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諸星異聞錄 幕間4

作者: lio220rap (晴烈)   2018-01-26 17:5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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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到肉類、找到水源,讓楊雷和吳羽霞確保了生存條件。經過附魔的
小刀可以輕易切開野獸的肉、噴射背包提供機動力,才讓他們有狩獵的條
件,然而這才只是踏上了存活的門檻而已。
  「我們應該去西島,主動出擊,時間越久武譽越可能恢復,趁現在才
能救出那個被追上的人。」吳羽霞提出主張。
  「不,我們應該去別的島跟其他人會合,布置妥當等武譽上門。該著
急的人是他才對,等到我們能控制魔力、憑傑哥的世界之石絕對能反殺,
所以現在應該去找其他夥伴。」
  兩人意見分歧、僵持不下,他們都明白雙方的方案存在破綻,卻說服
不了對方照自己的計劃行動。一個過於急躁、另一個則太一廂情願,對於
武譽的強度認知不同再加上性格使然,才產生激進與保守的差別。
  才剛過中午,烏雲就開始蠶食整片天空,一下子就變得黑壓壓的。
  「轟隆隆隆隆──。」雷霆劃破天際。
  「先避雨吧。」吳羽霞提議:「這裡也不能待了,看石頭的形狀、下
雨的時候河流會漲到這裡。」
  「嗯。」野外求生這方面,楊雷不得不聽高手的建議。
  他們收拾東西,到較高處的叢林裡用繩索和防水布搭起簡易帳篷,快
要搭好的時候暴雨就傾盆而下,差點全身都要濕透。
  在他們的際遇裡是不幸,在東島的兩人則是為這陣暴雨歡呼。還來不
及趕到池塘取水的周雅仁和陳碧陽就地挖坑,防水布鋪上去當簡易的蓄水
池,將快要喝完的水瓶重新裝滿,在雨中喝了個飽。
  帳棚下吳羽霞和楊雷盤腿而坐,在寧靜的雨中思索說服對方的辦法,
也反省自己計畫中的不足之處。
  「……武譽一開始就去追人,他的背包肯定也消耗很多魔力,不太可
能藉此渡海、海中說不定有兇惡的魔獸,身為前獵魔人不會冒這種險。」
吳羽霞先想好論述:「所以他會等,等到魔力恢復再行動,你的計畫只會
等到一個恢復到全盛狀態的武譽,他比我們熟悉藥劑、到時候我們可能還
沒恢復。」
  「妳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沒辦法控制魔力的妳連我都打不贏,更別
說同時跟三、四個人正面戰鬥還能用餐刀幹掉他們的武譽了。」楊雷伸出
沒怎麼鍛鍊的手臂:「不然我們比腕力,妳能贏我就照妳的計畫怎麼樣?」
  「來啊!」
  吳羽霞覺得與其繼續爭論,這樣決定更好。她十指交扣活動活動手腕
,楊雷也轉動手臂給自己熱身。
  雷陣雨落在黑色的防水布上,棚內猛然長出刀尖,有如刺穿黑夜的半
月在帳篷上劃出一道破口,一支並不粗壯卻如石雕的手臂握著小刀探向楊
雷後背。吳羽霞來不及出聲,抓住楊雷的手腕、往後倒下將他拉開。第二
把小刀沿著原本的破口將帳篷撕裂,男子衝進帳篷,一手揮刀讓刀尖從吳
羽霞的唇前三分掠過、另一手飛刀正中楊雷左胸,卻被護盾彈開。
  「嘖,忘了你們的護盾戒指沒被收走。」武譽扭身抄起被彈飛的小刀
,一腳狠踹、把剛想爬起身子的楊雷按回地面。
  帳棚往下蓋,吳羽霞抓著背包退出帳外、切斷搭帳篷的繩索換取穿上
背包的時間。這時武譽頂著防水布沖天飛起,他也背著噴射背包。武譽在
空中撕開防水布,左手放開旋鈕從腰際抽出一條繩索、當成鞭子甩向吳羽
霞。少女操縱噴射背包騰躍而起,不料武譽手若毒蛇流暢的一甩、繩索宛
若手臂的延伸捲向她。
  「小心!」楊雷拿刀、背起背包,注意到繩子的前端是個套索。暴雨
中的能見度太差,他的提醒來得太晚。
  「中。」右手操縱桿一撥、武譽拉著繩索急速倒退,左手一扯、名副
其實的「圈套」勒住吳羽霞的左腳拉動她全身。
  就在武譽打算反衝回去、一刀直刺吳羽霞心窩之前,楊雷奮不顧身飛
上兩人之間,一刀截斷繩索。
  從防水布被割破到現在還不到三十秒,若非楊雷有戒指護盾防身,不
只他心臟中刀即死、吳羽霞也會因此來不及脫離控制而被秒殺。
  武譽降落地面,有立足點能在起步的瞬間更靈活,可以決定一次攻防
的結果,那就是一場戰鬥的勝負。吳羽霞降落在樹上、楊雷加速落地並且
朝著吳羽霞靠攏,胸口正劇烈的心悸。
  「你的背包還有魔力?」吳羽霞開口,想拖緩戰鬥的節奏。
  「他不止一個背包。」楊雷說道:「頭等艙的座位可不只我們幾個,
