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遇見一組成功的明星,可說是如摘星一樣困難。而要像「防彈少年團」這種登頂的團
體更是如此。即將在和葛萊美、告示牌並列為美國三大大眾音樂獎之一的「全美音樂獎
(AMAs)」上,帶來令人印象深刻的出道表演的防彈少年團,行程表密密麻麻地十分緊湊。
表演隔天的20日(當地時間),在和本報進行完專訪之後,馬上又接受日本電視台的訪問,
甚至還預計要為美國時尚雜誌「VOGUE」拍攝內頁。即使很忙碌,或許是意識到這是唯一
一個和韓國媒體進行採訪的機會,訪問過程中他們的回答總是謹慎小心。7位團員在聽見
每一個提問時,總是會把手放到桌子上,聚精會神地思考並回答。
我將和以隊長RM為首,SUGA、Jin、J-Hope、Jimin、V、柾國等七位謹慎的青年進行的專
訪,原封不動地刊載出來。
◇在最美國的頒獎典禮上獻出出道表演...「被當作是整個秀的一部分,獲得了尊重。」
— 在全美音樂獎上表演,心情怎麼樣?
RM>「到現在都還沒有真實感(笑)。」
— 這個回答好像太官方了(笑),AMAs是和葛萊美、Billboard齊名的三大頒獎典禮,也是其
中最能代表美國的,能以韓國歌手的身份受邀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感觸應該不只有
「沒有真實感」吧。
J-Hope>「過去AMAs一直是我們只能透過螢幕觀看的頒獎典禮,能夠親臨典禮現場在舞台
上表演,而且還有很多歌迷來為我們加油,真的是全新的體驗。很榮幸,如果還有機會
的話,希望明年也能再來,在AMAs帶來很棒的演出,那應該是很好很棒的事情,感謝歌
迷們。」
RM>「就像您說的,這是最能代表美國的AMAs,我覺得它的地位不輸給葛萊美或Billboard
。在這樣的頒獎典禮上,他們並不是以我們是來自亞洲有點奇特的人來介紹我們,而是將
我們當成整個秀的一部分,尊重我們、接待我們。表演的順序是17組表演歌手中的第16組
,在(獲頒終生成就獎的)Diana Ross前面就是我們的演出,並由在美國相當有成就的『老
菸槍(The Chainsmokers)』介紹我們出場,從很多個層面來看,我覺得這不是『你們就來
試試看吧』,而是真的很了解、很尊重我們,為了我們花了很多時間準備。」
◇ 才6個月,Twitter的追蹤人數就增加2倍...突破1000萬人
在和他們的對話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提到歌迷時始終使用尊稱,就像是沒有歌迷
便難以生存的偶像團體才會使用的說法。
— 從今年5月的告示牌頒獎典禮開始到AMAs,感覺你們的地位直線上升,你們自己對這樣
的速度有感覺嗎?
JIN>「在去年韓國年底的頒獎典禮(由CJ E&M主辦的『Mnet亞洲音樂大獎』上,我們首次
得到大獎。團員們抱在一起哭都還不到一年,這段時間裡到Billboard Music Awards得了
獎、在AMAs表演,真的以我們無法預測的速度發生,我覺得這很神奇。我們出道四年了,
經歷過很多事,這些事情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轉眼發生。」
RM>「所有的社群平台中,我們的驕傲也是我們的主要溝通管道就是推特,推特用起來很
方便,而推特的追蹤人數在6個月內就增加了500萬,現在已經超過1000萬人(防彈少年團
的推特帳號追蹤人數,在21日的現在是大約1030萬人,是韓國推特帳號中追蹤人數最多
的),社群平台我們用了五年,數字卻在一瞬間增加了兩倍,在這不到6個月的時間裡。這
段期間還進入『Billboard HOT100』(防彈少年團以今年9月發行的新專輯主打歌『DNA』,
進入排行榜第85名,這是自PSY的『江南Style』以後,韓文歌曲的第二個紀錄),那是全
球歌手們夢想的排行榜。能在AMAs表演、在美國出道,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們難以體會的
榮幸與獨特,我真的覺得這100%是歌迷的功勞,(我們)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歌迷(笑)。」
— 防彈少年團的特色之一,也就是俗稱的「學校3部曲」、「青春系列作」,你們是找出
了一個主題,然後以此為主進行系列作形式的音樂創作。透過這樣的方式,將「防彈少年
團」的成員身為一個人,是如何成長的過程變成作品的內容。防彈少年團的成長史,就是
防彈少年團的作品,這樣的成長敘事,你們認為和現在的人生有多少相似之處?
