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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舌蘭、柳橙汁和羅勒酊劑，以及一點紅石榴糖漿，調出來的雞尾酒飲品是漂亮的紅
橙色漸層，這是很基本的調酒，秘訣是要用新鮮的果汁，點綴染色的糖漿不能貪心放太多
。
　　萊斯利將漂亮的雞尾酒放到他面前時，羅里想起來還沒有準備社群更新的素材。
　　「我能拍照嗎？」羅里詢問道，「放在社群上時，能說是你調的嗎？」
　　經過網路上的霸凌風波，還讓其他人一起同框，可能會影響到萊斯利的評價，不過萊
斯利早早就發過一堆嘲諷尼克的限動，顯然不在意這些。
　　「當然沒問題啊！」萊斯利瞇著眼笑了笑，似乎覺得羅里的顧慮非常可愛，也反過來
拿出手機對著羅里，「那我也拍你品酒的評價影片吧！」
　　「這、這沒什麼好拍的吧……」羅里在吧檯下連忙動了動右手，慌張地用指腹磨蹭瓦
爾特的手背，提醒對方放開自己的手，「應該是我拍你調酒的影片才對。」
　　「兩個都拍吧。」瓊安也靠了過來，羅里頓時站直了身子，掙脫開瓦爾特的手，「你
很少出去玩，難得有和朋友玩的紀錄呢。」
　　作為有在使用帳號營利的網紅，在社群上維持曝光是重要的，人們的大腦每天都需要
處理眾多資訊，成功的網紅會讓粉絲認為他們是日常生活的一環，對他們的存在懷抱親密
感。
　　如果久久出現一次，人們光是看到帳號都需要花個好幾秒鐘思考這個人是誰，對於貼
文的內容就會用更高的標準審視──如果總是花費腦力想起這個帳號，結果網紅只是貼張
莫名的照片、發一些語焉不詳的國中生日記風格心情小語，久久一次的更新就會變成提醒
他人思考要不要取消追蹤。
　　反過來只要適度暴露生活，時常分享一點瑣事，反倒會被認為是日常，粉絲會覺得看
見了朋友的近況。
　　在這個世代裡，網紅常常帶給粉絲類似友誼的親密感，比起現實裡因為忙碌而少有聯
絡的朋友，現代人會在上網放鬆時，不經意對網紅產生強烈的情感連結，也更願意購買網
紅合作的商品來表達支持。
　　「要拍調酒影片嗎？」萊斯利看了一眼瓦爾特，「你喝一樣的可以嗎？」
　　「沒問題。」瓦爾特頷首。
　　「阿姨說這些材料都是你買的。」萊斯利剛才喝過羅里母親準備的飲料，相當驚艷。
　　「因為羅里喜歡。」瓦爾特說道，偏頭對他露出微笑。
　　也許是才剛和瓊安坦承過往，羅里有種莫名的心虛，男人親暱的動作和神情在他的體
感上都放大了十倍，就連那個帶笑的眨眼都讓他覺得別有用心。
　　羅里連忙用雙手舉起了手機，靠向吧台，還往旁邊站了一點，避開瓦爾特過度貼近的
肢體距離。
　　瓦爾特微微揚起眉，盯著莽撞避開肢體接觸的漂亮青年。
　　一旁的瓊安則是盯著守在羅里身旁的高大男人，也許是脫去了「常客的兒子」這層濾
鏡，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也沒有印象中那麼從容優雅，凝視著低頭迴避的羅里時的眼
神充滿壓迫感，這兩人之間黏膩的氛圍，怎麼看都不太妙。
　　萊斯利轉身對著旁邊柱子上的鏡子照了照，確認自己的外表，對於身後暗潮洶湧的氛
圍毫無所覺。
　　畢竟要出現在粉絲數高達一百四十萬的社群帳號上，萊斯利檢查自己沒有翹起雜毛的
糟糕髮型，嘴邊也沒有沾上點心的肉桂粉，一時沒有注意他們的動靜。
　　「你們要不要一起直播？」瓊安提議道，「既然都來了，多做一點內容吧。」
　　「克萊兒有說最好不要直播，但可以先拍一些內容留著之後再發。」萊斯利看向羅里
，「所以我都沒有發文說我來這裡，但之後可以放照片吧？」
　　「當然沒問題。」羅里微笑道。
