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六朝燕歌行6-4 玉漏相催

作者: roson (roson)   2019-01-07 21:20:50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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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玉漏相催
  灌入秘道的湖水已經退去,只剩下一些低窪處還有未排空的積水,但在出口
處,積水一度深至胸部,穿的水靠倒是派上了用場。
  程宗揚從結著薄冰的水中爬出來,抖去衣上的水跡,解開秘道出口設下的示
警禁制,略費了些手腳,便進入長秋宮。
  夜間的宮禁愈發冷清,空蕩蕩彷彿沒有人跡。程宗揚收斂身形,悄無聲息地
往寢宮掠去。距離那個美妙的誤會已有兩日,想起當日的旖旎,他仍不禁怦然心
動。且不說趙氏姊妹的美貌在自己佳麗如雲的內宅也沒有多少比得過,單是趙飛
燕的身份,就足夠誘惑:正宮皇后,新寡的少婦,聲名狼藉的紅顏禍水,麗色傾
城的絕代尤物……
  程宗揚腳步忽然一緩,停了下來。
  殿後繪著鳳紋的丹墀之上,一個俏麗的身影席地而坐,雙手抱膝,斜倚著石
欄,仰首望著夜空一彎寒月。
  她衣衫單薄,只在肩上披了一條黑色的貂皮披肩,那雙美目全無神采,目光
空濛如霧,淡淡的月光灑在身上,如水般觸膚生寒。
  她輕輕呼了口氣,然後低下頭,將臉埋在臂間,烏亮的秀髮從肩頭滑落,一
直垂到冰涼的石階上。
  忽然身體一輕,一雙手臂將她抱了起來。趙飛燕驚恐地抬起眼,耳邊傳來一
聲喝斥,「這麼冷的天,你也不怕凍出病來!」
  程宗揚攬住趙飛燕,身形一晃,掠入殿內。
  殿內的熏爐燒得正旺,巨大的屏風後垂著紗帳,隱約能看到鳳榻一角,趙合
德擁著錦衾,睡得正熟。大殿另一端垂著兩道珠簾,阮香凝側身攬著小天子,同
樣已經入睡。
  程宗揚沒有驚動她們,擁著趙飛燕在爐旁坐下,然後脫下水靠,解開外衣,
將趙飛燕擁在臂間。
  趙飛燕不知在外面坐了多久,嬌軀一片冰涼,這時被程宗揚擁在懷裡,感受
到他身上的熱量,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傻啊,穿這麼薄還跑到外邊?」
  「我……」趙飛燕玉頰冰涼,牙關凍得發僵,過了會兒才勉強說道:「我睡
不著……」
  程宗揚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用掌心暖著,「你這是何苦呢?萬一生病怎麼得
了?今天當值是誰?怎麼不照看著你?」
  「她們都睡著了。我……我出去透透氣……」趙飛燕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天子駕崩,太后失勢,整個漢廷的防衛力量全放在長秋宮,衛尉、期門、內
侍,內外圍了數重,今晚當值的罌奴多半又偷懶了。
  程宗揚看著她,忽然道:「是不是接到我的奏表,以為我是個負心賊,占夠
了便宜就要跑路?」
  趙飛燕羞窘地低下頭,那份奏折確實讓她方寸大亂,雖然妹妹和罌粟女都說
並非如此,她仍然難解憂慮,輾轉難眠。
  天子駕崩,她如今唯一能倚仗的唯有程侯,若是程侯也走了,自己就成了無
根的浮萍,再無人可以依靠。
  「這你可想錯了。」程宗揚從背後擁著她,將她雙手合在掌心,在她耳邊小
聲道:「你的便宜,我還沒占夠呢。」
  聽到這樣「無賴」的話語,趙飛燕霎時面紅過耳,一股被人輕薄的羞惱湧上
心頭,但與此同時,心底無來由地微微一鬆,滿心的憂慮和糾結似乎無形中化解
了一絲。無論如何,他還是在意自己的。
  那雙手掌溫暖而有力,冰涼的手指傳來絲絲熱氣,寒意漸去。趙飛燕雙腿並
在一處,斜著身靠在他懷中,身子彷彿沐浴在陽春三月的陽光下,暖洋洋的。忽
然腳上一熱,那隻手扯下羅襪,將自己的腳掌握在手中。一股酥麻的熱流透體而
入,趙飛燕禁不住低低呻吟了一聲。
  「這麼涼,跟冰塊一樣……」
  程宗揚手掌摩挲著那雙纖足,潔白的腳趾如冰似玉,小巧的足弓綿軟嬌柔,
盈盈一握,精緻得如同白玉雕成一般。
  趙飛燕緊緊閉著眼睛,白美的玉足被他握在手中,那雙手如此灼熱,每次觸
摸都帶來一絲震顫。她呼吸變得散亂,身子越來越熱……
  「徐璜他們是不是對你說什麼了?」
