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種種我想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完,文章很長所以請慎入。
十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他是我們班的轉學生。他大我兩歲。
我們開始變熟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反正一年後他又再度轉學了。
可是很奇怪,我們是彼此唯一還有聯絡的同學。
十年來我們不只一次的曾經刻意把對方從生活中抹去,
但事情總是輾轉又會回到曖昧上面,很奇怪。
就像是你生命中也許會有的那麼一個人一樣,
不見面還好,一見面你們的情緒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每一次我都必須重新整理過自己的心情,我相信他也是這樣。
事情壞就壞在我們從來沒有越矩。
我曾在心裏想過無數次,如果我們真的發生了些什麼,
那我可能就不會總是有意無意地把心思往他身上放。
但感情若是可以如此一言以蔽之那也就罷了。
大概四年多前,我下定決心不要再想起他。
漸漸的我也開始有我自己的生活、還有想要共同生活的人。
就在一切看似風平浪靜的時候,一封訊息還是再度拉扯我的心。
去年底我的生日,他傳了一封訊息跟我說生日快樂,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我心想:吃個飯,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認識了那麼久,我太了解他,我猜他也許現在感情有些狀況。
為了免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煩,我推掉了他在我生日當天的盛情邀約,
我告訴他:吃飯沒問題啊!約改天我們找多點人一起去!
他沒有反對,然後立刻排好時間訂了餐廳。
於是我又約了兩位友人,才確定這個飯局成行。
接下來幾天我們為了吃飯的事情有了頻繁的聯絡,
這一來一往的聯繫中不免聊了一些生活瑣事。
這過程當中讓我很無法招架的一點是:他的體貼。
由於餐廳在一個我沒有去過的地方,於是我自己打算工作結束後搭計程車前往。
但他卻自己決定了在捷運站等我然後再陪我走路到餐廳。
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一個很小的決定,但那感覺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
吃飯的當天,我照約定在捷運站等他,
很多年不見的他,一看我手上提的東西有點多,
先是提議我把東西放到他家(就在附近),
但我回絕了以後他又自然的從我手中接過那些大包小包。
他跟我說:東西給我,餐廳走路還要十五分鐘喔!
一進餐廳,他很自然地在我身邊坐下,很自然地記得我的飲食習慣。
我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就已經點好菜了。
後來我們聊了很多,關於過去、關於未來。
也聊到了我們現在彼此的另一半。
他突然開口說他最近遇到了一個問題,是他從前很喜歡的一個女生重新出現在他人生裡。
然後他向我的另外兩位朋友解釋了他和那個女生從前發生過的事情,
並且說這個女生的出現讓他現階段很焦慮,因為他意識到他想要的是那個女生。
但他又認為他現在的女友沒有做錯事,沒必要背叛她。
但是當我身邊的友人正在為他感嘆的同時,我卻不知道如何反應。
因為這一切太展開了,他所說的過去,根本就是我與他過去那十年發生過的事情。
就在我尷尬不知道如何逃避這現實的時候,我發現我可能要錯過最後一班回家的公車了。
匆匆打斷他們三人還在熱烈進行的談話,告訴他我要回家了。
他二話不說的表示他可以現在開車帶我去坐車,如果沒有車了他也可以載我回家。
我沒有回答,我心裡想的是我能趕就盡量趕吧,畢竟從台北市來回我家也要兩三個小時。
於是我和友人道別後,和他一起去牽車。
我心裡很明白,他在拖我的時間,他一直想說服我他可以載我。
但我真的不想平白無故地編一個謊言欺騙男友,然後讓別的男性載我回家。
我當下的心情真的很混亂,即便他一路上都在跟我扯一些不相干的瑣事。
坐上車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說話,我想是因為我太尷尬了導致他也無言以對。
然後他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聽筒傳出來的聲音很大,也許是車內很安靜的緣故,
我聽得出來是一個女生,我也在他接起電話的時候瞄到了一眼螢幕,那應該是他女友。
他很誠實的告訴他女友他和我在一起,要載我去坐車之類的。
我也聽見他女友不是很開心的回答他:不是說有很多人嗎?
那通電話後,我想他的理智應該被拉回了現實。
就在我裝忙滑手機的同時,公車站也到了,我下車的很匆忙,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看。
回家路上我收到了他的LINE,他問我改天還有機會見面嗎?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都明白,我也不斷問自己我們到底為什麼要一直錯過對方?
但也許這個世界上就是會有這樣的人,彼此都沒辦法跨越那一步。
最後,我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告訴他:
其實我覺得你不用為了以前的那個女生苦惱,
因為她也許就是一個過路人,你們現在就算在一起又能如何?
這種不公平的感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訊息送出後我曾經有過那一兩秒的後悔,因為我也好想要擁有這個人。
可是我發現那只是多年來的一個浪漫夢想。
事實上我們也許並不那麼適合,也或許我們就是一直這樣才會對彼此保留著幻想。
無論如何,我很高興我並沒有迷失在浪漫中。
我也會把我們這段若有似無的感情及友情放在心裡。
想對他說聲謝謝,終於在十年後聽見他坦白說出他其實很喜歡我。
雖然我們沒有機會在一起,可是我很開心我擁有過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