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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並沒有，歌照唱、舞照跳、渡假行程不變。
　　三艘軍艦在強奪他國機密的時候被一個還不是魔法師的少年擊沉，外傳出
去的話他們國內輿論肯定會沸騰。動機、手段、結果都不光彩，唯一值得慶幸
的是只有少數死者，所以布魯諾曼方面選擇掩蓋真相。
　　介紹的有點晚，布魯諾曼共和國，總統制、直接民選。軍方的失態就是總
統的失態，為了名譽和下一任的選票，這件機密任務必須成為永遠的機密。
　　祖爾柏克方面的缺失不用再多說，那個異界的情報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並不公開譴責布魯諾曼，只是把軍艦的殘骸撈一點回去做點逆向工程，士
兵、將官和情報人員俘虜回去等待談判。
　　在不開戰為共識的前提下，能撈到多少好處要看他們的本事。我絕不會說
在祖爾柏克的海防艦到來前，就用隱鴆的能力隱身去戰艦上搜刮軍品、塞進我
和小夥伴們的空間戒指裡。
　　反正魔法解除、冰原變回海水，三艘戰艦都沉進公海。底下有洋流、有魔
獸，他們要是能把戰艦整艘打撈上來證明每件物品的去向我就認了。
　　「你不怕回程飛船被人打下來？」希兒芙皺眉。
　　「我要求祖爾柏克跟聖王國打開一座傳送門直通，陛下想必對那些技術很
感興趣。」跨國的傳送門涉及國防問題，就算是具備邦交的兩國也未必能互通
，未經協議開啟可以視為侵略行為。
　　因為我攜帶的東西不能通過海關，才透過大使密謀通過了這項協議，省下
一天路程。當然，肯定還要交一點「過路費」，但是和我搜刮到的東西相比一
點也不算什麼。
　　「當然，你這些技術肯定是要上繳的。」
　　「那沒問題，只是要點補償、技術對我開放應該不為過吧？」
　　「我只是安全顧問，跟我談沒用。」希兒芙深呼吸一口：「倒是你展現的
戰鬥力是怎麼一回事？一般的大魔法師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
　　「我從小配戴世界之石，和世界本源連通的程度超乎常人想像，能爆發出
法神級的施法能力。只是伴隨著一些副作用，這點就不方便透漏了，可以的話
我不想再用第二次。」
　　我可沒有唬爛，自從鵬爺歸還我身體以來，不時會感受到頭痛，動用魔力
時格外容易引發。那種痛就像腦細胞死前的哀號，左右腦彷彿被切成兩半的痛
楚，讓我像「斷線」一樣除了痛楚以外什麼都感覺不到。失去感知、失去控制
身體的能力，所以也不會慘叫，只有一身冷汗說明自己痛過。
　　據鵬爺所說，那是大腦精神力不足以負荷法神意志的緣故，他在跟軍艦作
戰時一直忍受這種痛楚，虧他能在這種狀態下一秒閃現十次。
　　「……你應該更相信你的安全顧問。」
　　「如果是『我的』的話。」我細想過希兒芙的背景，越覺得不對，天上不
會無緣無故掉下一個幫手。
　　「還好這次有傑哥，雖然麻煩也是傑哥招來的。」
　　「你可不可以少說兩句？」我白眼瞪著周雅仁：「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
催之，你想被人找麻煩人家還懶得對付你咧！」
　　經過一整天協商，入夜後我們在原定目的地「斯蒂蘭島」的飯店休息，明
天再繼續觀光。聽起來心臟很大顆，但光明正大出面更有嚇阻力：老子車翻你
們三艘戰艦，再來三艘老子也不怕。
　　躲躲藏藏反而會被認為有鬼。
　　「我看我們先把那張卷軸用掉吧，省得夜長夢多。」
