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是這樣的一句問候,於是我們隔著南北兩端的距離,
開始在魚雁往返的電子書信中,敲下一連串飛舞的音符,交換彼此生活的小調。
那時候,我剛從一段感情的泥濘掙扎的走出來,
其實沒有特別留意螢幕一端的陌生人,直到聽他描述他行善捐款助人的想法,
聽他說他喜歡貓認同我救養流浪動物的態度,我才逐漸開始認真的和他通信。
也在這樣的通信過程中,發現他理工背景下的宅心仁厚,
發現彼此交集的火花,我開始每天享受和他通信的感覺,
開始在每個夜裡等著看到他的回信才肯就寢。
通信一個月後,平安夜的那天,我的至親外公過世了,
對於小時後由外公外婆帶大的我,其實是既失落且悲傷的,
他是知道我的哀傷,除了在信中表達對外公的致意,
跨年前夕安排好要去高雄、小琉球旅行的他,
還特意在旅途中寫了張明信片,拍照給我,事後,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說他想要安慰我,而我確實也因著他的貼心溫暖了心房。
跨年夜那個晚上,得知他如往年和朋友約了要去拍101的煙火,
百般無聊又不想出門的我Q了他的動態便丟他水球,
一搭沒一搭的開始了非書信的即時互動,後來我們也交換了Line,
交換了若有似無的在乎。
是喜歡和他透過line聊天的,
透過Line我竟訝異的發現兩人並不只是有某些觀念的契合,
交談互動中往往都有不可思議的默契,
譬如說選擇了類似的早餐,做FB測驗朋友群中只有我和他下個想去旅行地點是皇后鎮,
譬如分享的影片他前一刻才看過,譬如他要說的話還沒打出來下一秒便讓我搶拍…
相較他,我是談過幾段感情的,
但卻從沒有人像他一樣,和我有著驚人的心有靈犀。
也許是這樣互有好感的相處吧,我們開始在每個夜裡聊著一兩小時的line通話,
雖然不知道彼此的樣貌,但卻能分享彼此生活的點點滴滴,
他喜歡爬山、攝影,最迷五月天,他有處女座的貼心,
總是無微不至的關心我,清早傳line喚我起床,
大姨媽來、天冷感冒了來比我還心疼我自己,他也督促我準備執照考試,
我們說好了要互相陪伴追求彼此的夢想,像小王子故事中的微笑星星一樣守護彼此,
等我七月考試完就見面確認彼此的感覺…
那段日子裡,我們說了好多好多的如果,一起看小生的文章,
討論怎麼克服遠距離戀情,說跨年一起去阿里山日出音樂季,
說他要帶我去陽明山賞櫻私房景點,說要去擊天岡看星星,
說要來嘉義帶他吃阿婆蛋餅,說要和他朋友去烤肉有吃不玩的筊白筍…
把未來說的像顆糖那樣的甜。
於是我知道自己喜歡上他了,喜歡他有意無意流露出的傻氣,
喜歡他說著要考氣象師執照的堅定,喜歡他夜裡哄我睡嗓音,
像把我捧在手心的樣子。我以為,就像我們說的那樣,我們會見面,
我們會牽著手一起完成那些假設、如果的計畫。
1/31那個晚上,從住家附近大學校園跑完步騎著機車要返家的我,
和一輛超速的機車發生了擦撞,我人沒有什麼大礙,
只是被撞掉機車尾和車牌,還有被撞出的一臉呆滯。
像愛撒嬌的孩子,回神過後第一個就是傳line給他,
直到他忍著驚訝、擔憂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放鬆的那刻,我才意識到自己剛多驚險…
那個晚上我們徹夜交談,訴說彼此的在乎後,也交換了照片…
也許錯誤就從交換照片開始吧。
源自於幼時的自卑吧,當他說出我不是他的菜時,
明知道他不是在意外表,而是在意相處的感覺,
卻還是鑽著牛角尖,說了任性賭氣的話,
雖然那個晚上最後有講開,但關係卻從那時變調了。
之後,我逐漸發現他的沉默與退縮,知道他可能想起過去的情傷,
猜測他開始發揮處女座的天性,擔憂並鑽牛角尖,我說了很多話,
解釋自己那天可能被車禍嚇到失常,解釋因為毛小孩生病我心情不好,
然後我也急了、任性的發脾氣,他依舊沉默…
最後他說,他覺得他沒有把心放在我心上…
最後,他刪掉了帳戶中讓我看的專屬相本...
日子開始變的黯淡無光,在多次寫信溝通無用後,我曾經是試圖振作的,
但要怎麼輕易遺忘那些日子貌似相知相惜的美好呢?
要怎麼假裝沒有心碎痛苦當那個說會珍惜你的人悄然離去…
我刪光所有通信,他的line帳號、不敢面對今昔之別,
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夜裡總是難以成眠,
把酒精當成安眠藥,甚至失控哭啼啼的寫信責怪他…
我做了很多傻事…仿佛真的失戀一樣…
直到埋葬我所有對感情的期待後,含著眼淚,我才逐漸甦醒,
想起自己現實生活的家庭責任與經濟壓力,記起自己的夢想,我才慢慢找回我自己…
「走吧 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 走吧 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
今天,距離他33歲的生日還有五個月...
(雖然他晃點了我,並依約沒陪我生日,但我想我會記得他的生日的XD)
在朋友的陪伴下,我去了一趟台南武廟,在月老公公前我慎重還了他一個願望。
我不確定他是否記得,1月中他去武廟時隔著line我們在月老爺爺面前,
許下祝福彼此都能找到好姻緣的事,
雖然最後我們並沒有如當時以為的會牽著手一起還願,
但當跪在月老爺爺跟前,親自慎重的許下對他的祝福,
我知道一切都已經完結了。
透過最近無意看到的訊息,我知道他朋友開始幫他介紹新對象了,
其實我是鬆了一口氣的,一如我始終仍是感謝的,
也許這樣美好的日子不在,也許我這輩子永遠不會與他相見,
也許我不可能再遇見一個人如他這般讓我掛念與在乎,
但我想我會帶著曾經的美好,遵守我們的承諾,
朝著自己的夢想努力前進,也會像遠方的微笑星星默默支持與祝福他的。
我不確定他會不會看到這篇文章,但就像歌裡唱的…
「也許我偶爾還是會想他 偶爾難免會惦記著他 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啊
也讓我心疼 也讓我牽掛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就讓往事都隨風去吧…」
Dear Sky , 一直沒說出口的是,我曾多希望是你這片天空唯一佇足守候的星子…
也許對你而言這兩個月只是場錯誤,但對我都而言,
無論是不是愛情都是彌足珍貴的,謝謝你陪伴我這麼一段美好時光,
現在我很好,也會越來越好。 祝 好。
https://youtu.be/omhHleLTgAU
(很喜歡張艾嘉為電影念念新詮釋的版本 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