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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象世界跟兩名少女進行精神鍛鍊後,我早一步從華麗的飯店套房醒
來,丹虹和吳羽霞躺在我左右、以她們精神力的耗損大概還要睡一陣子。今
天是毒界解除封鎖的日子,自從十天前毒界與主世界的聯繫完全中斷到現在
,我們就對另一頭的情報一無所知。
「叩叩叩。」
「請進。」我好整以暇地換上浴袍。
「媽的你很悠閒嘛!」楊雷走進門就罵:「我都敲四、五次門了,終於
等到你醒過來。」
「你頭髮上有網點。」我指了指自己左耳上方。
「那不重要,今天解除封鎖、你還在這裡睡?」
「兩地有時差嘛!對面搞不好還在睡覺呢。」我看了下牆上指到兩點的
時鐘,距離開啟還有好幾個小時:「還有我要更正一件事情,我這不是在睡
覺,而是在進行深度的冥想。」
「……隨你高興吧,反正我們已經贏了。」
「那你喊我是喊爽的?不要打擾我跟她們玩……咳咳,我是說冥想。」
「我找你是因為講稿已經寫好了,你總要先看一看吧?」楊雷拿起一疊
紙甩到我胸前:「裝逼仔,不想丟臉就多用心。」
這傢伙跟我這麼多年,連我前世的用語都學得挺溜。我心懷感激地接過
別人代筆、鏗鏘有力的演講稿,反正打臉的聲明只要是自己從口中說出,爽
度一樣足夠,讓別人寫卻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我半躺在舒適的大紅色軟椅上、雙腳跨過茶几,把不同議題的講稿分門
別類再背起來。茶几旁邊還堆著一些調查報告,這些也全烙印進我的腦海,
確保當面對質時可以拿出各種資料、針對各種問題能有犀利的回答。讀著讀
著床上兩名少女醒了,醒來就叫人送餐點到房間來一起吃。
「啊──。」
「啊。」我手翻文件,讓丹虹餵食海鮮沙拉。全神貫注在講稿上,沒辦
法好好品嘗,只覺得酸酸甜甜的很開胃。
「要是這麼忙,就早點起來啊。」吳羽霞站在一旁埋怨。
「如果某人不要在心象空間……噢!」我的手被輕輕掐了一把,力道恰
好不會觸發護盾,她終於實驗出要用幾成力才能攻擊到我了。
「好啦,要養精蓄銳才能戰鬥啊。」丹虹也自己吃一口海鮮沙拉。
這裡在放閃曬恩愛,隔壁卻是修羅場。色情漫畫畫完一篇還有一篇,全
天處於截稿日模式,不知道睡覺是什麼感覺,聞者動容、聽者落淚。就算有
魔藥補充體力,長期作業也會嚴重損耗精神。
但這些都是必要的。前世出生在詐騙最猖狂的國家、我對詐欺也略有心
得,一個中輟生可以騙走博士的財產,最大的憑仗不可能是本身的智商或學
識,往往只是單純的資訊不對等。如果我要贏過法神,就要把資訊不對等這
項優勢放到最大,讓可以信任的夥伴分頭做一些……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六點整,我已經把接下來的演說、問題的應對都模擬過一遍,不敢說萬
無一失,但作為奇襲十分充足了。
我換上正式場合穿的白長袍,和換上宴會禮服的兩名少女離開沃拉法爾
國賓飯店、搭上迎賓禮車。我的所在地不是水牛城、不是毒界,我在毒界封
鎖之前就已經成功逃回主世界了。封鎖毒界是為了將那裡變成一座監獄、讓
那個法神無從干擾我的行動。
我來到祖爾柏克中央影視台,主世界各國主流媒體、來自萬界採訪的記
者都準備在接下來的現場直播中記錄這歷史性的一刻。
「開播倒數五、四、三、二、一……。」
「各位影視儀前面的觀眾朋友大家好,我是劉傑。很高興你們在這十天
持續收看我們製作的影視作品,我的假期也要結束了,再過幾分鐘毒界就要
解除封鎖,我也將要回到前線繼續拯救毒界。」我在鏡頭前為接下來的戰鬥
拉開序幕:「在重新登陸毒界之前,我卻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相信有在
追蹤近日新聞的人都知道,在拓荒團隊中有法神襲擊我,當時我並不清楚是
誰下的毒手。現在我已經查出真相,要和犯人當面對質。」
現場觀眾譁然,導播分出了一支鏡頭去拍攝他們的反應。
「先讓大家複習一下,就在基地毀滅的同一天,有個法神找我來商量管
理毒界人的事情。我只不過是拒絕他的提案而已,他就動手襲擊我。我無法
跟他正面抗衡,只好逃跑、逃到那位法神鞭長莫策之地。」我看了一下時間
,現在次元邊境的封鎖已經解除,很快就要開啟毒界傳送門:「是誰、為了
什麼襲擊我,接下來會詳盡的說明,請各位拭目以待。」
我曾經以為那個鐵珀謊報自己的搜查範圍是為了壓迫我們的心理,讓我
們在絕望中屈服於他的提案。可是那個誇張的數據──六小時搜索方圓六千
里──只要從震懾中恢復、一細想就知道不可能,所以是看穿也無所謂的謊
言。我假設我的想法完全被掌握,那麼接下來做的事情肯定是那個法神希望
我們作的。
我們去計算了鐵珀真正的偵查方法、偵查範圍!
