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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草莓鮮奶油蛋糕
萬聖節前夕,霍格華茲充盈歡樂的慶祝氛圍,在家庭小精靈的巧手點綴下,城堡各處
掛滿橙紅火焰綵帶、巨大南瓜燈飾和翩翩飛舞的魔法蝙蝠。
對救世主而言,萬聖節更是別具意義的日子。
一九八一年的萬聖節,佛地魔根據預言指引來到高錐客洞,親手殺害詹姆和莉莉,卻
在對哈利動手時遭到反噬,從此下落無蹤,而第一次巫師戰爭也隨之結束。
十年過後,奎若趁萬聖節晚宴將山怪放進城堡,入學沒多久的哈利和榮恩,施展剛學
會的飄浮咒砸昏山怪,聯手救出受困的妙麗,三人從此締結深厚的友誼。
二年級的萬聖節,金妮受到瑞斗日記的蠱惑,開啟密室放出蛇妖,石化飛七的寵物貓
拿樂絲太太;三年級的萬聖節,天狼星潛入霍格華茲,試圖闖進葛萊分多塔樓,劃破守門
的胖女士畫像;四年級的萬聖節,火盃在三所學校的師生面前,吐出寫有哈利名字的紙條
,選擇他作為三巫鬥法的第四名參賽者……
十月三十一號,帶給哈利太多畢生難忘的回憶,伴隨痛苦失去與驚惶失措,卻也發生
珍貴的美好邂逅。
萬聖節當天,水仙沒有參加學校的晚宴,婉拒史拉俱樂部的邀請,舉辦了自己的私人
小派對。
夜晚的助教休息室裡,天狼星、彼得、詹姆、莉莉、石內卜、海格和雷木思,圍著圓
形餐桌依序坐成一圈,水仙將剛煮好的菜餚端上桌,擠進小教父與海格中間的座位,心裡
感覺淡淡的溫馨,挺好的。
「祝大家萬聖節快樂。」捧起桌上的南瓜汁,她笑吟吟地說道:「讓我們開動吧!」
「萬聖節快樂!」莉莉最先回應,幾乎同時的是天狼星,然後海格與雷木思,最後彼
得也舉起杯子致意,慶賀佳節的祝福聲此起彼落。
唯二不合群的,是分坐在紅髮姑娘兩側,怒目瞪視對方的詹姆和石內卜。
「都別吵啦。」莉莉無奈地搖搖頭,切了一塊南瓜鹹派放進小教授盤裡,察覺另一邊
傳來的哀怨眼神,很公平地給詹姆也盛了一份。
「看到沒有,莉莉幫我拿的比你更多,石內卜。」詹姆挑釁地說道,至少有一點點進
步,不再把鼻涕精之類的難聽綽號掛在嘴邊。
然而小教授看都沒有看詹姆,聚精會神地握住刀子,切了明顯更大的一塊鹹派,小心
翼翼地端給莉莉。
把一切都瞧在眼裡的雷木思,知道這回自家兄弟徹底敗了;天狼星則若有所思地想了
一會兒,開始往水仙盤裡默默地裝食物。
相較於家庭小精靈準備的盛宴,水仙烹飪的餐點並不那麼豪華,但都事先練習過好幾
次,做得很精緻用心,除了用海格提供的南瓜製成果汁、鹹派、奶油濃湯和燉飯以外,還
有應景的酥皮熱狗木乃伊以及手指餅乾。
.
「你該不會和我上學時一樣,偷偷在寢室裡養寵物吧?」海格稍微有點醉意,指著雷
木思手臂上的瘀血爪痕,大咧咧地問道。
對小巫師們不太熟悉,海格起初表現得很生疏,一言不發低頭地吃東西,直到酒足飯
飽之後,才逐漸放開話匣子,與同樣喜歡奇獸的雷木思聊了起來。
「該怎麼說呢,我心裡確實住著一些毛茸茸的小麻煩。」小狼人半開玩笑地眨了眨眼
:「那你有特別想養什麼寵物嗎?」
語畢,他不著痕跡地抽出魔杖,在桌底下將衣袖拉長些許。
「絕對有!」沒發現雷木思的小動作,海格扳起指頭,如數家珍般說道:「我最近對
火螃蟹很感興趣,人面蠍尾獅也不錯……」
想起海格擔任奇獸飼育學教授時,曾用這兩種生物進行繁殖,培育出危險又噁心的爆
尾釘蝦,強迫學生照顧牠們當作功課,水仙本能地顫抖起身子。
「我最想養的果然還是龍。」海格癡迷地呢喃:「翅膀邊緣優雅的弧度,狂野的尖刺
和鱗片,不但會飛還能噴火,梅林在上,簡直是完美的寶貝。」
「龍確實有強大的力量,兼具驚人的智慧,我一直想親眼看看。」雷木思附和地說道
:「可惜英國境內的野生龍種越來越少,個性又太過兇殘,幾乎沒有可能馴化……」
深知海格對龍的熱愛,早已超越理性的範疇,水仙暗道一聲不妙。
「那是人類的嚴重誤會,冷血的惡劣指控!」
果不其然,海格激動地連聲辯駁,長滿鬍鬚的大臉瞬間脹紅,表情甚至顯得有些猙獰
。
「龍是很溫柔的生物,有一顆脆弱敏感的心,只是不被世人所瞭解!」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意識到自己踩了對方的雷點,雷木思趕緊解釋。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孩子。」對事不對人,海格還是滿喜歡這位友善的少年,緩和
了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龍真的很纖細,經不起人類無意間的傷害……」
「妳也是這樣認為的吧,水仙?」
自從收到圖鑑作為禮物,救世主在海格心目中,已經被歸類到龍族之友的同志行列。
回想起三巫鬥法大賽時,對自己窮追不捨,恨不得趕盡殺絕的匈牙利角尾龍,無論如
何都和纖細兩個字沾不上邊,但為了不再刺激海格,她只能尷尬卻又不失禮貌地微笑,然
後輕輕點頭。
.