SUGA>「我們音樂的歌詞並不是100%都是我們的經驗,但確實融入了很多我們的經驗在歌
詞裡,我們發表過很多像是『JUMP』這樣的歌(笑),發行了這麼多作品,都是為了努力
說出我們這個世代、我們這個年齡層的故事。」
RM>「我們的出道曲是一首叫做『No more Dream』的歌,去聽這首歌就會發現,裡面有一
句不斷重複的歌詞叫『小子你的夢想是什麼?』當時我的朋友們都大概是20歲左右,有些
是高中生,也有剛成為大學生的哥哥,但我不能理解沒有夢想的他們。我把對不明白他們
為什麼沒有夢想的憤怒心情,原封不動地寫成歌詞。就像這樣,我們的歌詞很符合同世代
的人或10多歲年輕人們的生活,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有同感。在發行『Danger』這首歌的時
候,我覺得是『我們要是再糟下去會很麻煩』的狀況,而發行『I Need You』這首歌時,
則是開始有了很多歌迷,感覺歌手狀況好像會跟著主打歌的歌名改變(笑)。」
— 現在你們的歌迷遍佈全世界,除了韓國之外,哪個國家的歌迷最熱情呢?
SUGA>「巴西!他們的能量幾乎是昨天AMAs觀眾們的10倍!表演一開始地板就會跟著震動,
他們會從頭到尾跟著唱每一首歌,看到巴西歌迷時真的讓我有很大的衝擊,超厲害。」
RM>「森巴、嘉年華、熱情,這些好像都是真的。我們的演唱會時會有100人左右一起參加
快閃(一定人數以上的團體表演),讓人覺得好像都要被觀眾的熱情給吞噬了。」
V>「他們(巴西歌迷)也會像在表演一樣跳舞,從舞台上看觀眾席時,這是讓我覺得很神奇
很震撼的部分。」
JIN>「感覺就像在看嘉年華一樣(笑)。」
◇ 親自作詞、作曲的偶像的煩惱是?
— 你們是團員會親自創作音樂的偶像,做音樂的時候考慮最多的部份是什麼?流行趨勢?
伴奏?歌詞?
SUGA>「雖然每一樣都不能放棄,但確實是同時考慮了每一件事。潮流、訊息和伴奏,重要
性都不需要另外強調。我們在作曲的時候,會一直和製作人在一起,也會做很多嘗試。在
做專輯的時候行程會完全『OFF』,只專心創作。公司也是只會安排非常重要的行程,讓
我們可以專心創作。所以只能認真專注在音樂創作上而已(笑),公司也明白創作的重要性
以及這對團體的影響。」
RM>「主打歌是20~30個人湊在一起創作出來的,還要思考歌曲的份量分配,也要想這跟
不跟得上潮流,還要思考是不是適合表演的歌曲,當然認同度也是要考慮的。(公司)知道
這方面的重要性,所以才會讓我們專心創作吧。」
— 你們自己覺得成功的原因是什麼?
