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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很聰明,對於無可奈何的事情懂得果斷放棄、尋找其他的方法達成目的。同
樣的,當一項猜測無法驗證的時候他也會果斷放棄懷疑,他曾經想過老爺爺似乎沒有對
宿主完全抱持善意的理由,類推到我可能多少在利用他。我的確利用了他很多,但我也
付出了回報,只是還不足以彌補他所失去的部分。
我欣賞小子的無恥、還有誠實。但他似乎沒有想過,到底是怎樣的人才會去欣賞另
一個人的無恥?
當然是另一個無恥的人,才會和無恥的人惺惺相惜。
史書放大了我的成就,相對於我人格上的缺點就比較少著墨、甚至不曾論斷。身為
一個戰遍全天下無敵手的法神,正道、我懂;左道、我也懂。一如我欣賞小子的誠實,
也欣賞他那些鬼點子。
能被這小子喚醒真是太幸運了。
※
假日、假日、久違的假日,連書都不想看,只想在床上打滾的美好時光。躺在雙人
床上、桌子拉到床邊放滿甜鹹參半的零食和飲品,打開在炎夏中冷到想給自己加條被子
的空調,螢幕上播放旅遊節目、不時切換到魔法競技或改編自小說的爛俗連續劇。
好不容易覺得自己不是廢物了,卻又想過著廢物般的生活,人生的矛盾就是永遠追
逐自己所缺乏的美好。
「哈哈哈……還有這種操作?」我猛吃零食,對到處飛來飛去、狂放彈幕的魔法師
決鬥者品頭論足。
「咚。」房間門被人打開,吳羽霞快步走到床邊:「你在幹什麼?練習時間到了不
是嗎?」
「今天算了吧!拜託!」
「想得美。」她掀開被單、抓住我的腳踝二話不說拖著我走。
「救命啊──。」我沾滿猩紅色醬汁的十根手指在地上留下有如血痕的印記,看起
來何等怵目驚心。
慘案的始末要從八月上旬說起,我們六人小組挑了一天晚上聚餐,聊聊生活瑣事。
周雅仁那混帳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傑哥你是不是變胖了?」然後比較不常見面的陳碧陽
、吳羽霞一致認同我看起來圓了一點。
如果一整天坐在辦公桌前處理事情,為了維持二十二小時活動的精力一天要吃四到
五餐,唯一的鍛鍊是打坐冥想,不胖才有鬼。
我深感自己有肥宅化的危險,加上日前一挑二的時候察覺自己戰鬥上的不足,決定
跟那兩個近戰武鬥派的鍛鍊下身體。我想的很美好,要是手持雙槍加上高速的位移技能
,那戰鬥力肯定會呈指數上升。
沒想到這是地獄的開始。
「別哀哀叫了,丹虹還說你是努力家,看你這鬼樣子誰信啊?」
「我是靠頭腦在努力的好嗎?」是的,這是我的盲點所在。我熱衷於吸收知識,肉
體鍛鍊一直都不怎麼夠,為了甄試上山修行累積的紅利在這幾個月完全敗光了,甚至墮
落得更徹底。
「多分一點努力到鍛鍊身體上啊!」吳羽霞自告奮勇當我的教練,我明知這傢伙肯
定要公報私仇,卻還是對自己狠下心來想要磨練自己。
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四樓空房改建成的訓練室放置許多啞鈴之類的訓練器材,中學生還在成長階段,不
適合做太激烈的訓練以免過度傷害身體,吳羽霞也是照她教練那一套走。之所以不去跟
他們一起受訓,是因為我的空閒時間跟教練搭不上,基礎也沒打好。只好讓吳宇霞或周
雅仁先帶我入門,從調整體質的魔法開始學起。
結果可想而知,我的施法專注力讓我根本學不會體魄強健術,連想要改造成身印控
制都不行,因為人體太過複雜,絕非簡單幾個動作就能控制全身的魔力該如何流動。
所以不靠魔力做基礎的鍛鍊就沒問題了。
「人家是第一次,拜託妳溫柔一點。」
「你在說什麼?」吳羽霞壓住我的肩膀用力往前推。
「啊嘶嘶嘶嘶──。」我兩條大腿打開、被迫前彎,雙手伸向還有一隻手掌距離的
腳尖:「停!停下來!不要!要斷了要斷了要斷了──。」
「還早還早。」她身體貼了上來,用全身的力量壓迫我的背,在極大的痛楚中唯一
能帶給我安慰的就是背後那對胸部。
這只是其中一項我覺得還算合理的鍛鍊,其他各種建立在魔藥技術發達前提下的不
科學鍛鍊方法簡直多不勝數。包含揹重物──例如吳羽霞──深蹲,直到無法負荷、肌
肉拉傷再用藥水治療,藉由受傷與復原讓肌肉成長。新成長出的肌肉要保持柔軟度,所
以每次訓練前後都要拉筋。
過程痛苦到我得躲進房間逃避現實,騙自己今天是休假日。
「妳這傢伙,百分之百是藉機報復對吧?」我惡狠狠地看著吳羽霞,周雅仁那王八
蛋吹著口哨、哼著歌把我的減重計畫推給了她。
「沒錯,我就是在藉機報復。」她坐在我背上扳住我下巴,用近似摔角的技巧將趴
在地上的我用力往後拉,折磨我的背:「你這色鬼,這些日子混在這麼多漂亮姊姊身邊
,一定要好好教訓妳。」
「妳這前後兩句搭起來是不是哪裡怪怪的?忌妒了嗎?」
「想死啊?」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語氣想必是惱羞成怒的。
「啊啊啊啊啊啊──。」值得!
