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這天剛好分手第33天.
下午請了假,進行人生第一次心理諮商,對著陌生人說著我不喜歡我自己,
朋友聚會只要有不熟識的人,我就不自在的單若木雞
兩年前發神經跟了知己的旅遊團,同行除了知己我都不熟,
前去會合的路上我緊張得一直自我安慰放輕鬆放輕鬆,然後人群第一次遇見他,
知己介紹他時,我還記得他溫柔的笑容凝視著我.
他後來告訴我,那算是一見鍾情.
回國後的第一個周,我們在一起了.開始北高遠距離戀愛,即便高鐵貴到靠北我們還是感
謝每周多了好幾個小時的相聚.
我喜歡他的堅定溫和又寬大,每當我鑽牛角尖的擔心著自己跟人的相處和工作上
的表現,他總是溫柔的說,"那有甚麼關係?!你想這樣做就這樣做阿,別人的看法真的不重要
".那時漸漸感受到我人生裡從來沒有過的信心跟輕盈感,覺得好多事我可以試試看.
原來這就是戀愛,手牽手在街上,仰頭看見他的臉我就想微笑.
兩個月後,機緣下我決定換一份更有挑戰性的工作,這工作衝撞我不擅與人相處的特點,
每天工作行程更緊湊了,他來電我也是匆忙說著"我現在在忙回家再聊好嗎",
工作的緊繃持續到我回家,只剩疲倦跟百無聊賴想放空.
電話裡我的聲音總是氣若游絲心不在焉,他說"你今天好累了,你先趕快吃飯,晚點打給你",
常常第二通電話就是睡前的晚安.
我越來越不開心,因為沒有力氣和時間去運動,這是我喜歡做的一件事,更重要的也是他喜
歡我的部分.
隨著工作熟悉度增加,loading和衝突隨之而來,除了疲倦,工作衝突帶來的怒氣,更嚴重的
是對別人生活的豐富產生忌妒,這些我都在他的來電中傾瀉投射在他身上,因為除了父母以
外,他是唯一會打給我的人.這個陌生的城市,沒有老朋友了,但也沒有交新朋友的能力.
我們幾乎不曾吵過架也冷戰不了多久,因為始終只有我是帶著怒氣的人,他平和冷靜的等我
發洩完後溝通,
幾次溝通時他開始說出我的無差別攻擊使他有些無力,不知怎麼幫我.然而,我卻沒有聽出
這是個警訊.
一月初的某次電話不歡而散,因為我抱怨只有周末有空,但因為要約會所以想做的事都不能
做.我以為這通電話跟之前一樣,明天我們還是會互道早安.
但沒有,他一整天沒打來,我慌了.接著兩天急切的想解釋卻聽來像吵架.第三天,他說他想
要冷靜一下.一個禮拜後,他說那就算是分手了.
傷心以及覺得打擊的過程不外乎就是眼淚,但是因懊悔的眼淚似乎更痛,伴隨失眠跟酒精,
前一秒砍掉電話對話記錄,下一秒又手動輸入再消除的掙扎,其中最不喜歡的就是掏空的感
覺,接著會心悸跟喘不過氣.第二不喜歡是隔天還得人模人樣去上班.
我作錯了,而他感覺不對了,即便我覺悟了也來不及有第二次的機會.
再一次,我搞砸了,大家都對我失望,
說到這,我在諮商師這個陌生人面前哭了,雖然不自在,但也止不住.
這一個月,我的進度很緩慢,只有開始認清事實是他不愛了以及盡量不要小劇場以為還有
可能.
也開始意識到生活空虛一團亂,朋友失聯了一陣不適合開口就說我分手了,
兩三個知己說了兩回後也不適合再說第三回吧.接著就找不到人了.
所以我只能問諮商師,我要怎麼止住這失望繼續過下去?
離開醫院後決定去看電影. 好長好情慾的電影, 可是那每個表情演的好寫實,
特別是後悔犯錯的緊張, 急欲挽回的眼淚鼻涕, 拚命辯白就要下跪的身體,
遊魂般走在街上淚流滿面不知如何是好,
夜裡獨處時流著淚手指無意識摳著牆壁的抓狂,盡力維持日常的虛弱微笑,
轉身後止不住的啜泣,以為對方還有愛時再次見面的期待,
至少也要用身體誘惑他的急切, 像個賭徒般只要能在誘惑成功一次就好的堅決,
聽到對方說已經不愛了那大勢已去的洩氣,
聽到對方已找到伴侶取代自己的萬念俱灰, 還擔心讓對方討厭的卑微,
笑著說不再打擾的故作堅強,
再次, 對方轉身後崩潰的眼淚和鼻涕,而失戀破碎的心至此還上演,
每一個表情我曾經以及正在經歷著.
Adele看著Emma離開咖啡館那一刻, 我暗自希望再也不想聽見他的任何消息.
我知道他不愛了,已經可以往前走,
這就夠了, 傷心跟掏空到這裡, 拜託也就夠了, 這真的
太難受. 何必再更強烈的打擊, 對自己說著何況不是他的誰了,
流淚多少夜他其實都無感.
電影散場, 回家的路我走得好慢像遊魂, 這感覺似曾相識又多了些甚麼,
在遇見他之前空窗的七年, 獨自在校園看完電影走回宿舍的紅磚道上,
心裡好滿但不知道和誰說的孤單,這次多了傷心.
我還是很難過, 因為失去了他, 因為這提醒著我要對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