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本文與 GPT-4o 協作
b. 少年劍士 × 青年魔法師
16 龍之棲谷的人
　　在中央城市的第二日，柯克萊奧一大早便從家裡離開，提著他的行李箱前往魔法袍工
坊。
　　一如前日所承諾，製袍師經過一夜的趕工，依約完成了柯克萊奧的魔法袍修復。
　　製袍師將魔法袍交還柯克萊奧時，神情十分憂心忡忡。
　　「少爺，我仔細修復您的袍子，才知道您似乎是經歷了相當驚險的一戰。您的魔法袍
不只沾上詛咒的汙染，還有多處魔法陣紋遭到魔力繃斷。」
　　「不，我後來反省，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凶險的情況。」柯克萊奧先是若有所思，接著
坦然一笑。「只是我當下慌了，有些反應過度，釋放超出負荷的魔力才會變成這樣。」
　　他展開魔法袍，袍子煥然一新，穿起時袍身順從地服貼他的身體輪廓，像是有自己的
意識似地，筆挺地撐起魔法師的儀態。袍襬隨著每個動作自然地垂落，衣袍線條輕盈而且
優雅。當他抬手時，內襯如夜色下大海般的深邃藍色湧過袍角，下襬落回原處時，將那一
抹深藍收攏回袍底。
　　他滿意地點點頭，順了順領襟和袖口，然後向製袍師道謝。
　　「我該走了，感謝您替我趕工。」
　　「祝少爺一路平安。」製袍師送柯克萊奧到門前，瞥了一眼外頭，說：「對了。那一
位天剛亮就來了，一直等到剛才您的出現。」
　　柯克萊奧走出工坊，凌斯站在櫥窗旁等著，他的目光在柯克萊奧身上簇新的魔法袍停
留一會兒。柯克萊奧察覺到凌斯的視線，他稍微左右側身，展示完好的魔法袍給凌斯看。
　　「昨晚如何？那傢伙帶你去什麼地方？我可不相信你們會乖乖待在店裡整夜不動。」
　　「也沒什麼特別的。」
　　凌斯一貫地簡單一語帶過，卻讓柯克萊奧露出了肯定有什麼好事他不知道的表情。
　　不想被當作是自己有所隱瞞，凌斯想了想，又說：「他到處搭訕人。」
　　「哦？」柯克萊奧一下來了興致。「他都找什麼類型的對象？」
　　凌斯一頓，聲音忽然低下去。「……都是美人。」
　　「哼。寶石工匠嘛，不意外。」柯克萊奧嗤笑一聲，沒有多想，緊接著又問：「後來
呢？他搭訕成功了嗎？」
　　「或許吧。」凌斯聳肩。「我沒一直跟著他。我在他附近會讓別人有所顧慮。」
　　「所以他就這樣把你丟著，自己去尋歡作樂？」
　　「我說了我不需要別人照顧。」
　　凌斯不滿地掃了柯克萊奧一眼，柯克萊奧立刻讓步改口：「好吧，你說的對。」
　　過了一會兒，凌斯又說：「我想他應該有成功。後來他有段時間不在，過一陣子才又
出現。」
　　「那是過了多久？」
　　凌斯說了一個大約的時長，讓柯克萊奧發出這幾日以來難得開懷的笑聲。
　　他們繞去歐斯汀的店面，雖然時間還早，不到開店時分，歐斯汀像是有所預知似地，
早早待在店裡，和二人碰面道別。
　　「過兩天我也要回去了。」他友好地和柯克萊奧握手。「如果你們從舊世龍那裡得到
什麼寶物，回來之後務必要讓我看看。」
　　接著他拍了拍凌斯的背，低聲說：「之前讓你挑的東西不急，想清楚之後隨時來找我
。我的承諾一直有效。」
　　「……謝了。」凌斯臉上微窘。
　　「然後那傢伙為什麼笑得這麼討厭？」不斷感受到魔法師別有深意的笑意，歐斯汀奇
怪地問。
　　凌斯什麼都沒說，躲開了歐斯汀探詢的目光。
　　一離開中央城市，柯克萊奧立刻把身上那些華麗的首飾一一拆除。他首先摘掉雙耳上
的寶石耳環，再來是脖子上的項鍊，將閃爍著不斐光澤的寶石飾品隨意地握在手裡，他吁
了一口長氣，彷彿終於卸下某種無形的重擔，整個人看起來放鬆許多。
　　再來是戒指、袖釦、胸針……這些看上去十分貴重的裝飾物對柯克萊奧而言彷彿是多
餘的累贅，看也不看一眼便全扔到行李箱裡，一件也沒留在身上。
　　凌斯在旁邊安靜地看著這一切，想起歐斯汀店裡那些優雅精緻的魔法寶石飾品，他猶
豫到最後一刻也沒挑出一件，歐斯汀笑著讓他保留機會，隨時可以做決定。現在看起來無
論是哪一種裝飾品，都不會留在魔法師的身上。
　　根據凌斯手上的獵龍地圖，要抵達最後一頭舊世龍的龍之棲谷，最短的路徑要再次經
