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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梭掠過太陽與月亮之間,速度放緩到每秒數十公里的「低速」,在月亮上
數十萬尺的位置開始環繞。我們持續觀測月面、尋找任何類似靈氣的反應,縱使自
信滿滿的說月亮上不可能有仙人,還是得謹慎地做好偵查。
拜此所賜,我們首度用肉眼看見月亮的背面到底有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因為萬界一百億人都沒看過才顯得珍貴。關季樂和蕭芷瘋
狂攝影,一個為了留作紀念、一個為了學術研究,前者在繞行第四圈的時候就失去
興致,後者則持續拍攝到第三十二圈接近月面為止。
太空梭底部噴射出火焰用以緩衝,亞特蘭提斯號本來就不是設計來登月的,平
常降落在地球上大氣層就會幫忙減速,所以減速火箭的意義不大。為了這次任務特
別改造的裝置強化了它的功能,關家祖孫手動控制火箭的推力好維持太空梭的平衡
。正常來說太空梭有著類似飛機的起降架,在超長的跑道上降落,但月球表面不可
能存在這麼平整的土地。
「目前左側升力一二一、一四三、一零六。」
「收到。」關碩用我們不知道的術語和關季樂配合,邊出手替換掉控制台上鑲
嵌的一枚晶核,給減速火箭填充新的燃料,用燃燒過程產生的廢氣推動太空梭,否
則噴射出的氣體不足以支撐到太空梭成功登陸。
「太空梭運動狀態已回歸靜止,開始垂直起降。」
「開始垂直起降。」
「左側升力一二七、一三零、一三三。」
「收到。」
看他們祖孫調整太空梭的仰角,一點一點調降火箭出力,讓月球引力牽引我們
緩緩降落到月面上。最終起降架打開、讓太空梭安全停在月球表面,被火箭噴起的
沙塵朝四周席捲有如浪潮。
「左側升力歸零。」「右側升力歸零。」
「……安全著陸。」艾德溫宣布了這項消息,但距離慶賀還太早。
「開工了!」我用力的拍手,登月後的每一件事項早已討論到滾瓜爛熟,嚴兆
釋放魔力,從太空梭內部直接向外滲透到月球表面。
「這裡是登月小隊,成功登陸。」蕭芷建立起和新凱蘭界之間的通訊,環繞期
間對月球自轉、公轉和月面座標都有嚴密測量與計算下,很快算出當前座標。
「基地所需資材已就緒,傳送區待命中。」
而我和艾德溫穿著太空裝通過艙門踏上月球,我的呼吸聲在無線電通訊頻道中
清晰可聞。墊起一隻腳跳起來體驗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全身輕飄飄的跨出八
、九尺遠,如果全力跳躍不知道能飛多遠。
「……開工吧!」等到正事辦完再體驗看看,我從空間戒指召換出藏兵譜的複
製品、抽掉絲繩揮手抖開捲軸:「藏兵譜,開!」
捲軸上的星空和漫天銀河相映成趣,魔法陣與地晶塔的素材安放在地上,我們
佈置起陣法,手掌抹平充滿高低起伏的地表、指尖噴射出秘法之力在月球表面刻下
陣圖。
魔力透過陣圖擴散開來,彷彿水泥匠拿刮刀一片一片劃過刮掉地面的凸起。忽
然幾道電弧橫掃過去,代表初步整地完成。
月球表面長期被太陽風吹拂、塵土充滿強烈的輻射和靜電,光是在上頭走一走
,回到太空梭輕輕一碰都會讓電子儀器損壞。更別說沾附在太空衣上的輻射塵會跟
著帶回太空梭,那比毒界的塵土還要毒。
掃完地,佈置魔法陣抵禦來自太陽的侵害以後,嚴兆也踏上月球土地設置地晶
塔。戌錦花走向遠方尋找適合大塊、結構緊密的岩層,在扔回仙界的時候才有辦法
順利突破大氣層直擊地表。
在月亮上蓋基地其實跟拓荒有五成像,主要是建築種類跟單位有很大不同,簡
單的地晶塔先蓋起來,開啟傳送門迎接新凱蘭界注入的魔力,接著蓋起星門提升魔
力傳輸量。
月球上沒水沒空氣,想要移入大量工作人員就要先確保這些生存條件,第二卷
、第三卷藏兵譜攤開釋放封存物,在炎嵐鎮上製作好的太空膠囊。
