到陳東揚眼前,順勢地將那瓶新的伏特加往
前推。
「我也不為難你,當著你的面喝這杯酒表示我對你的誠意,三杯可別少了任何一口。」女
人笑盈盈地將酒杯懸在半空就是要陳東揚接下。說到做到是道上最基本的誠意,一手接過
三杯下肚,獲得女人喝采。
伸手一拉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的陳東揚,就結實的接下一個香吻,無預警的貼上他的唇。
※※※
散場卻見不到陳東揚走出來的周明磊逆著人群動向直往包廂的方向前進,只見陳東揚正用
餐桌上多餘的餐巾極力擦拭掉嘴唇上的口紅印。
「東揚……沒事吧?」仍習慣的左顧右盼,周明磊確認著身邊沒有多餘的閒雜人等。
「沒事,那女人不知道用哪一牌的口紅有夠難擦……。」
周明磊看著那落在東揚嘴角的紅印,餐巾上的豔紅,那是他好幾次都必須要忍下的事情,
總是該習慣的但難免有些刺眼。
三杯伏特加對陳東揚只是小菜一疊,周明磊見識過更糟的情形,所以兩人都不把這件事情
放在心上,在回程的過程中還探討著未來局勢以及因應對策。
將東揚送回總堂時時間還不算太晚,堂裡零星幾個小弟看見東揚明磊的座車抵達時迅速的
上前做好排場迎接。
陳東揚一下車皺眉看了眼排在車頭前最小的安迪與陳毅張開雙手摸了摸兩個還未成年的孩
子的頭。「說過多少次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迎接,該讀書的去讀書該工作的去工作。」
身後跟上的明磊作勢的一一點名幾個帶頭的快將場地恢復原狀。
「孩子們最近還好吧?」東揚扯掉還不夠習慣的領帶,坐在辦公室內的沙發上想緩口氣,
想起剛剛瞧見的兩個孩子不免關心起近況。
「陳毅很聽話,但就是固執了點,安迪是非常聰明的孩子,但他只聽陳毅的話。其他幾個
孩子都蠻穩定的。成年的沒打算升學的我都叫阿豪安排工作了,當然是正當的工作。」明
磊順手將東揚東扯西脫的東西一一的掛上衣帽桿上。
「不需要強調,我當然相信你。」是他將明磊拉出了仁慈的泥沼,可不代表仁慈就此消怯
。
外人說那是洗錢用的基金會,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那是他們夢想的一部分。
給那些失去家庭溫暖的孩子有個庇護的地方,依孩子的特性輔導融入社會,無法融入的就
留在基金會跑跑腿安排打工,學習人情冷暖待人處事,存點錢在看是要做個小生意還是如
何。
然而那些……或許天生生來就是要接任他們重擔的奇蹟,東揚則會更嚴厲的管束,畢竟遊
走在刀鋒上的人生踏上了就很可能是條不歸路。
6)
剛站穩的義雲盟並沒有可以鬆懈的氛圍,義雲盟有了聲勢也代表有了芒刺,如果想對義雲
盟不利,總堂是最大的目標。除了輪班留守的人員外,陳東揚不準任何未成年的孩子留在
總堂裡過夜。
隱離總堂不遠的普通住宅大廈,一層兩戶是陳東揚與周明磊的居所,然而明磊多年來已習
慣先幫東揚進屋檢查是否有入侵監聽或是暗殺跟蹤的蛛絲馬跡,打理好一切才會回到屬於
自己的居住地,基本來說是個比東揚還熟悉自己住處的存在。
他依慣例的檢查過一遍安全便習慣性的走進廚房準備新的一壺飲用水與乾淨的玻璃杯
放置於東揚的床頭。
床上滿是東揚掙脫束縛的衣物,明磊分門別類的收納與放入洗衣籃後便會坐在客廳確認明
天的行程與新訊息,等待東揚盥洗完畢。
有時候他會錯覺自己對東揚的照顧像養孩子似的,除了東揚有事先告知有私人行程,否則
平時明磊總會在一天之末確認東揚無恙才會離去。
明磊清楚界線,他從不會去問所謂的私人行程是什麼,但仍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讓他要求
東揚結束私人行程時需告知動向,畢竟盟主的命還是值錢的,他多少要提防注意。
咚!的一聲撞擊吸引了周明磊的注意,瞬間提起的警戒讓他不由得往陳東揚的臥室走去。
「陳東揚你……」周明磊一走到房門便看到狼狽的陳東揚濕淋淋的圍著浴巾撐著牆試圖往
床上走去。
那一看就不對勁的臉色,周明磊下意識的去扶人,讓陳東揚扶著自己坐上床沿。
「東揚!你怎麼回事?」
神情複雜的東揚緊閉雙眼的抓緊手裡的浴巾,緩和的調整呼吸,但那越跳越快彷若心悸的
