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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讀楞伽經筆記(一)
◎羅婆那王勸請品第一(＊摘要)
原文
(前略)……時夜叉王。更著種種寶冠、瓔珞、諸莊嚴具以嚴其身。而作是言。如來常說。
法尚應捨何況非法。云何得捨此二種法。何者是法。何者非法。法若應捨云何有二。有二
即墮分別相中。有體無體。是實非實。如是一切皆是分別。不能了知阿賴耶識無差別相。
如毛輪住。非淨智境。法性如是。云何可捨。
爾時。佛告楞伽王言。楞伽王。汝豈不見瓶等無常敗壞之法。凡夫於中妄生分別。汝今何
故不如是知法與非法差別之相。此是凡夫之所分別。非證智見。凡夫墮在種種相中。非諸
證者。楞伽王。如燒宮殿園林。見種種焰。火性是一。所出光焰由薪力故。長短大小各各
差別。汝今云何不如是知法與非法差別之相。......
翻譯
那時，夜叉王戴上各種的寶冠、項鍊，用各種莊嚴的東西來莊嚴他自己，然後說：「佛陀
常說：「法都應該要捨棄了，何況非法」，如何才能捨棄這二種法？什麼是法？什麼是非
法？法如果應該要捨棄，為何又有二種？有二種就會落入分別之中；有本體、沒有本體，
是真實、不是真實，像這些全部都是分別，不能夠明白阿賴耶識沒有差別的特性，就像(
眼翳所見的)毛輪停留在不清淨智慧的境界；事物的本性是像這個樣子，如何能捨棄呢？
」
那個時候，佛陀告訴楞伽王說：「楞伽王！難道你沒看見瓶子等(東西)無常、損壞的法則
嗎？凡夫在其中錯誤的產生分別，你現在為什麼不像這樣去瞭解法和非法的差別？這些(
差別)是凡夫的分別，並非證得智慧的見解；凡夫掉入各種的相之中，不是證悟的人。楞
伽王！就像焚燒宮殿和林園，看見各種的火焰；火的本性只有一種，所發出的光焰因為燃
燒物的能力(不同)，長短、大小各有差別；你現在為什麼不像這樣去瞭解法和非法的差別
相呢？
思考
．捨法和捨非法，仍不算究竟，不僅僅是夜叉王所說的，有「法和非法」兩邊的分別，還
有：捨棄一切法，本身就是執取一個「捨棄一切法」的法，一個人如果能達到「捨棄一切
法」，那其實還未究竟，雖然他認為他已經「捨棄一切法」，但其實他還是執取著「捨棄
一切法」這個法。就像「無常」也有類似的情況：說世間一切是無常的，那麼「無常」本
身是屬於常還是無常？如果屬於常，那麼剛才所說的「世間一切是無常的」就會因為這一
個「常」而被推翻了；如果「無常」本身屬於無常，那麼「無常」就不能成為一個有普遍
性的法，因為我們無法正確解釋「無常」的意義，它是變來變去，無法肯定的。其他如：
空性、無相、唯心都有這樣的問題：如果空性是空，就不會還有個「空」的名相；無相本
身還有個無相的相；一切唯心本身也是心的顯現……。圓覺經也曾提到這個情況：譬如鑽
火，兩木相因，火出木盡，灰飛烟滅……、如湯銷冰，無別有冰，知冰銷者……。遇到這
種情況，就要能迴光返照，在已經捨棄一切法之後，然後將「捨棄一切法」這個法也捨棄
；同樣的，在觀一切法空之後，還要回過頭來，把空也空掉；在觀一切事物都是心的顯現
之後，還要回頭觀那個能觀的我和一切唯心這個法，也都是心的顯現。
．「法」與「非法」的差別來自於相的種種分別，它們的本質是一樣的，都是真如、都是
空性、都是心的顯現、都是因緣所生；我們凡夫在一切平等的真如中，虛妄的看見事物的
生滅和種種相，這些虛妄都是來自愛憎和無明，所以如果想看清楚一切事物的實相，就要
先斷除貪愛，然後才能破除無明，看見一切事物的本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