他把本應屬於大范他們的逃生設備也帶下來了。」
  當下事態緊急,他沒注意到有多餘的逃生設備、也沒想到要破壞或帶
走,他們只想盡快離開已經成為戰場的飛船。
  就算是這樣,他也來的太快了──楊雷估計他至少要在西島搜索一整
天,即使有不只一個噴射背包。
  「投降吧,你們不可能贏我。」武譽開口勸降。
  「你做夢!」
  「我的目標只有劉傑那小子,讓他死,你們就能活下去。」武譽左手
放開繩索,從口袋拿出一樣東西。
  「……小虹的髮圈!」吳羽霞一眼認出丹虹綁在側馬尾上的飾品:「
她在什麼地方?」
  「很安全的地方,可是你們找不到,如果我不回去找她……呵,妳覺
得一個人要多久沒喝水才會渴死?」
  「或者我們制服你,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切下來,直到你肯說為止?」
吳羽霞擺出狠態:「我很擅長解體生物。」
  「妳試試看。」武譽笑著收起髮圈,左手抓住搖桿。
  站在熱帶的暴雨中就跟泡在水裡沒什麼兩樣,楊雷拿著刀一步一步變
換位置,吳羽霞則擺著迎戰的架式不動,武譽看似和吳羽霞靜靜對峙,腳
尖卻隨著楊雷的走位變化、好因應各種變化。
  當三人的站位呈現一組直角三角形的時候,武譽忽然放鬆架式,就像
心血來潮想散個步、挺直身體走向吳羽霞:「不是要制服我嗎?不過來的
話,那我就過去了。」
  連左手都從背包控制桿上離開,右手的小刀指向地面,明明就是毫無
準備的模樣,吳羽霞卻被他這份自信給逼退。
  不,應該說第一波攻防幾乎招架不住時,她就深切體會到實力差距了
。無論說的再狠,心底還是恐懼著武譽的實力,對峙只是變相的逃避,而
武譽正是確信這點才大剌剌的走來。
  武譽小刀往右一伸,正想抬起腳的楊雷為之一震,在視線幾乎無法企
及之處也能察覺動靜,這就是頂尖職業獵魔人的水準。
  「上!」吳羽霞必須在自身戰意潰散之前採取行動,否則她將無法原
諒坐視劉傑被追殺的自己。
  少女在呼喝同時跨出腳步,手指彈了一下噴射背包搖桿、只加速一剎
那。在近距離下加速太久會難以控制,這是她們在狩獵河邊野獸時的經驗
,噴射背包只體供短暫的推力、讓她更方便用腳步改變方向。
  武譽則是微幅移動搖桿,機械般精密的控制加速量,在空中畫個有如
飄移過彎的圓弧、用距離變化讓楊雷和吳羽霞的同步攻擊產生時間差。
  對上直刺的小刀,武譽反手一扎刺在吳羽霞虎口上、刀刃順勢加速往
前沿著吳羽霞手臂直上肩膀,若非吳羽霞有護盾,這一刀就能廢掉她的右手。
  吳羽霞急轉身、小刀橫掃,武譽身體一沉、半套輪擺式位移讓刀刃從
他頭頂上經過。左手一拳擊中側胸破壞掉吳羽霞岌岌可危的重心、一刀俐
落的劃過楊雷胸膛,刀鋒頂住楊雷的咽喉,左手抓回背包操控桿、向前一
推,加速度將楊雷帶離地面、狼狽地倒在泥濘之中。
  「又一命!」楊雷倒地前最後的念頭。
  「呀啊啊啊啊!」吳羽霞用怒吼鎮壓心底的軟弱,小刀再一次刺向武
譽。武譽輕輕一笑,喪失冷靜、缺乏計畫的刀刃不足為懼。
  左手抬起抓住吳羽霞的手腕、一扭,沒有魔力強化的中學生少女和歷
經千錘百鍊的前職業獵魔人──就算不是以力量見長──差距依然判若雲
泥。一刀劃過吳羽霞的喉嚨、一刀鑿中太陽穴,再一鑿、一鑿。
  無論吳羽霞如何掙扎、用左拳毆打,就連往武譽的下襠狠踹也會在出
腳之前就被武譽的小腿攔住。武譽只是平靜的一刀、一刀刺在吳羽霞的太
陽穴上,激發她的護盾防禦。
  「啊!」這次吳羽霞卻是慘叫,每一次頭腦感受到衝擊都要害怕是不
是被刀刃刺穿。
  「別過來,萬一控制不住真的殺了她、那就不好意思了。」武譽警告
爬起來準備再戰的楊雷:「我希望能跟劉傑談判的籌碼越多越好,但少一
、兩個也沒關係,所以乖乖配合我、我就讓你們兩個都活下來。」
  楊雷僵在原地,只見武譽甩開兩腳癱軟的吳羽霞:「護盾已經用完了
,如果再對我出手、我就會殺了妳,我不需要會反抗我的籌碼。」
  「我投降。」楊雷果斷扔掉小刀,他知道吳羽霞不是這點困難就會被
嚇退的人。自己必須先屈服才能讓她安分下來,劉傑的安危還是個未知數
,她的生死卻近在眼前。
  「結束了。」武譽笑得很開心。
  朦朧煙雨中,一名少年撐著傘從樹後面現身,不是劉傑還會是誰?
  楊雷愕然無語、吳羽霞也目瞪口呆,接著森林中的松鼠、野兔、野狐
跑了出來,在他們眼前紛紛幻化成人形。
  「計畫無誤!」劉傑的笑容充滿嘲諷:「我早說了這旅遊是慶生會的
回報,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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