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芹對林朝英知曉「全真劍法」感到驚訝,後來想到明教十長老破去「五嶽劍法」,也曾
在石壁上刻下各派劍中奧義。
欲破劍,先明劍。
凌波曾說「玉女劍法」招招克制「全真劍法」,林朝英必然在鑽研全真武功下足了功夫。
為何林朝英必須創一門武學以克制王重陽呢?究竟是多麼大的深仇大恨,讓林朝英與魔教
十長老一樣,將全真劍法盡數破去。
這王重陽一定欠了林朝英不少錢。
劉芹得出了如此結論。
王重陽欲揭竿起義,反抗金國,然而組織軍隊最重要的就是軍餉,而蘇州林氏是有名的望
族,他為了借錢,把活死人墓暫時抵押在林朝英名下。
謎底全部解開了!王重陽欠錢不還,但他武功高強,令林朝英不得不自創武功討債。
可劉芹有另一個疑惑,全真劍法固然高明,也是道家正統武學,或許比玉女劍法更適合他
。
但是正如林朝英所言,學劍囫圇吞棗,就算習得此武藝,此刻有辦法能力挽頹勢嗎?
還不如傳授他玉女劍中偏鋒,令自己出劍速度能更迅疾。
「師傅!」劉芹躬身向林朝英一拜,正想詢問理由。
林朝英卻出言點道:「我傳你的是全真劍法,你我不必以師徒相稱。」
「用這全真劍法能擊退敵人嗎?」劉芹說出疑慮。
「我也不知。」林朝英道。
「啥!」劉芹一呆。
林朝英也不打算向劉芹解釋學全真劍有何用意,淡然問道:「你學是不學?」
凌波挨向劉芹,隔著衣袖暗自用力掐了他的手一把。
劉芹吃痛,嘴裡嘟噥著:「都三十好幾了,還和小孩一樣捏人。」
「你說什麼?」凌波使得手勁更大了。
「前輩,敵難當前,請快傳我全真劍法吧。」劉芹連忙跪下,也藉此躲離凌波的魔爪。
林朝英隨即領著劉芹與凌波進入隔壁石室。
房內甚是空曠,空間卻十分獨特,前窄後寬,成為梯形,東邊半圓,西邊卻作三角形狀。
劉芹抬頭,卻見到室頂石板上刻滿了諸般星辰。
他看著這滿天星宿,覺得這些星辰排列好似人體,與人的穴位比對,忽然覺得丹田一熱,
一道熱氣在身體經絡橫衝直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劉芹無法控制真氣運行,渾身肌肉也開始痙攣,甚是難
受。
「凌波!」林朝英喚道。
「奴婢在。」凌波應道。
「將劉芹內力引導回丹田,否則他就要成廢人了。」林朝英道。
「是。」凌波立刻按住劉芹後心靈台穴,將他紊亂的真氣重新導引回丹田之中。
凌波內力精純,一會兒劉芹真氣運轉已無大礙。
劉芹大口喘著氣:「這些是王重陽的武功!」
林朝英點頭,道:「全真武功,氣與劍並重,你並非正統全真弟子,內力又不足,不能隨
意看這圖形。」
劉芹不再抬頭,林朝英開始將全真劍招的變化講述給劉芹聽,凌波在一旁也同時演練起全
真劍法讓他端詳。
在傳招時,古墓通道不時傳來石頭滾動的聲音。
劉芹每多習一招,腳步聲似又多近了一些。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 劉芹對於劍術也是下過一番苦功,全真劍法又是道家正統,與衡山
同出一轍,學得十分迅速,若是單就劍法,他也能夠靠自己觀看石板上的劍法圖。
劉芹感嘆全真劍法果然是上層武學,招式力渾凝重,比起變化,更重於氣勁的拿捏。
