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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人類從猴子演化而來的時候學會直立行走，視角變化讓臀部變得不夠
明顯，雌性為了吸引雄性就在胸部演化出近似臀部的兩塊乳房。換句話說乳房是
為了性感而進化出來的上位存在，人類之所以是人類的證明。把胸部視為臀部的
仿冒品，那是未進化的猴子才會有的想法，人類的讚歌就是乳房的讚歌！人類的
偉大就是乳房的偉大──胸部至上主義者劉傑對法神鵬洛克演講其一。
※
　　剛被吳羽霞按摩過全身、洗好澡，正處於治癒藥水生效的階段。我躺在客廳
的軟椅上像個廢人看影視節目，企圖淡忘剛才在吳羽霞面前全身赤裸的羞恥感，
卻怎麼樣都無法讓自己不去在意。
　　「坐好！」吳羽霞穿著小碎花圍裙、頭髮隨意地用緞帶紮成一束，端著一鍋
烏黑卻清澈的藥湯到客廳來。
　　「妳是我老媽是不是？」無論前世或今世。
　　「沒錯，乖兒子、喝湯。」她又繞回去廚房拿碗與湯杓。
　　一個魔獸獵人要有獨自料理獵物的能力，這是野外求生的基本。從解體到判
斷食材有沒有毒、去除食材的毒素，基本的料理能力要有。吳羽霞只是把營養師
配好份量的食材直接倒進鍋子裡加水煮成湯而已，技術成分趨近於零，不過開始
學做菜倒是真的，我們一旬之中有一、兩天的晚餐會淪為實驗品。
　　「阿仁人呢？他不回來吃飯？」
　　「他？最近學到新的魔法，正在學校玩呢。」吳羽霞舀了兩碗湯、一碗放到
我面前桌上：「反正冷掉再熱過也一樣，別管他了。」
　　「碧陽還在忙她的畫啊？」
　　「對，然後妳家小虹跟阿雷還在工作室。」
　　「嗯──。」
　　「起來喝湯啦！難道還要我餵你嗎？」
　　「我手沒力，妳來餵我吧！」我完全沒有這個打算：「不，算了、我怕妳用
湯匙侵犯我的口腔。」
　　「聽起來你很想被侵犯嘛？」她拿湯匙指著我。
　　我笑了笑，試著用手撐起身體、在軟椅上坐直：「呼……嗯……。」
　　「你行不行啊？」
　　「可以的。」我躺著純粹為了耍廢，俐落地拿起碗湊到嘴邊，先喝一小口苦
鹹苦鹹、類似中藥味的湯頭，肉味濃郁，又有點像所謂的肉骨茶。
　　這種近似藥膳的補湯源自過去某個王國的民俗文化，讓經過體能操練的精銳
士兵迅速補充元氣。近代改良過的配方裡面有一種面向成長期的青少年，能增進
骨骼發育，容易長得高。
　　過去死守在象牙塔裡整天做研究、體虛的魔法師現在當然還有，數量也不少
，但更多的是重視身體健康、篤信健全的心靈寓於健康的身體，對個人保健也很
重視的魔法師。醫藥和農業的發達讓人營養健全而發育更佳，例如前世在工業革
命後，工業國的平均身高在兩百年內增加了十幾公分。
　　而這裡除了體型增高之外還有密度增加的選項。例如矮人看起來矮矮小小的
、卻像融煉過的金屬一樣硬且重，像蕾茵那樣的小個子要舉起比她還要高的大鐵
錘也不是不可能。一般的人類沒那麼誇張，但跟前世的人相比稱為銅筋鐵骨也不
為過，個體能力的差異可以達到令人絕望的巨大。
　　「只喝湯夠嗎？要不要我叫阿仁外帶一點吃的回來？」
　　「不用了，等等我想睡一下，然後冥想。」
　　「不是說要先忙工作室，給我們機會追上來嗎？」
　　「計畫有變，我想參加聖王祭、拿個冠軍來玩玩。」
　　「只是想出風頭而已吧？」她一臉無奈。
　　「沒錯，我就是想要耍帥、出風頭，我一直夢想著跟人打擂台、拿冠軍……
而且我研究過比賽項目了，王國崛起這一項我絕對要參加。」
　　「有什麼特別的嗎？」
　　「這個項目會在初步拓荒的異界舉辦。」
　　就如同白羊城那裡會辦狩獵大會培養獵殺魔獸的能力，王都這座核心城市則
重視拓荒異界的能力。說穿了現代學校教育都是為產業服務的項目，工業革命後
需要大量的工人，學校的制度變成上下學時間比照上下班、固定休息時間、統一
標準化的教材和制服。教學以填鴨式為主、重視標準答案而不重視獨立思考，把
人當成螺絲釘或齒輪培養。這些內容有一部份到我穿越前都還沒改變。
　　所以為了開採資源，從競賽入手讓學生有意識的接觸產業、學習產業的入門
，這是不錯的機制。
　　「異界？會不會很危險？」
　　「比賽場地已經探勘過了，沒有致命的病菌或野獸，但是也沒有發現值得開
採的資源，所以閒置下來。歷年的比賽都是在這一類異界中舉辦，比賽結束後多
半會轉變成農業或工業用地，可以說是讓學生練習怎麼拓荒。」
　　「……那要怎麼分出勝負？」
　　「參賽學校會從場地內的不同地方登陸，然後開始拓荒，要一邊發展己方的
勢力、一邊擊敗對手，過程中有許多計分方式、最後結算時計分。」我粗略的介
紹，因為詳細說起來很複雜。也不是沒有簡單的說法，但這個世界的人應該沒有
辦法理解才對。
　　我當初讀完規則說明書也是滿臉問號：我到底看了三小？
