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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前塵往事
作者：帥呆
　太陽逐漸落山，美隸將魔法陣改寫，百合、夜蘭兩個戰鬥力高的負責巡視環境。從停船
位置到冰山並沒有路，是要靠開山拔草過來，白天走也要一小時，晚上更不方便，用神器
獸又帶不到六個人。
　不會魔法的大沙在附近尋找果子，而我就覺得很浪費，雖然她常常說自己退休，但在她
體內蘊藏隡蒂蒙的魔力，如果在世上有魔力排名，她肯定排在前五名內，但現在居然負責
摘生果………
　夜蘭首先騎著白銀獅鷲回來，說：「西北區沒危險，距離此地走十分鐘有平地可以起營
。」
　百合過不久也乘著六足豹折返，道：「確認過東南方向沒有猛獸蹤跡，但發現有蛇，品
種不清楚，但數量不少，百合不知道是否有毒。」
　大沙從暗處笑著現身，她的左手拉起裙子，用裙布盛戴一堆野果，一向不穿內褲的她露
出了沒有恥毛的下體，與及相當誘人的雪白長腿。我還沒吐嘈，卻已見到她右手拿著兩條
淺黃色的條狀物，至她走近才發現是兩條肥厚的蝮蛇。
　大沙將野果和死蛇拋在地上，拍拍短裙，道：「晚餐到了。」
　我忍不住摸摸下巴，道：「喂，這條是金矛蝮，普通眼鏡蛇的五倍毒性，妳確定要吃？
」
　年紀最輕的芭芭拉黛眉皺起，這個南方出身的小貴族沒吃過蛇並不出奇，倒是大沙笑著
道：「堂堂天下第一煉金術師，解剖制煉動物素材應該易如反掌，別告訴我主人不懂劏毒
蛇。」
　我也跟著笑拉起衫袖道：「自從被隡蒂蒙附身，妳好像變得聰明，百合過來幫我手，夜
蘭和芭芭拉妳們準備起營帳，大沙妳去削些木條。」
　用亞空間魔法取來野營的煎板、肉刀、淨水、油、調料，營帳交給夜蘭她們，大沙自動
自覺洗野果和削木條，美隸做好魔法陣回來，道：「主人，我幫你煮飯。」
　把蛇的毒囊小心割出放入玻璃瓶，我搖頭說：「妳準備魔法陣已經很辛苦，坐下休息等
吃吧。」
　美隸看著玻璃瓶，喝了口水說：「這蛇毒很值錢。」
　把蛇肉切成卷，跟野果切塊再連肉串起，十多串平排放在煎板上邊烤邊下調料，把蛇肉
煎熟後試了一口，不錯呢。
　見慣毒物的美隸拿起一串就吃，才吃下去就掩著小嘴道：「噢，好鮮味啊！」
　百合吃素的，她坐在一邊吃野果，芭芭拉果然不慣吃蛇，看著美隸津津有味也不敢動手
。夜蘭和大沙亦不客氣，才咬了一口的大沙道：「哇，主人，我真是對你另眼相看，這蛇
肉烤到剛剛熟，而且這皮又勒又脆，中間的肉汁散發蛇肉的特殊氣味，是野味中的極品。
」
　夜蘭認真的看著蛇肉卷，嘴嚼著說：「嗯……嗯……主人用的調味料是什麼？我還以為
會很腥，但入口卻沒有一點腥味，加上野果的香味很配合，難以置信是野地亂找的食材。
」
　我和美隸已經開始吃第二串，如果不是野營，真想拿支嘉雪美蓮出來喝兩口。美隸道：
「這調料應該是薑汁、蒜、香草混合，挺香口的。」
　太陽已經下山，芭芭拉亦肚餓了，看著我們吃得這麼高興，她終於拿起一串蛇肉烤，鼓