J-Hope>「好像有一些基本的原因,可以說是音樂,也可以說是表演。聽音樂的人、觀看
表演的人可能會對我們很瘋狂。最重要的是因為有相信我們、跟著我們的歌迷,所以才能
來到這個位置。歌迷們的力量很大,所以我們才能來到這個頒獎典禮。來到AMAs,來到美
國參加節目。去到現場發現,歌迷真的很熱情,歌迷的影響力在成功這件事上扮演很重要
的角色。」
RM>「應該會有人很好奇我們是怎麼聚集這些歌迷的,我覺得防彈少年團是個綜合大禮包,
音樂、表演、服裝、音樂錄影帶、社群平台內容全部都有,音樂裡面還有真心,創造出很
多個可以進到這裡面的入口,讓歌迷們能夠進來的入口。可以透過表演加入、也有因為喜
歡音樂而加入的人,是一個綜合的內容。」
SUGA>「我覺得偶像團體最重要的,就是團隊之間的和諧,團隊要好個體才會好。7個人都
要這樣想並不容易,我想有這樣的共識,就是我們的力量。」
RM>「我們也曾經想過要用個人的社群帳號,但也知道使用團體帳號效果是最好的,所以
放棄了。」
J-Hope>「所以才能去Billboard Music Awards而且靠這個拿了獎(笑)。」
◇ 運用社群平台的成功秘訣是「沒有個人帳號」
— 你們認為積極使用社群平台,也是成功的原因之一,很想知道你們一開始在做
「Bangtan Bomb」這樣的影片內容時是怎麼想的。
JIN>「『Bangtan Bomb』是拍攝我們平常生活的樣子上傳的內容,拍那個的時候我們就像
平常一樣很愛鬧,然後就直接傳上去了。花了很多力氣拍,然後一個禮拜上傳一次,說實
話滿累的。所以我們傳很多平常在休息室裡打鬧或是日常的瑣碎小事,但我想歌迷應該是
喜歡我們上傳這種日常生活的小事吧。」
SUGA>「以前我不怎麼喜歡社群平台,開始玩社群之後我覺得確實是會有收穫,但也會有
很多的風險,所以滿擔心的。但在接觸的過程中感覺到,展現自然的一面是最重要的。帥
氣、可愛、好看的樣子,透過電視或是其他媒介可以看個過癮,但歌迷們好像很好奇這以
外的樣子。『Bangtan Bomb』是記錄我們的日常生活,讓大家看見我們舞台底下的樣子,
我們在社群平台上當朋友,而不只是像例行公事一樣上傳,而是心甘情願的。上傳的速度
很快,所以我們才會喜歡社群平台不是嗎?」
Jimin>「很多人說我們經常使用社群平台,但其實我們是7個人一起用同一個帳號,所以
看起來才會這樣(笑),這是大家一起用的優點吧,會更常用。」
SUGA>「用同一個帳號,會更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團隊(笑)。」
RM>「最近(除了我們之外)大家都在用,也很自然地讓人覺得社群平台不是一個形式化的
東西,而是上傳我們想上傳的照片、影片、音樂。」
V>「出道之後上傳的推特數量已經超過1萬條了,現在發行的歌曲超過100首,把這些歌曲
累積起來,會發現以前很多歌或旋律讓人覺得很後悔,有點不好意思。但當時都是我們用
真心演唱的歌,我覺得這還挺帥的。」
— 會不會覺得用社群平台暴露了太多你們的私生活?
柾國>「沒有這樣想過。」
SUGA>「如果有不想曝光的東西,就會跟彼此說一下然後不上傳(笑)。」
RM>「像我是多少有一點,會擔心自己毫無防備的樣子被傳出去(笑)。」
SUGA>「但歌迷們可是連這種毫無防備的樣子都喜歡喔(笑)。」
— 你們沒有個人帳號嗎?應該是除了團體帳號之外都沒曝光吧?
SUGA>「沒有,就是大家共同使用一個帳號。」
◇ 舞蹈以累人著稱,「好像沒有不累的歌」
— 偶像團體中,你們以「強度超高的刀群舞著稱」,你們自己認為最難的舞是哪一首?
RM>「Danger。我不跳舞的部分很多,所以其實不太清楚(笑)。」
V>「都很累,從以前開始就每次回歸都被說是前所未有的等級(笑)。」
J-Hope>「硬要選一個就是『血汗淚』...到現在演唱會上跳到這首歌,還是會耗掉很多
體力,動作難度很高。」
Jimin>「每個團員都不太一樣,我覺得『MIC Drop』真的很難,要邊唱歌邊跳舞的部分
很多,每個人有一點落差。」
V>「我還要加選一首『We Are Bulletproof pt2』(笑),但好像幾乎沒有不累的歌啊
(笑)。」
— 隨著團員參與作詞作曲的比重增加,對歌曲的煩惱好像也越來越多。
RM>「現在寫歌詞的時候會想更多。會看很多報紙、讀很多書,學習很多社會現象。歌詞
寫好之後,也會請像是女性研究的教授等比較能夠客觀評論的專家來檢查。」
— 參與根除校園暴力的UNICEF活動,也是從這個地方發展出來的嗎?
RM>「我覺得我們的音樂有個方向。暴力這個問題,是和年輕人最息息相關的部分,活動
名稱叫做『Love myself』,我個人覺得這句話能夠對社會帶來一些刺激,就是很有意義
的事情。光是愛著自己,就是根除暴力的第一步。」
SUGA>「活動開始之後,會希望隨著我們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我們說的話也能夠運用在好
的地方。我覺得這是個好的活動,也覺得應該要往那個方向前進。團員們都一致認同要參
與這個活動。」
— 偶像歌手當中,你們算是對社會議題相當關注的,也聽說你們常看新聞,這對音樂活
動有幫助嗎?
