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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視儀前面的觀眾大家好,我是丹虹。」深棕髮色的少女戴著耳
機,妝扮彷彿是要開演唱會:「身為傑哥的頭號測試員,我來幫忙實驗新
的魔法。大家應該都知道我是心靈系魔法師,由於沒辦法影響異界生物,
所以最多只能擔當通訊員或是鼓舞士氣。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很高興能
夠和大家一起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在這裡向大家示範全新的……死靈魔法。」
「哈?死靈魔法?」蕾茵目瞪口呆。
「今天開始我就要兼任死靈法師了,耶!」
「我第一次看到這麼開朗的死靈法師。」半矮人少女的吐槽引起大量
觀眾附和。
「其實原理上還是心靈魔法,這跟召喚系魔法很相似,透過心靈魔法
對活屍細菌下指令、然後活屍細菌去操控屍體。」我解說道。
我不在乎原理被大家知道,因為活屍細菌只有這裡才有。
「只要和魔力化的細菌建立連結,就能用控制召喚獸的方法操控,不
過這部分還有待開發。」誰叫細菌只是單細胞生物,它是怎麼把心靈魔法
輸出的意志轉換給活屍大腦的,機制完全不明白,所以目前只能發出合乎
屍獸本能的指令。
「傑哥,直接用示範的比較好懂。」
「妳說的沒錯,開始吧。」
老早就唸過啟動咒語的丹虹開口詠唱:「縱使心臟停止跳動、血液冰
冷如霜,仍阻止不了對生命的渴望,這腐朽之軀僅剩食慾。」
隸屬我方的異獸通通上了標記,體內的活屍細菌被視為一個整體,它
們放大了這些屍體生前的本能,以活屍的形式表現。無論草食或肉食,都
變成渴望血肉的怪物,張開嘴咬噬未被標記的異獸。
異獸之間彼此撕咬,經過魔法改造的細菌較有優勢,往往順著撕咬出
的傷口進入敵方的血液裡,快速繁殖後反客為主。敵方活屍一個個被「反
感染」成聽從丹虹號令的僕從,感染速度簡直是毀滅世界的快!
活屍之間本來不會互相攻擊,就算攻擊了也因為再生的太快毫無意義
,換句話說這些活屍沒有抵抗新種細菌的機制、對它們全無防備。每一分
鐘都有新的活屍被轉化,受丹虹操控的屍獸呈等比級數增長,增長到丹虹
不得不放開控制、再也無法下達新的指令。
「超過一千隻了。」丹虹喝口藥水恢復精神力。
「再撐一下。」
地面戰場已經毫無壓力可言,要擊潰那些屍鳥、屍龍只是時間問題。
超大型異獸來到石堤邊緣時,血池內只剩下感染完成、魔力化的活屍。
「毀掉甲殼就好,這些大傢伙我全部都要。」我心情大好:「小虹,
把那些活屍散佈出去,我要這塊大陸……不留活口。」
說起來很霸氣,但誰都知道這不可能,一定有某種機制在限制活屍的
數量,否則這裡早就連一頭活著的異獸都沒有。
活屍的狂潮以基地為中心往外擴散,這個異界已經不可能再組出第三
波攻勢,就算組得出來也是送上門的奴隸。
「這麼一來就可以安心探勘資源了。」鄭禪裝作不知道計畫。
「探勘資源?幹嘛探勘?這顆星球最強大的資源已經掌握在我們手上
了。」我面向鏡頭一手握拳:「這裡才不是什麼資源異界,是萬界唯一的
死靈元素界啊!這種新型態的死靈魔法能和心靈魔法、召喚魔法兼容,有
細菌作為中介能讓控制方法極度簡化,強大的再生能力、爆發力,不知道
疲累和受傷的續戰力,而且感染能力如果用在拓荒上會有多麼恐怖啊。」
「元素界?」
「我打算在這裡培養活屍細菌和屍獸,提供學習這種新型死靈魔法的
人召喚,簽訂契約按使用時數和使用規模收費。另外以這裡為據點成立拓
荒團,幫助其他商會拓荒。」我勾畫願景,反正喊一喊又不用錢:「不過
這要等技術進一步完善再說……首先我要在這裡向大家宣布,這個異界開
墾完畢,根據首位拓荒原則擁有命名的權力。」
一個異界是否開墾完畢沒有一定的標準,只要拓荒者認定可以開發出
資源就能對外宣布。宣布後該異界就能進入拓荒市場,將開採出的資源對
萬界販售,甚至發行股票讓商會投資、做更深入的開拓。
「我很榮幸在此將本界命名為『死靈界』,本界由劉傑工作室、聖王
國政府及雷克索達爾商會共同持有,在新型死靈魔法開發有成以後將會發
行上市股票,屆時歡迎有興趣的人士投資。」
死靈界,通關!