異常,讓他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開始有些昏沉的大腦正妨礙著他找尋異常的原
因,剛洗澡到一半陳東揚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異常升高的體溫以及開始混沌的思緒讓陳
東揚極盡所能的把自己弄出浴室,然而體內異常的躁動讓他一點都不想驚動明磊,當他好
不容易圍好浴巾推開門時卻因無法拿捏好力道造成了極大的撞擊聲。
「不是那個酒杯……就是那臭女人的口紅。」接過明磊遞上來的水杯一口飲盡,止不住渴
讓他下意識地還想索討更多。
接連兩三杯水都無法讓東揚有一私緩解的跡象,看著東揚的狀態明磊很快地就意識到目前
的狀況,那些專賣娼館搖頭店的東西,就算不是致命的毒物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東揚也大略知道自己被下藥,抬頭望著那擔憂的雙眼匆匆低下頭。「你先回去……我自己
會……處理。」說完話人就倒在了床鋪上,那本捏緊的浴巾被東揚扯到了下身遮掩那藥效
引起的生理反應。
「……好。」明磊將被單拉起覆蓋住東揚後,聽話的退出臥室,他知道東揚不想讓他看到
丟臉的自己。背對著門板,明磊沒有想探查裡面的動靜,本該邁開腳步離去,留下一個隱
私讓東揚自己戰鬥,但……
「我現在聯絡旗下的小姐還來的及。」明磊手裡的手機可以讓他輕易地撥通地盤內的任何
一個歡場之主,找來最適合的人選幫東揚度過難關。
東揚並沒有應聲拒絕,可過度的沉默也讓他內心不安,明磊選擇了再度打開房門,床上的
人已經意識趨於模糊,憑藉著生物本能宣洩著藥物激起的性慾。
他知道應該要遠離的,可內心對東揚的執著讓他向著床鋪的方向走去。「東揚、你忍著點
,我讓舞廳派人……」
東揚撇過頭用僅存的理智盯著明磊,那想叫對方出去的聲音驅動不了,但雙眼的犀利還是
讓明磊感到一陣顫慄,使力支撐起自己的東揚,伸出手想將床沿的人推離……。
7)
陽光的撒落喚醒了東揚也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將僵硬的肌肉作個舒緩,伴隨疲勞來的頭痛隨
著意識清醒逐漸擴散開來。想撈起床頭櫃的鬧鐘確認時間伸手卻揮到了一團不明的東西,
東揚掀開了一旁鼓起來的被單。
「秀秀!?」下意識的東揚望見窩在被窩裡的女人一臉見光死的想撈過棉被阻擋陽光的入
侵。
「陳東揚你昨晚折騰了一晚今天還想讓老娘見光死嗎!」女人發火的一把扯下棉被覆蓋住
自己的身軀,纖細白皙的雙手繼續攬著陳東揚的身軀想補個好眠。
東揚掀起一角仔細看秀秀精緻玲瓏的身軀覆蓋著薄紗仍可看出些斑斑痕跡。
一臉震驚像見到鬼似的,掙脫秀秀的箝制掀被想下床,而自己除了貼身內褲外也是一絲不
掛,但更讓陳東揚震驚的是滿地秀秀身上的金飾與兩人凌亂的衣物散灑一地,其中還夾雜
著幾個用過的保險套,讓陳東揚不得不面對現實空氣中的確瀰漫著情慾留下的腥羶。
可……。陳東揚從衣櫃抽出乾淨的衣物直奔浴室,此時的秀秀一反剛剛睡臉惺忪的樣子撐
起身子板著臉嘆了口氣,眼下的黑眼圈似乎是昨晚折騰一晚的證明,秀秀輕巧的起身撿起
地上的衣服穿戴俐落。
落入眼裡的是那使用過的保險套,秀秀複雜的神情讓自己撇過視線在全身鏡前打理好自己
,不出所料的當她走回那屬於陳東揚公寓的餐廳時,周明磊早已備好早餐擺放在大理石餐
桌。
「秀秀早安,東揚……?」周明磊把屬於秀秀愛吃的玉米蛋餅放到秀秀選定的位置上,她
喜愛牛奶的事情周明磊並沒有忘記。
「你也知道那傢伙多難搞,還在浴室裡梳洗呢,別忘了髮蠟是他本體的事實。呿!」秀秀
就是故意要在明磊面前酸個東揚幾句。
如果是其他人明磊早就教訓對盟主的沒大沒小,但唯獨秀秀,明磊是只能吞下這些教誨。
「從檳榔攤把妳救下來到現在都七八年了,秀秀還是秀秀呢。」
那時的義雲盟剛竄起,龍幫的分支砸了整條隸屬義雲盟管轄的檳榔攤,秀秀也是其中一個
受害的檳榔西施,他還記得初次相遇時穿著清涼的秀秀拿著金屬鋁棒想驅趕那些砸店的登
徒子,當時秀秀還未成年,救下差點被擄走的秀秀後明磊收回幫裡就著其他無家可歸的孩
子們一起照顧,那時的明磊也才剛成年。頭上的一條傷疤就是幫秀秀擋下的一棍子。
