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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什麼任務？」
「簡單來說就是牽制住她，確保她至少八成的意志駐留在仙界，這麼一來
你那Ｄ計畫就能幹掉她。」夏琳絲塔薩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讓你老婆跟老
婆搞百合。」
「……哈？抱歉妳說什麼？」
「讓死靈琥珀跟彭鷺世界之石結合，需要高度的精神同調與交流，在精神
世界搞姬是最快最直觀的做法，細節老娘會控制。」夏琳絲塔薩嘆息道：「想
不到你這死小孩亂撿東西回來還真派上用場。」
「我哪有亂撿東西，那個死靈琥珀多好用啊。」
「用你的大腦想一想，你剛把人家燒光殺光搶光，對方卻把家裡鑰匙雙手
奉上，不覺得哪裡怪怪的嗎？」我老娘運用比喻的水準真高：「要是沒老娘罩
著，你老婆早就變殭屍了。死靈琥珀是那傢伙為了重生埋下的餌，近似寄生蟲
的東西，會腐蝕靈魂。」
「好，你想用死靈琥珀去侵蝕天道的意志。」
「然後再找東方璃搞百合。」
「等等！給我個解釋。」
「她雖然進入魔道，但還沒死過、肉體仍是玄靈界的成分。讓她和彭鷺的
世界之石結合，物質與心靈合一，會成為突破那肥婆封鎖的鑰匙。」
「她是玄天大陸人，跟仙界終究有所區隔吧？」
「那肥婆現在就像要捲款而逃，不只仙界、連玄靈界的力量都想盡可能奪
走。只要老娘收回她身上的魔力，她還能暫時偽裝成修真者，需要的就是這個
身分。看過木馬屠城記沒有？」
「那我呢？我就在旁邊看東方璃給我戴綠帽？」
「百合是不需要男人的，你就站旁邊看、準備Ｄ計畫吧。」
「雖然有點晚，但是媽……該不會只有妳把穿越者偷換成生育的概念吧？
」我嚴重懷疑她是搞姬中人。
「你是老娘跟姊姊生的兒子，這是事實。所謂的生育不就是複製遺傳資訊
再構成新的生命體嗎？老娘出肉體、姊姊出記憶，這就是遺傳資訊的結合，跟
胚胎成長是相同道理。」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前世記憶又不是必要的資訊。
「雖然任何一位修真者都可以勝任這個任務，但為了你的心理健康著想，
老娘認為東方璃最適合這個任務。」
「那還真是多謝了。」
「你只要把東方璃也娶進門、頭上就不綠了。開後宮不是你的夢想嗎？你
也不是地球的那個劉傑，活的自由奔放一點不是挺好的？」
「別說什麼娶不娶的，現在的我還沒資格，然後別廢話了。」我把話題導
回正軌：「就憑一顆死靈琥珀，我覺得很難牽制住她。」
「說得也是，那麼這些借給你了。」夏琳絲塔薩變魔術似的憑空掏出一顆
又一顆寶石：「用同一種風格命名吧，艾哲紅寶石、精靈寶鑽、巨龍剛玉、鳴
蟲翡翠、樹界貓眼石」
「妳要不要乾脆給我一隻手套、六顆鑲上去，這樣我彈指間強虜灰飛煙滅
，一定很帥。」我打個響指。
「別打斷老娘，老娘還有七百多顆沒拿出來，手套最好塞的下。」她手掌
一翻、大量的寶石灑落下來。
「那妳可以停了，我沒興趣記這麼多名字，給個統稱。」
「本源寶石。」
「瞭，但為什麼大家都把力量集中在寶石上？有點創意好不好？」
「星球地底深處高壓高熱，礦物結晶到處都是。寶石跟沙礫一樣多，凝聚
在寶石裡面很普通，那顆死靈琥珀才是特例。」夏琳絲塔薩腳邊的寶石已經堆
積成山：「老娘殺過的星球沒一萬也有八千，多的是企圖反咬一口的野獸，肯
被馴服的只是少數。」
「妳稱呼那些異界的本源為野獸？」
「這是最接近的詞彙。同為星球生命體，她們的知性太低，尚未進化到能
發展出文明。」夏琳絲塔薩垂下手，滿地的寶石用黃金串成一條七彩的鍊子：
「我們回歸正題，這些只是精神上的概念，實體已經送進你的空間戒指了，用
這去捕捉……糟。」
「糟什麼？」我猛然坐起，揚起月球表面的塵埃。
醒來的那一刻，看見丹虹和吳羽霞陪在我左右，其他人各忙各的、沒有閒
暇關注我的情形，除了東方璃和狗子沒被分配勤務，在一旁待命。
「你睡了兩個小時。」丹虹先回答我正想問出口的事情。
「要發生大事了，沒時間再拖拖拉拉的。」我手撐地站起來，精神力掃過
空間戒指裡的東西，赫然發現一條金鍊子鑲滿拇指頭大小的寶石、足足有十尺
