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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等人發現的接縫位在玄天大陸和淨土大陸之間的海上，一發現就扔核
彈清場，以免海裡的妖怪作亂，也因此他們人人穿著抗輻射的生化服裝。海面上
蛟龍、魚群白肚朝天，死去已久卻沒什麼腐爛。
戌牙集團出了一艘探勘海底礦床的船艦，並且在海上架設漂浮的平台以便作
業。當我抵達現場和他們打過招呼後，視界裡多出一片粉紅色的劃斜線區塊，有
如紙上塗鴉似的高牆劃分了兩塊海域，靜靜矗立在船邊。
「這是什麼？」
「心靈魔法製造出來的幻象，用來表示已經找出的接縫面。」柳隨風解釋完
，補充一句：「恭喜你成為大魔法師。」
「你現在又是什麼境界？」柳隨風最大的價值在於他的知識和思維，所以我
從來沒有關心過他的魔法境界。
「大魔法師。」
「……什麼時候？」
「最近這兩年。」
「這次任務之前就升級了？你也太會藏了吧！」
「這沒什麼好炫耀的。」柳隨風三言兩語帶過自己的境界：「只不過是得到
毒界的座標，忍不住加快鍛鍊的腳步。」
「別把晉升大魔法師說的跟廁所一樣，忍不住就上了。」我歷經各種奇遇才
到達的境界他說的想升就能直升，比考學院還簡單。
吐槽後，我看看左右：「之後再向你打聽發現了什麼，到目前為止，你接縫
調查的怎麼樣？」
協會參考毒界座標發現了玄靈界，如果是柳隨風的話，應該能找到更貼近毒
界的地球。
「一發現就通報了，這麼短時間不可能查出什麼吧？」楊雷皺眉。
「你這就太小看隨風了。」
「試著朝接縫裡面塞東西。」柳隨風拿出一顆塑膠球，前世幼稚園裡面常設
置的球池都會裝滿這種五顏六色的塑膠球，上面寫著５７：「我賦予這些球動能
，一塞進接縫就會朝著設定好的方向移動，在設定時間到之後就會啟動一樣的魔
法從接縫中脫離。球裡面有計時器，用來確認移動速度。」
「已經能侵入接縫了嗎？」這邁進了好大一步。
「比想像中簡單，已經試過把球塞進接縫、在相同位置自動彈出。」柳隨風
把手伸到粉紅色的牆上，憑空開啟一道漆黑的窟窿，塑膠球一扔進去就消失無蹤
：「如你所見，由於接縫是常開且完全連通的傳送門，當我拿裝在亞空間的物體
接觸到接縫的時候，就會因為次元干涉讓本應導通的光線產生偏折、折射到亞空
間導致一片漆黑。」
「請用非本科系學生也能聽得懂的話來說明。」
「把空間戒指的魔法拉到三維空間還原，讓它在解壓縮狀態放東西進去，物
體的維度會因此轉換成非三次元的實體，拿去碰接縫就會讓接縫不穩定，本來應
該傳遞的光線會折射到其他維度，肉眼看起來就一片漆黑。」
「還不夠簡單。」
「手工做一個空間戒指，裝東西扔向接縫以後，神奇的魔法就會把它變不見
。」柳隨風也被煩到變了個臉色。
「完美。」我點點頭：「簡單來說，就是將物體收納進亞空間的魔法對三維
空間的干涉也對接縫有效，你就拿來傳遞東西，才能把東西塞進理論上只有二維
的平面接縫之間。」
「我看你根本就很懂嘛！」柳隨風手指著我。
「好說好說。」我搔了搔腦袋：「要是進入接縫的東西都會飛出千里之外，
你怎麼知道它脫離接縫的時間？」
「只要球撞到東西、接觸到水或空氣，計時器就會停止計時。這不是很精確
的方法，只能丟出大量的球來統計。」
「所以問題還是在怎麼找到那些球……距離多遠就可以感應到球？」球一定
有發信功能，以便偵測。
「空曠海域的話，約七十里。」很了不起的距離，但是放在上萬公里的範圍
就微不足道：「不是不能提升範圍，不顧一切增強的話，有可能因為魔力反應太
強，先被附近的妖怪破壞。」
「我懂了，那麼先去買魚吧，順便買一點鳥。」我點點頭。
「哈？」
「與其去找，讓他們自己回來比較方便吧？」
「……值得一試。」柳隨風腦筋一轉就知道我的意圖。
烏魯西卡，在獸人語中有返鄉之意，是一種具有迴游本能的海水魚。和鮭魚
不同的地方在於牠是利用生物磁場在不同季節往返高低緯度的海域，所以具有辨
識方位的能力。
接縫兩端地磁互相干擾，可能會影響牠的判斷，但聊勝於無。
斬風鴿，由於有認巢的能力，經過訓練就可以在兩點飛行往返，所以古代曾
利用這種魔獸送信。並非掠食者的牠，在眾多兇惡魔獸間存活下來的關鍵就是速
度，作為信使再適合不過。
這兩種被選上的魔獸用新式死靈魔法感染成活屍，植入晶核儲存地圖資料及
移動路徑。賦予牠們的任務有兩項：回到我們的所在地、遭遇到那些塑膠球的時
候紀錄發現地點並帶一顆回來。
