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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世界沒有核子武器禁令，他們無法想像毫無魔力的東西可以釋放出毀滅
一座城市的大爆炸。儘管元素魔法中也有核分裂的研究，他們普遍認為要以無
魔力的手法實現是不可能的，更別說量產。
魔法太過發達、太過方便，就導致幾乎沒有人想從零開始攀爬一條無須魔
力的科技樹。像核彈這種可以迴避現有魔法偵查手段的大殺器，用在恐怖攻擊
上無往不利，在被寫入法律禁令以前，我最好趕快射幾發。有超越學會的科學
家解析發射的控制系統，引爆核彈就能執行作戰，加裝主世界製造的火箭推進
裝置只是為了讓它墜落快一點，避免被霧森攔截。
這說穿了就是超強的空投炸彈，距離能自動導航的洲際核子飛彈還差太遠
，但在毒界崩壞前還算尖端科技。
「差不多了，我們走。」第三枚核彈爆炸後五分鐘，我從甲板邊緣一躍而
下，身後穿輻射防護服的拓荒者們有如水上芭蕾的舞者一一墜落。接著飛船下
降、打開艙體出動無人機、次元中繼機小隊。
高速俯衝穿過雲層，三顆褐與黑的花朵在蓊綠中綻放。核爆中心被高溫燒
灼成為真正的「焦土」，爆炸威力深入地下焚燒掉一部份樹根，向外擴張的火
球燒毀樹木構成花心，擴散出去的衝擊波夷平森林有如輻射向外綻放的花瓣。
輻射塵連同瀰漫森林的濃霧被爆風吹開，蟲子與細菌在三分鐘內死去九成
以上，更無形的侵蝕霧森這棵大樹。
「九式。」空間戒指中甩出五顆晶核，魔力是從世界之石那裡轉移過來的
，它們射向我的降落地點、爆發出魔力波動在霧森中心插上最鮮明的旗幟。
植物不會哀號、不會哭泣，寧靜的霧森即使被三顆核彈轟炸，仍看似無害
的屹立在大地上，直到我的小隊飛進兩千尺高的禁空區域。
「轟隆隆隆隆隆……。」
核爆範圍外的樹木拔地而起，地下交錯縱橫的樹根像一片網子，朝正中心
的我們網羅過來。大地在劇烈的震動中擠出深層的地下水而液化，泥濘的土地
被樹根輕而易舉翻起，而我忍不住微笑。
不是再生，只是把樹木移動過來而已，光是這點就比那看不見何時才能終
結生命的阿勒克托好太多了。
比樹根動作更快的，是瀰漫的水霧和藏在其中蟲子、微生物。看見它反擊
如此迅速，我也調整戰術拿出一盒黑匣子，揭開蓋子之後竄出的可不是烏鴉，
而是透明清澈的蛋白，來自阿勒克托之卵。
夾帶龐大魔力的十噸重蛋白滲透進土壤，三名拓荒者詠唱、結印施法：「
心頭熱血振奮不已，勿躁勿急，凝神靜心，萬里山川終歸寂靜。」
蛋白融入我們腳下的液化土壤、似凝固非凝固，土地變成果凍狀去吸收四
周朝中心傳遞的震動。當大地之母躁動不安、心臟狂跳的時候，就會引起地震
，這是主世界流傳多年的神話傳說，作為這道咒語的典故。
次元中繼機安全降落，快速架設完成，導入毒界的魔力。只有連通毒界，
我才能毫無顧忌的用世界之石抽取魔力。
如果鵬爺還在，還可以多架幾台次元中繼機、開好幾道傳送門傳輸魔力。
以我目前的控制力，頂多讓一座傳送門滿載傳輸，即使是這樣也抵得過十來個
拓荒者全力引導魔力。