可幾年下來,秀秀成了明磊得力的情報幫手,她仍是喜歡生活在霓虹底下,那些過於光彩
的事情秀秀一點都不感興趣,對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更是嗤之以鼻。
她心中也曾有過一份純純的戀情,但在明磊的一句我只能把你當家人對待,便無疾而終。
之後相處的日子裡,他知道明磊的眼裡早已有了那放在心尖上的人選。
「明磊也還是明磊啊……你怎麼會眼光那麼差……。」秀秀嚼著嘴裡的玉米蛋餅撇了一眼
房間的位置,隨即翻了個白眼。
望了望東揚的房間,確認還沒有人出來。明磊神色有異的望著秀秀。「謝謝……除了妳…
…我信不過其他人。」
「唉……好想打他一頓。這事情對你我真不公平……。」秀秀趴在桌上,把剩下的蛋餅當
作陳東揚一樣,死命地拿著叉子戳了又戳。
昨晚的災難她這輩子絕對不想再見到第二次。
※※※
秀秀聽見電話聲時剛好是酒店準備善後的時間,身為負責人交代了幾句秀秀便往更衣室走
去才接起了明磊的電話。
「磊哥,有貴客要派小姐招待嗎?」秀秀交疊著雙腿,開衩的裙襬嶄露著她的纖細,臉上
濃豔的妝容讓她比實際年紀又大了幾分,這在喝斥越矩的客人上頗有用,即使被喊老了秀
秀也不在乎。
「我……需要你幫忙,東揚家……拜託……。」明磊虛弱的聲音讓秀秀頓時緊張起來,她
認識的明磊從來不曾這樣脆弱過。連問都不問,豪邁的一句你等我,便抄起了錢包招了候
等的計程車直奔目的地。
她看遍多少打殺鬧場的景象,但沒有一個比眼前的景象還讓她震驚。
明磊穿著整齊地從東揚家開門迎接秀秀,還示意著降低音量,第一眼秀秀並沒有察覺異狀
,然而第二眼明磊臉上的冷汗與慘白,她知道這個人正在故作堅強。
秀秀一把推著明磊到沙發坐下,瞬間還聽到了明磊隱忍的嘶吼,一個伸手摸額。「你在發
燒你知道嗎!?要我現在帶你去看醫生嗎?東揚呢?你怎麼了?」
明磊虛弱的表示不用去醫院,可想拜託秀秀的事情卻讓他猶豫良久都難以啟齒。秀秀可不
再是童年備受虐待的弱者,望著明磊嘴角微微的傷痕一把扯開了明磊領口,滿滿的牙印吻
痕,當她想在翻找更多時被明磊一把制止。
「對……是你所想的那樣,可是……他被下藥了他並不知道……只是本能。」
秀秀紅了眼眶「只是本能……周明磊,你到底要多委屈自己!乾脆就究著這事情讓他知道
你的心意不是、」
「義雲盟的盟主不能有弱點……現在的時機對他很重要……而且、真要說,是我甘願……
而且我不想連朋友都當不成。」是得來不易的將錯就錯……這輩子他從沒奢望過。明磊撐
著那疼痛不適的身子誠懇地安撫著秀秀盈滿的不捨。
「王八蛋!你現在給我閉嘴休息,我看著怎麼辦就怎麼辦。」秀秀罵了句便往廚房的方向
弄了些冰塊毛巾好幫明磊退燒,一個轉身就往東揚的房間去,地上用過的保險套與空間內
瀰漫的腥羶氣味讓秀秀火氣又來了幾分,本想幫著收拾丟掉,但靈機一轉,秀秀收掉了屬
於明磊的東西,將自己全身脫到剩下內褲,外衣則在房裡到處扔,開始就著口紅在那明顯
熟睡的陳東揚臉上撇了幾下,發狠的從自己身上捏了幾處明顯的紅印,弄花臉上的髮妝後
秀秀走了出去。
秀秀扶起明磊示意讓明磊回家去休息。「就當我昨晚跟他睡了,早上你一如往常的做你該
做的事情,其他我來處理。」明磊看著秀秀從容就義的樣子心裡百般的覺得對秀秀虧欠。
在明磊回到房子轉身要關門時,對面門縫裡的秀秀神情難過的望著明磊。「就這次、如果
那智障沒有開竅的一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
「那是這陣子在搖頭店流竄的東西,混在唇膏或杯沿讓你喝下的吧。只要一點點的量就足
以讓人失控,但這藥效需要點時間發酵,也是避掉直接撿屍被報警的風險。」秀秀手上的
牛奶還有一半,但晝伏夜出的她其實早該是睡覺時間,頻頻的呵欠顯示著她的疲勞。
陳東揚望著秀秀與明磊同桌用餐的樣子看似平凡卻又覺得好像哪不太對勁。餐桌上是明磊
按照自己的習慣所準備好的早餐,但他一點胃口都沒有,雙眼直盯著明磊。
「是藥效毒壞了腦子嗎?怎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你一直看著磊哥幹嘛?磊哥可是我的!
