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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式！用祕法炸彈一口氣癱瘓所有的傀儡、然後從容逃逸──雖然很想這
麼做，但對上真正的異界生物可能只會刺激出牠們的兇性，所以不能用。眼見
一大群瘋狂機械獵犬有如山崩海嘯湧上來，我們依計畫行事。
「四式！」散彈槍連發阻止正面第一波衝擊。
「萬里冰河，氣貫山川。」「風神護佑。」
「魔王炎殺蒼穹破！」
即使魔力有限，我們還是盡可能輸出、揮霍。暴風纏繞身體無比輕靈、地
表鋪滿冰霜定住有著力點能靈敏活動的傀儡，來自空中飛撲而下的獵犬們被火
焰颶風吹飛。
「走！」我從暴風眼衝出，四個人以火焰作為掩護，離開獵犬的包圍網─
─如果有這麼順利就好了。
包圍外還有包圍，我們以為眼前看見的傀儡就是大多數，沒想到牠們的數
量本身就是一種暴力。在火焰颶風之外是漫山遍野的獵犬，在樹上、在草叢中
、在土堆後……讓人懷疑當初製作經費是否少寫了一兩個零。
「這──什──麼──鬼──啊──。」周雅仁怒吼。
「加速衝出去！」我邊怒吼邊飛行，傀儡卻窮追不捨。
「千萬不要忘記，在異界你們是不容於世的異物，過了淨空期之後，所有
生物都會拼命追殺你們，所有生物。」鍾明慈的教誨言猶在耳，如果當時她不
是笑著說出這句話我可能會更重視一點。
這麼比喻吧，你在某一處地上放了一億美金，然後全世界的人忽然通通都
知道這件事，並且發了瘋似的「不顧一切」要來這裡搶錢，那麼在二十四小時
內這個地點會湧入多少人呢？
用人比喻也不恰當，所有野生動物的數量遠在人類總和之上，分布也更廣
，與世界為敵的意思就是這樣。
「不行！根本逃不掉！牠們追得太快了！」
「你他媽全速飛啊！不然留你斷後！」我對周雅仁怒吼。
「不是啊！我就……」
「你眼睛閉上！小霞，帶他走。」
「飄渺靈山何處尋？」楊雷詠唱聲一落，夾帶冰晶的霧氣在森林中擴散，
其中蘊含的魔力足以干擾傀儡的感知。
如果傀儡夠精明，可以從冰霧擴散方向鎖定我們的行蹤，但它們顯然不具
備這種智能，要瞞混過一般的異界生物應該綽綽有餘。又飛行了一兩里，我們
才徹底擺脫獵犬們的包圍，收起幽靈武裝、轉換冥想法徹底收斂魔力。
「大家都還剩多少魔力？我七成，十九萬晶。」我率先報告，確認擁有多
少資源是當務之急。
當然，我們不可能隨身帶著測量儀器，所以只能靠感覺。隨著冥想的層次
越深，這種感覺就會越準確。
「五成，十一萬晶。」吳羽霞答道，周雅仁和楊雷跟上。
「七成，十四萬。」
「三成，六萬五。」楊雷消耗最兇。
這一階段持有的裝備魔力都有限制，充滿約六萬晶的彈筴我只能帶兩個，
魔力量只有全副武裝下的三成不到，決定了我的續戰力和最大輸出。順帶一提
，裸身的我只有大約四萬晶的魔力，這還是在覺醒加上主修祕法系的前提。
土豪靠課金神裝輾壓眾生不是定律嗎？
「跟預測的差不多。」這是實話，只不過我預測總是往壞處想，現在這樣
講才不會打擊到士氣：「我們得快點行動，趁它們還在被阿雷的魔法吸引的時
候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對魔力的靈敏度嚴重影響異界生物的行為模式，它們會在冰霧之中打轉、
尋找不存在的敵人。而我們收斂魔力，純憑身體能力活動。獵魔人和決鬥者慣
於在舉手投足間運用魔力強化身體，近乎本能，在這狀況往往會很不習慣。
吳羽霞尚未克服這種障礙，但比起「空難」剛降落時已經好很多了，周雅
仁則是徹底適應，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很了不起的天賦。
我們在森林中奔走，路上也遭遇過獵犬，但它們就像沒發現我們似的一路
往冰霧覆蓋範圍前進。
「咦？為什麼？這在放水吧？」
「上課都沒在聽。」楊雷哼一聲：「這些傀儡都是根據異界生物最常見的
行為模式設定的，魔力反應優先於其他，只是沒想到會優先的這麼徹底。」
「把我們也當成異界生物了嗎？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才會反應過來。」我
不認為這狀態會一直持續下去。
「早知道這樣，一開始我來迷惑它們吸引注意力就好。」
「少天真了……直接在它們眼前……收斂魔力的話，它們肯定不會蠢到…
…就這樣放過我們。」我們連裝甲都卸下了，外觀大不相同，可能也是能瞞過
它們的原因。我大口喘氣，追趕前頭兩位武鬥派。
「我們可以做得更好。」
半個小時跑出兩里之外，確認四周都沒有獵犬後，我們才敢用空間戒指拿
出水喝。取物時的魔力反應也會引起注意，所以我們把必要物品取出之後沒有
停留、繼續行動，迂迴行走了半個多小時才確定目前狀態穩定。
眼前狀況是很無趣的，但越無趣越好，如果要來場驚心動魄的大冒險，那
還是饒了我吧！
「總之，從現在開始還有二十三小時，我希望我們不用消耗任何魔力就能
撐到結束。」我輕聲細語，耳朵才好聽見風吹草動。
