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藍鵲甚至是彭長老不約而同看向劉芹。
劉芹一呆，道：「看我做啥？」
「此事由龍王來最合適。」彭長老道。
劉芹此時胸口剛用草藥包紮好，失血甚多，體質正虛弱，只想好好歇息，不想學什麼詭異
的攝心術。
「我也不是什麼宋玉潘安，沒有你說的攝心底子，這事別找我。」劉芹道。
「龍王此言差已。」
彭長老知道男女看待異性的觀點不同，男子縱使有潘安在世之貌，過於油頭粉氣也未必能
得女子傾心。
劉芹臉上的偽裝已卸下，只是臉頰上還留著劍痕印子，雖然稱不上面如冠玉的美男，但相
貌端正，錚錚鐵骨，儼然是武林難得一見的英雄俠少。
「外貌姑且不論，我們這次只需要借助你的聲音。」彭長老道。
「我們不看外表，你嗓音挺好的呀。」凌波由衷說道。
「我該感到欣慰嗎？」劉芹翻了個白眼，有人這麼說話的嗎。
「要努力，要堅強的活下去。」藍鵲也覺得兩人說話有趣，又補了一刀。
「五仙教也是有男子的吧，去找他們去。」劉芹道。
「這攝心除了外在條件，還是需要以內力催動。」彭長老道。
「五仙教眾本身便不以內功見長，男子的武功更遠不如女子，這該如何是好。」藍鵲幽幽
嘆道。
「嗯。」劉芹面無表情，不想淌這渾水。
「劉芹，幫我這個忙，儂實在需要帶領部下離開此地。」藍鵲求道。
彭長老嘿嘿一笑：「練成這攝心術，可逼人說出真相，為自己所用，在戰鬥中亦可直接撂
倒敵人。」
劉芹心中大動，對這能使人說真相一事，特別感興趣，可用來揭發左冷禪陰謀大有助益。
「劉芹你若是用攝心術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我定然不饒你。」凌波道。
「我何時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了？」劉芹反駁道。
「不對，這事你好像平常就在做……」凌波搖了搖頭。
「你把我當什麼了？」劉芹眼神死。
藍鵲接口道：「騙女孩子感情的大壞蛋。」
「你們一唱一搭的，到底是希望我學還是不學？」劉芹道。
「學，然後只限使這麼一回。」藍鵲道。
凌波也點點頭，深感同意。
彭長老這也看出藍鵲對劉芹也動了情，不禁對他萬分佩服，竟得兩位絕世美人傾心，說不
定真是料子。
彭長老開始說起「攝心術」口訣，字句長篇大論，講了些道家修行養性，又講了些佛家禪
學，這些凌波與藍鵲都曾早已知曉，她們在旁聽得興趣索然，直打哈欠。
藍鵲索性直接下去調理教中其他事務，凌波則是去看看左勁英與歐陽蜂的情形。
除了劉芹與彭長老，只剩下一些聽不懂漢語的五仙教教眾持刀看守。
劉芹也頗感不耐煩，忽然看到彭長老的眼睛，瞳孔瑩然，好似散出了精光，全身一震。
「你在使攝心術！」劉芹一怒拔劍。
「龍王的天份當真頗高。」彭長老道。
「是想攝我的心，好報剜去你眼珠的仇嗎？」劉芹喝道。
「殺了你，能讓我眼睛長回來？」彭長老反問道。
「天王老子也不能。」劉芹道。
「所以我報仇做甚？」彭長老道。
「至少能掃去心頭不悅。」劉芹道。
「我早就放開了。」彭長老道。
「你有這麼大氣？」劉芹道。
「我是乞丐，想不大氣豁達都不行。」彭長老苦笑。
「但你是故意支開藍鵲與凌波吧。」劉芹道。
「那當然。」彭長老道。
「原因為何？你若是要逃跑，恐怕這是不可能之事。」劉芹已在考慮是否要先卸下彭長老
一條腿，以免這老賊趁機逃跑。
「沒了雄黃濃煙，我才沒那麼笨亂闖這毒蟲洞。」彭長老道。
「攝心術對人有用，對毒物卻是無用。」劉芹道。
「沒錯，所以我只能乖乖被交出去，任由幫主發落。」彭長老邪邪一笑。
「你既已認命，這又是安得什麼心？」劉芹道。
「我鼓吹汙衣派襲擊五毒教，這定會讓我丟了九袋長老之位，累積的江湖名聲也將不保，