　　「最好不要，現在用掉的話，你們也會變成被請去調查的目標。」我說道
：「可以的話我想讓大家一起看卷軸，這樣比起我一個人能注意到更多細節，
所以等回國後再一起看吧。」
　　無論用不用，我肯定已經被盯上、留著還能當籌碼。這棟飯店裡面有多少
特工，我看連祖爾伯克的情治人員都搞不清楚。
　　解散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我、丹虹、吳羽霞三人共處一室。我們坐在床
邊，互相依偎，現在以我的精神狀況正需要加深彼此的感情。
　　「那個……到底是誰？」
　　「我怕隔牆有耳，回國以後我再慢慢說明。」我倒在丹虹大腿上，想用她
的體溫撫慰腦袋不時爆發的劇痛：「妳們都沒事就好，我啊……無論如何都會
守護妳們的。」
　　「……會不舒服嗎？」
　　「不會。」騙妳的：「比起這個，多誇獎我嘛！我的表現是不是超帥的？
把正規軍隊當成小孩子教訓，可惜就算有紀錄也不能外流。」
　　「對啊……真的好帥、好帥。」吳羽霞在床邊蹲下，牽住我的手掌：「不
過這次你挺身而出戰鬥是最帥的地方，輕而易舉打垮敵人就不算什麼。」
　　縱使對那個異界有天大的好奇心，不時在腦中炸開的痛楚總能讓我清醒，
半夜在心象空間中也經常被抽離回現實世界。
　　那痛楚會撕裂心象空間，我預設的心象風景台北市會一次破開好幾道橫越
天際的裂痕，裂痕中無數肉眼可見的色彩與不可見的光，雜亂的思緒混沌而不
可名狀。心靈防禦崩潰、連視象邊界都變得模糊，來自心流空間的他人思想侵
蝕我的靈魂，我試著用精神力去排斥混濁的思緒、修補心靈防禦，卻毫無作用
。然後被痛的醒過來，出了一身冷汗。
　　止痛藥、魔力回復藥水、精神力藥水、冥想液……幾乎喝遍各種藥劑，才
稍微舒緩一點疼痛。一夜下來睡眠時間最長不超過半小時，身體充滿精力、精
神卻萎靡不振，這體驗從未有過才特別難受。
　　隔天，我們乘坐觀光纜車去山上觀光。斯蒂蘭島正中央有祖爾柏克最大的
活火山，當地原住民的信仰中心，風景極為壯觀。
　　「呵……。」吳羽霞在纜車上猛打呵欠，我給自己灌下今天第三瓶精神力
藥水，頭痛的頻率已經有顯著降低。
　　每次頭痛會有至少一秒鐘時間無法控制自己、無法感知周遭，在戰鬥中絕
對是致命的危險。
　　「怎麼了？妳好像很累的樣子。」陳碧陽關心道。
　　「還不都傑哥，弄了我們一整晚、都不讓我們睡。」
　　「噗！」我噴了半口藥水。
　　「呀──。」少女輕聲地尖叫。
　　「傑哥，我知道你們才剛開始，為何如此操之過急？」周雅仁眼神充滿關
愛，衝著他把「操」字刻意加重音，我決定把計畫提前。
　　「阿仁，我現在的精神不太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如果你道歉的話，
我可以當作沒聽清楚。」
　　「抱歉抱歉，我的錯。」
　　「欸？怎麼了嗎？」吳羽霞不笨，只是有些地方的敏感度不夠，這麼純潔
的女孩子真想用自己的雙手染上一點色彩。
　　纜車到了山腰，之後就要靠步行爬到頂峰，為了尊重原住民信仰、才沒有
繼續往上蓋。纜車的落腳處是一片天然的平台，設置了簡陋的休息站，連牆壁
都沒有的小屋底下只有一張桌椅、放著水壺讓巡禮者能坐下來休息片刻。
　　往高處看可以看見一些尖石柱，手冊上說是火山噴發時的警報裝置，沒錯
，這裡是一座活火山、上次爆發是半年前的事情。
　　每次火山爆發就是大地之母受創流血，虔誠的信徒們會巡禮火山，在各處
祭壇留下自己的魔力用來安撫大地、治癒大地。其實就是用魔法的力量讓地底
下的熔岩穩定下來以免短期再度爆發，具有科學背景的宗教儀式。