　　自從節目播出之後，羅里時常在社群媒體上看到不知何時被拍下的影片和照片，也曾
登上八卦小報的頭版，已經很久沒有人問過他能不能放到網路上了。
　　「你會選擇閉園，也是為了低調吧？」
　　除非是違法的重大事件，處理這種人際糾紛時，最好的方式是冷處理。
　　即使對一個事件抱持極大的情緒，一般人的憤怒並不持久，也許前一兩天還興致勃勃
討論，到了第三天、第四天，還在討論同一個事件，許多人就會覺得索然無味，想去找更
有趣的爭議，或是轉頭將焦點放回自己的生活。
　　要讓話題延燒，往往都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們不斷爆出新的素材，無論是過往爭議，還
是隔空互罵，像是節目一般不斷更新，才會持續抓住眾人的注意力。
　　羅里和尼克都是素人，只拍過一個節目，能被剪輯使用的娛樂素材十分有限，事件燒
起來沒多久，之前曝光過的隱私被反覆討論，很快就失去了新鮮感。
　　尼克顯然沒什麼實際的證據，平常也不是會寫文章的類型，他的更新就只剩下各種喝
酒玩樂炫富，強調自己過得很好的貼文，就和以往的社群內容沒有太大分別。
　　也許尼克認為這能讓世人羨慕他的生活，嗜血而來的族群卻只看到又一個白人混蛋模
板。
　　羅里則保持自律、低調的生活，唯一的變數是他的牧場開放外人進出，這個年代有太
多網紅靠著騷擾路人和店家拍攝抖音，要是又有人想要趁著風口浪尖上跑來利用他博取關
注，話題就會從他這邊延燒。
　　所以羅里暫時停止接待沒有預約的客人，避免有心人士騷擾牧場來換取流量。
　　「這裡太吵了，我們上去二樓客廳玩？」拍完幾個短影音後，瓊安提議，「我們有撲
克牌和桌遊。」
　　「聽起來不錯。」萊斯利熱絡地說道。只要不是在節目上，他似乎對於和異性說話沒
有那麼僵硬，對待他們牧場的女性們都很親切。
　　大家準備轉移陣地，瓊安也進了吧檯，泡了兩杯熱奶茶，加了幾滴香草莢酊劑，做好
她和喬伊絲的飲料，便端著飲料上樓去小客廳。
　　羅里瞪著瓊安的背影，她居然想帶大家去能夠好好聊天的空間，為什麼不就這樣輕鬆
地聽音樂喝酒，順便打開電視看個球賽，聽那些熱愛體育的工人員工們嘶吼就好呢？
　　彼此不太熟稔的五人組合，有極度內向的喬伊絲，以及四位都要遠離二十世代的成年
男女，似乎不太適合過度簡單的玩具型桌遊。
　　此外大家都喝了酒，恐怕也沒有心思理解繁複的新遊戲規則。
　　瓊安拿出那個桃紅色紙盒的遊戲組時，羅里微微蹙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遊戲方式類似簡易的大富翁，擲骰子往前，骰到的格子裡會有任務。」
　　瓊安一邊打開盒子布置遊戲，一邊解說道，「除了自己執行，也能透過機會卡要求他
人完成，如果拒絕執行就要喝一杯，並且後退一步。最先抵達終點就贏了。」
　　這款其實是擦邊球的聯誼遊戲，圖紙上的任務很簡單，大部分都是「說說你高中的綽
號」、「初吻是幾歲？」之類的破冰問題，要人分享自己的故事，就算用機會卡要其他人
回答也無傷大雅。
　　除了一開始分配到的機會卡，格子裡也會有取得機會卡的機會。
　　除此之外，也有自由提問的卡片，每隔數步的格子之中，就有能抽牌攻擊他人的格子
，骰到這些格子的玩家，能夠抽牌要其他玩家執行。
　　這套桌遊組的設計者顯然有在顧慮不同客群的使用者，紙盒內附有三套牌卡，分別是
真心話、大冒險以及性愛指令。
　　桌遊擺在他們的公共空間，他們不希望來這裡的遊客擦槍走火，所以性愛指令那一疊
已經被羅里拿起來收到其他地方了。
　　瓊安只拿出真心話那一疊牌卡。
　　遊戲才剛開始，她便向瓦爾特提問。
