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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之前我沒想到你會贏的這麼快，實際見面後就覺得理所當然。」
　　「才沒有那麼理所當然，我也只是給他們一點機會，是他們自己掌握到最
後的。」我謙虛的回應。
　　「不，用那種過時的禁咒也能打敗神獸，改編的好。」精靈男孩稱讚道：
「我以為『那一位』離開後，打回原形的你會弱更多。」
　　「說到這個，你曾想過獨立嗎？」
　　「呵……他與我一魂雙生，我幹嘛要獨立？」眼前成熟且睿智的男孩聲音
清朗，難以想像他是從世界之石誕生的生命。
　　丹諾斯襲擊我的事件，在國際法的範疇已經審理完畢。布魯諾曼方面必須
全員撤離毒界、已經從毒界獲得的任何收益都要賠償給其餘兩國、在萬界公民
協會的信用等級調降，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懲罰。
　　國與國的爭端是我方大獲全勝，能在審判前了結毒界的問題，多少影響法
官的心證。但在丹諾斯個人的刑事官司上，卻陷入泥巴戰，得等到這一階段完
成才輪到我與丹諾斯之間的民事官司。
　　就在這個時間點，丹薩斯以他哥哥委託人的名義把我約出來。怎麼會有這
種背叛人之後馬上成為對方代理人的事情？丹諾斯是被他弟弟坑了太多次，腦
袋壞掉了嗎？或者進去坐牢的其實是丹薩斯？
　　我和丹薩斯約在死靈界的主基地，確保隨時都能用緊急傳送逃脫，並且能
封閉傳送門阻止他追殺。基地隨著死靈界的開拓，已經從原本的帳篷升級成碉
堡，那片「霧森」也燒掉一大片。
　　「你要不是想獨立，怎麼會選擇背叛他？」
　　「這不叫背叛。」丹薩斯雙手托住臉頰：「叫做良心的譴責。」
　　他笑得就像那成熟與睿智都是扮演出來的一樣。
　　「你不怕你大哥找你算帳？」
　　「我出賣他的次數多著是，再說他哪會被判什麼罪？」
　　「他暗殺我是未遂沒錯，但我小隊那十四人可是消失的一乾二淨，如果他
想減輕罪行應該早就放出人了吧？沒有消息說明他已經殺人滅口。」
　　「這你就錯了。」丹薩斯緩緩說出這一旬接受訊問時得知的情報。
　　丹諾斯的說詞是他將那些人用傳送門「放逐」到毒界某處，座標經過地圖
推算，在地球另一邊。然後聲稱空窗期還沒到，他認為那些人有充足魔力不會
有危險，裡面也有布魯諾曼的人所以不可能下殺手，企圖把故意變成過失。
　　「既然有打算讓他們回來，他們人呢？」檢察官如是問。
　　「失蹤了，他們可能不相信我的承諾就逃跑了，但我確實有去過。」丹諾
斯應答如流：「毒界這麼大，只怕幾個月、幾年都找不到。」
　　「……。」
　　最後，主張自己製造世界之石的時候切割靈魂產生的後遺症沒解除，精神
狀態存在隱患，跟那些自稱神經病想脫罪的雜碎有八成像。
　　可是在心靈系法神的檢測下，精神鑑定還真的通過了！加上布魯諾曼出動
王牌律師團，很難關超過五年，這玩法真高端。
　　「那心靈系法神在搞什麼？不是准許探測他的靈魂了嗎？」
　　「老哥他很習慣切割靈魂了，有問題的部分保證切得乾乾淨淨。」
　　該死！不愧是政府官員，竟然使出連自己也能切割的次元刀！
　　「雖然我從一開始就認為不可能判死刑，但這情況似乎會變成緩刑加上幾
百個小時的義務服務。」
　　「沒這麼輕，應該是幾千個小時的義務服務，而且會加上罰金。」
　　「你認真的？」就這點？
　　「這世界對於持有特權者可是相當縱容的，而且法神的義務服務比你想像
中的還要值錢。」丹薩斯語畢，咳幾聲清了清喉嚨：「言歸正傳，我受我老兄
的委託，想要來跟你談和解。」
　　聽起來像海克力斯和他的十二道試煉。
　　「和解？憑什麼。」
　　「就憑『那一位』離去，而你又不敢找他回來，說明你和『那一位』的關
係其實相當脆弱……你害怕『那一位』歸來。」
　　「我不可能相信曾經想殺我的人，你們先去殺一條巨龍、跟他們徹底決裂
再說。」我揮手道：「請回吧。」
　　「重點是要徹底決裂對吧？」
　　「沒錯。」
　　「那我馬上去殺一群。」
　　「哈？」我沒想到丹薩斯答應的如此果斷，他在搞什麼？屠殺一群智慧生
命？真的想被判死刑嗎？
　　「別緊張，我的意思是……」男孩笑臉燦爛：「社會性的殺死他們。」
　　「你要背叛龍族？把他們的陰謀全部抖出來？」
　　「這不叫背叛。」丹薩斯正色回答：「這叫做坦承犯行、據實以告，清楚
明白的交代動機，協助檢方釐清案情。」
　　我靠上椅背，緩慢而堅定的拍手：「合理，合理。」
　　他們兩兄弟一個樣，不只做出最精簡的行動，還能把它包裝成必然執行的
行動，要用惡意揣測或者超脫主觀才能洞悉目的。
　　「你的答案是。」
　　「我拒絕，三天兩頭背叛的傢伙比什麼都可怕，更重要的是你還能把背叛
變成一種理所當然的選項。」
　　「我們現在是談和解，不是談合作。和解之後你我兩不相欠，沒有絲毫瓜
葛哪來的背叛？」
　　「呵……你有什麼好跟我提和解的？」