「八式、三型。」好久沒有真刀真槍的來一場戰鬥，我很好奇自己能做到
什麼程度。
八式祕法彈幕以祕法護盾的型態出現，水晶球般的祕法飛彈懸浮四周，每
一顆不但堅硬無比，還能隨我控制爆發、變成衝擊。
蟲子和細菌一靠近就被輻射殺死，我和其他拓荒者不但穿了防護服、還吃
過阿勒克托之卵能吸收磁矩力，強行在霧森的心臟地帶製造主場。
八十八顆拳頭大的祕法晶球散射出去，像是強勁的砲彈轟碎海浪般席捲而
來的樹木。至於拓荒者們，有土屬性的鞏固地面以免樹根從地下偷襲、或者震
毀次元中繼機，有死靈屬性的控制傳送門另一端源源不絕投入的毒界異獸、牠
們低頭舔一口蛋白就能力量倍增，有火屬性的放火燒林。
「嘿、喝、哈。」祕法晶球的射速比起祕法飛彈差得遠了，但是可以反覆
打擊讓耐久性大增，我收回雙槍、藉由結手印來更精細的控制它們。就像某個
智能機械武僧，只是彈幕更多更厚。
「老闆，為什麼我們不用那什麼核彈的轟炸到最後就好？」
「你以為我有幾顆核彈？放不用錢的嗎？」大概上千顆吧，但是都用在這
種地方太浪費了：「只要能在這裡扎下一根致命的釘子，這裡遲早會毀滅。而
且我也想試一試自己進步了多少。」
精神力不受鵬爺壓制後，我不只一次回頭檢討自己的戰鬥模式有沒有改善
的空間。首先是同等級的魔法師能施展的魔法、我都能正常施展，不需要身印
輔助或是簡化咒文，戰鬥方式會更靈活一點。
發現那些樹木攻擊路徑單調後，我就懶得比手印來微操了，結印或許挺帥
的、但配上呼喝聲就有濃濃的雜魚味冒出來。
單調的意思是，樹根像柔軟的藤蔓在外圍編織出一道螺旋狀的圍牆，龍捲
風一般向內收縮企圖絞殺、碾碎我們。三百六十度、純粹力量的碾壓，跟握拳
沒兩樣毫無變化卻很致命的攻擊。
天藍色的晶體員求朝四面八方發射、被樹根的龍捲風吞沒，緊接著螺旋樹
牆被晶球釋放的衝擊粉碎。
「媽的！」
第二波樹根從地下竄出、結合成全新的樹牆，朝中心收縮。向外衝鋒突圍
的屍獸一撞上樹牆就變得四分五裂，說那是一台巨型絞肉機也不為過。
「四型，七式。」右手握槍橫置胸前，扣下扳機讓秘法護盾構築成劍槍。
和一般的七式砲擊不同，持續輸出的魔力持續強化槍口延伸出去的劍刃，隨我
右手揮劍的動作、祕法之力以斬擊的形態射出。
劍氣穿過樹牆，光是被這一劍排開的氣浪就讓樹牆支離破碎，飛向遠方的
劍氣不知道砍倒幾畝的樹木，只知道飛出一百尺外我就懶得用精神力追蹤了。
這一招有充能的動作，把最大破壞力提升不少，比我推演的情況還要好。
覺醒之後，在身體睡眠時有大把時間思考，自己鑽研最透徹的祕法飛彈和
祕法護盾除了想著可以轉變成什麼形狀、如何施法之外，也想過組合起來的各
種戰術。只是我得在鵬爺面前留一手，所以從未真正練習過、實測過。現在正
是個好時機去驗證之前的各種推演。
「唔喔！這招挺厲害的，不是嗎？」一位死靈魔法師說道：「可惜揮劍的
動作太慢，如果只是想借助護盾儲存魔力的特性，一開始就瞄準對方、想要攻
擊就直接釋放。這樣對方抓不準你的進攻時機，也不容易被打斷，不是嗎？」
「因為斬擊的攻擊範圍廣。」我授意他們盡量對我的魔法提出見解：「而
且有揮劍的動作比較帥。」
「那麼揮劍的角度可以斜一點，從八點鐘方向到兩點鐘，然後收尾動作讓