就算有了丹虹,我還是戒不掉調戲吳羽霞的習慣,就算我的生殺大權掌握在她的手
裡。這就好像坐雲霄飛車或各種極限運動,人就是喜歡在自己生命安全無虞的前提下作
一些刺激的事情。
「我是為了小虹教訓妳好嗎?」她知道,應該說我們這小組都知道了我和丹虹熱烈
交往中的事情:「才剛交往就去跟別的女生這樣那樣的,太過分了。」
「好像我現在跟妳就不是這樣那樣的一樣。」說什麼這樣那樣的,跟學姊例行性的
午餐簡報、跟莎拉提亞他們跑偶像活動,哪有不軌的事情?
好吧,聖王祭上表演的事情敲定讓我又被學姊「稱讚」了一下。
「笨蛋!你在想什麼?這是單純的訓練好嗎?」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被她折騰了一個下午,我幾乎是爬著進去淋浴間、像個軟體生物翻進浴缸泡冷水,
冰敷全身痠痛的肌肉。低頭俯視水中的身體,不得不說辛苦還是有回報的,為了速成採
用短期高強度的鍛鍊配合砸錢嗑藥,打造出一具對遠程戰鬥型的魔法師而言還算優秀的
體魄。
「死了沒?」吳羽霞隔著牆大喊。
「快了。」我有氣無力的回應。
「那就好。」她看似毫不關心我的感受,卻又在意我的事情,說是戀愛情感可能不
正確,因為曾經生死與共的夥伴也可能像這樣表面上嘻嘻哈哈、實則重視彼此。我永遠
都記得這傢伙如何飛撲向狼王,一叉刺進牠的腦門。
得意忘形拿了一堆烈風灰狼晶核,被逮住機會報復。自己造的業有人幫忙扛起來,
我不覺得自己還得清人情,更別說那顆狼王晶核是我崛起的資本。
「王都,生活還習慣嗎?我認真的。」
「還習慣,交了一些新的朋友、每天都很充實。」
「跟家人和以前的朋友分開,會寂寞嗎?」
「會啊……但是這種機會不可能放過吧?」她的聲音聽起來充滿鬥志:「我爸爸雖
然也捨不得,不過還是鼓勵我來王都念書,爭取更好的成就。」
「……等到事情都上了軌道,我們幾個回家一趟怎麼樣?」
「好啊。」
閒聊了片刻,我感覺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抓著扶手拉起身體,不料還是太高估自
己的肌肉狀態,一沒抓穩就摔回水裡。
「碰!」「嘶──。」
「沒事吧!」吳羽霞直接打開浴室的門,為了防止這種意外我才沒上鎖,真的是沒
做錯。
她在別人有難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挺身而出,行動力強到我來不及制止她、她也來
不及制止自己的衝動,就衝進浴室來到浴缸旁邊。
我抱著頭,她伸手確認撞到的地方有沒有傷口。
「沒事,沒事……。」我稍微從疼痛中緩過來,手擋在她面前。
「來,小心一點。」她抓起我的手繞過肩膀硬將我扶起來,我一身濕淋淋地跨出浴
缸,而且是全裸著的。
剛從冷水中離開,意識到這狀況的我全身發燙,貼著吳羽霞脖子的手臂也感覺到沸
騰般的火熱。她別過頭、從架上抽了一條毛巾遞給我。
不需要第二句話,我面紅耳赤的遮住下體。她扶著我靠牆坐下,自己一聲不吭的逃
出浴室。我尷尬病發作,原以為恥力已經在嬰兒時期突破天際的我,發覺自己的恥力竟
然還有成長空間。
「沒事的,緊急狀況嘛。」吳羽霞為我、也為她自己開脫:「我也不是沒看過我弟
弟的,一樣小小的……」
「我小妳老母!妳她媽的說誰的小?熱漲冷縮的原理懂不懂啊?任何男人剛從冷水
裡面出來都一樣!妳她媽有種就給我進來、我立刻撸起來給妳看!來啊!再說我現在還
在成長階段好不好?妳少在那邊說屁話……」
「我知道了啦!知道了啦!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講你耶。」
我整個惱羞成怒,而且還是暴怒。完全顧不得她是出於好意衝進浴室、我也是假設
可能發生意外才沒上鎖,但我不後悔,有些話就是不能忍。
怒氣消退後只剩下羞恥,連鵬爺都裝死不冒出頭來,這情緒波動他不可能沒有感覺
。為什麼我跟她之間會有這麼多互相感到羞恥的經驗啊?
擦拭完身體,從空間戒指拿出乾淨的內褲,坐在地板上慢慢套上腰際。又喝了一罐
肌肉拉傷用的治癒藥水(喝一罐治百病純屬RPG的方便主義設定),然後吃力的半跪
半爬離開浴室。
「再麻煩妳了。」我紅著臉,身體趴在地板上。
「這次一定要跟你收錢。」
「搞錯了吧?是我要跟你收遮羞費才對吼。」
她跨在我身上推拿,讓藥力更能滲透進肌肉裡,加快恢復的效果以及增強肌肉的韌
度與柔軟度。有時候是讓人疼痛的掌抓、有時候是針對關節的敲打,跟專業的按摩師當
然不能相提並論,但我想多少省一點錢……
才怪,被國中妹按摩跟按摩國中妹,各有各的爽快。
為了慰藉我飽受摧殘的肉體,這點殺必死多少要有吧?說不定就是這種福利才讓我
堅持下去的也說不定。
鵬爺你不用說,我知道我很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