我不想陪了夫人又折兵。」彭長老道。
「你若要錢，我可沒有。」劉芹道。
「我只要你幫我辦一樣事。」彭長老道。
「我可沒這個義務幫你這惡人辦事。」劉芹道。
「攻破一個人心智防備，可比擊敗一個人更來得容易，但卻更有效，而我看得出你是真的
是想學。」彭長老慢慢瞇起了眼睛。
「除了對付必要的人，否則我不會用。」劉芹道。
「你既然要用，那麼我的事便有利於你。」彭長老道。
「究竟是何事？」劉芹不禁好奇了起來。
「這要從頭說起，你可知為何曲非煙找我共謀大事？」彭長老道。
「因為他看出你是小人，可以利用？」劉芹不以為然說道。
「其實家父也是魔教中人。」彭長老道。
「魔教還加入丐幫還真諷刺。」劉芹道。
「是因為家道中落才淪落為乞丐，你以為我當真想加入丐幫。」
彭長老嘆了口氣，神色哀痛，臉上的皺紋全揪結在一起。
「應該可以加入其他門派吧。」劉芹道。
「我即便不是拜什勞子聖火，別人一查我的底，還是認為我是魔教中人，這汙名怎麼洗也
洗不掉。」彭長老道。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劉芹這才知道彭長老也有字自己的苦衷，因為正邪對立，深受魔
教之名所累。
「憑你的攝心術也無法？」劉芹道。
「催睡、吐真、控制，其中以控制心智最難，更何況各派掌門的定力都十分堅定，弄個不
好，我便有殺生之禍，唯有丐幫不計較出身，我才能幹到九袋之位。」彭長老道。
「你要辦的事與明教有關？」劉芹道。
「與魔教的大敵有關，當初我的爺爺曾追殺過黃裳。」彭長老道。
「寫下九陰真經的那個黃裳？」劉芹一驚。
「黃裳百歲高齡時曾來拜訪家父，他的眼睛一眨，便令父親經脈逆行，口吐鮮血。」彭長
老道。
「他是來向尋仇的？」劉芹道。
「不，黃裳見爺爺死去，已然心灰意冷，只是當時家父不知，對黃裳使用了攝心術，而黃
裳在眨眼間便破去了攝心術。」彭長老道。
「想必是黃裳為了對付你爺爺所創出的一門武功。」劉芹道。
「不錯，九陰真經記載著黃裳一身功夫，裡頭也必然也有那克制攝心術的武功。」彭長老
道。
「然後呢。」劉芹料想彭長老是怕這武功讓人學去，反過來對付自己。
「我要你獨吞那門武功。」彭長老道。
「獨吞？」劉芹道。
「九陰真經乃上乘武學，是人都不忍毀去，我只要你獨吞。」彭長老道。
「別作夢了，人人為了九陰真經搶破頭，江湖掀起腥風血雨，好不容易由重陽真人獲得，
華山論劍又豈能輪到我這無名小輩去爭。」劉芹道。
「說起龍王這名字可不小。」彭長老道。
要脅金人小王爺、逼死鐵掌幫上官劍南、現在又彌平丐幫與五毒教的戰爭，雖說正邪難分
，但名聲已不逕而走。
彭長老道：「魔教內曾協議，要當教主，必奪武穆遺書，但你說這九陰真經對他們不重要
嗎？」
華山論劍，終南藏兵。
雖說武穆遺書決定了明教教主之位，但得到九陰真經者必成為明教大敵。
九陰真經與武穆遺書舉足輕重而且都與王重陽有關，正道取得，很大機率會對明教不利。
劉芹沉吟道：「明教的確也不可能坐視一本克制自己所有武功的九陰真經交給敵人。」
「而且曲非煙正渴望得到九陰真經。」彭長老道。
「她曾與你共商奪書大計？」劉芹道。
「沒有，我只是推算。」彭長老道。
「那便是無稽之談。」劉芹道。
「曲非煙的武功你說如何？」彭長老道。
「已然是武林高手。」劉芹平心論道。
「比之銳金旗楊頂天、白眉鷹王殷天正，又如何？」彭長老道。
「尚不如。」劉芹道。
「曲非煙若能得九陰真經，又如何？」彭長老道。
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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