SUGA>「歌迷也是在這個社會上生活,會聊社會上發生的事情,我們當然不能不知道。」
RM>「我們從出道開始,就建立要用音樂說我們的故事、說我們同世代故事的認同感,所
以在說同世代的朋友的故事時,自然不能不知道發生在他們身邊的社會現象。如果完全不
了解社會現象,就無法寫出描述這些內容的歌詞。」
— 身為偶像,得到跟失去了哪些東西?
SUGA>「得到的是這個年紀的人們難以擁有的經驗,失去的則是平凡。對其他人來說稀鬆
平常的東西,對我們來說卻變得陌生又特別。以前很苦惱、很擔心,這不是好壞的問題。
」
Jin>「得到很多歌迷的愛,失去很多朋友,因為變忙了。」
◇「我們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故事,就是我們音樂的本質」
— 你們覺得其他韓國偶像跟你們的差別在哪裡?
SUGA>「我們對我們的表演很有信心,是希望能有很多人看到我們表演的程度,我們愛著
表演、對表演很有自信。我們多年來累積的過去和真實性,就是最大的不同吧,沒有一個
團體走到像我們這樣的地方。」
RM>「我想是敘事與並存吧。敘事融入在我們的音樂與世界觀中,說出屬於我們的青春年
少與學校歲月。屬於個人的青春、校園生活或如花樣年華般的瞬間,我們用音樂來述說同
個世代的故事。這樣的敘事與故事,存在於我們的音樂裡。而我們用音樂讓大家聽見『我
們從底層開始爬到這裡』。再加上歌迷對這些也很有自信,我們當然也是。並存則是我們
創造這些內容的背景,從每一位團員都沒有個人的社群帳號開始。我可以說自己要SOLO就
自己一個人單飛,但這跟每一位團員都表現得很好又不太一樣。我們好像都知道該往哪個
方向前進,從來沒有搞砸什麼行程或是不去練習,我們為了防彈少年團這個團隊的品牌一
起努力,所以才會來到這裡。」
SUGA>「大家一起前進。我們沒有一位團員想『由我來 Hard Carry(自己一個人主導的意
思)大家』,防彈少年團很重要,大家只想著這一點。」
RM>「雖然我舞跳的比較差,但還是很認真練舞並不是因為想要凸顯自己,而是因為希望
成為團隊的助力,想要把那一幅圖拼湊完整。」
— 最後,每位團員想要實現的目標是什麼?
Jin>「我想要變幸福,目標不是很了不起,但希望能像現在這樣過著歡笑幸福的生活。」
Jimin>「想要(把現在做的事情)做好,希望能夠聽到別人說我把自己正在做的事做的很好
。希望能成長到自己看也覺得『今天真的好棒喔,做得好』這樣的程度。」
J-Hope> 「想發行Mixtape(嘻哈等主要黑人音樂類型中,將現有的歌曲拿來混音,或是在
那首歌上加入自己的饒舌後錄音製成的專輯),我正在準備中,想要快點發行。不是只收
了幾首歌的Mixtape,而是專輯的水準。我有『RM跟SUGA哥都發過Mixtape,我也想要做有
我自己風格的音樂』這樣的想法。要跟美國或是其他海外的歌迷交流,也想要認真學一下
外語。」
柾國>「今年、明年,想做的事情都很多。希望唱歌、跳舞之外,也能夠寫出好的歌,也
想把語言學好。最積極的目標還是想成為對於自己說過要做的事情,不要拖延也不要懶
惰,會努力實踐的人。」
V>「我想展現更多元的魅力、在更多不同的領域挑戰演戲。也想要多學些攝影技巧,想要
拍得更好。歌手部分的話,希望以防彈少年團團員的身份,成為一個更棒的人,想成為一
個在許多領域都能有不錯成績的人。」
SUGA>「最想積極達成的目標,是非常希望當我放棄音樂時,能夠『在大家都為我歡呼時
離開』。希望能在大家都為我歡呼時離開,但也希望那個時刻越遠越好。我做音樂很久
了,但希望比起過去的時間,未來的時間可以長一點。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可能發生,但我
很希望能在大家為我歡呼時離開。」
RM>「『Love Myself』是我的夢想,雖然不知道死之前有沒有辦法做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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