　　「我想問瓦爾特，你的條件這麼好，應該非常受歡迎吧？」何必看到以前玩過的對象
，就像看見了獵物的毒蛇一樣緊緊纏上，「和你認真交往的對象應該很容易沒安全感吧？
」
　　雖然她掩蓋住了敵意，帶著完美的笑容和俏皮的眼神，彷彿是在調情，羅里立刻沉下
臉。
　　「這是讚美嗎？」瓦爾特泰然自若地微笑，「很遺憾，我在意的對象從來不太留意我
在做什麼。」
　　萊斯利發出興味盎然的笑聲，瓊安幾乎要皺起眉頭。
　　「所以，你和那個對象是在認真交往，想要定下來那一種嗎？」瓊安追問，語氣沒有
洩漏半點敵意，恰到好處地表露興趣，像是輕鬆聊天。
　　「這是第二個問題嗎？」瓦爾特微笑著反問，原以為他要拒絕回答，下一刻男人卻偏
頭看向羅里，緩緩說道，「還是要看他的意願，我很樂意。」
　　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陷入短暫的驚訝沉默。
　　羅里瞪大了眼睛，從瓦爾特帶著笑意的迷人藍眼睛裡看不出半點虛假，他不知所措地
環視其他人──結果羅里發現其他人的視線仍然放在瓦爾特身上，除了瓊安之外，其他人
彷彿對於瓦爾特的坦誠表達尊重，也因為這個男人認真回答了問題，產生了打開心房交流
的氛圍。
　　羅里這時猛然意識到，大家的關注焦點在於瓦爾特不是說「她」，而是「他」。
　　瓦爾特是那種從外表、聲音和行為舉止，難以辨識出性向的男同性戀，剛才的答案被
視為他願意在這裡出櫃。
　　瓊安懊惱地偷偷咬住嘴唇，她本來打算早點問清楚金髮男人的感情狀態，就算對方含
糊其辭說謊，瓊安相信他們能從言談中發現端倪，也能給羅里一點提醒。
　　然而，她的提問反而像是給了瓦爾特機會，撩撥了一把坐在身旁的羅里。
　　喬伊絲骰到初吻年紀，結結巴巴又小聲地說道，「……十、十九歲。」
　　看她充滿不自在的尷尬模樣，沒有人忍心要求她多說一點。
　　萊斯利骰到了指定他人的格子，抽到自由發問的真心話牌卡，便對著羅里提出問題，
「你有和直男試過嗎？」
　　羅里認真想了一下，「願意和男同志發生關係，本身就不可能直了吧？」
　　「之前不是有一份研究報告，許多已婚直男有同性炮友嗎？他們的自我認同是直男。
」萊利說著，眼裡浮現狡黠的亮光，「你有遲疑，代表有過吧？」
　　羅里沉默半晌，其實如果瓦爾特不在旁邊，大腿幾乎都與他相碰，羅里可能不介意分
享和大學室友維持了兩年多的曖昧。
　　他當時也以為那個室友是直的，可是相處到後來，對方不只隨著他搬出學校宿舍，還
在合租的公寓買成套成對的生活用品，每天替他準備早餐，羅里出去和其他人喝酒都會來
接他。
　　羅里本來以為東西一起買比較便宜，料理做多一點比較好做，後來進展到室友在沙發
上會想摟他的肩膀，晚上想爬上他的床時，羅里才發現好像不太對勁。
　　「......」羅里拿起懲罰的伏特加，一口氣乾掉一小杯。
　　濃烈的酒精通過喉嚨，現場倏然陷入寂靜，羅里立刻發現這是錯誤的決定。
　　想像空間是最可怕的。
　　所有人都很驚訝他拒絕回答這麼常見的問題，就連喬伊絲都露出擔心的眼神，而本來
一臉半開玩笑的萊斯利也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想要關心又不確定該不該問。
　　幾乎每個男同性戀都經歷過異男忘，成長過程中不小心喜歡上直男，而在這些無疾而
終的單戀中，有時也包含危險性。
　　在不成熟的青春期，封閉的校園裡有過不少案例，男同志告白的對象無法好好處理同
性的愛慕，被其他人訕笑後，反過來成為霸凌者。
　　還有另一種稍有爭議，在同志匿名討論版卻常見的發展，有些男同志會替心儀的直男
口交，對方滿足了性慾，卻始終沒有回應感情。
