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w: 逆轉,由不得你不信!

作者: ostracize (bucolic)   2019-07-29 14:4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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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stracize (bucolic) 看板: Education
標題: 逆轉,由不得你不信!
時間: Mon Jul 29 14:48:40 2019
☆台灣小學時期:六十名同學第四十五名畢業,卻因為音樂天份成為全校風雲人物
我出生於高雄,家裡的環境雖然稱不上優渥,但也是小康。一直到我十二歲那年出國,都
在高雄生長。從小,我就是一個過動坐不住、調皮搗蛋、注意力無法集中、不愛讀書,非
常難教的孩子。每天跑來跑去,只想著玩;以現在的狀況來說,搞不好會被診斷為過動兒
。看不出將來會有什麼成就,非常平庸的小男孩。
記憶中,我非常討厭唸書寫功課,小時候國語課的回家作業是將生字寫二十次,通常我寫
了五個字就不寫了,任由十五個空格留在作業簿上。我討厭寫字,覺得反正寫了五次,我
已經學會寫這個生字了,為什麼還要繼續寫呢?不想寫就是不想寫,作業未完成,去了學
校也任由老師責罰,我才不理會這些大人。
相對於我這個不愛唸書,不喜歡寫作業的孩子來說,我的父親劉添珍先生,卻是高雄市立
五福國中的優良教師,曾經榮獲全國十大傑出優良教師,還受到先總統蔣公的召見。我的
父親如此優秀,為家族帶來這麼大的榮譽,我的哥哥只大我兩歲,學業成績表現優異,在
校也是資優生,而姊姊雖然不是資優生,但成績也保持得不錯,乖巧懂事。反觀我這個小
兒子,成績不好,調皮難教,貪玩好動。
當然,在我出生成長的年代,老師還是常以體罰的方式管教學生。我這樣的個性,不理會
大人的管教,試圖挑戰權威,連老師的錯誤都敢指正;想當然爾,我在學校幾乎天天被老
師體罰。從小我就是這樣的個性,覺得錯就是錯,為什麼不能說呢?難道就因為對方是師
長嗎?但是在那個年代,老師說的都是對的,怎麼可能錯呢?我們做學生的只能乖乖聽話
,怎麼可以挑戰權威?所以,每當我挑戰權威時,就會被體罰。我的兩個臉頰還有屁股,
每天總有一個地方是被打得紅腫脹痛的。臉頰打腫了,就換屁股,每天就是這樣輪流被打
,臉頰跟屁股紅得像柴山的猴子一樣。我常常疑問,從不覺得自己犯了什麼天大的過錯,
但為什麼天天被打呢?
優秀的父兄,撿角的么兒?
到現在我還記得那一次聚會,那位老師的名字和容貌。在某次教師同仁的聚會中,有位老
師,當著我和哥哥的面,對父親說:「劉老師,你的大兒子是資優生,這麼優秀,將來一
定很有出息……至於小兒子呢,我看,應該是一輩子撿角吧!」懂台語的人,就知道「撿
角」是多麼傷人的話;指一個人是廢物,不成材、沒有出息、沒用,甚至是無藥可救。聽
完他的話,我的父親很尷尬,無話可說。他想著這位同仁這麼說也沒錯,身為十大傑出優
良教師,卻有著天差地遠的兩個兒子。雖然欣慰大兒子和他一樣優秀,可是小兒子呢?難
道真是一輩子撿角嗎?自己身為蒙總統召見的優秀教師,有著令人稱羨的榮耀,似乎也教
不好小兒子。
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撿角」這麼傷人的話,簡直就是貼上了撕不掉的標籤,我小小的
心靈難免受到創傷。但同時,我對這位老師的話非常不以為然,他說我「撿角」,反而更
激起我的鬥志。我要做給他看,要證明他們是錯的,我沒有那麼糟糕,我可以的!當時的
我,只覺得是自己不想唸書;覺得自己如果好好唸書,就算沒有哥哥那麼優秀,但或許不
會太差吧。現在想想,我那時候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成績不好,平時的表現實在不怎麼樣
,卻可以如此的自我感覺良好。在旁人的眼中,或許可以用病態的自信來描述我。
小時候,我們一班平均有六十個學生,畢業的時候,我什麼獎都沒有拿到,排名第四十五
名。我都形容自己只贏過十五個智力有障礙的同學,因為當時的高雄還是鄉下,教育水準
和台北還是有著極大的落差。班上有些同學看起來就是學習遲緩、智能障礙,或是弱智;