太空膠囊說穿了就是貨櫃屋,邊長都在五尺以上的長方體金屬箱能當成一座可
居住的房間,但這還不是它的最終型態。
我雙手粘住一座太空膠囊、抬起它走向劃定地的中心,最後喬個感覺風水很好
的角度放下來:「定位間,設置。」
金屬箱四個角落伸出支架,朝地面鑽洞插入固定栓,四個面亮起符文和數字組
成的標籤。我蹦蹦跳跳的奔向太空膠囊聚集處,挑一個與中心定位間編號相連的搬
去組合在一起。
第二座太空膠囊靠上去,接合的四個邊伸出機械栓交扣、鎖定。相鄰的牆壁開
啟一道縫隙將兩座膠囊連通,之後內部得再安裝閥門,緊急時可以立刻隔離。最後
新連接的太空膠囊插好固定栓,完成第一次擴充。
就像在玩積木一樣把太空膠囊堆疊在一起、組合成龐大的建築,只要外頭接合
邊鎖定好、內部的牆壁都可以拆掉來改變格局。每個膠囊的功能都不盡相同,出入
口需要抽氣、充氣的設備,大型機具的保養廠需要往上疊兩、三層膠囊才夠高,元
素庫房要回收廢水廢氣並加以淨化。
陸續有人從新凱蘭界的禁咒博物館傳送到月球上,那些傳送過來的拓荒者並沒
有獲得法神境界,顯然神之領域並不是讓我們隨身帶著走,可能跟在祭壇登記過有
關,我才能在仙界保有法神境界。
協會派遣的拓荒部隊人員穿著改造過的軍用武裝,每一套都需要大量魔力才能
活動、傳送門的負擔相當巨大,所以速度很慢。
直到那個男人踏上月球。
「幾年不見再看到你,我感覺自己一百多歲才成為法神不如死一死算了。」金
髮精靈法神的外表比我們上次見面時又成長了一些,如今看起來和我年紀相仿,但
是和他的真實年齡相比還是顯得太過年輕。
「這不是真正的實力,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我隨口客套一句,心底還是
挺得意的:「等等再敘舊吧,你這可不算在勞動時數上。」
「我真希望協會能遵守我國的勞動法律,不要說什麼休息時間不會算在工時上
,這明明就是勞工應有的權益。」
「哇!被處罰還敢控訴別人啊?」
精靈法神笑了笑,從空間裝備掏出散彈槍對空擊發,六顆銀白珠子飛到基地劃
定區域周遭、鑽進地晶塔,魔力有如間歇泉噴發、樹立起六道光柱。
「什麼人?」嚴兆的精神力鎖定住我們,他蓋的地晶塔不同於尋常拓荒者,沒
想到在精靈法神幫助下還能大幅強化魔力的傳輸效率。身為魔力傳輸與儲存的專家
,最忍受不了自己的專業被挑戰。
「幸會,我是協會指定來協助建設月面基地的法神,任職於布魯諾曼共和國元
素界管理局的丹諾斯‧馮‧沃爾迪昂。」隨著靈魂的缺損被修復,精靈法神的肉體
也隨之恢復到成熟階段。
「怪不得會有如此出色的連結,六顆世界之石果然非同小可。」嚴兆表情釋然
,用切割靈魂換來的實力、遜色一籌也不奇怪。
「你弟弟怎麼沒來?我以為這裡肯定能吸引他。」我好奇道。
「他八成只知道我要出任務、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我偏不告訴他,在這裡攝影
留念,回去後炫耀給他看、氣死他。」丹諾斯難得逮到反擊機會,看來這次任務是
看不見他那第七顆有獨立人格的世界之石了。
魔力在月球表面擴散開來,協會接收到太空膠囊的設計圖後也著手製造,幫忙
擴大基地規模。
工作環境營造得差不多了以後,黃瀚洋帶著他的學生和助手登陸月球,打算在
這裡建立實驗室以便研究他的專題項目。正常來說協會才沒這麼大度、會允許和任
務無關的人士涉足,就算是協助任務的法神。
當初也費了一番口舌功夫才談好,沒有他我的致勝手牌就缺了一張,協會那些
人都沒想過石頭扔不死仙界怎麼辦嗎?一顆直徑一里大的石頭從環繞軌道開始加速
、撞擊星球的威力根據計算也才差不多一百萬顆核子彈爆炸而已,頂多破壞人類文
明的攻擊就想毀滅星球是在作夢吧?
脆弱的一直都是人類,而不是大自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