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的問答內容,《日刊體育》把時間點記為「會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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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很開朗
「真的嗎?這不是突然決定的,我已經思考了(引退)五年。
與其說心情開朗,倒不如說終於可以豁出去宣布了。」
─你的身體平衡今年有變化嗎?
「是。」
─很明顯嗎?
「是慢慢發生的。一月自主訓練時小腿肌肉拉傷,狀況就一直不太好,
監督指名由我在主場開幕戰先發,也因為手指起水泡無法上場。
即使回到一軍,六月初(6/9)橫濱客場(對DeNA)先發的前天和隔天,
其實也都發燒到39度。我至今為止從來不曾在登板前一天燒到39度,大概是感冒了。
體能上出了很多問題,身體也不太能正常運作。
然後左膝開始不對勁,接著突然腰痛到走不了。
從這時開始覺得『今年要卸下選手身分了』。
明年想繼續當選手的話也還行,
但另一方面又有了不同心態,想要用新方式為鷹隊和棒球界貢獻......想要學習。
後者的比重愈來愈高,到了七月就發現自己想的完全是後者。
想把身體治療好卻一直沒起色,好轉時已經九月了,就變成這樣。」
─決定引退同時,球團保證明年續約
「球團對我說,我明年還會是戰力。(我告知引退)讓他們很意外。」
─就此決定而不再延長一年
「就算等到明年,結束的那天還是要來。我愈來愈想要用不同方式學習了。
因此更強烈感到自己想要趁早轉換方向。」
─兩年前投出生涯最速149km/h。想要引退的投手卻也在進化
「剛好相反,我覺得我是因為想著要引退才能進化的。
(即使是那樣,)我的想法是我垮掉的話,那也就結束了。」
─你想要學些什麼?
「棒球和棒球之外的事物。
我想在棒球之外的領域擴展視野,未來才能回到棒球界和鷹隊來。
目前還沒想那麼清楚。」
─要去讀大學嗎?
「還沒想那麼遠。我想,總有一天可以跟很多人談到(我的下一步)。
我想先休息一下。說真的,22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棒球。
也許從現在起,有更多時間可以不用想棒球,就可以稍作休息,慢慢打算未來了。」
─能在現役拚戰到這個年紀,是因為休賽季激烈訓練嗎?
「我想肯定是這樣。
練習就是看付出多少努力,不見得所有努力都能有回報,但不付出就肯定沒回報。
我想,練習是藉由付出更多努力,把小小的自信轉換成強大自信的過程。」
─斷然拒絕引退賽
「22年來,我最自豪的是我都拚盡全力對決。
可是我想到,打者在投手的引退賽往往不免要被三振。
在我看來,要是我盡了全力,打者卻無法盡全力而出局,他的評價就有可能受影響。
他可能因此打不到三成打率,可能從.250變成.249,
想到這些,我就是覺得不能(在季賽)做這件事。
如果是在熱身賽,就算打者豪邁地被三振,
我想也不至於影響他的評價,而我也可以笑納三振。
拚盡全力對決22年以後,最後我只想做到這樣,算是我自私吧。
可以這樣辦引退賽的話,能不能就辦在三月熱身賽呢?
球團也建議過在球迷感謝日舉行引退儀式,但那天屬於球迷,
是我們向球迷表達感謝的日子,不是為了我一個人,我不想辦在那天。」
─在美國的四年
「我想,那四年讓我學會了長久延續生涯的方法。
我赴美之前只打過一軍,但(美國)那四年多半在小聯盟度過,
因此可以親身感受到在小聯盟努力的選手,以及幕後工作人員的心情。
他們都拚命努力著。
我年輕時只想著要去美國挑戰,某種程度上沒把二軍當回事,也沒去關心。
回國之後,我試著用這樣的眼光在一軍投球,
試著盡力幫助那些努力向上的年輕選手成長。因此大概不像過去那樣粗暴。
城所(龍磨)和明石(健志)都說過『你完全變了個人』。
森福(允彥)和其他人也這麼說。」
─七月告知家人,他們的反應?
「那時只跟我太太說過。前天(11/3)夜裡我跟女兒說了。
雖然只跟太太說過,但五年來一直都在講『要是發生什麼事就會引退』,
跟女兒其實也隨口說過。
感覺上反應大概是『這五年來你很努力了』『辛苦你了,你真的很努力』之類的。
女兒一開始很驚訝,但她又問『這次是真的嗎?』因為我每次都在講引退。
她的反應好像是『你真的要退了嗎?』然後她說:『您辛苦了。』」
─沒有哭嗎?