但劍招行間,隱藏戰場殺伐之意,是以一打多之劍法,可以看出王重陽乃是軍旅出身,更在悟
道創招時,去掉了不少戾氣。
林朝英見劉芹已盡悉全真劍法,便讓凌波使玉女劍法互練。
「小心了。」凌波一劍刺出。
劉芹立即以全真劍法拆招,卻見自己每一招皆被奪得了先機,處處被掣肘,好幾次手腕咽
喉就要被凌波劃開,是她將劍移轉,用劍身改為拍打。
「玉女劍法快捷飄忽,果然是全真派的剋星。」
頻繁拆練,令劉芹氣喘如牛,由衷佩服起林朝英聰明才智。
「是吧。」凌波對於身為林朝英弟子感到驕傲。
林朝英道:「你是塊料子,但全真劍仍不熟,猶未窺上層境界,許多次還是使了衡山劍法
吧。」
「劍已被克,只好使別的劍法。」劉芹道。
「若是王?的劍可沒那麼容易被制住。」想起往事,林朝英幽然神傷。
劉芹這才想到劍是死的,人是活的。
如同「一招包一路」,招式連綿不斷,則無空隙。
獨孤九劍,不拘泥於招式,則破盡天下奇招。
其實自己真該去追求世間絕學獨孤九劍,只可惜「書」中記載「風清揚」心繫華山,當真
沒有其他辦法可窺探。
忽地。
「喀」的一聲,左側石壁有動靜傳出。
「來了。」凌波神經不由得一緊。
「約莫還有百尺間距。」林朝英聽音辨位,略微估計,轉頭向劉芹囑咐道:「等會你使全
真劍法,一旁輔助凌波。切記只能用全真劍法。」
「是。」這讓劉芹疑惑不已,為何只能使全真劍法。
難不成全真劍法還能克制明教武功?不,應當只有黃裳所書寫的「九陰真經」有這能耐。
「你們若是敗了,我便會放下斷龍石。」林朝英道。
「若敗,而我還沒出去呢?」劉芹道。
「那你便留下來陪我吧。」凌波微笑,微微傾露心意,覺得若是有劉芹相伴,這死,也能坦然面對了。
劉芹只在凌波身上看見曲非煙的影子,不願見到這麼一個好的姑娘就此香消玉殞,牙一咬:“我們會活著的。”
「你行嗎?」凌波眨了眨眼。
「不行也得行。」劉芹道。
凌波喃喃道:「得把他們引得遠些,這兒離孫大娘所在太近。但要怎麼引他們出去?」
「交給我。」劉芹拍胸保證。
他走出石室,向通道大聲嚷嚷:「王重陽居然把兵書藏在了這。」
凌波一怔,隨即意會劉芹又在耍小伎倆,要騙殷野王上當,隨即配合道:「是也難怪,如
此重要的東西,本就該藏得隱密些。」
「你趕快拿了兵書去華山。」劉芹大喊。
劉芹這是萬全之計,世人謠傳兵書在活死人墓,如今便編造兵書已歸還給王重陽的假象。
如此烽火便會導向王重陽,而與活死人墓再無半點關係,凌波與林朝英也不必再捲入武林
的紛紛擾擾。
劉芹低聲向凌波道:「敵人善鷹爪與袖劍,狹窄空間對長劍不利。」
凌波點頭,施展輕功向前奔去,劉芹亦跟她在身後,不到十尺便看見了火光。
他們知道敵人就在前方,凌波已算好何處最適合比試,再行十尺,便看見了手持火把的殷
野王與阿薩辛。
「啊!」凌波假裝發出驚呼。
「他們居然追到裡頭來。」劉芹也露出訝異的樣子。
凌波身子左轉,踏入一間石室之中。
她進入石室中心,又驚高呼道:「完了,居然搞混,這是一個死巷子啊。」
「怎麼會。」劉芹演得十分逼真,手裡卻已握緊了劍柄。
凌波與劉芹甫一轉身,殷野王已和阿薩辛已出現在石門前,他們自然都聽見了他們的對談
。
殷野王一聽他們尋得了武穆兵法,喝道:「將兵書交出,我饒你們不死。」
劉芹朗聲道:「這書是王重陽所有,你要,等我們歸還後,再跟他拿。王重陽乃一派宗師
,身負討伐金人的重責,與天鷹教理念相通,共同抗金,豈不甚好。」
