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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族根據碎形空間的次元梯度變化分散站位，以便隨時閃避仙人身外化身的
追擊，然後各自詠唱好攻擊魔法、再也不廢話直接開幹。
　　變化成人形減少受彈面積能降低我的負擔，代價是許多魔法要重新編寫過才
能使用。時間緊迫，他們能用的魔法極為有限，只能施展幾種拿手的戰鬥用魔法
，全靠攻擊頻率和密度來命中仙人。
　　「真空爆破。」「幻龍爪。」「龍拳。」「雷神印記。」
　　翼擊真空震撼蒼穹爆雲破：操控大氣施以打擊，利用空氣加壓的瞬間讓氣體
分子有規律的震盪獲得大量的熱能，最終對指定方向爆破。
　　有時候詠唱咒語不唸魔法名稱的原因不只是為了欺敵，更因為原名太長，龍
族的命名美學從這裡一覽無疑。大概是因為龍語發音複雜，才可以在短短的音節
中傳遞許多意義，在我看來就是壽命太長、成天吃飽沒事幹。
　　空氣中浮現千百道漣漪、打響戰鼓似的接連爆破，施法者雙掌連拍，同時對
仙人與她們的分身施加打擊。
　　祕法之力凝聚出的龍爪橫空掃過，憑藉單純的暴力掃蕩敵人。體積雖小，但
有如機關槍掃射留下一道道殘影，漫天都是爪擊。
　　數量多並不代表威力弱小，就像機關槍每一顆子彈都是致命的，問題出在仙
人近乎無敵的護體真罡。每次打擊都只讓仙女的羽衣上綻放一點微光，曾經被那
光芒差點壓縮成罐頭的我很清楚那是多強的力量。
　　「不做任何閃避嗎？有意思。」
　　「理論上她可以閃避，也閃的過。」柳隨風說出關鍵：「陷入空間魔法陣的
基本對策就是盡可能原地不動，她的做法非常正確。」
　　「可是如果她對接縫瞭若指掌，知道我們魔法陣的原理與改動，應該要知道
怎麼逼近我們。毫無反應，不是輕敵不把龍族放在眼裡，就是對狀況一籌莫展。
」我也做出一樣的結論：「那她的下一步是！」
　　我平推一掌，法師之手混在龍族的遠程打擊中間、子彈般射向仙人。仙人身
上才剛綻放閃光、法師之手一拍立刻將光芒放逐到迴廊深處。
　　用光線測定空間變動的情況或無差別全體攻擊，這是最佳解。正因為是最佳
解，聯想到她剛才的攻擊手段、我才能預測到她的下一步。
　　穩定吸收仇恨，讓她憤怒到只顧追打我一人、理智到會把「幹掉我」變成最
優先事項，讓她專注到忽視龍族的攻擊、分心到無法思考戰略層面的問題。她的
任何攻擊都會無比接近，但永遠無法到達。
　　「看來戰術很順利。」周雅仁從陣法中樞上的傳送門走出來，楊雷、武譽、
關紫雲、白思雅等人尾隨在後：「接下來要走哪個計劃？」
　　「情勢大好，Ａ計畫。」我說道：「極黯谷陣法被毀，她成功阻止我們用同
樣的路徑再次飛升，但也讓仙人再次下凡的代價大大提升，當我們把仙人困在這
裡的時候，外面……頂多只剩仙人的分身，別說你們收拾不掉。」
　　「好，Ａ計畫。」周雅仁點點頭：「燃燒軍團，出征。」
　　吳羽霞揮手將他們送出魔法陣，他們會在玄天大陸上重新蓋起地晶塔、開啟
傳送門，但這次會投入前所未有的人力。如果天道的底牌是這個仙人，底牌暴露
的下場就是主導權盡失，他們在外部的侵略也會幫我拉住仇恨。
　　燃燒軍團是毒界最大的武裝團體，包含從主世界雇傭來的教官、剿滅變異生
物的戰隊、毒界義勇軍。放在玄靈界，是規模上萬人從金丹到合體期不等的軍隊
，之前不動用是協會不允許。
　　現在仙人下凡，玄靈界武力頂點的存在現身，以量取勝成為大軍出動的理由
、龍族也才能大舉投入支援。
　　「好了，肥婆。」我對著仙女冷笑：「我要讓玄天大陸正道都成為階下囚，
徹底魔化玄天大陸，妳動作再不快點就等死吧！」
　　仙人分出一道分身追殺景皓，景皓躲進遂行迷宮更深處、維度逐漸上升，他
們越變越小直到肉眼不可見。柳隨風彈指，景皓的體積漸漸恢復、但出現的地方
和消失的位置不同。
　　因為在這空間移動會改變維度，閃現術只能在維度相同的區域之間移動，我
們掌握碎形迷宮每一個區域的維度資料，要幫景皓移動到其他區域再簡單不過。
　　彈指之間，迷宮的維度改變，仙人的分身困死在高維區域的某處迴廊，一時
半刻不可能找到原路讓維度一點一點下降、回到戰場。仙人擁有身外化身的能力