過與死靈一戰的荒原，在那之後沿途只有零星小鎮，並且還要穿越止息之森，並不是一條
容易的路線。而另一條串連各個城鎮的道路，雖然相對安全，還能補給物資，卻因為距離
長以致花費更多時間。
　　「凌斯，你覺得呢？」柯克萊奧從獵龍地圖裡抬頭，他故作認真思考貌，實則連地圖
上方位概念都還沒搞清楚。
　　「我希望可以儘快。」對心繫家人身上詛咒的少年來說，旅程自然是越快抵達目的地
越好。凌斯的手指劃過最短路徑，指出止息之森的位置，說：「上一次我走的是較長的路
線，沒有經過這個森林。那裡危險嗎？地圖上的標記很模糊。」
　　「『止息之森』本身並不危險，不如說那是人類能夠行經的路線最後一處安全的地方
。一旦離開止息之森，接下來就是不容易全身而退的範圍了。」
　　柯克萊奧憑著記憶所及解釋，雖然沒有去過，但他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地方。他漸漸讀
懂龍之棲谷的所在位置，越過止息之森之後，便進入精靈活動的地域，龍之棲谷緊鄰精靈
之道，那是一條只有精靈能夠使用的路徑，人類一旦靠近，便可能遭到守護精靈之道的幻
術迷惑，迷失在層層幻影之中，前進不了，亦走不出去。
　　「精靈一族不會刻意攻擊人類，但是他們的幻術會間接造成傷害。有時候精靈會出現
在止息之森，驅趕意圖穿越森林的人，你不會想要在森林裡遇到他們。」
　　凌斯搭在劍上的手緊了緊，他沉聲說：「如果選擇最快的路，無論是荒原還是止息之
森，這次我不會再犯一樣的錯。」
　　他似乎還惦記著死靈之戰的失誤，從犯錯中習得教訓是成長的機會，然而過度糾結於
自己的錯誤則會失去決斷。柯克萊奧希望凌斯不要一昧地陷於後者。
　　「我明白你的心情。好消息是，我知道該怎麼通過森林同時避開精靈，可以避免和精
靈正面衝突。」他闔上獵龍地圖，交還凌斯。「我需要一些時間研究提取龍之歌的魔法，
先選擇安全的路線吧。一旦魔法完成，我們就改走最快的路。」
　　柯克萊奧什麼都知道。凌斯心想，要是沒有柯克萊奧，他早就迷失了，連下一步都不
知道該往哪裡去。
　　凌斯收起地圖，點頭同意柯克萊奧的提議，然後又想起了什麼似地，遲疑著開口：「
還有一件事，我認為應該要讓你知道。」
　　「說吧。」柯克萊奧從行李箱取出魔法典籍和從大圖書館抄回來的筆記，筆記裡夾的
紙張在他邊說話邊試著單手闔上行李箱時散落一地。他忍住一聲咒罵，彎身將紙張一一撿
起。
　　凌斯幫忙撿回幾張筆記，交還魔法師時說：「龍之棲谷裡除了舊世龍之外，還有一個
人。」
　　接回筆記的手頓了一下，柯克萊奧疑惑地抬眼。「是什麼人？需要對付他嗎？」
　　「那個人沒有告訴我名字，也看不出身分。他只說他跟舊世龍約好了，會照顧舊世龍
直到離世。」凌斯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他知道我是為了龍的詛咒而來，但
他只說那已經是無解的詛咒，給了我一袋舊世龍的金幣，讓我離開。」
　　凌斯的話裡有兩件值得注意的事。他提到的人知道龍的詛咒，而且做出詛咒無解的判
斷；這個人擁有舊世龍的信任，甚至能夠動用舊世龍守護的財富。柯克萊奧默默記下凌斯
所說的這個人，表面上不動聲色。
　　「這麼說的話，或許我們會在龍之棲谷遇到他。」魔法師只在意一件事，「你有注意
到那個人身上有任何顏色嗎？不一定是像我穿的魔法袍，可能是一件外衣，或是一條領巾
。例如艾登，你記得他那條領帶，內襯是翡翠綠。」
　　凌斯想了一下，「我不記得那人穿了什麼特別的顏色。他的上衣是石灰色，石灰色有
特別的意義嗎？」
　　「有些魔法師確實擁有特殊的袍色，那非常少數，就我所知沒有人的袍色是灰色。」
　　柯克萊奧再次打開他的行李箱，從裡頭拿出另一本魔法典籍，厚實的精裝書，看似年
代久遠，是他從大圖書館裡借出來的。
　　「無論那個人是不是魔法師，我都會先做好準備。」柯克萊奧屈指敲了敲魔法典籍的
硬殼封面──深紅色的封面有著紋樣極具侵略性的魔法陣燙金。「因為這次我們有攻擊魔
法了。」
tbc.
歐斯汀暫時退場啦，感謝最好的劇情推手老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