總之,我只贏過這些同學,在智力正常的同學裡面,我是最後一名。我就這樣結束我的小
學生活,極其平庸,想想當初被講「撿角」,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形容詞吧。我的自我感覺
良好,一點也不重要,在成績掛帥的前提之下,我根本無法證明自己,沒有人能看得出我
有什麼值得稱許的地方。
音樂,帶來自我肯定
話雖如此,成績這麼差,我在學校裡面居然還是個風雲人物,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因為我
有音樂的天份。我的父親是音樂老師,他在教學上常有創新及突破,所以他教導我們姊弟
三人的方式也很有創意。我三歲的時候,父親會用厚紙板,塗上鮮豔繽紛的顏色,然後做
出一疊字卡,注音符號、英文字母,還有音樂符號,用這疊字卡教我們認字、認音符和五
線譜。隨便抽出一張,就要快速無誤地辨識。
所以我三歲的時候,常常在大人面前表演「識字秀」,答對了父親就會給我糖果餅乾做為
獎賞。因為有零食可以吃,我就會更努力地學習和記憶這些東西,我很明白表現得好就有
獎勵。這就是我學習的動力,也漸漸發現自己有語言和音樂的天分,我之後的發展和這兩
者有極大的關係,感謝父親為我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所以在小學時,國語對我來說沒什麼困難,我只是不愛寫字而已。但音樂課,小學其實沒
有太多的發揮空間,英文課更不用說了,當時還沒有學英文呢。當時可以把國語說得好,
已經很不錯了。總之,因為父親的名氣,加上我對音樂的天賦,我參加了管絃樂隊,以及
幼童軍樂隊。只要有音樂就有我,樂器都難不倒我,打鼓、吹號,以及提琴演奏,這些樂
器我都可以很快上手。
五年級時,我已經拉到高雄市立管絃樂團的倍大提琴首席了。那是比大提琴還要高大的低
音提琴,比我個頭還高一大截,我得踮腳才拉得到,所以還得要墊腳凳才能演奏。我的音
感不錯,很快就上手。所以,只要和音樂相關的表演活動或比賽,學校就會廣播我去音樂
教室報到。聽到廣播,我不會馬上過去,總是慢悠悠地閒晃,這樣一來,又會聽到教務處
再度廣播。每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在廣播中響起,我就會有點得意洋洋。因此,大家都漸漸
知道有我這號人物了,知道我又要參加表演活動或比賽。
我是個熱愛表演的人,有強烈的表演慾望,從小時候的「識字秀」,到小學時期的各項音
樂才藝表演,都奠定了往後我玩音樂、組樂團的良好基礎。對於當時的我而言,讀書不好
玩,表演才有趣,叫我坐在教室聽老師上課,不如讓我去練習樂器。對於讀書這件事,感
覺到無聊,好像很浪費時間,練樂器更吸引我。不管是練習樂器的演奏技巧,還是排練表
演時的走位,都比讀書好玩多了,值得我投入大量的精神心力。很難想像吧!一個在課堂
上坐不住,注意力不集中,容易感到無聊,調皮搗蛋的孩子,在音樂面前,彷彿被施了魔
法般,可以專心集中注意力,絲毫不覺得無聊疲累。
天才會被誤認為白癡,就是這樣的情況。當師長認為我難教頑劣的時候,卻沒發現我真正
的才能。有時候聽老師講課,我覺得自己一下就懂了,因此不想聽課。但老師常常覺得學
生聽不懂,所以一講再講。我只是容易感到無聊,不想聽課,就被貼上了壞學生的標籤。
而老師們又是如何判定,一個學生究竟有沒有學到東西呢?還是只要一個個坐在台下,保
持安靜,沉默不語,就是好學生了?這樣就真的聽懂了嗎?學會該學的知識了嗎?成績真
的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好壞嗎?當時的老師比較沒有能力教導像我這樣的學生,對他們來說
,所有的學生都用同一套教學方式就好,一個個就像工廠產線機械化的產物,沒有獨立思
考的能力,確保「一樣」就好。
當然,老師們可以用成績質疑我,質疑我沒有學會課堂上所教的東西;小小年紀的我,再
怎麼說,也說不贏老師,我永遠都是錯的那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理會這些大人?老師
對我束手無策,當然會跟我的父母告狀,我也免不了父親的責罰。面對我這樣的學習狀況
,父母憂心萬分。在父母眼中,上了國中的兄姊從不讓他們擔心,而我──卻是家裡的麻
