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有疼你的責任，讓你做最輕鬆最自然的人，我想不遮掩也是一種信
任，愛的瞭解包容，才算愛的完整」
終於，高中生最大的感情障礙—家長反對，不再是我們的問題。真的很
開心，因為我們的戀情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
海山高中每年都有一場重要的盛宴—「聖誕舞會」。這時候整個班聯會
的成員，包括我，也可以開開心心的請著公假，到活動中心去佈置場地。平
常時候不覺得班聯會有什麼了不起，只有在聖誕舞會佈置請公假的時候，才
覺得自己加入對的群體！
其實，佈置場地開心歸開心，但一整天下來，搬音響、搬舞台，也是會
累死人的。為了這年度盛典，我們卯足全力要在下午4點前完成所有作業，讓
學校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在這特別的一天，享受著它。
終於，舞會開始了。開場是吉他社的學長姐樂團開場表演。張震嶽的自
由，彷彿正告訴著我們，把課業的煩惱拋開，享受這自由的一晚吧！但因為
一整天的辛勞，其實我只想躲在休息室裡面，安靜一下。但看見同學以及小
呱，在舞池裡面蹦蹦跳跳的，一個16歲的青年，也因著氣氛的熱絡，忍不住
下去跟大家一起玩耍。
舞會，就是像大家想像的那樣，有很嗨很嗨的曲子，在這洞滋洞滋的曲
子中，我們玩起了搭火車的遊戲。同學們之間，手搭著前方的肩膀，按著節
奏往前跳著跑著，在汗水淋漓的同時，慢歌突然響起。
或許是認為在一起都一個多月，父母也沒有反對之下，在輕柔的音樂聲
中，我走到小呱面前，牽起了她的手，輕輕地搖曳著。我想，我們的戀情這
樣算公開了吧！但在之後跟幾個要好的兄弟聊天時，我問了他們說
「你們知道我跟小呱在一起了吧？」
「白癡喔！智障都知道你們在一起了！每天下課都黏在一起去體育館，
然後陪她等公車，你以為我們瞎了嘛！」
這時候才知道我們所認為的「私底下」，其時跟我一貫高調的性格根本
衝突。我還以為只要不跟大家說，就是私底下。事後我跟小呱聊起這事情，
小呱也說她的好姐妹們也都知道了。
在海山有一個有趣的事情，就是大家喜歡到廁所「講秘密」。有次課堂
上，英文老師去上廁所，就聽見外面的女學生，講起了自己懷孕怎麼辦啊？
當然廁所也就是小呱跟姊妹們「講秘密」的地方。
「阿寶，我跟歪歪在一起了耶！」
「真的假的！那你們有沒有牽手啊！我教妳，要小指勾小指！哈哈哈」
阿寶是一個沒交過男朋友的人，但總是喜歡出一些主意，也對我們的戀
情早已瞭若指掌。或許只有我這個單細胞男孩，自以為堅守著「2.私底下」
的約定，其實事後知道其實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當時真的心想自己也太蠢了
吧！
台北的聖誕節，天空是不下雪的。雖然沒有像是其他地方有濃厚的聖誕
氣氛，但對我們這小高一生，交換禮物跟卡片卻是戀情中重要的事件。因為
是第一次的戀愛，所以聖誕卡片跟禮物我準備得很精心。而我也，非常期待
小呱會在卡片中告訴我什麼。這一次，我陪著小呱坐著245青山線，一起陪她
回家，也在她家附近的巷子，我們交換了卡片跟禮物。
當我滿懷期待地收到卡片，打開來看，裡面小呱的字一樣是這樣的工整
美麗，但所有的文字都比不上這一句來的威力驚人。
「…我很開心我們能夠在一起，但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
...」
這句話對一個小男孩來說，真的是晴天霹靂！因為拆卡片的時候，我是
在自己回家的公車上，大男孩的眼淚，在245青山線的後座，不停的滴下來。
「是不是我們要分手了？」我心中滴估著。
回到家後，我沒有撥電話給小呱說我到家了，也沒有平時的晚安電話，
這次我只有用簡訊說「我到家了，今天好累，先休息了，晚安。」
或許是小呱知道卡片裡的文字，會帶給我太多困擾，她也主動地告訴我
。
「其實我寫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不是我對你沒感覺。只是，我似乎
還找不到一個理由，是我可以很確定的說服自己或別人，我喜歡你哪裡。但
你別擔心，我是很認真的跟你在一起的！」
或許也是這樣的文字，一個簡單的解釋，讓我心中的漣漪就此打住，讓
我們的感情得以持續地往下走。
在剛升高一的學期，我們自強國中303的同學常常在放假晚上聚在一起。
這次去A同學家，下次去B同學家，去喝喝飲料，聊聊天。加上我這個愛現的
個性，我當然也會帶著我的吉他以及歌譜，在國中同學的聚會裡，跟大家一
起唱唱歌。
小滋，就是那在303裡大家的中心。在我們的聚會之中，她當然也不會例
外。記得在國中時，她是狠狠地拒絕了我的心意，但現在，她好像對我有著
不一樣的態度。
「歪歪，你到家了嗎？今天我們聚會很開心耶！謝謝你彈吉他給我們聽
，早點休息喔！（愛）」
小滋的簡訊，是第一次他主動傳給我。這樣的訊息對一個小男孩來說，
帶來了許多的疑惑，也讓我更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終於來到了學期末，這時候是我們最沒壓力的時候。第三次段考終於考
完了！我這群高中死黨當然是會把我們聚集起來，一起出去吃喝玩樂。當時
我們最喜歡聚集的地方，就是西門町了。在跟大家吃完飯後，或許我的好奇
心又隱隱作祟。在我們大家要回板橋的時候，我卻跟小滋說
「欸，我沒去過陽明山耶！要不要陪我去？」
小滋當然是同意了。
當我們坐著公車到陽明山，從公車站牌走到花鐘的坡路上，小滋牽起了
我的手。當下，其實我心裡非常的震撼，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讓小
滋這樣拉著。其實晚上去陽明山，沒有什麼好玩的，所以我跟小滋又走下山
回家了。
這一天晚上，小呱跟家人回到松山的老家，所以在我們之間出現了一個
難得的時間空隙，也讓我們發生了在一起以來第一次的危機。
這個晚上，我回家後打電話跟小呱聊天，也說了這個「國中同學聚會」
的事情。
「小呱，我今天跟小滋在結束後，因為我沒去過陽明山，所以我跟她去
了陽明山」
「是喔！你們一群人吃完飯又去陽明山累不累啊？」
「是有點累，但其實不是一群人，是我跟小滋兩個人」
「……」
「你怎麼了？」
「沒怎麼了，我們老家這邊收訊不太好，我先掛了」
高中的第一個寒假來了，這時候我的心，也寒了一半。我知道我得罪了
小呱，我這樣是不是讓她很傷心很難過？我們最寶貴的初戀，是不是就要結
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