足勇氣咬下去。吃了一口，她兩眼大睜，叫道：「好味道啊！這股味道我是第一次吃！想
不到蛇看起來那麼恐佈，但原來蛇肉這麼美味！」
　大沙兩手各拿一串，道：「只找到兩條太少了，我還遠遠不夠。」
　我放下木串，笑道：「告訴妳一個好消息，有八十多條包圍著我們呢。」
　百合和夜蘭已經拿出配劍，美隸叫出召喚獸，而我一邊烤肉串一邊發動紅瞳。
　今晚飽了。
　滿月高掛，坐在冰山前的一棵樹丫上，拿著半瓶酒輕輕搖晃。
　已經熄滅的火堆疊著近百條蛇骨，多得它們自己送上門，妮子們吃了一頓飽的，放下一
隻六足豹守夜，她們營帳裏睡個死法活來。
　「真不像主人呢，放著半打美女不睡，半夜三更一個出來喝悶酒。」
　當我生出警誡時，夜蘭早落在身旁，輕柔瀟灑地坐到樹丫旁邊。我把酒遞給夜蘭，問道
：「睡不慣嗎？」
　夜蘭拿著酒瓶卻沒有喝，道：「我們妖精千萬年都是依賴自然，在野外生活不會有問題
的，反而有點同情這群蛇，幹嗎跑來惹主人，同是熱力感知器官，碰上魔界的紅瞳根本死
路一條。」
　正如夜蘭所說，蛇靠熱力追蹤獵物位置，紅瞳則放射熱力蠱惑敵人感官，根本就是剋星
般的存在，所以蛇化的梅菲士避我還來不及，絕對不敢找我麻煩。
　夜蘭其實不嗜酒的，淡淡地喝了一口酒，把臉倚在我肩上，說：「主人不用擔心，靜水
月大家不是等閒人，區區一座冰山難不倒她。」
　我沒有回答夜蘭，只是捉起她的玉手，道：「妳相信來世今生嗎？」
　夜蘭坐起身，嫣然淺笑道：「不論是黑暗或神聖妖精族，其實都沒有輪迴這種概念，不
過我族對死亡並不忌諱，反而特別感興趣。」
　心裏想著黑暗妖精真是怪胎，失笑說：「早前帝中大亂，我和靜水月潛入古老的記憶中
學習最強光術『白色破壞光』。那時我看見靜水月和天美的前生，她們一個是仙靈界的月
女神，另一個是仙靈界的叛徒，兩人有著隔世恩仇。」
　夜蘭沉吟道：「難怪靜水月大家如此執著，獨個兒跑來找天美，但這個天美太沒氣度，
私人恩怨還要找其他人幫手。」
　我靜靜說：「天美的處世方式跟我們不同，她沒有常人的道德觀，算了，這麼美麗的夜
色說那個婆娘是煞風景。」
　夜蘭低聲問道:「主人很緊張靜水月大家，看得夜蘭也有點妒忌。」
　從夜蘭手中拿回酒瓶，說：「告訴妳一個故事，世上已知的神、魔、冥、幻、仙靈、修
羅、凡塵合共七界，而我們身處的就是凡塵界，簡單被稱作人界。百族大戰時期，以神魔
二界為核心爆發戰爭，這仗一打逾萬年，這兩族接攏不同種族幾乎打通七界，有很多物種
因此戰滅絕，而當中卻有一界並沒參戰，它就是仙靈界。」
　夜蘭不自覺繞著我手臂，道：「如果是橋下的老伯說出來，我會當成故事來聽，但堂堂
淫魔聖王轉世，說出來還真是扣動心弦。」
　被月亮照得發白的雪山，有著一層似夢迷離的冷霧，如此良晨美景實在難得，若要找個
缺點，大概是有一點冷，把披風『夜星』拉開擱在夜蘭香肩上，微笑著道：「妳果然察覺
到了。」
　夜蘭輕拉披風，將身體向我靠近，在微寒的溫度中讓我感受著美女體溫，她的聲如蚊吶
