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不要先去登記結婚?」
這是她媽媽在病榻上,掛著呼吸器問我的。
不過,這個故事卻沒有等來一個快樂結局。
「她要結婚了,我心情很複雜」我對損友T桑開口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這麼多年了她要幹嘛關你屁事?」T桑不客氣的直接開嗆
「你自己都有新對象了,人家適婚年齡結婚不就剛好而已?」
「你講的都對我都懂,我就是精神障礙!」
回到自己住處的晚上,徹底失眠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幾年來刻意閉口不提意圖忘記的過去,
只是不小心一陣輕風吹開灰塵,底下的金字竟依然透出光亮。
彷彿盯著相片能看到細節一般。
她媽媽癌末之際,問了我們是否可以先登記結婚,或許也是想了卻一樁心事。
其實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想要的,離終成眷屬就一步之遙。
但是當我抬頭看著她。那個照顧病危母親的她,年輕,沮喪,不知所措。
在此時此刻,我知道只要我說好,她沒可能說不的。明天我們就能去登記。
離我心中所望,只剩我說一個字,甚至,一個點頭。
「她還太年輕了,這樣逼她不公平,媽媽我們不急這刻」
我一邊說著,一邊痛罵自己腦子抽風嗎?竟然違逆了媽媽最後的心願
為了不想趁人之危,希望給她選擇的空間,
為了這種無聊事,放走了自己好幾年來心心念念的機會。
也或者,很偏執的相信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我們依然會在一起。
然後,媽媽也沒逼我們,只是輕輕的嘆息,說著「也是,也是。」
再然後,我也不知那個時刻開始,有些東西變了,我卻阻止不了。
再然後,在我人生低谷外地出差時,抓到了她出軌。
我的憤怒如鳴雷,但卻無處可去,一滴眼淚都不見蹤影。
身在萬里之外,不解自己為什麼來這裏,不解到底做錯什麼。
只有在跑步機上,追著心率180的痛苦才能蓋過心裡的難過。直至筋疲力竭才能睡去。
花了很多年才從健身房離開,試著與其他女孩子交談。
但是心中有一部分的自己,自那年起就留在那個跑步機上,
在電閃雷鳴跟滂沱大雨之中,不停的大口喘息,嘗試著別讓自己被窒息害死。
「唱首歌給你啦,
那麼多如果,可能如果我,
可惜沒如果,沒有你和我~」T桑唱著,他總說自己唱歌很像林俊傑
“不是每個過去都能成為坦然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