　　如果只是停留在各取所需還好，有時男同會忍不住冀望有機會，而直男自始至終僅把
對方當作洩慾工具。
　　羅里發現氣氛不對勁，正想開口解釋，輪到下一個的瓦爾特已經拿起骰子，而所有人
都立刻撇開了視線，一副不打算多問的模樣。
　　明明他才是無意識使用了工具人，度過愜意大學生活的既得利益者，這種已經判定他
和直男發生過悲傷往事的氛圍，讓羅里啞口無言。
　　瓦爾特骰到了「自由指定玩家，問一個小秘密」。
　　金髮男人偏過頭看向羅里，「你有在感情關係裡被人佔過便宜嗎？」
　　羅里立刻搖了搖頭，和在場眾人同時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只有坐在斜對面的瓊安
高高抬起眉毛，滿臉質疑。
　　輪到羅里擲骰子，要向他人提問時，他抽到偏向情色的真心話牌卡「最喜歡的性愛姿
勢」。
　　他不禁呆了一下，他不可能去問妹妹和瓊安這種問題，問旁邊這個等一下要和他回同
一幢房子的高大男人好像太過曖昧，而且這個男人絕對會當作邀請，半夜就對他實踐。
　　……雖然他的確有一點點好奇。可是羅里沒有信心在眾人面前若無其事地向瓦爾特提
問。
　　「怎麼了嗎？」看到羅里滿臉糾結，坐在對面的萊斯利好笑地問道，似乎認為羅里這
麼認真煩惱也可愛到不行。
　　羅里抬起頭盯著萊斯利，「你最喜歡的性愛姿勢？」
　　萊斯利愣了一下，看著羅里因為酒精而泛紅的白皙肌膚、美麗的眼睛帶著一點求救意
味地望著自己，彷彿猝不及防被重擊心臟──本來他還暗自覺得鄉村玩的真心話遊戲太過
兒童向，結果突然像是被羅里雙頰的紅暈傳染，臉上也莫名發燙。
　　「呃、呃……火車便當？」萊斯利結結巴巴回答。
　　選擇了唯一出路的羅里有點抱歉，不自覺想要延續話題，真摯地說，「哦，我也喜歡
。」
　　萊斯利眨了眨眼，判讀起羅里選擇他發問和這種回應的動機。瓊安在一旁睜大雙眼，
用看白痴的表情看著羅里。
　　「你有辦法做這個體位？」瓊安向坐在旁邊的萊斯利搭話，態度十分大方，毫無扭捏
。
　　「當然可以啊。」萊斯利被打斷了思緒，舉起手臂擺著擠出肌肉線條的姿勢，也自然
地回應，「我每週至少會去健身房三次。」
　　輪到瓊安時，她抽到價值觀問題「工作or感情」，用機會卡要瓦爾特代為回答。
　　「以前我會選工作，我想我現在有餘裕和能力，多給感情一點時間。」瓦爾特說道。
　　「可是我聽說你的工作很忙，時常要出差。」瓊安問道，「如果你的對象工作也很忙
呢？」
　　羅里突然覺得不太舒服，他發現這些問題不是針對瓦爾特，而是為了替他踩剎車。
　　「就算平時很忙碌，我現在也在這裡和大家玩遊戲。」這時，在他身旁的高大男人開
口道，「我相信這是能克服的。」
　　羅里轉頭看去，只見瓦爾特還是帶著和煦的笑容，直視著瓊安的眼睛回答。儘管他的
神情依然溫文爾雅，向來氣場強烈的瓊安莫名被壓了下去，一時有些退縮。
　　「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呢，光是工作在忙時，一直被抱怨不回訊息，我就受不了了。」
　　萊斯利喝了一大口啤酒，顯然想起不太好的回憶，「一天的時間就這麼多，我實在沒
辦法每天聽她講好幾個小時，和姊妹吃了什麼當紅的甜點店、哪個朋友剛和男友分手，同
事又講了什麼白目的話。昨天聽完了，今天還是要講。」
　　雖然看似隨興地直接跑來，萊斯利平時也是扛起一家公司的新創社長，才剛經歷一段
失敗的感情。
　　羅里想起以往瓦爾特時常離席講電話、外出開會應酬的日子，而司機那時說這已經是
休假狀態，他從來沒有看過瓦爾特那麼清閒。
　　「──我想問哥哥，現在有喜歡的人嗎？」這時，輪到下一個的喬伊絲看了看格子，
冷不防問道。