煩製造者。他們甚至會想,說不準哪天我又會給他們製造出什麼天大而不可收拾的麻煩。
罪會生出死來
我的父親在學校專門管教放牛班的學生,還有個外號叫做「閻羅王」,可見他是多麼的嚴
厲。雖然他十分愛我,但是愛歸愛,對我的責罰絕對不少。我覺得我比哥哥厲害的地方在
於我懂得察言觀色,能躲過大的懲罰,但哥哥不會,他就傻傻的去被重重的處罰。父親覺
得他身為兄長是榜樣,更要管好弟弟,所以有時罰得更重。我還記得當時母親給我的零用
錢,都被我拿去打電動、打太空彈珠檯了。我打這個遊戲非常厲害,一塊錢可以玩整個下
午,累積很多條命,厲害到大家都來圍觀,看我打電動。因為我是常客,店員都認識我,
甚至已經打到那台太空彈珠檯為我專用,打完離開時還要把拉桿拆下來,不讓別人玩,儼
然是個小霸王。
當時流氓太保常去的彈子房,我也經常出入,跟那些人打撞球。我只剩下沒有抽菸吃檳榔
,但已經有了小太保的樣子,什麼壞習慣都會,放學就往這些地方跑。當時家裡的經濟狀
況不錯,父母並不知道我把零用錢花在這些地方。他們只察覺我快要變壞,卻不知道怎麼
辦?那時的我開始會偷錢了,天天偷媽媽放在抽屜的零錢,被發現後,給狠狠的修理了一
頓,但我還是沒在怕,照樣天天偷,天天去那些地方玩。
我已經是慣犯了,越來越壞。剛開始五元十元的偷,可是好像會上癮一樣,越偷越多,無
法控制,到最後所有的零錢都偷光。《聖經》上提到:「罪會生出死來」(雅各書一之十
五),就是這樣一回事。如果我沒有信仰,留在台灣,大家今天就不會認識逆轉有道的鋼
鐵醫師,而是無惡不作的惡棍,幼年的小壞小惡會累積為成年的大壞大惡。每次想到這些
,我就會心生感恩,感恩我認識了耶穌,讀了《聖經》,沒有往滅亡的道路走。惡是有罪
性的,小惡和大惡都是惡,在上帝眼中,小石頭和大石頭,都會沉到水裡。沒有悔改,沒
有拯救,終至滅亡。罪性在當時年幼的我身上,越來越明顯。父母覺得再這樣下去,我真
的就會撿角,但他們卻萬般無奈。
巡迴演出,埋下移民的種子
一九七五年,我的父親,帶領中華民國童子軍出國演出,他設計了一套表演,組成「龍鼓
花旗隊」,裡面的成員來自北一女、高雄女中、省立女中和建國中學等,由全國各地的優
秀學生組成的菁英隊伍集訓,男學生打擊龍鼓,女學生揮舞花旗。我父親設計隊勢,編排
動作,搭配音樂,極其繁複華麗。還出版了《鼓號樂隊的組織與表演》,以及龍鼓花旗的
相關專著,在當時可是非常知名,提到遊行儀隊和鼓號樂隊,當屬父親培訓帶領的五福國
中為全台第一。童子軍是國際活動的機構,中國童子軍就由台灣代表參加世界童子軍大露
營。想當然爾,又是五福國中的龍鼓花旗隊代表台灣出國表演,身為副團長的他,帶隊巡
迴表演,前往挪威等十五個歐洲國家,十分榮譽。所到之處,登台表演,皆讓觀眾們讚嘆
不已,引起全世界的矚目,原來台灣也有如此精湛的演出,獲得滿堂彩。
在這十五個國家的巡迴表演旅途中,我的父親打開眼界,嚮往歐洲,移民的念頭就此種下
,影響了往後我們移民阿根廷的決定。當時的父親,也還兼做鋼琴代理的生意,甚至自己
開了鋼琴工廠,引進日本的機芯和打擊系統,製作鋼琴的外殼,品牌名稱就是「諾貝爾」
。當時的生意做得不錯,但隨著生意穩定,親戚們也入股,進而掏空公司,這門生意就這
樣漸漸的垮了。他們是如何掏空的呢?製作鋼琴的工藝遠比傢俱更來得講究和繁複,要做
得非常細緻,製造鋼琴的外殼必須是頂級上好的原木。那些親戚,不懷好意,趁著夜半無
人之時,偷偷將這些上好的原木搬走,佔為己有或變賣。
一九七七年,我的哥哥即將十四歲,面臨是否出國的抉擇點,過了十四歲,他就無法出國
,得服完兵役才能出國了。同年的七月二十五日,賽洛瑪颱風從高雄登陸,對南部地區造
成極大的破壞,被稱為「二戰以來台灣最大破壞事件」。我家的鋼琴工廠就是受災戶之一
。誰能料想得到,一夕之間,兩百多台準備出貨的鋼琴全毀?這下我們可說是一無所有,
父親決定把工廠收起來。
父親當時確實經過了全盤的考量。哥哥再不出國,就要等到服完兵役後才能出去了;眼看
我又將變壞,若是繼續待在台灣,我真的會撿角,變成流氓太保……於是,他下了舉家移
民的決定。出國前,我們家的財務經濟狀況非常拮据,工廠被賽洛瑪颱風全毀,父親那邊
的親戚又掏空公司,留下大筆債務。父親咬緊牙關硬撐,想盡辦法終於把債務還清,這才
能順利出國。一家五口,帶著僅存不到二十萬的新台幣,前往阿根廷。然而這一點錢,去
了阿根廷,也只能撐幾個月。
我們就是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舉家出國的。