　　「你的實況平台，多久沒開了？」
　　我的額頭頓時冒出冷汗。
　　為了保險起見，我只在封閉異界使用世界之石，因此以世界之石為伺服器
建立的實況平台從我毒界遇難開始算起已經關閉一個半月沒開了。有一天我心
血來潮，想看看我把世界之石拋下回到主世界的期間，它在毒界傳送門開啟的
時候會收到什麼留言。
　　我給鵬爺一個機會，想看他會不會留下什麼，之後也找黃瀚洋鑑定一下。
鵬爺沒留下任何東西，倒是實況平台那邊收到一群觀眾留言。
　　金輪王：幹你的劉傑給我開實況喔！你回主世界那天我就訂閱了，你竟然
還給我裝死？再不開台我就拿我的招牌金輪把你打到跪地求饒！
　　專業制杖大師：媽的都安全回歸了還不開實況，等劉傑下次出席公眾場合
，我一定衝上台拿魔杖打斷他的腿，要加入的喊加一。
　　移形幻影聖法天尊：加一
　　炎王爆冥斬：加一。
　　成神無二道：加一！
　　鬼泣幻月：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
　　金輪王：加一！
　　這些人真是學壞了，都要成為幹話師了，果然不應該開分身帳號在聊天室
帶風向加玩梗嗎？眼看這個劉傑斷腿行動號召人數幾乎追上我的萬魔破界弒神
陣，我的左腳可不像阿勒克托能再生啊！
　　「你，想要安全無慮的控制那顆世界之石對吧？」
　　不行，不能被誘惑、世界之石到他手中不知道會被加什麼後門。
　　「我們可以教你掠奪世界之石的方法，只有你、和你手中那顆世界之石才
做得到的方法，讓它真正屬於你。」
　　「嗯──可以，你教我方法、我來執行。」大不了不動手，聽聽方法一點
也不吃虧：「可是，如果方法沒有用的話呢？連自己都能切割、心靈系法神都
挑不出毛病的人，我怎麼相信你？」
　　「說的也是，那麼這顆就當作抵押吧。」丹薩斯從空間裝備取出一顆銀白
的珠子，從它散發出的法神氣息、連通世界本源的引力，只可能是世界之石：
「要是沒用，這顆就歸你了。」
　　「我又用不了。」上面的印記還沒解除呢。
　　「沒錯，但是丹諾斯會因此永遠少一顆，你可以放到任何地方看管好，你
可以安心的地方。」
　　「為了和解也太大費周章了吧？你們想要什麼？」這抵押太貴重。
　　「我們只想要一個，公平交易的機會。」丹薩斯揚眉：「毒界神獸的狩獵
權，老兄他勢在必得，如果不和解的話、準備再多東西都沒用。」
　　「其實我很貪婪，只要你準備夠多的東西，一定買得到。」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這句話你信嗎？」
　　「我也不信。」講講幹話而已，何必這麼認真呢？
　　「我付和解金，你對外宣稱和解，給我一個競標的名額。」
　　「沒問題，保證公平交易。」
　　丹薩斯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些什麼，說道：「就免費贈送你一個情報吧，
關於世界之石的事情。」
　　我感到好奇。丹諾斯是製作世界之石的行家，他不會說沒有意義的情報，
只有懷抱善意或惡意兩種。
　　「遠古時代，有位英雄乘船遠征歸來，大家把那艘船拖到岸上保存好、紀
念那位英雄的勇敢。幾十年過去、幾百年過去，船漸漸腐朽破爛，於是有人拿
了新的木材去修復那艘船，哪邊腐朽就換掉哪邊的木材。久而久之那艘船的零
件都徹底翻修一遍了，就像是仿著原來的外型重作一艘，但當地人民依然把那
艘船當成原來的那艘去紀念。」
　　丹薩斯說了一段很長的故事，最後發問：「於是有個哲人發問了，那艘經
歷過無數次修復的船，還是原來的那艘嗎？」
　　「算啊，怎麼不算。」我理所當然地回答：「人體的細胞每天都在代謝再
生、七年從頭到尾汰換過一次，你跟七年前的你也是同一個人對吧？」
　　「對，也不對。」丹薩斯道：「要製造世界之石就得分割靈魂，重新長出
來的不會跟原本的相同，就像人如果回到過去改變自己的際遇，就會突變出新
的人格一樣。老兄他分割過七次靈魂，就算每一次分割後都經過長年調養，新
長出來的肯定跟原有的不同。」
　　「你這次是在背叛他了吧？」
　　「這不叫背叛，因為我只是很好奇……那一位法神只有找你嗎？你和世界
之石接觸的經歷太過傳奇，要不是用漫長的時間等待有人觸發，就是持有那一
位世界之石的人不只你一個。」
　　「……謝謝，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去跟你哥說，我同意私下和解，
再約個時間找調解人完成手續。」
　　「沒問題。」
　　我待在辦公室，思索丹薩斯提出的假說。如果鵬爺有我以外的備胎，那當
然再好不過，死道友不死貧道。可是絕對不能指望這個推測，趁現在不受監控
強化自身才是正道。
　　這次毒界冒險兩度被拉進夢中，境界獲得爆炸性的竄升。如果我想要在短
時間盡可能快速追上鵬爺，就得走一些危險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