　　所以休息站很簡陋，畢竟兩、三年就要全毀一次。觀光客絡繹不絕，纜車
回程只帶走一部份遊客，我們雇用的嚮導引領我們往山頂移動。
　　「對了，阿仁，山頂上的祭壇可以舉行當地人稱為『勇者證明』的儀式，
也對觀光客開放的樣子。」我看著手冊說道：「一起去挑戰看看怎麼樣？」
　　「內容是什麼？」周雅仁皺眉，很好。
　　「不知道。」我聳聳肩：「拜託，我精神狀態這麼差都敢去了，你難道不
敢？不是很勇敢嗎？」
　　「開玩笑，我超勇！」
　　半年前熔岩流經的地方已經開始風化，一些生命力堅韌的植物也已經生根
發芽。深紅色的熔火花在黑曜石上成片綻放，再往山坡下去是對地熱抗性較差
的鳳羽花，在這趟旅行前，我從未想過熔岩頻繁覆蓋的絕地上會有這種大自然
鬼斧神工開闢出的花田。鄰山碧草如茵，堰塞湖水色青綠，換個方向則有地熱
蒸氣噴發，帶著硫磺味宛若煉獄場景。
　　一座山頭朝八方望去，千奇百景，前人爬上頂峰時一定也是被這自然之美
所感動、才相信這座山擁有神靈的吧！
　　山頂，修復過的祭壇看起來相當嶄新，告示牌上用多種語言標示注意事項
和禁止行為，包括勇者證明的施行方法。在嚮導的協助下，我迫不及待的要體
驗這項儀式，周雅仁卻龜縮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怎麼啦？不是很勇嗎？讓我看看啊！」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受訓期間。」我冷笑：「聽話，讓我看看。」
　　「傑哥不要！」
　　「讓我看看（你的勇氣）！」我朝著腳下的魔法陣注入魔力，好幾條魔力
索捆住我和周雅仁的腳踝。
　　「傑哥不要！」
　　「THIS IS SPARTA！」這就是斯巴達（教育）啦！
　　我一腳把周雅仁踹出祭壇、踢進火山口。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嚓薩吧咳布哈噠呸喀！」
　　「何等獵奇的慘叫聲啊。」我在懸崖邊往下看。
　　在很久很久以前、文明未開化的時代，當大地之母受傷湧出熔岩時，為了
平息大地之母的傷痛，原住民們會把人丟進火山口。但也不是隨便亂丟，只有
自願犧牲的勇者能夠成為祭品，勇者的家屬會受到全村子的人照顧。
　　歷經時代演變，已經不再用活人祭品，但儀式用另一種形態保存下來。現
在的勇者證明儀式簡而言之，就是在活火山口玩高空彈跳。
　　用來幫助周雅仁克服懼高症，我真是佛心來著──聽周雅仁殺豬似的慘叫
，我也跟著跳下去。老子會飛老子怕誰？
　　洪水治療法，又稱為氾濫治療法，是心理學中治療恐懼症的方法之一，透
過強烈的刺激降低患者對恐懼事物的敏感度。換句話說我的行動是有科學根據
的，只可惜沒有執照，讓周雅仁長時間享受墜落的恐慌、讓他習慣，懼高症自
然而然就會好。不過也有可能惡化，這不重要。
　　「傑哥你不是原諒我了嗎？我道歉了耶！」他眼淚狂飆。
　　「誰說我是在報復的。」我很淡定的跟周雅仁一起頭下腳上墜落，雙眼想
必正閃耀著光芒：「我只是想整你而已。」
　　「幹──你不要這麼幼稚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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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師咧終於教召回來了，明天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