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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傑：收到了嗎？
？？？：已經解析過了，接下來會開始介入。
劉傑：意思是，你能擺平協會那邊？
？？？：會不計一切代價擺平的。
劉傑：厲害，那能不能順便幫我擺平一點麻煩？因為我幹了一些後續可能
會被追究責任的事情。
？？？：那就要看事情大小了，你說說看。
劉傑：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涉嫌在當地扶植一個政權，只是涉嫌。
？？？：我只能幫你找辯護律師，現在可不比毒界開拓，你的事蹟刺激協
會和各國創立了不少公約。
劉傑：別這樣，我們不是以拳交心的好夥伴嗎？
？？？：王牌的。
劉傑：好吧，我信你。
※
十位來自天元大陸的頂級修真者一死九擒，玄天大陸再也沒有能阻擋浮蓮
宗的勢力。正道修真者人人自危，修魔者紛紛歸順浮蓮宗旗下，研讀浮蓮教典
、當起浮蓮子。
兩個月任務時間不知不覺也到了盡頭。
最後一旬，協會高層開始密集的視察、開會，以及結算這段期間的收益、
檢討我們這些受委託者的缺失。讓我想起前世畢業專題報告被指導教授釘在牆
上羞辱的經歷，直到其他教授緩頰、他衝我偷拋了一個噁心至極的媚眼，我才
知道自己的畢業資格穩了。
可惜這次沒有暗樁。協會那些機掰的狗屎高層完全忘記一開始是怎麼坑我
們的，也許是我當初的裝腔作勢被他們看穿，一邊說會負責把法神都找回來、
一邊把我們犯的規定無限放大。
「……私自傳授魔法師等級的魔法、利用一千名以上異界人構築魔法、擅
自外傳異界所得知識與技術、煽動異界人組織千人以上規模的軍隊、將異界固
有生物大量轉化成個人私有的死靈召喚獸。」當初做行前說明的精靈男子一一
數落我的過失：「你真的有把契約放在心上嗎？」
「這都是在緊急情況下不得已的妥協，這叫權變你懂嗎？你懂嗎？懂嗎？
嗎？」我自動產生回音，用跳針回覆跳針。
「但你們根本沒有遇到危險。」新界審核部的官員額頭青筋浮現，在白皙
的皮膚上格外明顯：「武力完全勝過對手、天劫不構成威脅，什麼叫做緊急情
況下不得已的妥協？」
「緊急狀況是，你可能一渡過天劫就跟其他法神一樣被轉移到未知的地方
去，所以我一直以自己不在也能正常運作為目標建構這個組織。不相信的話把
我換掉啊！不少人都學會中文了、對玄靈界狀況也有充分了解，看來已經不需
要我了。不如拔掉我的指揮官職位、放我回主世界度假，基於契約我會支付違
約金。」我雙手一攤跟他徹底槓上了：「老子有、錢。」
「……你別以為我們不敢換。」青筋擴散到整張臉上，變成一臉鐵青。
你們就是不敢換，極黯谷陣法的世界之石在吳羽霞手上，隨時歡迎暗殺。
浮蓮宗心靈網路由我主控，不計成本收買人心，彈指就能引發暴動。屍獸群在
玄天大陸紮根，我的秘密武器隨時準備發動。
我會輸，輸的一敗塗地，但你會贏的非常痛苦、一無所獲。
「你沒聽懂我的話嗎？」我是團隊的隊長，其他人礙於上面還有法神不能
全權決定，我沒這個包袱就要站出來：「我是真的不怕你換，你可以命令我解
放所有屍獸、瓦解心靈網路、用心靈魔法把那些異界人的知識鎖定住。可是這
麼做對你們只有壞處，與其想怎麼搞掉我、不如找律師團隊把我告到傾家蕩產
或是在監獄關個三五百年。」
「我們的效率很好，會分頭進行。」
「哈哈哈哈……。」我指著他開懷地笑著。
「尋找世界與世界之間的接縫，那有什麼難的？你用那什麼核彈純粹就是
浪費錢。」精靈男子是個職業官員，最擅長外行領導內行，才會有一堆人諷刺
地說官大學問大：「跨越星球的話，磁極一定會改變吧？拿個指南針飛過去不
就行了？」
「好像地磁不會出現在星球表面一樣，任何東西一但來到地表就會被接縫
連在一起，所以地磁會互相干擾，只能大致猜測哪裡靠近接縫而已。誤差可能