是意料之外，我更希望她的本尊在追逐龍群的時候誤入迷宮。
　　法神的強大我深有體會，仙人在玄靈界的強度更在法神之上，要暴力破解魔
法陣想必輕而易舉，遲遲沒有這麼做說明我賭對了。天道細心保護接縫、不讓任
何人知道它的存在，利用它來佈陣就是賭在仙人會投鼠忌器。
　　「……被困住的分身不見了。」柳隨風道。
　　「收放自如嗎？」
　　此時仙人加速前進、直衝過來，我從肩胛、肩膀、上臂放出許多法師之手射
向仙人。命中！她卻只是稍微轉向便立刻修正方向前來，她看穿我只能透過扭轉
維度改變行進方向、無法改變速度。
　　被無限太極拳擊中，速度越快就越容易暴衝到高維度區域、陷入迷宮，放慢
速度更好，方便龍族攻擊。
　　「她要認真起來，『專心』戰鬥了。」丹虹道。
　　「喔──？」我意味深長的一笑，展開架式。
　　「該死，外面還有分身！」周雅仁在通訊頻道上大罵。
　　「試試她的實力。」
　　「……。」
　　「聽的到嗎？」我問道。
　　「他緊急傳送了，武裝被一擊瓦解。」關紫雲說道。
　　「應付的了嗎？」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她留了一道保險在外面。
　　「還行，分身可能比較弱。」
　　「在玄天大陸作戰。」我指示完，向丹虹說道：「寵物全部送她。」
　　「了解！」
　　四處感染的屍獸將會圍攻仙人分身，目的只有一個：送死。蘊含魔力的血肉
會汙染土地、製造出適合主世界人的戰場，也能騰出死靈琥珀的資源，用在眼前
的戰鬥上。
　　「……之名訂定虛空的盟約，星辰之力、貫穿宇宙吧！」並非所有龍族都只
轉換了攻擊魔法，綠髮母龍在漫長的詠唱之後、計算完空間的特性。
　　在這碎形空間中仍然有一股力量貫穿所有維度，當三維空間出現梯度變化、
維度改變的同時，就像平整的玻璃融化後塑造出曲面。就像玻璃折射光線，碎形
空間將會折射重力。
　　重力聚焦！構成迴廊壁壘的海水射向仙女，被設定為焦點所在的她承受千百
倍的重力，就算是法神、措手不及之下也要受傷。
　　仙人被海水包圍、一團水球被壓縮得極為結實，各種打擊觸及水面都會傳導
到中心。
　　若龍族還是龍形我可能看不出來，但既然有張人臉，我在他們表情中讀出恐
懼。明明正進行著狂風驟雨般的連擊，對手深陷禁錮之中，感到害怕的卻是攻擊
的那一方。
　　仙女那雙深邃動人的雙眼注視著我，她散發出來的怒氣也是針對我，龍族的
打擊對她而言不只是毫髮無傷、更是無動於衷的程度。看來我的嘲諷功力達到世
界頂級，叫他們不用害怕拉仇恨、儘管攻擊就好。
　　她不出手，是為了思考。
　　「妳害怕了。」仇恨值不嫌多，一時嘲諷一時爽、一直嘲諷一直爽：「妳在
克制自己的出手次數，不然就隨便出手、用大量的實驗找出弱點。妳以為殺掉我
還會有人頂替我的位置，所以集中在瓦解魔法陣上面，我老實告訴妳，能夠頂替
我位置的人並不存在，殺掉我才是捷徑。」
　　我這句是百分之百的實話，而且不是賭她不相信、更專注在破解魔法陣上。
她會知道這是一條捷徑，知道我的話毫無虛假，而且相信這句話、全心全意地想
要殺掉我。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讓她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龍族領隊問道。
　　「最快、最有效率，甚至最正確的方法，不一定能帶來最好的結果。當她選
擇解決製造問題的人，而非選擇解決問題的時候，就落入陷阱了。」
　　解決製造問題的人很簡單，有時候甚至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某些問題，但相似
、卻不相同的問題永遠會層出不窮。選擇解決問題，才能真正觸類旁通，學會接
下來解決各種問題的經驗。
　　解決問題能獲得經驗，解決人卻會損失人。
　　仙人揮劍，劍刃已違反質量守恆定律的態勢不斷伸長，超越了重力囚籠直刺向我。
　　「妳……選擇解決有問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