　　霎時間，羅里看到坐在對面的人們眼睛都燃起了亮光，有純粹的好奇，也有像瓊安那
樣半帶著審問，又看好戲的眼神。
　　羅里有點意外妹妹會問這種問題，想了想後說道，「我不知道。」
　　帶著失望的噓聲四起，羅里聳了聳肩，又拿起一個懲罰的小杯子，一飲而盡。
　　「總是悶著不說，對身心健康都很不好哦。」萊斯利皺著眉頭嘮叨。
　　羅里笑了出來，「最討厭談心的直男沒資格說這個吧？」
　　「我應該算是很能聊天的直男了吧？」萊斯利瞪大眼睛，有點不甘心地說道，「我們
不是聊過很多嗎？我有好好聽你說話。」
　　「那今晚你要陪羅里聊聊嗎？」瓊安提議，「你們可以開一間房間，有些話題可能男
生比較方便聊，你們還能拍影片……」
　　羅里在桌子下面踢了瓊安一腳。平時他都能拿捏好和女生們打打鬧鬧的力道，但今天
似乎因為酒精而失準，他好像踢得有點大力。
　　喬伊絲在一旁微微直起身，似乎很意外兄長的舉動。
　　瓊安沒有發出痛呼，坐在另一頭的萊斯利還在說笑，「我是很歡迎啦，看羅里的意願
。」
　　說完，萊斯利俯身拿起骰子，顯然也不是很把這個提議當一回事，繼續遊戲。
　　「為愛做過最瘋狂的事？」萊斯利將抽到的問題卡指向羅里。
　　──收了錢，在對方家裡當了三個月性奴？
　　今晚似乎不太適合坦承第二次。
　　羅里感覺到身體發熱，酒氣逐漸上頭，懲罰的酒喝太快了，剛才萊斯利調製的雞尾酒
酒精濃度也不低。除了開始頭暈，羅里也感覺到自己的控制力似乎逐漸變得鬆動，似乎一
個不小心，就會在編織謊言時說出可怕的實話。
　　「……我真的很想回答的，但我的經驗沒有很多。」羅里看了看牌卡，抽出機會卡，
「我請左邊的人作答。」
　　這是今晚他第一次針對瓦爾特。
　　雖然是為了脫困，他其實也有點好奇。
　　「為愛瘋狂嗎？」瓦爾特姿態優雅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似乎正在腦海中尋找合適的
答案。
　　──羅里突然有一點後悔。他們相處的時間那麼短，瓦爾特條件這麼好，肯定談過很
多場認真的戀愛，要聽那些發生在其他對象身上的故事，讓他有一點不是滋味。
　　「『認識當天就決定同居』，會不會有點無聊？」瓦爾特微偏著頭，「認識不到三個
月，就請律師辦理過戶手續，送對方上城區的公寓算嗎？」
　　此話一出，就連當紅新創社長萊斯利都倒吸了一口氣，「呃，就連一間小套房都要一
千萬了吧？」
　　「是五房兩廳的頂層公寓，有屋頂花園和按摩浴缸，以及門房和禮賓服務。」瓦爾特
淡淡補充，「附近有大型公園和優良的學區。」
　　就算他們生不出孩子，上流階層的家庭會砸下大筆資金投資教育，有好學區的高級公
寓能賣到天價。
　　瓊安愣了一下，猛然往高大男人身旁的漂亮青年看去，只見羅里默默地撇開了視線，
看起來有點心虛，竟然是一副現在才想起來什麼的樣子。
　　「沒想到你這麼衝動啊。」萊斯利驚嘆地說道，在這種個人主義興盛的年代，要遇到
這麼大方承認自己戀愛腦的男人可不容易。
　　「可惜人還是跑掉了。」瓦爾特帶著淡淡的苦笑，面露遺憾地說道。
　　看到儀態貴氣的英俊男人也有這種狼狽往事，萊斯利原先始終帶著一絲銳利的審視眼
神頓時煙消雲散，似乎對瓦爾特的好感度大增，談話時的神情悄悄變得真誠許多。
　　只有在一旁的羅里拿著牌卡，如坐針氈。
　　雖然他跑掉了，可是身旁的男人找上門來了。
───
遊戲中瓊安目睹了羅里以前常被關小黑屋的原因之一
覺得自己很努力迴避的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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