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心裡總是有個缺口。
也因為對自己非常的不了解,但我會想辦法給自己一個答案。
然後,用了太多理由跟藉口塘塞自己,把缺口塞滿了之後。
好像,就沒那麼喜歡了。
最近,不少朋友陸陸續續結婚,但這位讓我感觸特別深。
聽到她結婚的時候,才開始在記憶中翻找這個名子。
應該是因為曾經滿喜歡她的吧,不是應該,肯定是。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結婚登記處。
恩...已經小學的事情了,她坐我旁邊。
屁孩中的屁孩,還好我雖然幼稚卻始終沒勇氣拿刀子上街頭當屁孩王。
短短下課十分鐘,千方百計找蟲蟲放在她身上,想看她驚嚇,聽她尖叫。
明明知道她很怕,還是抓了兩條肥嘟嘟的大蜈蚣。
放在紙碗裡倒扣在抽屜裡,等待一個機會!
小小腦袋瓜轉不停,想到一個絕佳的時間點,就是她中午趴著睡覺的時候。
等阿等,盼阿盼,眼角餘光不停偷瞄。
終於,她趴了下來。
嘴角上揚的拿出紙碗,卻發現肥嘟嘟的蜈蚣只剩一條。
「你朋友咧?」我問牠。
「....」被關很久,牠很賭爛不屌我。
幾秒後感覺到脖子有東西在蠕動,當然,就是那條失蹤的蜈蚣。
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皮膚會過敏。
整圈脖子到背後,又紅,又養,又辣,又刺的,我超恨。
「幹,我kill0934,一定要抓一堆肥嘟嘟的蜈蚣丟在她背後!不然我回家電視打不開!」那
時候的我發了莫名其妙的毒誓。
踏馬的,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牠到底怎麼從抽屜爬到我脖子上的!
午休過後,又癢又痛完全坐不住,又嘴硬不敢講。
「你還好嗎?」她傳紙條問我。
下課,是她陪我去保健室的,棉花棒沾了不知道名子的藥水來回抹一下,神奇的好了。
「為什麼你的背會這樣啊?」她歪頭問。
「天氣太熱了拉!」我亂回答,不敢看她。
她笑瞇瞇陪我抹完藥,不快不慢的跟在我旁邊走回教室。
她的笑讓我感覺是在笑我,好像被看透了一樣,很尷尬。
回教室的路上,我還是沒勇氣看她,連一句謝謝都吝嗇。
現在才知道那時候不敢看她是因為害羞不好意思。
之後,貌似一如往常的上課,有點微妙的變化。
越來越喜歡捉弄她,變本加厲到極致,把她氣哭過兩次。
現在才知道原來那叫做想吸引她注意。
但,我沒有再把蜈蚣丟她身上,我的電視當然也還是打得開。
然而,下個學年度,我轉學,那時候沒有飛不沒有網路,理所當然的徹底失聯。
她的酒窩跟名子從此在我生命消失,只剩她淡淡的嘴角跟很模糊的輪廓。
直到昨天聽到她結婚的消息,那輪廓好像清晰了許多。
十年過去了,到現在還是不大會分喜歡跟愛的感覺,每次都是深深的捨不得。
娶到你的老公超幸運,上輩子他一定不是壞小孩,這輩子才能騙到妳,恩。
最後,希望妳披上禮服的同時也披上了幸福。
這是,我最簡單也最深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