　　然後我對今年第三次試驗的內容感到釋然，那次四國混戰不只是培養軍隊這
麼簡單而已，能做為全國共通的考試項目，的確有它的用意在。
　　「比賽時間長達半個月，是聖王祭的重頭戲，理論上校內每個學生都有參加
的機會，唯一在比賽途中可以跑去參加別的項目的比賽。」但並非所有選手都能
這麼做，我的目的也只是插花，先去驗證關於異界的猜想而已。
　　「聽起來好複雜。」
　　「是真的很複雜，不過妳等著看我大顯身手吧。」
　　「看你怎麼羞辱其他學校吧？」吳羽霞帶著擔憂的微笑：「還是要小心，異
界終究是異界，說不定地下冒出一條大怪獸直接把你們吞了。」
　　「妳是我老媽是不是？」我湯匙舀塊肉送進嘴裡。
　　吳羽霞圍裙還沒脫，束起頭髮的樣子完全就是家庭主婦的打扮。要不是那張
中學生的童顏，說是新婚人妻我都相信，越來越難想像這傢伙嚮往著叢林裡獵殺
魔獸的生活。
　　不如說從一開始，她的外表就跟行動上的暴力舉止完全不搭，明明就重視外
表、會打扮愛整理頭髮、喜歡美食的普通女孩子，為什麼這麼愛動手？
　　「很顯然是你的嘴巴有問題。」鵬爺冷不防插嘴說道。
　　「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嗎？」
　　「小子你對自己那些垃圾話的殺傷力真的是一點自覺都沒有耶。」
　　「好吧好吧！我的錯。」
　　喝完湯、跟著吳羽霞到廚房洗碗，身體的疲勞已經恢復大半。
　　「今天是輪我倒垃圾的日子，等一下把你房間那些垃圾清一清。」吳羽霞擦
乾瓷碗，送進碗櫥。
　　「知道了。」太不常回住處，都忘了有排定輪值這回事，他們也乾脆把我踢
出去、要我專心弄工作室那一塊就好。
　　你工作室賺錢我們分到的才會多啊──周雅仁如是說。論垃圾話跟幹話，他
已經有我三成左右的功力，可說是爐火純青。
　　「欸。」想到這裡我忽然有些不甘心，就鵬爺剛才說的那些，好像一個普通
的女孩子會被我那些垃圾話搞到變成暴力狂一樣：「小霞，我們當初到底是為什
麼槓上的啊？」
　　「……你不知道？」她的表情就像在問：你認真的嗎？
　　「我講過那麼多話、哪有辦法一一記得？」
　　「好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因為你是問題學生、我是班長，老師
很煩要我多注意你。」吳羽霞轉頭看過來，眼神充滿怨念：「為什麼你嘴巴造的
孽也要我跟著遭殃啊？」
　　「我是問題學生？我成績這麼好，全學科學霸耶！。」
　　「跟成績無關，上課發呆、偷看小說、睡覺，被叫起來還嗆老師，這還不叫
問題學生啊？」
　　「我嗆老師？」
　　「就班導啊，說人家教的爛、教的無聊、教的沒用，這還不叫嗆？」
　　「可是他真的教得很爛很無聊很沒用啊！」
　　吳羽霞徹底無語，連洗碗的動作都停下來了。她閉上眼睛、嘆息、睜開雙眼
、咬了咬嘴唇、張開嘴又不發一語、再度嘆息，好半天才擠出話來：「你用幾百
個字變著花樣講這三件事，他一定發火的啊。我倒楣當了班長，被挑來對付你，
還要整天被你嗆，沒揍死你已經是我大發慈悲了。」
　　「原來背後還有這情感的糾葛、師生的糾結。」
　　「不過我也因此跟你分到同一組，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她眨了眨眼，眉頭
舒緩開來，似乎發現到一些令她心情得以轉變的東西。
　　「怎麼？事到如今才想到我的好？」
　　她表情驟變，翻了翻白眼，充滿萬般無奈地說：「我覺得自己真是傻瓜，為
了這種事情在意這個、在意那個的，你明明就完全不放在心上。」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和解，妳以後不要再打我了？」
　　「少來，你嘴賤的時候就是欠打！」
　　「不然妳也可以來嘴我啊！」
　　「你說的喔。」吳羽霞冷笑一聲：「小雞雞。」
　　「我小妳老母！妳他媽是不是非要我在妳面前尻……。」我咒罵的話語戛然
而止，因為她半掩著臉轉過頭去、渾身發抖，耳根子都紅透了：「唉……哪有人
用會自爆的話來嘴人啊？」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這傢伙一害羞，我也跟著不自在、臉紅耳赤，為了避
免彼此核爆造成世界末日的慘烈景象，我不得不搬出協議：「剛才那件事以後就
不要再提了，連相關的字都不要說，免得尷尬，好嗎？」
「好。」
　　中二年紀的黑歷史又寫下一筆。
　　我的肉體改造計畫持續進行，雖然我三不五時還是會逃避訓練，但吳羽霞總
會把我抓回去。儘管直到最後我還是比不上偏重近戰的魔法師，近身格鬥方面勉
強入門，但是和專精遠程的人相比又多了一項武器。
　　十月份，聖王祭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