「嗯,沒哭。女兒在房裡說不定有哭。跟太太說的時候,她有點熱淚盈眶。
可是話說回來,我太太打電話跟人道謝時總是會哭,跟我講話就沒那麼會哭。」
─媒體刊登繼續現役的報導
「我也很意外,但我想還是有做到保密,沒有洩露,一切照計畫進行。
『和田引退』的消息直到日本大賽結束隔天才見報,對球迷則用正式聲明傳達。
不知道對記者是好是壞,但我覺得宣布的方式是好的。」
─再也沒有大榮戰士了
「我懷抱著『想要再多打一天』的心情,盡全力滿足大家託付給我的期望。
大榮戰士的時代結束,我當然多少有點傷心。
我是(1980年生)這一代的最後一人,也是最後的大榮選手,覺得有些傷感。」
─年長一歲的養樂多石川雅規繼續現役
「我打電話給石川桑了。他也嚇一跳,但他還有200勝這個大目標(差14勝)。
我先走一步,但希望他繼續努力達成。」
─投直球讓打者揮空的風格堅持到底
「對我來說,直球是最有機會解決打者的武器。即使年紀增長,還想繼續琢磨。
我不是能用變化球讓打者揮空的投手,因此一直都在思考讓自己成長的方法。
我想是因為懷抱這種心態追求精進,才能打到現在。」
─要在熱身賽引退登板,還是得訓練
「不然還能怎麼辦?還沒宣布引退以前,年輕選手們就問我一月能不能一起自主訓練,
我也不好拒絕。長崎有很多人幫過我。
我還沒決定自主訓練會不會走完全程,但我會去,並且交棒給年輕人。
希望大家都能從我的自主訓練成長,成為新來參加的選手們仰慕的投手。」
─記者會上的笑容
「當然,引退讓我感到寂寞。我想,身為選手的我到此為止了。
我今後和鷹隊(的緣分)應該還沒結束。
我不會從今而後跟棒球界斷絕關係,只是我的人生從現在起更加重要,
在這層意義上,今天是重新開始的一天。今天就是那一天。
你們知道嗎?今天是一粒萬倍日(吉日),是大吉大利的日子。
因此我覺得,今天大概是重新開始最好的日子,
我請球團幫我這個忙,看來今天也真的成了好日子。」
─引退以後除了棒球,還想做些什麼?
「首先我想放輕鬆。我一直都在想著棒球,睡前都會邊伸展一小時邊想。每天都這樣。
我不會說我想要什麼都不做,但我想,什麼都不做是最奢侈的事。
說真的,我給我太太添了最多麻煩,從結婚到今天她都在忍受我。去美國也是這樣。
我想要開始做些直到現在都沒能做的事,包括我女兒。
我想要做些沒能自己做到的事。就先讓我放輕鬆吧。」
─生涯走到盡頭的心情
「但我覺得解脫了。心情上真的覺得新的人生開始了。
棒球選手的生涯結束了,但重要的是,我想看看自己能回報棒球界多少。
想看看自己能回報給鷹隊多少。
我到現在只做過棒球的事,所以我想要有能力用棒球之外的其他方式貢獻。
我會先放輕鬆,然後重新開始認真學習。
希望有朝一日需要我的時候,我能夠成為不辜負期待的人。」
─對年輕選手說的話
「我也年輕過,但我希望你們能夠不留遺憾度過每一天。
今天舉行了引退記者會,我真的覺得,能用這種方式說『我不幹了』是很特別的。
我收到這麼多花束,還有這麼多人前來相聚。我真的希望你們也成為這樣的選手。
我想要你們成為可以抬頭挺胸說『我盡了全力』的選手。」
─早稻田大學的四年是怎麼過的?
「一開始球速投不快,但後來球速提升,能夠解決打者了。
入選大學日本代表隊,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道奇球場,
那是界外區還沒縮小以前的老球場。我那時想『總有一天要在大聯盟的球場投球』。
那時只是模糊地感受到『能在這麼棒的球場投球,該有多幸福!』
從那裡開始遇見很多代表選手和前輩,也在大學創了紀錄,
我想,進了職棒能有這麼多成就,表示我大學四年的努力沒錯。
不只大學,中學和高校也是,認識的朋友、受業的恩師,因為這些人,才有今天的我。
真的很幸運能夠結交這麼多好人,今後想要繼續珍惜這些緣分,繼續努力向前。」
─2005年開始,每年按照投球數捐贈疫苗
「我想就跟棒球一樣,持續做一件事很簡單卻又很困難。
很高興我能一直持續到引退為止,即使今後捐贈的規則會變,
但我還是想繼續參與日本世界兒童疫苗委員會(JCV)的活動。
希望能開創新的規則,貢獻一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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