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怎麼下這個標題
只是很想抒發一下心情
3/25星期三傍晚5點
我一如往常從保母家接回兒子
兒子喜孜孜地踏著不穩的步伐跑來
這是一天中最期待的時刻
到家後洗澡、餵飯、哄睡
忙完一切已經是晚上十點
這時候LINE電話響起
是鄰居阿伯打來
劈頭的第一句是「你知道xxx(保母名字)發生甚麼事了嗎?」
我摸不著頭緒，第一個反應「難道是武漢肺炎?她確診了嗎?」
畢竟每天電視打開除了武漢肺炎外
沒有其他更令人擔憂的消息了
再加上前一個禮拜社區的居家隔離者身體不適
救護車和全副武裝醫護人員的出現
也讓這股不安的情緒瀰漫
「不是啦! 哎呀，她除了你兒子之外，是不是還有帶其他的小孩?」
「對啊，還有一個別的社區的妹妹，比我兒子小一點」
「你幾點去接小孩的?」
「都是五點啊」
「你接回小孩沒多久，她就抱著另外一個小孩跑下來，說是溢奶沒有呼吸、心跳了」
「甚麼?」猶如五雷轟頂
今天五點半左右，保母還傳了兒子和妹妹一起玩玩具的影片
稱讚兒子會把玩具遞給剛學會坐的妹妹
「等等，妹妹應該已經七、八個月大了，怎麼會突然溢奶?送醫之後狀況怎樣?」
「我也不知道，反正救護車接走了，剛剛不知道是檢察官還是警察來社區詢問，保母還沒
跟你聯絡嗎?」
「還沒有啊」
「那她有可能還在作筆錄，那你明天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電話掛了
兒子從滿月到1歲多以來都是交給這位保母托育
保母帶的第一個小孩已經小學四年級，社區裡好幾位媽媽都曾委託過她
10年的托育經驗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保母打來了
她說她今後可能無法再幫我帶孩子了
因為妹妹今天在她家溢奶，送醫仍然沒有救回
希望我明天能找個時間到她家取回兒子的物品
當夜我百感交集、徹夜難眠
時不時探探兒子的鼻息
好像回到新生兒階段一般戰戰兢兢，就怕他也沒有了呼吸心跳
第二天到保母家
保母精神委靡
她說昨天的作息都和先前一樣
送走我們後，她進房間要將妹妹抱出來
才發現妹妹仰躺溢奶
她試著幫她吸出口中的奶
口對口人工呼吸
抱著她仍然熱熱的身子衝向樓下
電話另外一端的救護人員教她急救
說她壓得太慢，怕她累了趕緊換手
她滿嘴是母奶的味道
想著救護車怎麼還不來，救護車怎麼還不來
她不斷重複著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明明每一次都有幫她拍嗝啊
我和妹妹的爸爸有數面之緣
每天早上送孩子過去的時候
或是從保母口中聽到的
都是對這個妹妹疼愛有加
是媽媽一路打針保下來的孩子
現在孩子沒了保母說爸爸哭得要死
我無法想像影片中坐起來的那個妹妹
數小時後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事發到現在我總會想起妹妹
我很萬幸不是我的兒子
因為我根本無法想像
早上開開心心的送去保母家
傍晚接到的是這樣的噩耗
突然變成全職媽媽
因為遠在大陸的先生和我都無法再信任任何保母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的保母很細心
她實行蒙特梭利的教育理念、買大品牌玩具、她和我分享過去的經驗等等
以前總覺得電視上出事的保母都是漫不經心、或是年紀大觀念沒更新
結果這次發生在我身邊，就是我的保母，就是我每天擦肩而過的爸爸
就是影片中那個可愛的妹妹..............
我真的完全不敢想像那會是甚麼樣的心情......
小企鵝妹妹，願你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