他希望我們去計算,去利用偵查範圍的漏洞,所以我們很快發現鐵珀看
守傳送門耗費的精力比想像中高。然後想要利用毒界人製造漏洞、創造出空
檔從傳送門逃回主世界。
如果我沒有更好的方法,肯定會嘗試從次元邊境的傳送門逃出毒界,那
個人也相信我們能夠避開法神耳目進入傳送門。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傳送門開啟了。」工作人員降下屏幕,讓來自毒界原汁原味的影像投
射在上頭,而我在節目中的畫面也如我所期望的撥放給次元彼端的法神們。
「各位法神大人好久不見,我劉傑回到主世界了,且讓我給一切的罪魁
禍首送上一句話。」我趁著法神們一臉茫然先聲奪人:「我劉傑最喜歡做的
事情,就是對那些自以為很強的人說『不』。」
「你怎麼回到主世界的?你這是違反規定!」鐵珀率先質問。
「鐵珀大人,當然是走傳送門回去的啊!不過不是走次元邊境,而是走
祖爾柏克王國開啟的傳送門。」祖爾柏克是最初發現的國家,當然掌握著毒
界座標。我們還從聯邦政府機關取得詳細的地理地圖,只要修改修改、就可
以在遠離拓荒團隊的位置開啟傳送門:「至於檢疫工作,我已經和祖爾柏克
的工作人員們完成了,不用擔心。」
用神獸之卵讓毒界人魔力化,連帶解決檢疫工作無法完成的問題,否則
強行傳送回去肯定會落人話柄,留下嚴重的隱患。
「不可能!你怎麼讓祖爾柏克在你想要的時間、空間開啟傳送門?」丹
諾斯瞪大眼睛。
「當然是……秘密!我怎麼可能公布保命的聯絡手段呢?別問蠢問題好
不好?」事實上就是靠橘香鈴和黃瀚洋發現的那些暗號,透過希兒芙的記憶
與想像完美的連結在一起,起初只是我一時興起作出的小小搞笑。
時間要回溯到去年聖王祭結束後,布魯諾曼共和國特使黎赫德‧賈斯奎
爾來搶奪毒界開拓權。為了讓聖王國和祖爾柏克王國能通力合作,我聯絡了
聖王國二王女和祖爾柏克王國女王席翁三世。
當時我向二王女提到我在向席翁三世學語言。她不知道我學的是前世名
為日語的語言,但她肯定會跟希兒芙共享這消息。因為那可是「半步法神」
和外國元首有深厚交情的證明啊!
條件一:有人知道我曾向席翁三世學習新的語言。
接下來我不但證明了我和席翁三世都掌握了同一種語言,更埋下伏筆讓
希兒芙知道我在毒界那些暗號上面寫的就是那種語言。
當時我為了裝逼當眾說:「だが断る(DA、GA、KO、TO、WA、RU)!」
然後一發現冷場,立刻說出真正的意思──但是我拒絕。我把那句日文轉換
成羅馬拼音,每個字母附在文件上偽裝成阿勒克托教會的密件送到紐約市周
遭。他們如我所預期的完美攔截到每一封,果然菁英就是菁英。
他們把暗號依序排列,懂得英文的黃瀚洋知道羅馬拼音大概會怎麼唸,
只要把「DA、GA、KO、TO、WA、RU」念出口、想起我在那天說的奇怪語句並
對照談話的前後文,就會意識到那是其他語言,意思是:但是我拒絕。
條件二:有人知道暗號是用其他語言撰寫。
最後的最後,我和席翁三世──伊藤詩音──不約而同地說了一樣的話
:但是我拒絕,我劉傑(席翁三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對那些自以為很
強的人說「不」。
那可是神來一筆。透過這一模一樣的話語就能聯想到那句話就是我和席
翁三世共同的語言。就算沒找上席翁三世,那些沒人懂的文字無論拿給誰看
都不會有任何問題。連英文都破譯不了的布魯諾曼人,怎麼可能會去破譯日文嘛?
條件三:有人知道那個語言就是我向席翁三世學習的語言。
就是基於這發生過的巧合,我相信他們能看穿我的用意,才用平假名寫
了一封日文信告知席翁三世現況。希兒芙把文件交給席翁三世,席翁三世就
遵照我的指示在指定地點開啟傳送門送檢疫人員過來,然後接我們回主世界
,至此完成了毒界逃脫計畫。
至於鵬爺那邊,因為這計畫不需要用到他的力量,所以我把世界之石藏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打算等風頭過後找一群法神護駕再叫他出來談心。
「其實我不是沒辦法入侵你們在用的傳送門,無論用怎樣的關卡去看守
傳送門,百密終有一疏。」如果兇手是鐵珀,用召喚獸駐守當然是好方法,
如果不是鐵珀,那要怎麼阻止我走傳送門離開?
答案很簡單:「所以我認為最完美的方法就是竄改傳送門的座標,讓傳
送門從一開始就是一道陷阱。只要我走進兇手控制的傳送門,就會被送到別
的地方,從此人間蒸發。這就是為什麼我請祖爾柏克幫我開一道傳送門,我
若是偷偷摸摸行動、趁人不備衝進傳送門,那就正中兇手下懷。」
還好我記得希兒芙曾說過的安全注意事項。
「改寫你進入傳送門時遣返的座標嗎?」黃瀚洋目光飄向一旁的丹諾斯
:「只有掌控傳送門的人才能這麼做。」
精靈法神微笑不語,青春如少年的面孔依然純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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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逃脫手法是第三部開始的時候才構思的,當初真的只是想寫一個很烙賽的搞笑段子
沒想到在這時候能回收。
以法神的推演能力,一般加密方法轉換的暗號都有很高的機率被識破
所以直接用另一種語言來傳遞訊息,先前也強調過破譯文字的難度,保證內容無法解讀
關鍵在於讓人知道訊息應該交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