達到數百到上千公里，甚至更大。你敢閃現過去，我跪下來叫你一聲爹！」
「那麼天空，穿過接縫時，太陽與星星的位置一定會改變吧？」
「要是這樣老早就被玄靈界人發現啦！你當他們是瞎子還是白癡？我以為
這連提都不用提。天劫層覆蓋整顆星球，對外隱藏星球的存在、對內掩飾真正
的天象，你以為高階修真者『斗轉星移』、『偷天換日』是怎麼做出來的？他
們只是改變了天空顯示出的幻象而已。」
正如我曾說過的，整個玄靈界是一間特別大的房間……或者說囚房，只要
天劫天花板存在就不可能有人能進入宇宙。
「那……」
「行經陸地用閃現、跨海用飛行，確實一、兩旬就肯定能接觸到接縫。但
是受到法則壓制，越接近邊界、力量的上限越低，那些法神剛登陸直接被天劫
劈了。只要接近陸地就可能被天劫送走，所以這方案做不到。」我料想他會這
樣主張。
「你好像很肯定透過接縫穿越邊界，就能到達法神的所在地。」
「並沒有那麼肯定，但這麼做有機會能開發一道能迅速走遍玄靈界的運輸
系統，怎麼想都划算。」只要畫出接縫、知道那些地域屬於同一顆星球，就能
安全的閃現。
會這樣判斷是因為天道的目標：終極統合，讓仙界獨立出來和統一諸星背
道而馳。比起把雞蛋放在不同籃子分散風險，祂更傾向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
並好好守護。
我們並不是認定邊界彼端是魔界就匆匆忙忙的去開通，也不是非要有正確
答案才敢採取行動。有龐大效益的策略就算只是假說也會嘗試，取得新的資訊
後還會回頭檢驗之前建立的假說。邊界彼端就是魔界的機率，在不斷檢查後越
來越高。
「咿──。」格子門被推開時發出刺耳的聲響。
「抱歉打擾了，有事情要報告。」楊雷唐突走進會議室，說話速度加快了
幾分：「隨風跟白小姐已經找到接縫了。」
「真的？」協會官員不自覺地提高音量。
「跟我預想的一樣。」我繃緊右腳以免它跳動起來，語調盡可能壓低才有
運籌帷幄、世事盡在我掌握中的感覺：「可惜極黯谷陣法被破壞、修復進度落
後，不然兩邊的計畫應該能同時完成。」
我雙手合十放在唇上，眼神低垂：「接下來還會發生大事情，這會成為破
綻。如今只能暫緩接縫那邊的行動，不求快、但求深入研究到透徹為止。」
一個人的氣度大小取決於對怎樣的成就感到自得意滿，即使策略奏效仍能
冷靜檢討其中的缺失，才能顯現出深度和不凡的智慧。
我就是這樣裝模作樣的。
「會發生什麼大事情？」問的好，我還沒想到。
「希望只是我多心而已，總之先去看看接縫吧。」我走向楊雷，輕巧的閃
躲過問題。
玄靈界是一個精巧的封閉系統，即使界域再遼闊仍改變不了它是一個「沙
盒」的事實。需要扭曲的現實越多，要製造混亂就越簡單。將不同時空上的星
球連接在一起不可能毫無代價，底下的修煉者們利用空間法術的情形比主世界
更普遍，卻沒有人會閃現之類的法術。
乾坤袋、乾坤界比空間戒指還要普及，從物價指數來對比也便宜很多。這
裡多的是變化物體大小的法術，在主世界沒有這種空間魔法，或者很罕見。有
仙人縮地成寸的傳說、修真者之間卻使不出類似的法術。
理由只有一個，天道限制這樣的法術發展。目的？只要有人使用，就會發
現世界上有著用閃現跨過就會死去或迷途的透明牆。
不惜犧牲一整界的戰力也要隱藏接縫，最壞最壞的情況，就是接縫可以被
破壞、地殼相連的星球會分裂回去各自獨立。
多半不會發生吧？把世界一分為二哪有那麼簡單。不如說別分裂啊！不然
我們要怎麼到達連目的地座標都不知道的邊界彼端？
這些問題就讓柳隨風去擔心吧，他在尋找接縫的期間肯定想了很多有趣的
假說和實驗，說不定我們還沒抵達他就已經實驗出一些寶貴的資訊。魔法跟修
真都已經過氣了，現在是「巫術」的時代。
我佛帝魔一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優秀的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