吃完主食之後,水仙揮了揮魔杖,將桌上的鍋碗瓢盆收拾乾淨,端出作為甜點的草莓
鮮奶油蛋糕。
「這是佩妮聽說我們要開派對,今天下午親手做的。」
看著蛋糕上嬌豔欲滴的新鮮草莓,莉莉口水都快流出來:「我最喜歡吃草莓了,佩妮
真是太好啦!」
聽見莉莉這樣說,詹姆煞有介事地掏出筆記本,把她喜歡草莓的事情記錄下來。
於此同時,石內卜已經將蛋糕平均切成八等份,依循明顯的私心,把草莓最大最漂亮
的一片分給了莉莉。
「賽佛勒斯,你對我太好啦。」朝小教授甜甜一笑,莉莉把盤子推往水仙的方向:「
這塊蛋糕給妳,布萊克小姐,謝謝妳邀請我們來玩。」
莉莉依然是再溫暖不過的好姑娘,小教授似乎也有情商上線的趨勢,救世主不禁替像
個孩子一樣的詹姆感到捉急。
「佩妮是你們的朋友?」海格好奇地問道。
「佩妮是莉莉的姊姊,也是我們的朋友。」水仙回答道:「說到這個,佩妮的生日好
像快到了?」
每年十一月中旬,威農都會開車載佩妮去城裡看電影,然後在附近的餐廳吃晚餐,慶
祝佩妮的生日。當天晚上,達力通常會去狐群狗黨的家裡瞎混,哈利則被扔給鄰居費格太
太,與她瘋瘋癲癲的貓兒們共處。
「好久沒幫佩妮過生日了。」過去幾年都和姊姊處於冷戰中,莉莉惋惜地說道:「十
一月十八號是星期日,要不是霍格華茲有門禁,我好想回家一趟……」
「其實是有辦法的。」雷木思突然插話。
自從被狼人咬過,味覺發生變化之後,小狼人幾乎不怎麼吃甜品,即便如此他還是叉
起草莓,淺淺地咬了一口。
因為嚐不到甜味,草莓汁液酸酸澀澀的,反而是邊上沾到的鮮奶油,在舌尖留下微微
腥膩的綿密,感覺並不太壞。
「那天正巧在活米村假期的周末。」用叉子多舀了半勺奶油,雷木思繼續說道:「離
開校園的範圍後,如果布萊克小姐能幫忙,距離不會是問題……」
.
趕在宵禁之前,水仙將小巫師們送回寢室,獨自離開了城堡,來到英格蘭西部的偏遠
小村莊。
村裡房屋不多,零散地座落在道路兩旁,金色街燈下束著小立牌,標示出社區的所在
地:高錐客洞。
時間已近深夜,村子中心的幾家店鋪早都關門,只有遠處小教堂的窗戶,隱約泛出忽
明忽滅的燭光,搖曳著,轉瞬即逝。
循著記憶中的小路,水仙走呀走呀,波特家的小屋就在那兒,存於她印象的深處,看
似近在眼前,其實已經相距甚遠,無論自未來向前,或從過去往後。
還未蓋起房屋,泥土坦露出地表,三三兩兩地覆蓋著小草,如鉤的彎月掛在天際,星
子相伴在旁,使得夜色看上去並不那麼冷清。
繼續往前走,抵達高錐客洞的公墓,石製的墓碑底下,埋葬了古往今來的巫師,例如
伊諾特‧皮福雷,三兄弟傳說中最年輕的一個,最謙和的一個,也是最有智慧的一個,正
因為這些特質,他與死神並肩而行,坦懷而終。
作為隱形斗篷的繼承者,救世主始終無法企及先祖的釋然,放得下對生命的執著,捨
不得對他人的牽掛。
詹姆與莉莉,榮恩和妙麗。
鄧不利多。
海格、雷木思、石內卜。
天狼星……
不願多想,她仰首望向夜空,唯有星月斑斕,交相輝映,彷彿能看見所有人都安睡著
,在霍格華茲城堡的床舖上,在遙遠時空相連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