此乃劉芹的肺腑之言。
九州動盪,內憂外患,明教仍與正道相鬥,反而令奸人與狼蠻趁虛而入。
「我現在就要兵書。」殷野王道。
「沒有轉圜餘地?」劉芹道。
「天鷹仍信拜火明王,與全真道家相駁,他們不會容我們的。」殷野王道。
「你們狗咬狗,知道多少無辜被牽連嗎!」劉芹怒斥。
「說的好!」凌波一旁附和,他以為劉芹是要殷野王以天下為重。
殊不知劉芹所恨的奸人是那意圖稱霸武林的左冷禪。
所指的「無辜」,卻是曲非煙。
劉芹信誓旦旦道:「我要憑我的劍,結束這場紛爭。」
「你身出衡山派,卻與非非恩斷義絕,正邪不兩立云云,這要如何結束紛爭?」殷野王道
。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要與和明教打好關係。」劉芹道。
「打好關係倒不用,但明教除了教義,只尊教主。教主不在,法王攝權,你一個小小衡山
派弟子,如何說得動整個明教。」殷野王道。
「那我便要成為王。」劉芹道。
「明教 ‘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唯獨至高‘紫’位無人得,你若是想號令明教教眾,便
爬到這位子吧。」殷野王道。
「我會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劉芹道。
「沒錯,你還太弱了。」殷野王道。
「我雖弱,但今日要請堂堂殷野王敗在我與凌波的劍下。」
劉芹手握劍訣,挺劍刺出,將全真劍招施展開來。
凌波輕功高出劉芹許多,後發先至,一劍削向殷野王面門。
殷野王揮爪反擊,卻只擊中空氣。
眾人只見一道白影飄忽不定,竄高飛撲,與五名敵人遊鬥。
凌波足踏四面高牆,連天花板也如履平地。
他們可不知凌波除了輕功高深,對這石室也十分熟悉,當初修煉古墓派的「天羅地網式」
時,她在裡頭抓了三個月的麻雀。
凌波長劍冷不防突入殷野王防禦內。
「錚」
鷹爪長劍交抵。
長劍劍身彎曲成弧,凌波能感到武器延展即將達臨界線,隨時會被折斷。
即使佔據地利之便,凌波還是無法獲勝。
「可惡。」
凌波收劍疾退,看向戰場另一隅,劉芹已身陷劣勢,他的全真劍法徒具招式,變化生硬,
肩頭立即被阿薩辛的袖劍貫穿。
阿薩辛袖劍無情抽出,劉芹左肩血濺如注。
凌波見狀,急忙上前救援,一招「冷月窺人」護住劉芹,格開了欲對對劉芹下殺手的袖劍
。
「你現在才來。」劉芹封住肩膀穴道,止著血,神色萎靡。
「誰知你那麼不堪一擊,可別死阿。」凌波用背倚著劉芹,讓他不至摔倒。
「唉呦。」劉芹手裡抵擋阿薩辛襲來的袖劍,沒中招,卻又發出哀鳴。
「怎麼了。」凌波擔心道。
「瞧你是不是真要我死。」劉芹危險中,仍不忘調笑凌波。
「哼。」凌波頭一仰,使力去頂劉芹的後腦杓。
劉芹知道兩人靠著背,難以施展拳腳,勉力邁開步法,向敵人進劍。
殷野王鷹爪倏至,直接襲擊武功最低的劉芹,打算先去掉這礙事的傢伙。
劉芹以全真劍法中極厲害的絕招「浪跡天涯」應對,劍疾,力貫,斜刺殷野王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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