  趙飛燕從迷亂中回過神來,「你……你如何知道?」
  「他們找我去了。」
  「他們說,天子之位本應該是陽武侯的。」趙飛燕小聲道:「因為陽武侯不
肯娶呂氏女,帝位才被旁支入繼。也正是因此,入繼的三位天子都是暴斃而亡,
不得善終。」
  「他們還真敢說。這是知道太后拿他們沒辦法了。」
  「他們還說,天子駕崩,就是因為天子不是太后親生的,因為立後和大司馬
的事,惹惱了呂氏。」
  「這個他們還真沒說錯。」
  趙飛燕吸了口氣,「他們說,定陶王也不是我親生的……」
  徐璜等人原本對擁立定陶王並無異議,但自從盛姬的身份外洩之後,他們的
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直到現在,趙飛燕也不明白他們為何會如此
忌憚。那位陽武侯,不也是黑魔海的壞人嗎?
  她的話沒說完,但程宗揚聽出話中的意思,「所以他們勸說你生一個,來當
天子?」
  趙飛燕玉頰泛紅。徐璜勸說時,其實暗示她們姊妹一同服侍,最好能一同懷
上,也好多個生男的機會。但這話她實在難以啟齒。
  「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當他們放屁好了。」
  趙飛燕「撲嗤」笑了一聲,她出身寒門,對這種粗話並不陌生,但自從入宮
之後,每日循規蹈矩,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種市井味的話語。
  「我只問你,你自己呢?願意嗎?」
  趙飛燕怔了一下,「我?」
  「當然了,生孩子是你的事,跟那些奴才有個鳥的關係。」
  「我……我不知道……」
  程宗揚奇道:「這有什麼不知道的?」
  趙飛燕低下頭,小聲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聽你的便是。」
  程宗揚明白過來,她並不是故意推辭,而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做。從養女到歌
伎,再到皇后,身份雖然在變,可她從來沒有作過主。程宗揚憐意大起,「別害
怕,這其實很簡單。比如說,你覺得定陶王那孩子怎麼樣?」
  「欣兒很乖,身世也很可憐……」趙飛燕小聲道:「我不想他受委屈。」
  「意思是你想讓他當天子,對吧?」
  趙飛燕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好。不用耽誤了,這會兒就派人通知群臣,明日定陶王正式登基,繼位
天子。」
  「可崇德殿……」
  「用不著,就在玉堂前殿,召集群臣磕個頭就完事了。離這裡也近。」
  「可玉堂前殿也損毀了。」
  「那就在長秋宮。」程宗揚道:「其實天子出殯那天就應該登基,先定下君
臣名份就好了。」
  「明日登基……該怎麼做?」
  「簡單。」
  程宗揚抱起趙飛燕,走到前殿,叫來值守的罌粟女,「去告訴會之,宮裡一
眾內侍,都由他調遣,即刻召集群臣,明日登基。」
  「啊?」
  「快去!」
  「是。」
  罌奴匆忙離開。
  不多時,外面燈火次第亮起,整個長秋宮都驚動起來。
  江映秋聞聲趕來,只見程侯一手抱著皇后,在殿上邊走邊道:「正中放天子
的御座,旁邊用畫屏隔出一間小室,前面垂上珠簾,你坐在簾內就是。」
  江映秋道:「太后的座席呢?」
  「她啊,就在皇后座旁設一席吧。秦會之一會兒入宮,具體事宜,你們去問
他。出去吧,天亮之前,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打發走江映秋,程宗揚抱著趙飛燕往內殿走去。
  趙飛燕道:「會不會太倉促了?」
  「快刀斬亂麻。不管誰有什麼心思,趁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把事情搞定,也
該消停了。」
  「可是……」
  「不用想那麼多。大典只是一個儀式,只要群臣叩拜,兩宮認可,有沒有大
典都沒關係。」
  程宗揚露出一絲壞笑,「現在最要緊的,是在皇后殿下晉位太后之前,讓微
臣再服侍娘娘一番。」
  「不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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