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根菸燒得有點慢
於是多了些時間能欣賞淡水的地平線
時間回到了幾個月前
妳我當時散步在岸旁
說著妳為什麼喜歡攝影
說著我為什麼要抽菸
說著我們都喜歡梁靜茹
以及
未來的許多
是的，我們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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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曆上依舊留著：「接Peggy」的字樣
從通化街到復興北路
再從復興北路到民族西路
最後是承德路接大度路
來回五十幾公里的路程 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那天之後
因為梁靜茹
我們有了共同的話題
每天妳貼一首她的歌
從成名曲《勇氣》、《分手快樂》
到有點冷門卻還是很好聽的《彩虹》、《不想睡》、《我還記得》
以及《寧夏》、《情歌》、《偶陣雨》、《小手拉大手》、《最想環遊的世界》
還有妳喜歡的《三吋日光》、《花園》
我最喜歡、歌詞很美的《絲路》
儘管大部分都聽過
還是期待著妳的分享
而我也貼了一首《會過去的》
希望妳不會因為過去走了許多年
但結果並不順遂的感情再難受
自此
我們每天聊到三更半夜
睡前總不關網路
把消息聲調到最大
怕錯過妳的每封訊息
也不再侷限梁靜茹的歌
《乘風》、《甜甜圈》、《櫻花草》、《有點甜》、《說不哭》、《轉身離開》
《熱氣球》、《一直很安靜》、《一直想著他》、《悄悄告訴你》、《留下來陪你生活》
好多彼此喜歡的歌
都很好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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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去民權東路的行天宮
相信承載著人們無數願望的那裏
終會有實現的一天
因緣際會下
我們到了那
除了祈求家人平安 也希望就在身旁
那個善良的妳
到北大後一切順利
最後想求個平安符
可惜那天沒機會求到
兩公里不長不短
我們隨心漫步在車水馬龍的松江路
笑談著眼前有趣的街景與店鋪
當時好希望能像梁靜茹所唱
「我們一直就這樣向前走」
謝謝妳陪我走了這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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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前一天
約了妳去老泉街看夜景
燈火闌珊的文山區顯得有點嫵媚
而剛下過雨的天空好黑好清澈
星辰在遠方一閃一閃的
恍若時間定格在這瞬間
只留下我們相處的空間
妳悠悠地說
「籌備了半年的活動 辦完，就要畢業了呢」
「真快」
是的，很快
妳是即將進入北大的準研究生
而我只是埋首書堆、正準備考研究所的學弟
隔天
活動結束大家都在拍照
我送一個遠道而來的朋友去坐車
只有妳
傳訊息問我
「你怎麼不見了？」
那份心動
我永遠都忘不掉，謝謝妳
儘管隔天好累
還是一起去了小烏來
一起走了顛簸的路
一起去了桃園那說不出名字的夜市
對不起當時我太著急
在妳感冒想要喝冰紅茶時兇妳
卻不知道其實妳最喜歡喝紅茶
回程的路上 妳看起來好累
特別愛護自己長髮的妳
不介意地將長髮散落於彼此之間
沉沉睡去
抱著妳 靜靜感受妳的體溫
髮香繚繞在鼻尖
「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她身上的味道」
我終於懂了
**
七百多公里的里程數
記錄著我們去過的地方
走過的大街胡同
白石湖吊橋好漂亮
妳帶的麻花捲很好吃
妳也不會很重 至少還揹得動
美麗華摩天輪裡有點冷
可是看出去的風景好美
謝謝妳帶我去妳最愛的陽明山
那個花鐘很特別
帶我去北投 帶我去妳的母校
當時妳笑得好開心
因為那邊是充滿妳許多快樂回憶的地方吧
妳遞給我後來自己去求的平安卡
我滿心驚訝地收下
也再一次心動
我們都知道未來的妳將在另個國度生活
是很難再有交集的
可是妳選擇相信我
謝謝妳的相信
也謝謝妳在嘴角留下的一抹蜜
於是我們在一起了
「兩年沒什麼，我可以等」
**
那段日子真的很快樂
吃過的店 聽過的歌 看過的電影 說過的情話
那隻怎麼打都不用錢的熱線號碼
皮夾裡妳給的平安卡和合照
行事曆上專屬妳的類別
那些畫面 那些回憶
抹也抹不掉 擦也擦不去
只是
後來的我們
不知道為什麼
好像越走越遠了呢..
**
妳寫了封信給我
因為有太多矛盾 和對未來太多未知感到的害怕
都在一點一滴磨去對我的喜歡
所以希望我們就到這
就停在這最美好的風景中
而我也沒有先處理好情緒 就急著想解決問題
過多不理性的言詞
正緩緩地烙印在彼此心底
成了一道道可怕的痕跡
分開後的一個月
妳貼了不少曖昧的訊息
在在顯示妳已投入另一個懷抱
我找妳攤牌
原來不是無法克服自己的心魔
而是沒感覺了 不愛了
是阿 這是最好的理由 也是唯一的理由
可我總無法狠下心刪妳好友 封鎖妳
逼自己面對妳的一切 以為這樣能越看越無感
逼自己灑脫 以為轉身離開的動作多簡單
才發現想雲淡風輕地看待愛過這件事
好難
朋友總說別傻了 根本不需要這樣 一點都不值得
下一個真的會更好
理性的我也是這麼想的
但感性總佔大半部分
於是在熟悉的妳家門口
留下最後一封信
除了表達歉意外，更多的是感謝
今天清晨天未亮時
妳說收到信了
謝謝祝福與關心，現在的妳過得很好
屬於妳的自由 還是還給妳吧
早上
看到妳即將去北京的貼文 還有妳跟他甜蜜的合照
想想算了吧
是自己要相信妳
是自己要和妳在一起的
「妳可以在我的世界任性。」
於是笑了笑點個讚
當作最大的祝福
答應了自己不要再蹉跎
儘管說好要帶妳上山下海
去空氣很新鮮的南庄
去妳一直想去的薰衣草森林
也答應了自己不要再回頭
儘管過去的相處與回憶總填滿時間的每個縫隙
儘管台北的十字路口充滿我們的過去
儘管梁靜茹就要在下個月開演唱會
儘管右側那熟悉的對話欄、熟悉的妳的名字再也不會出現幾分鐘前上線
儘管...
**
每個當下的妳，當下的我，都是生命中獨一無二的劇情
慶幸還能在這一年，在這不大不小的校園
一點一滴地回想那些曾經
曾有過的
我會將它收藏在最深的心田
待來日回首時，嘴角必然會上揚
**
吸了最後一口菸
告別了淡水的餘霞 也告別了過去的我們
於是終能不再眷戀
起身朝夢想前進
現在的妳應該平安抵達北京了吧
今晚的北京，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