教牠們辨認數字或計時器時間太麻煩了，讓牠們咬住帶回來比較方便。雖說
牠們頂多只能咬住或抓住一顆，反正茫茫大海上發現兩顆的機率低到不行，這樣
子設計就足夠了。不知疲累的屍獸被我們編號後送往遙遠的彼方，啟動歸巢的本
能全速回到這裡，斬風鴿若以時速三百里的最高速飛行，預計三天內就會有一隻
順利歸巢。
除了一直往接縫裡面扔東西，我們還招了一些臨時工來確認接縫的走向，這
有點像瞎子摸索著牆壁前進。
接縫非常平坦、垂直於海平面，摸出幾十里都未發現一毫米的偏離，所以不
需要摸遍整面也能推算出接縫的位置，只要確認有沒有轉角就好。
「嗯──有意思。」柳隨風和一名助手在接縫兩側同時干涉，他拿一把鐵齒
插進黑色的洞口，在另一端卻以歪斜的方向探出頭，不只伸進去長度與出來的不
相符、進入點和冒出的位置也錯開了。
像這樣不可思議的實驗還有很多，以我的見識根本看不懂，只好惡補空間魔
法的相關書籍。
乘著船漂泊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架一張躺椅邊曬著太陽邊悠哉的讀書，惟
一煞風景的是這身輻射防護服。看書看累了，就練習閃現術活動身體，或者用開
啟傳送門的手法幫忙做點實驗，一天、兩天過去了。
確認過的接縫已經跨出輻射影響的區域，久違的脫下抗輻射裝，架一張躺椅
做日光浴、旁邊擺個釣竿三不五時掛餌上去。白色小桌上酒水茶飲應有盡有，讓
我懷念祖爾柏克王國的度假時光。
「轟──。」對對，要是有個王八蛋來找碴就更像了。
浪潮掀起全長四十尺的探勘船，我在跳離躺椅的同時完成著裝、做好施法準
備。竄起的水柱把船推開、一條五彩祥龍沖天飛起，體似長蛇、爪握龍珠，白鱗
閃耀五色光芒，一對形似雷霆的尖銳龍角金光閃閃。
東方龍盤旋於空，烏雲匯聚頗有天劫降臨的威勢，傳說中是玄靈界最接近仙
人的生物，在民間甚至是受到信仰尊崇的神靈。
「大膽魔頭，毀我宮殿、殺我子民，我要你們償命！」龍吟聲夾帶著精神力
，讓人自然而然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
「嗯……負責扔核彈的，精神汙染應該很嚴重吧？」
「已經回去療養了。」
「抓住？」楊雷問道。
「太難了，殺掉。」我靜靜評估對手的強度，從靈氣帶來的淡淡恐懼感，實
力應該在我之上。
神威武裝踏出一步，背後一排全副武裝的大魔法師也站了出來。戌牙集團開
採海底礦床時難免會遭遇海中的魔獸，有過實務經驗的都曾是打手，戰鬥力不會差。
東方龍吞吐靈氣，一發神似我祕法七式的炮擊從牠口中噴發，擊中船的護盾
、把船推的老遠。我們一部份人飛上空中作戰、另一部份保護船隻，四散飛開啟
動武裝的特效給自己施展種種強化魔法。
「精神汙染怎麼辦？有新的治療方法嗎？」柳隨風專注在探索接縫，並不清
楚玄天大陸上的發展。
「沒有，只能用傳統療法。」我停頓一下：「不過有在開發鍛鍊課程，經過
訓練可以減輕精神汙染造成的影響。」
「有點走偏了。」柳隨風道：「看你這樣見面就想殺，我很懷疑效果。」
「我是這樣想的，天元大陸可以飛升、玄天大陸只能到合體期，這個分界線
不會是由接縫決定的吧？剛好最近有機會能請教一些天元大陸來的高人，他們說
抵達陸地才會壓制。」我如此回答：「所以假設海上沒有等級壓制，對方可能有
接近飛升的強度，應該很合理吧？」
「合理，不要想捕獲了、殺。」柳隨風點點頭。
「宣告，以白思雅之名，召喚旭光金霞。」一身甲冑也掩飾不住姣好身材的
白思雅伸出右手，銀白手甲上浮現某種徽章的光芒。聽起來是從元素界拿出某種
材料，接下來她詠唱道：「戌牙衛士，迎戰。」
白思雅腳邊湧出金色的洪流，自動流向貫穿護盾的靈氣波擋下這擊。金色液
體色如旭日璀璨奪目、動若流雲席捲八方，遭遇靈氣波動只靠形變就吸收掉開山
碎石的能量，其本質是精煉、附魔過的液態金屬。
「古芳華，應戰。」「弗洛達利亞，應戰。」「戌淮，應戰。」「蒙飛將，
應戰。」「紙一重……」
隸屬戌牙集團的職員自報姓名、喊完應戰後隨手抄起一團旭光金霞，給自己
的武裝鍍一層金。隊長召喚施法素材、供給原料，其他隊員用共同資源施法應戰
嗎……很有大企業的風格。
就算再怎麼看重個人能力與特色，團隊合作的觀念還是在此之前，和關家那
些以家族成員為本體構成的團隊是不同的概念。
一流企業養出來的武裝團體會怎麼戰鬥，看來能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