很多人會問,為什麼去阿根廷呢?因為當時的歐洲並不開放移民,父親最想去歐洲,他心
裡最愛的當然是音樂之都維也納。好歹兩年前去了花都巴黎,還有歐洲十五國,深受歐洲
人文氣息吸引,開了眼界。但,我們能去嗎?經過多方探詢,得知阿根廷是拉丁美洲中最
歐洲化的國家,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被稱為南美洲的花都。確實當我後來隨手拍阿根廷
的街頭風情,別人看起來都以為是歐洲。而阿根廷也是歐洲移民居多,所以走在街上,看
到的多半都是歐洲面孔。
逆境陶冶品格
父親當時沒得選擇,沒有後路,只能先出國再說。先以旅遊簽證過去,再慢慢補上移民手
續。現在想來,我個性中敢衝敢拚的特質,或許是得了父親的真傳。回想一家人初到阿根
廷,過得像是三級貧民,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所有的專長完全發揮不了,英雄無用
武之地。就算父親在台灣是傑出優良教師,又有何用?到了阿根廷,還不是從零開始。我
的母親是個樸實的主婦,在鋼琴工廠掛名負責人,事業垮台後,還受到票據法的牽連……
這一路走來的甘苦,出國離鄉等情事,讓她心生怨懟,滿腹委屈自然不在話下。我想,她
一定很難原諒那些傷害我們的人吧,長時間鬱鬱寡歡,也導致她的身體健康出了問題。
這段剛到阿根廷的生活,對於我人格的培養,非常重要。我們在阿根廷開過蔬菜水果店、
雜貨店,還有中餐外賣店……什麼粗重辛苦的工作都做過。開蔬果店,吃的也是最差的、
被淘汰的蔬果,因為新鮮漂亮的蔬果是要賣錢的。在什麼都沒有,極其匱乏的生活壓力下
,陶冶了我吃苦耐勞的人格,現在我的抗壓力高,也要歸功這樣的苦日子,淬鍊了我的身
心。我們兄弟倆皆是如此,外界不管多麼兇險,我們都不怕。別看我們現在都是醫生,都
是高知識份子,但箇中辛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
在學校的時候,我們常常是被霸凌的對象,倆兄弟必須並肩作戰。打架不能靠拳頭,我們
的身材哪比得上吃牛肉長大的阿根廷人?面對他們的大塊頭,每天都是生存的挑戰,靠蠻
力不行,得靠智取。感謝上帝,這樣的成長環境給了我很多的恩賜,也因此信了耶穌。
信仰,是人生唯一的光
父母親忙著為生活奔波,我們姊弟三人因此去了教會,教會知道我們的困境,伸出了援手
。其實,大家在阿根廷生活都很辛苦,並不寬裕,但弟兄姊妹願意互相幫忙。主日禮拜的
時候,姊姊在教會司琴,通常我們三姊弟會一起去,但某次只有姊姊出現,大人當然會問
。當時她才十五歲,想也不想便老實回答:「因為他們沒有錢坐公車。」連搭公車的錢都
沒有,只好待在家裡。因此教會的弟兄姊妹才發現到,我們家真的很窮,之前只是聽說經
濟狀況差,但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差。
會後,教會的弟兄姊妹經討論,打算幫我們做點小生意,讓經濟狀況好一點。共十六個家
庭幫助我們,每個家庭資助美金一百元,幫助我們家開了一間小小的蔬果店。直到現在,
這一千六百元美金的用途,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一千元買下一輛二戰後留下來的吉普車
。這輛吉普車非常經典,沒有任何烤漆,只有外殼,沒有內裝,都是鐵片,然後四個輪胎
,只有駕駛有坐椅,甚至沒有油壓剎車,而我就是以這輛車學開車的。如果想剎車,必須
連踩四下,不能一次踩到底,那是完全剎不住的;用人工連踩的方式代替油壓的剎車,有
時候踩得太慢或來不及反應,還撞到電線杆好幾次!事發當下一陣頭昏腦脹,回過神後發
現防撞桿凹了、電線桿有點歪,只好默默下車把電線桿扶正,繼續往前開。
兩百元登記了營業執照,剩下的四百元只夠進貨八箱蔬果。進門一看,偌大的店面,只有
這八箱蔬果。我們就這樣做起了小生意,生活終於漸漸好轉。也是在這時候,我體驗到原
來上帝是這樣祂藉著弟兄姊妹在行動上真心的關懷、愛的表現,幫助我們、照顧我們。這
些弟兄姊妹其實自己都不寬裕,卻願意幫助我們;這是我們一家蒙福的開始,我始終感念
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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