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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ａｐｔｅｒ　３４　蘋果
　　喜歡自嘲的人，往往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以及害怕受傷的預期心理。例如對外貌
缺乏自信的女巫，會故意說「我好胖」、「我臉好大」、「我就是個醜女」之類的話。
　　這時記得，絕─對─不─可─以，千萬不能附和她。
　　正確答案是大聲、堅定的反駁，可以浮誇，但必需誠懇。
　　她嫌「胖」，你回「最近瘦了」；她抱怨「臉大」，你說「笑起來像迷拉」；她哭訴
「被當成醜女」，你咒罵「亂說話的山怪」。
　　讓對方知道你欣賞她，欣賞她的純粹，欣賞她付出的努力，戀愛將持續到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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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錄自《行走的迷情劑》第三章、親吻失去翅膀的小仙子
.
　　雷木思經常說自己有個狗鼻子，由於狼人血統，他的嗅覺異常靈敏，對新鮮血肉的氣
味尤其敏感。
　　正因如此，當雷木思跟在貝琳達等人之後進入房間，看見哈利精心準備的「屍體」時
，他深深吸了口氣，嗅到鮮嫩甜美的人肉香味，頭腦飛速運轉，同時認知到兩件事。
　　首先，無庸置疑地，沃克教授還活著，卻出於某種緣由裝死。
　　其次，教授的氣味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聞過，竟然如此之香，根本誘人犯罪，好想
趁新鮮來上一口肉肉……
　　啪啪！
　　雷木思狠狠甩了自己兩巴掌，本能中蠢蠢欲動的小狼人夾起尾巴，委屈地鑽回意識深
處。
　　救世主躺在地上正舒服呢，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嚇了一跳，忍不住睜開眼睛，好巧
不巧對上雷木思的視線。
　　「……」
　　救世主勉為其難地笑了笑。
　　「……」
　　出於對教授的尊重，儘管困惑，雷木思還是回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然後不著
痕跡地擦乾嘴角的口水。
　　「迴……」
　　見事有轉機，救世主欣喜地眨眨眼，好像想用唇語表達些什麼。
　　「……迴光返照？」
　　淡定如雷木思也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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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現在貝琳達幾名女孩面前的，是一位骨瘦嶙峋的老女巫，拄著骷髏頭拐杖，渾身散
發不懷好意的氣息。
　　「年輕的小姑娘，想不想吃又甜又香的蘋果？」
　　老巫婆憑空變出一籃鮮紅色蘋果，很是親切地說。
　　「不了。」
　　料想對方恐怕就是「殺死」教授的兇手，貝琳達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握緊長袍口袋
的魔杖。
　　「你們看，這些蘋果紅紅的多麼可愛呀，一定很好吃的。」
　　老巫婆皺紋密布的臉上長滿肉瘤，眼窩深深凹陷，瞳孔呈暗紅色螺紋狀，一圈圈向內
旋繞，彷若將人的靈魂吸入其中。
　　「我說不用──」
　　盤算著該如何製造機會逃跑，貝琳達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老巫婆身上，冷不防從後方
被人推了一把，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諾瓦！？」
　　不顧被她推倒的貝琳達，諾瓦直盯著老巫婆籃中鮮豔的蘋果，眼裡倒映著異樣紅光，
口中喃喃自語。
　　「蘋果……」
　　「諾瓦，你還好嗎？」貝琳達在萊卡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蘋果，我想吃蘋果……」
　　似乎被蠱惑了心智，諾瓦彆扭地抬起腳，如同提線木偶般，身不由己地一步步走向老
巫婆。
　　「就是這樣，好女孩。」
　　奸計得逞的老巫婆，嘴角咧開一個陰森詭譎的笑容。
　　「來婆婆這邊，有又甜又香的蘋果……」
　　「諾瓦！」
　　貝琳達背脊一陣發涼，強忍著內心恐懼，抽出魔杖指向老巫婆。
　　「咄咄矢！」
　　紅光自杖尖激射而出，風馳電掣地劃過空氣。
　　「可憐。」老巫婆輕搖手指。
　　咒語突兀地停住了，好似撞上一堵不存在的透明牆壁，接著以更快的速度反彈回去。
　　「破心護！」艾瑞絲和萊卡同聲喊道。
　　鏘！
　　倉促施展的兩道屏障，堪堪擋住了紅光，沒能徹底阻止咒語的力道滲透，貝琳達像被
子彈射中，身子猛然向後晃了一下。
　　「艾瑞絲、萊卡，快點帶諾瓦走。」
　　左手捂著胸口，貝琳達臉色蒼白，斷斷續續地說。
　　「我們也想幫──」
　　「快走！我想辦法拖延時間……」
　　貝琳達艱難地舉起魔杖，在半空中勾勒出複雜的軌跡。
　　「巴特弗萊爾！」
　　漫天飛舞的蝴蝶光影，化作熾亮的白色光幕，剎那間籠罩貝琳達和老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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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您還活著，對吧？」
　　蹲在哈利的「屍體」旁，雷木思悄聲詢問。
　　「……」救世主這才認清現實。
　　套句魔藥學的諺語，裝死已經是「順時針攪拌的膨脹藥水」──徹底大失敗啦。
　　「帕金森小姐有危險。」雷木思試探地說：「我不確定這是否屬於測驗的一部分？」
　　「……」葛萊分多式的負隅頑抗。
　　「如果不是測驗，您能幫忙嗎？」
　　雷木思盯著哈利，明亮的淺棕色眼睛眨呀眨，眼神誠懇而溫暖，讓救世主簡直……心