」秀秀擰緊眉頭的望著那一語不發直盯著明磊的東揚嚷嚷的干擾他的視線,而明磊慢條斯
理的用著自己的餐點,不忘開口跟東揚交代著今天的行程。
「昨晚、我拜託秀秀來陪你的,你不要生氣。除了秀秀我信不過其他人。」明磊試圖讓東
揚翻過這頁。
「我昨天……有傷到妳嗎?」東揚嘴裡問著秀秀但雙眼直盯著用餐的明磊。
「粗魯死了,沒一處好的!要是我旗下的小姐早就告你虐……」秀秀指了幾處瘀青跟紅痕
,但發現東揚的眼神根本沒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依舊直盯著明磊。
然而明磊吃著早餐並沒有抬起頭正視東揚的注視,彷若預知回眸的下場般,明磊鎮定的該
笑的時候笑,該望向秀秀的時候給了寵溺的神情,但怎麼著就是無法將視線收攏在東揚身
上。
「秀秀、對不起弄傷你了,但我昨天好像做了一場美夢。」東揚收回眼神苦笑地終於把目
光放回秀秀身上。
秀秀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的。「我先說好啊,這只是哥們間的幫忙,反正……反正我們這行
的接S也不是大事……。不用跟我說啥負責任的,我也不想當啥義雲盟夫人。你別再製造
麻煩給磊哥善後就好。不跟你廢話了。磊哥你房間借我補眠。就這樣啦!」秀秀扔下叉子
就只差一口的蛋餅果斷地放棄,抓起鍊包拎著高跟鞋熟門熟路地往門的方向走去,不一會
兒的門外使喚小弟開門的聲音大的明磊都笑了起來。
「這樣啊……。」哥們間的幫忙啊。陳東揚好不容易捕捉到明磊的雙眸。決定就用這個理
由吧。
暫且的……
※※※
陳東揚伸過來的手應該是要一把推離明磊,可明磊反而伸手接住那個推拒,還來不及想該
如何是好,便被陳東揚一個收手旋身拉上床鋪。東揚一個跨身壓制住了明磊想起身的行為
,他一直想嘗嘗那是什麼味道,那總是從明磊的頸脖傳出來的香甜……
「東揚!東揚…我幫你叫……」還來不及說完,頸間就被陳東揚咬了一口,既刺痛又敏感
的引來明磊的顫慄。
陳東揚順勢往上輕啄伴隨著舔咬,像是在品嘗美食連一點細節都不願放過。最終將那逃避
的側臉扳回,輕吻上那香甜處的來源。
明磊抵在對方胸膛上的拳頭隱約地感受到東揚的高溫與激動,他使勁一推絕對能推開東揚
的。
可當唇瓣不再滿足東揚,試探的舌尖撬開明磊的雙唇輕捲入唇齒間的甜美。明磊終究是承
認自己貪戀這個人的親近,抵制的雙手順著東揚精壯的胸膛顫抖的繞到那完美的背肌抱住
對方。
「東揚,你知道我是誰嗎?」明磊將頭埋進那熱得過於異常的胸膛上。
恍惚間東揚笑了。「當然……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眼前的人跟當年那藏身巷弄的男孩重
疊著,東揚說過他要給他一個新世界,沒人可以欺負他們的新世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