長，心底莫名其妙多出一段從未出現在我感官裡的知識。
彷彿與生俱來就知道的事情，關於一項魔法與配套的儀式，我想這就是夏
琳絲塔薩要我做的事情，直到一股意念流竄過我的大腦：等等。
就像被催眠、身體硬的跟石頭一樣無法動彈，在裝甲之下的我全身冒著冷
汗，這是來自夏琳絲塔薩的命令。並不是強制讓人做什麼、而是讓人發自內心
覺得應該這麼做，我首先本能地認為就算是動一根手指頭都會有莫大的災厄降
臨，所以靜止一切活動。
因為是真心認為如此，驅動我的並非恐懼或其他情感，心跳甚至沒有半點
加速、平穩且安靜。這時我意識到夏琳絲塔薩的「等等」應該是針對我接下來
要採取的行動，也就是她教導我的魔法與儀式，她應該是希望我暫緩作戰而非
動也不動。於是我很自然的深呼吸一口，雙手握了握拳頭。
比起直接反抗，我竟然要自己想出「合理的解釋」才能採取行動！更不可
思議的是我當下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夏琳絲塔薩是遠比我強大且聰明的存在，我是她的一部份、就算她的決策
只為她自己著想也是為了我好，所以遵從她的指令對所有智慧生命都是好事─
─我細想其中的緣由，認同了這種觀念。
「你怎麼了？」
「沒事。」仔細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和夏琳絲塔薩的利害關係完
全一致，只要是為了世界存續，這種限制可以當作不存在。
「我們麻煩大了。」丹諾斯發出心靈通訊：「仙人出現在主世界。」
「怎麼可能！」我脫口說出。
「是啊怎麼可能？」丹諾斯道：「但就是發生了，先解決問題再說吧。」
「說的也是，想想辦法吧。」
「接下來我們會跟祭壇一起轉移到主世界，在主世界重新展開神之領域，
你在這裡會失去法神力量，要多注意。」
「什麼時候回去主世界？」
「再過三分鐘。」丹諾斯一臉嚴肅：「根據協會轉述，天道已經和主世界
法神開始交戰了，幸虧來自世界本源的力量大幅度增強，只死了十九個法神。」
「才現身不到一分鐘吧？」
「準確的說，是四十一秒。主要是因為主世界法神對仙人一無所知，沒有
我們會很難應戰。」
「我知道了。」空間戒指中有夏琳絲塔薩借給我的神器，七百七十七顆凝
聚世界本源的寶石金鍊，而且完全解放了力量，用這個的話就算是仙人都能與
之一戰──如果那真的只是仙人的話：「……先讓我看看戰況，我需要分析。」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
丹諾斯不缺乏跨界通訊的手段，詠唱兩句咒語後，一面快速晃動、切換視
角的影像在我面前展開。應該是擷取自某位法神的視角，布魯諾曼共和國法神
眾多，丹諾斯能跟一個熟稔的法神共通視野也很正常。
藍與黑。
藍色是天空、黑色是深淵，曾經是地表的位置只剩下深邃的空洞，而這塊
空洞竟然蔓延到地平線上。美到勾魂奪魄的女子表情冷淡、無悲亦無喜，手一
抬、一把佔據半面視野的仙劍從天而降。
若根據距離來推算，那把劍的長度有四百多里、從外太空筆直刺進星球，
速度緩慢卻沉重，山巒被衝擊波噴上天空、比例上有如塵埃。
光這一劍，就勝過我們那四十七顆石彈。每一分、每一秒，在主世界造成
的死亡人數都數以萬計，後續的氣候變化可能會讓主世界生物滅絕。我心底登
時升起一股衝動，想抄起寶石鞭衝過去跟她拼命，那強大的力量不會錯、一定
是天道本體！估計是十幾萬仙人的疊加。
這種力量不會是一小部分、甚至不會只是一大部分。
如果天道釋出大部分仙人侵入主世界，在仙界的本體成為弱勢的一方就會
主從易位，也就是神話主義世界最害怕的分裂。一個至高無上的神權被裂解成
兩派乃至於更多勢力。
我從未思考過的理論自腦海深處湧出，有如神靈附體一般從眼前的畫面自
動找出能佐證的現象、自然而然的擷取數據驗算，讓粗略的估計越變越精準、
最終幾乎證明了影像中仙人就是天道意志本身！
「呼！」我用力喘口氣，舒緩開始缺氧的身體，就像第一次見到仙人的時
候陷入那種忘記呼吸的呆滯，我在推算期間不只忘記呼吸、連法神的自動維生
能力都停擺了。
必須幹掉她！越快越好，每拖延一秒鐘都會讓死傷人數擴大！
我無法抗拒自己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