，說：「紅瞳、觸手、淫獸、床術，現在連什麼大地弓都出現，傻都能猜到主人的來歷。
」
　跟夜蘭的臉只有幾吋差距，我笑問道：「魔王轉生啊，妳怕嗎？」
　夜蘭的睫毛微擅，主動將香唇送上，才道：「怕？主人想聽心那句還是口那句？」
　差一點就吻上，我笑道：「當然是心那句。」
　夜蘭雙眼半閉，說：「魔王嘛，不知道的應該很害怕，可是睡過後想法就會大逆轉。」
　心情稍為好轉，果然美女就是痊癒，手摟著夜蘭小腰，我們在樹上熱吻起來，夜蘭的膚
色雖然有一點點黝黑，但仍見到泛起的緋紅。
　痛快地吻過後，黑蘭抱著我腰，才繼續道：「至百族大戰晚期，神魔兩族開始使用極度
危險的空間魔法，結果空間被撕裂，引來了活於亞空間的終極生物九頭大黑暗龍。」
　再喝一口酒，看著面前的冰山，說：「真是場浩劫，大戰已經把各族消耗很嚴重，偏偏
在衰敗狀態下遇到九頭龍，眾族不得不停戰，但那個時間點實在太差，即使聯手仍無法對
拒九頭龍，武鬥派的主神死了一大半，之後主和派的不得不出手，最後一戰就是淫魔聖王
使用大地弓和封神錄封印九龍頭，可是淫魔王自己受到致命重傷，他身邊的一名侍女甘願
犧牲自己救回他性命，此後淫魔王重新輪迴，生生世世追尋這個侍女，妳知道那侍女叫什
麼名字嗎？」
　夜蘭茫然搖頭，我呼口氣說：「她在每個年代都有不同名字，但在最古老時代，她的命
字是阿里雅。」
　夜蘭幾乎從樹上掉下去，脫口驚呼道：「什麼？！」
　我忍不住笑出來，夜蘭低聲說：「阿里雅？我們家那個阿里雅？碰巧同名吧。」
　「是的，我們家的阿里雅並非古代那一個，但我不認為是碰巧。」
　夜蘭看了我幾回，說：「如果主人的話全都屬實，淫魔聖皇其實不是世人想像的濫交，
反而是個超級專情的男人。」
　我指指冰山，道：「還有一個更專情的在冰山內。」
　夜蘭愕然道：「靜水月又跟淫魔王有關係？」
　輕輕點首，靜靜道：「剛才說仙靈界沒有參戰，但有魔族覬覦他們的法術而趁亂侵略，
當時仙靈界剩下最後的女神率領族人跟魔族對抗，而仙靈界全部滅絕，就連輪迴的法術也
用不上。那位女神我在靜水月的記憶中見過，同時勾起了我自己的部份記憶，當時女神向
穹蒼祈願，希望為仙靈界誕下新生命，將長生天的輪迴重接軌道，結果引來了撒播生命的
淫魔聖王。」
　夜蘭道：「那個女神就是靜水月大家？所以她跟主人有宿世姻緣？」
　歪了一下嘴巴，道：「在我僅有的片碎記憶，其實淫魔王跟月女神從來沒見過面，他們
兩個是通過神交而成孕。在月女神治下，仙靈界慢慢誕出新生命，但這過程很漫長，直到
重新回復生機，百族大戰亦結束，淫魔聖王已經投入輪迴，我不清楚月女神的想法，只知
她追著淫魔王一起經歷千秋百世的輪迴，到這一代造就我和靜水月的邂逅。」
　夜蘭笑道：「月女神跟淫魔王的故事很浪漫，雖然聽著有點悽涼，但作為女人又覺得很
羨慕，純真得來又轟烈的愛情。要是夜蘭輪迴了，主人會千百世來找我嗎？」
　我亦笑道：「淫魔聖王有一種法術，可以喚醒一個人的前世記憶，妳要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