劍指向右後方。這樣比較不死板，畫面看起來會好一點。」他邊說邊動手比劃。
「你上一份工作該不會是演員吧？太浮誇了。」我再次扣下扳機儲存斬擊
的力量：「但是我喜歡。」
關於我對祕法系的掌握，型態方面能以衝擊力、近似物質的力場、穩定頻
率的波動呈現，現在還在鑽研轉換成原子鍵結的技巧。在形狀方面，能塑造成
長方體（牆壁）、球型、線性（繩索）、平面（刀刃）、手掌，還在練習怎麼
塑形成圓錐和各種曲面。在控制方面，有精神力遙控、用身體操作、隨咒語設
定自動執行三種混用。數量上則從單一、少量到彈幕來分類。
四種要素排列組合就能產生各種用法。
「老闆，你那些攻擊只是掛著祕法飛彈這名字，其實根本就是不同魔法了
吧？怎麼不乾脆一點直接學別的魔法？」
「那些真的就是祕法飛彈啊，祕法飛彈的本質就是將祕法之力化為子彈發
射出去，無論我把子彈變成什麼形狀、什麼數量，意思都一樣。就好像麵糰搓
成麵條或是揉成麵疙瘩還不都是麵食？」
祕法護盾也一樣，只要釋放固態的祕法之力，不管什麼形狀都叫護盾。如
果要這樣定義的話，事實上我會的魔法 還要再加上祕法震爆和硬化術。鵬
爺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在他身上學到的無非就是基礎不會背叛自己。
空軍四處轟炸，樹木的包圍網別說靠近、還被硬生生撕開。不管地面怎麼
搖晃、震動都被土屬性魔法吸收掉了。
然後發生我最習慣的轉折，每當情況穩定的時候總會有突如其來的超展開
、意想不到的變化，我都已經習慣了。
地面陷落，彷彿有一隻無形的鑽頭在地球表面鑽一個洞，突如其然的圓形坑洞
在我們腳下生成。稱之為天坑的現象在 短短幾秒鐘吞噬掉核彈轟炸的區域
，我和背著噴射背包的拓荒者們飛離地面，沒有任何驚慌。
「預料中的攻擊。」一名拓荒者道。
「是啊，耐震防護有做好嗎？」
「保證沒問題。」
「放水。」我在通訊網路中發出指示。
天坑的成因有好幾種，地下水把地底的土壤掏空就會讓地面瞬間塌陷，霧
森操控地下水的能力我也領教過。
天坑陷落之後霧森不斷挖掘泥土想要掩埋那片受汙染的土壤，但經過特別
處理的次元中繼機不但正常運作，更湧出五大湖的淡水。帶有魔力的水會溶入
地下水脈，從根部滲透進霧森，這才是真正的殺招。相較之下，從核爆過的土
地慢慢擴張還太慢。
「六型、八式。」我釋放出彈幕，這次的子彈是塑造成刀片形狀的祕法護
盾，飛向洞穴深處斬斷那些企圖擊毀次元中繼機的樹根。
水中蘊含的魔力不多，才能大量、快速的傳送過來，水屬性魔法師飛進天
坑底部詠唱施法。一下子天坑就成為了湖，霧森的生命也進入倒數。
大片大片的樹木連根拔起，看起來想做垂死掙扎。
一陣不尋常的強風吹過，在我們身邊直接形成似的，我身邊那些拓荒者都
要調整噴射背包的渦流來保持穩定。風穿過千百個樹洞，就像吹笛子一樣發出
高高低低的聲音。
不同頻率的聲音組合在一起，形成了全新的波形，令我全身震顫。
「為……什……麼……。」
霧森如此發問，用主世界人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