虛地不忍直視。
　　「我死了。」
　　四肢一攤，救世主自暴自棄，整個人「死」得更加徹底。
　　「教授？」
　　「我說我死……咳咳、咳咳咳！」
　　想製造口吐白沫的視覺效果，某人不小心被蓄積的口水給嗆著。
　　「再見，先生。」雷木思嘆了口氣。
　　無論是不是測驗，他都無法容許自己袖手旁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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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此同時，萊卡正嘗試解除諾瓦受到的控制。
　　「止止，魔咒消！」
　　「呀啊！」
　　沐浴在破解咒的光芒下，諾瓦痛苦地摀住耳朵，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為什麼！對不起，諾瓦……」
　　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顫抖著聲音道歉，一邊絞盡腦汁思考，尋找可能派上用場
的咒語。
　　「止止止！復復原！」
　　「嗚嗚嗚……」
　　「不對……那，惡咒驅散！」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諾瓦摳抓著臉頰，指甲劃下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萊卡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不知
道該怎麼辦才好。
　　「整整，石化！」
　　雷木思從房間另一頭趕來，當機立斷地抽出魔杖。
　　啪地一聲，諾瓦瞪大眼睛，手臂緊貼身側，雙腿打直，全身僵硬地倒下。
　　「諾瓦！」
　　「沒事的。」施法令女孩飄浮在半空中，雷木思解釋道：「至少先讓她停止掙扎。」
　　「梅林在上……」萊卡暫時鬆了口氣。
　　「帶她去校醫院，龐芮夫人會治好她。」雷木思對萊卡和艾瑞絲說。
　　「那你呢？」
　　「我幫帕金森，你們先走。」
　　「可是──」
　　「走吧，時間不多了。」雷木思忙不迭地催促。
　　望向光幕中生死未卜的貝琳達，萊卡與艾瑞絲交換了眼神，用力搖搖頭。
　　「不行。」
　　「什麼意思？」雷木思有點急了。
　　萊卡抿著嘴唇，簡短地說：「我們留下。」
　　「那霍爾怎麼辦？」雷木思指著諾瓦。
　　「你可以帶她離開……」
　　「我不能拋下你們！」雷木思難得失去耐心，態度強硬地說。
　　「可是、可是──」
　　「……我們也不能拋下貝琳達。」
　　沉默的艾瑞絲突然開口，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史萊哲林從來不會背棄同伴。」
　　雷木思愣了一下，詫異地回答：「葛萊分多也不會。」
　　「那很好。」
　　「很好？」
　　「我們能放心把諾瓦交給你，對吧？」艾瑞絲說道。
　　一旁的萊卡也點點頭。
　　「這……好吧。」猶豫不決的雷木思看了看兩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
　　「我盡快找人回來幫──」
　　砰！
　　陡然一聲巨響，魔法光幕如玻璃碎片般炸開，粉塵飄落消散，貝琳達渾身是血，失去
意識躺在地上。
　　「等等！」
　　萊卡想衝向貝琳達，卻被雷木思一把拉住。
　　「不肯吃蘋果，那就全部去死！」
　　老巫婆披頭散髮，面目猙獰地走了出來。
　　「小心。」
　　雷木思握緊魔杖，對萊卡和艾瑞絲說，三人不約而同地往前一步，將無法動彈的諾瓦
護在身後。
　　「去死，年輕的女人通通去死！」
　　老巫婆歇斯底里地咆哮著：「死之前，把青春美麗通通還給我！」
　　「繩繩禁。」
　　趁著老巫婆碎念的空檔，雷木思果斷出手，施法動作極快，來不及阻止的萊卡只能大
聲提醒：「她會反彈我們的魔法！」
　　老巫婆老神在在地搖動手指。
　　「天真……？」
　　只見繩索靈巧地繞過老巫婆，飛向更後方的貝琳達，纏繞固定住女孩的脖頸、軀幹、
四肢，而後迅速往回收。
　　原來雷木思的目標並非攻擊，而是救人。
　　「失禮了。」接住被繩索拉回來的貝琳達，雷木思深吸一口氣，露出猶疑的神色，彷
彿察覺到某些不對勁。
　　「你在做什麼？」萊卡著急地問道：「貝琳達怎麼樣了？」
　　雷木思遲疑地看了老巫婆一眼，才緩緩回答：「別擔心，帕金森應該……沒事。」
　　「沒事？」擦拭眼角淚珠，萊卡難以置信地追問。
　　「才不會沒事！」
　　老巫婆舉起拐杖，氣急敗壞地威脅道。
　　「你們全都會死在這裡，從不知好歹的小公豬殺起……咒咒──」
　　「夠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倏地憑空出現，擋在雷木思面前。
　　「沃克教授？」萊卡驚訝地睜大眼睛。
　　「差不多了，校長先生。」
救世主的語氣幾近懇求，雷木思望著他的背影，輕輕放下持杖的右手。
　　「請容我再次提醒你，泰姆。」
　　在孩子們錯愕的目光下，老巫婆清了清嗓子，以鄧不利多特有的的慢條斯理口吻說道
。
　　「作為教師，偏心是極度自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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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驗結束當晚，雷木思給佩妮寫了一封信。
　　自從收到佩妮的圍巾，他往科克沃斯寄去感謝信之後，兩人就維持著短則三、四天，
長至一周的書信往來。
　　佩妮的信件篇幅稍短，字跡清瘦而整齊，大多是條列式的提問，關於咒語、關於魔杖
、關於霍格華茲；與之相對的，鮮少提及自己的麻瓜生活。
　　雷木思會針對佩妮的問題，詳盡且平易近人地回答，挑選對方可能感興趣的主題，介
紹魔法世界的風土民情；學校發生了趣事也不吝於分享，時不時徵詢佩妮的看法。
　　起初佩妮不太願意說，後來也漸漸打開話匣子，兩個人的感覺都很好。
　　這封信中，雷木思詳述了測驗經過，並在末尾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