「你認真的？現在的條件比一開始遇難還要糟。」
現在持有的道具是真正毫無魔力的特製品，小刀的鋒利來自天然鋼材和精
密加工，火種則只用自然的化學反應，噴射背包什麼的想都別想。
「這是目標，能達成最好。」我左顧右盼，尋找一個適合駐紮的地點：「
等一下選好藏身處之後，我要先睡一覺，晚上我來守夜。」
「才早上而已你睡得著？」
「當作鍛鍊囉！」
「什麼鍛鍊？」
「覺醒的下一個階段叫做逐夢，要可以自由進出心象世界，也就是想睡就
能睡著的能力。」我剛來王都的時候嗑藥體驗過大魔法師的冥想境界，現在偶
爾能自力達到同樣的冥想深度，這是我敢在覺醒後沒多久就挑戰下一階段的原
因：「我有帶藥水輔助，應該不難。」
「……你這進步速度有夠快的，我們明明就喝一樣的藥，為什麼我到現在
都還沒覺醒？」周雅仁語氣有些忿忿不平。
「可能跟我一出生就有成年人的人格有關，那種聯覺的幻象在我一歲以前
幾乎每天都在體驗。」拜它所賜，我進入那種深度冥想時都會感到恐慌：「聯
覺就是五官的感覺都混合在一起的狀態，看見強光會有聽到巨響的感覺，氣味
也會有顏色……哪天你們遇到就知道了。」
「聽起來好不可思議。」吳羽霞點點頭道。
「而且，我過去忘掉的記憶開始漸漸回想起來，包括幼年時期的那些……
但是又保持著超然的態度，就像在看別人的體驗。我不太會描述，總之我的記
憶力開始變好。」
「……話說，攝影師在偷拍嗎？」
「靠！」我大驚失色。
「記憶力開始變好（笑）。」我覺得周雅仁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
最後，我們找到了一塊不錯的駐紮地，在山坡旁邊有一塊小小的凹谷，像
是天然的壕溝。砍一些樹枝架在上方，鋪上防水布後再蓋上大量雜草、落葉，
不仔細看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山坡。
隨身攜帶的糧食跟水足以度過兩天，只要龜在裡面睡大覺就能過關。可是
我很懷疑測驗有這麼簡單嗎？
無論接下來有什麼變數，都只能看著辦。一完成駐地的偽裝，我去幾十尺
外預定為廁所的空地小解，用鏟子挖土蓋掉痕跡──儘管傀儡可能偵測不到，
但在實務上不要小看異界野生動物的鼻子──然後回到駐地，喝了一罐輔助冥
想的藥水、躺下來開始大睡特睡，時間還不到中午。
在邊境打滾的獵魔人，想睡就睡是基本功，跟某個老是考零分的小學生一
樣。隨時隨地都能恢復體力、減少熱量消耗比什麼都重要，武譽早就越過了這
個境界，我也聽他講解過自己接下來該怎麼提升。
我問過鵬爺，卻怕他的觀念太過時，還請教過學院的老師。總結下來，這
是一段讓身體和心靈能夠分離不相干涉的修行。
武譽是這麼說的：「魔法師的精神力會隨境界深入越來越強，很快就能超
越肉體的限制，而這份強大也會影響肉體。構成身體的元素之間受精神力影響
強化彼此的連結，或者讓事物的連結弱化，讓拳頭比鋼鐵硬、岩石比餅乾還脆
。關鍵在於有意識的控制，以及足夠強的意識去控制。」
「我那年代一般稱呼這種人為『戰士』。」鵬爺在旁打岔。
「你那年代根本就沒這招吧？連元素週期表都沒有。」
但別說時時刻刻維持了，一般的強化只有精通肉體強化的資深魔法師才有
可能做到，經常用魔力淬鍊身體讓他們只要一動念頭就能讓身體堅如鋼鐵。這
偏向物理學而非生理學，所以武譽的自然科很不錯的樣子。
你看，我那裡已經變的這麼硬了（物理）。
雖然無法恢復魔力，但我還能優化自己的心靈防禦。期間斷斷續續醒來觀
察情況，最後決定在天空完全變黑的時候醒過來。
「沒發生什麼大事吧？」我從地上坐起，撥了下頭髮。
「有事會把你叫醒。」吳羽霞說道，她坐在我一旁，伸手挑掉黏在我髮梢
上的雜草：「雖然有傀儡接近，但好像沒發現我們的樣子。」
「無聊的測試，我都快睡著了。」周雅仁一臉倦怠。
「你是真的睡著了，當我沒有醒來過啊？」
「啊哈哈……。」
「還是不能大意，一被發現、激戰起來，我們可沒餘力再逃亡一次。」楊
雷說道：「再說重新找一個據點太麻煩了。」
「放心吧，一般的傀儡幾秒鐘就能解決，不會等到被包圍。」周雅仁顯得
很樂觀，儘管我認同他的說法，卻隱約覺得不安。
一般我的直覺都不靈，所以應該不用擔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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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大會暗槓的2500晶晶核賣到約４萬銅、換算下來是一比十六。狼王晶核扣
掉醫療費六人平分拿到約１６萬。以１００萬來計算的話，因為是單顆大容量
的，所以容量約四萬晶就能拍賣到這個數字。
當時劉傑的魔力量只有兩萬晶，考慮到當時的消耗狀態能跟狼王抗衡，但一對
一必死無疑，六人的水準差不多、合力能殺掉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