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那枚硬幣
鏗！「正面。」
鏗！「反面。」
鏗！「反面。」
金屬的鏗鏘後，鉛筆筆芯在紙面上低吟出沙沙的書寫聲，「總計一百五十六次，七十二次
正面，八十四次反面...」聽起來約十五、六歲的稚嫩聲音平靜地說道：「猜對六十八次
，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書寫聲停止，「但...那不是幻覺吧？」莫約沈靜了一分鐘，傳出了木頭椅子刮過地板的
聲音。
「嘶...！」小孩聽起來很痛苦地抽了一口氣：「好痛！」
腳步聲微弱地響起，像是有人緩慢地走近，一快一慢地踩踏聲似乎是不良於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聲音似乎非常靠近，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但...我確定那不
是幻覺。」
「嗶！」清脆的機器音響起，電子螢幕上顯示著一年前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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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早晨，空氣冷冽而乾燥，穿著厚重的外套騎著自行車的中學生停在那個每天都要
穿越的十字路口。
頂著短短的學生頭，一面焦急地盯著紅燈一面將自己快凍僵的雙手放在嘴前不斷呵氣，
青澀而雉嫩的臉龐、款式老舊的深藍色大衣、略帶皺褶的卡其色長褲與厚重的書包，腦
中所想的只是再過幾分鐘就要遲到了，這位在籠中囚鳥般緊促狹小生活中掙扎的小男孩，
有個與自身現狀不符的名字——蕭遙。
「轟轟！」蕭遙身旁的機車，在紅燈轉綠的前一秒就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彷彿預知未來
般向前衝了出去，看來趕時間的不只是遲到要被罰站的學生，這個城市的人們都十分了
解時間的寶貴，到了一秒也不願意浪費的地步。
趕緊讓雙手抓住握把並猛力踩下腳踏板，蕭遙倒也不是害怕遲到被罰站，他本來就算半個
問題學生，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桀驁不馴，還曾經創下因為跟數學老師槓上，在課堂中一氣
之下走出教室的輝煌紀錄，只是蕭遙不願意讓對自己很好的班導師再受到其他老師的責難
，所以他也急著趕快騎到學校。
「這輛機車...好眼熟？」自行車起步後，看著前方的十字路口與奔馳的機車，蕭遙產生
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突然間蕭遙的眼睛失了神一般地失焦，彷彿有大量的電子訊號在
腦中流竄。
「快煞車！」蕭遙下意識地猛然大吼，這是他曾經見過的場景，印象中那輛機車連車帶人
被右側闖紅燈的汽車給撞飛，自己也來不及煞車而撞上了停在路中間的汽車，腦海裡的蕭
遙躺在地上，書包裡的書本、鉛筆與雜物散落一地。
「碰！」記憶中的機車一秒不差地被撞飛，發出了可怕的巨響，一片混亂中蕭遙也忘記了
自己似乎也會受傷，就這樣直直地對著汽車撞了上去。
「到底...怎麼回事？」側躺在地上的蕭遙全身劇痛，想動都動不了，在意識模糊不清之
際他朦朧地看見了自己的零用錢散落在身旁，無論是錢包、鈔票還是那枚硬幣的位置都與
記憶如出一轍。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蕭遙在失去意識之際瞇起眼睛望向那枚硬幣。
「正...面。」是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