※
雷克索達爾商會是雷克索達爾集團的旗下子商會,背後有祖爾柏克王
國政府持股,在「那個異界」的拓荒行動中代表祖爾柏克行動。這次死靈
界拓荒也有藉機磨合的意圖在,為了之後的合作打下基礎。
共享利益和技術也是其中一環,對方親眼目睹實況影像的展示、確認
世界之石的威能,邀請我去祖爾柏克做一回壓力測試,測試世界之石的最
大魔力傳輸量有多少。結果並沒有讓他們失望,每秒二十七萬晶的傳輸量
足以讓八座目前最頂級的傳送門滿載輸出,也讓我對鵬爺的回魔速度有一
定了解。
這多半還不是鵬爺的極限。
也是這次壓力測試,讓我見識到國家級的拓荒團隊具備怎樣的規模,
憑世界之石有資格加入,卻太過弱小。
「教授,關於那個異界,你能說服你家的人砸錢進去嗎?」
「早就說服了。」柳隨風喝著他那會助眠的假咖啡,等待儀器測量死
靈界的各種數據:「但可能不是你期待的那種砸錢法。」
完成拓荒的時間比預期短很多,但我仍坐鎮異界讓轉播鏡頭追蹤探勘
小隊,平時冥想鍛鍊,或者在活屍細菌的研究工作中參一腳。
「砸的太少?」
「他們想買走你的工作室。」教授與我認識了大半年,他是個很隨和
的好人,只有對前世地球的執著:「一億銅買你工作室一半的股份。」
「想得美。」
「那是死靈界拓荒前的價碼,現在就不好說。」
「你已經買了百分之五的股份,頂多再賣你百分之三。」上市後我跟
夥伴們的持股比例一定會再降低,我是不介意柳隨風,卻不能不介意他背
後的公爵:「總之我拒絕,他們若投資,只能在那個異界的拓荒獲利中分成。」
「那我只好回去商量看看。」柳隨風放下杯子:「所以,那個異界什
麼時候才能出發?」
「本來計畫是半年後,但活屍細菌讓祖爾柏克那邊決定延期,他們想
要在那裡利用死靈界開發出的技術,應該能讓成功率提升不少。」
「延到什麼時候?」
「明年,幾月份還未定。」我並不急,或許是因為執著的程度沒有柳
隨風那麼強:「正好可以累積一些資本擴大拓荒團隊。」
「你為什麼能這麼平靜?」柳隨風瞪著我:「那裡很可能就是我們的
世界,而且正在毀滅的邊緣!」
那張機密魔法卷軸,關於那個異界的情報,我們是在柳隨風的車中別
墅打開的。卷軸在打開的剎那變成粉末,散佈在空中浮現如夢似幻的立體
影像,那是一座都市的遠景,由斷成兩截、腰斬倒地的自由女神像開場。
每當好萊塢想毀滅紐約的時候總會被摧毀的藍綠色女神,顏面破了一
個大洞露出裡面的鋼材,外皮剝落、銅面氧化發黑,用骷髏般的腦袋說明
這座城市遭逢過怎樣的慘事。
拍攝影像的探勘者用望遠鏡觀察,零星散佈著摩托車大小的長尾巴齧
齒動物,我絕不承認那種東西叫做老鼠。
往明顯是人造物的街區一看,寫著英文的斑駁招牌中有我熟悉的知名
品牌,黯淡的金拱門標誌掉落在地上、四周一個人也沒有。
探勘者在柏油路上緩慢的行走,海灣旁有些奇異的生物爬上岸又回到
海中,一個個扭曲變形、巨大化,讓我不敢肯定牠們的原貌是什麼。
不時,暴風呼嘯而過的悲鳴聲在大樓之間迴響,不知道從何而來,卻
可以想像能把聲音傳出好幾里遠生物到底有多大。
但這些都不足以令我感到恐懼,真正讓我魂飛魄散的是身上長滿腫瘤
、五官埋在膿包中、皮膚潰爛的人形生物……拿、著、槍!
這些人形生物三三兩兩群聚,拿著用火藥或是電磁力擊發金屬彈藥的
槍械。可能是腫瘤壓迫到肌肉讓他們的聲音含糊不清,但柳隨風勉強能辨
認那些「生物」操著一口美式英語。
「Meat! Meat is not enough!」
「We must hunt more animals, or old-type. Otherwise, we’ll
know how “Alecto” tear up us.」
「Hehehehe…You dickhead just lost a old-type, don’t you?」
「SHUT UP! I KNOW IT’S MY FAULT!」
這些生物在狩獵,似乎要把足夠的肉交給一個叫「阿勒克托」的存在
,否則就要倒大霉。阿勒克托是希臘神話中的復仇女神,聽柳隨風解說後
我才不得不承認這些生物是人類,有著人類的文化。
探勘者冒險走向城市之前,先拿鐵鎚和鑿子敲了一塊柏油下來──地
質探測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收進小瓶子。從路況來推斷,應該荒廢不
到一百年,雜草在從馬路裂縫中恣意生長,沒有三、五年長不出這麼多。
除了柏油塊還蒐集了一些石頭和土壤,空氣和水則裝在不同的小瓶子裡。
因為在他之前已經有四個探勘者莫名其妙死去,其中一人在回到主世
界後沒過多久就重病身亡。
毒界,是這個異界的代號,置身其中就像浸泡在毒液裡面,合理懷疑
那些人也受到同樣的影響,只是抵抗力比我們更好。
「一看就知道是那個。」柳隨風指著影像中的路邊小花,不對,大花
才對,根莖異常肥大、多株連體,花瓣會讓人得到密集恐懼症一般亂長:
「輻射線造成的細胞錯誤分裂,以我們那個文明來說機率最高。」
「輻射到處都有,人類變異、都市荒廢。」
「很高的可能性是發生nuclear war,導致秩序崩潰。」
核子戰爭?聽起來異常的真實又充滿虛幻,在我穿越前的那段時期,
好像又有新聞媒體危言聳聽說會爆發核戰。
但是比起那個:「教授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別人在?」
「……嘖。」溫文儒雅的男子握緊拳頭,看似在理性分析,卻不知不
覺中失態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看見暌違二十多年的故鄉景色,就算
那或許只是某個平行世界,也讓那個蒼老的靈魂激動起來。
如果獲得了那裡的座標,再解析出座標各個參數的意義,要穿越回離
開前世的那個時間點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忽然之間,我們朝著目標躍進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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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魔法世界要開拓一個核戰後的廢土世界,需要準備什麼?
光是準備階段就有很長很長的章節要走,有一些伏筆該開始回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