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得背後熱熱燙燙的?好像有熊熊烈火在我背後燃燒那種感覺…。
才剛剛進入山路沒多遠,梟解語就覺得渾身不對勁…用手摸摸背後,也沒有著火,更沒有
甚麼怪東西附著在上面…難道?
她猛然回頭,果然逮個正著,原來漫天王正雙眼噴火惡狠狠地瞪著她!
「威震河北河東的漫天王大俠,何苦跟本姑娘這麼一個無名小輩過不去呢?」
既然你在我背後賭咒,那麼我正面迎擊才不失我梟解語的本色吧?
「要是漫大俠擔心本姑娘找機會開溜,不如現在就拿一條繩子把我綁起來,像條寵物那樣
牽著,豈不是很好?」
「可別說本姑娘沒先警告過您,論逃跑功夫,當今世上只有本姑娘是第一,漫大俠就算武
功再高,只怕也追不上吧?」
漫天王自視甚高,幾次追殺李淳風都是先出聲,再出手,並不像厲山飛那樣暗著來。只不
過剛才被打在地上,又讓梟解語惡整,心裡面越想越不是滋味,那個恨啊,越來越膨脹…
確實剛剛在路上就是一直忍著那股想要狠狠砍梟解語幾刀,聽她臨死前哀嚎慘叫的聲音才
能解恨的衝動。
顧念自己身分,也才沒在背後下手,沒想到這野丫頭竟然正面說穿了自己心事,一時竟然
羞愧難當,只能氣憤回嗆:「妳這野丫頭只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王要處置妳只需
要動動小指頭就行,不需要花費精神綁妳…不與妳一般見識,本王就不信妳逃出我的手掌
心!」
逗完了漫天王,梟解語甩甩頭哼著小曲輕快地走著。果然,又沒走多遠,背後的灼熱感再
度出現,哈哈,就是要撓你,看你能耐本姑娘如何?
不過李淳風整顆心都懸著,倒不是想自己的安危,而是不知道該怎樣向梟解語道歉。
其實找龍玦只要我自己就可以了,剛才是怕漫天王腦羞成怒動手殺了梟蠻子,才會隨口說
龍玦只能是梟蠻子去拿才不會受到法術影響…現在梟蠻子還一個勁不知死活地激怒漫天王
,等一下要真的背後給漫天王插上一刀那可就不好。
「欸!梟蠻子,剛才真的對不起,上山找龍玦這事情把妳扯進來…妳就安分點嘛,別再尋
漫天王開心,我…我…我很怕他怒急攻心加害於妳吶!」
稍微靠近並肩走著的梟蠻子,李淳風側頭小聲勸說…
不過稍微靠近就會聞到她身上的香氣,如果能的話,他還真想就這麼靠近歪著脖子走上兩
三天…
這味道真好聞,讓人飄飄欲仙。
一面觀察附近的地形地物,一面心裡面盤算著怎樣逃跑的梟解語,沒料到李淳風突然靠過
來,又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加上他身上的男子氣息讓人有點窒息,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
嫌惡感。
於是她隨手折了一根帶著樹葉的細枝,對著他臉頰又戳又頂地推開,沒好氣地回答:「莫
名其妙!本姑娘做甚麼事情都是本姑娘自己愛做,想做,干你甚麼事?」
覺得不解氣,又白了他一眼:「誰要你那個廉價的道歉啊?我手上這『九曲龍尾』還得靠
龍玦才能拿下來,你可別忘了,拿到龍玦第一個先幫我解開,聽到沒有?」
李淳風也習慣她這種傲驕的個性,知道自己的關心與道歉她已經聽到了,也就不再跟她爭
辯,雖然現在給一群惡棍架著也不知道下一刻生死如何,不過覺得跟梟蠻子一起倒也不錯
,不覺臉上露出微笑。
嘴上雖然罵了小色狼一頓,可是梟解語自己也是擔心李淳風如果就這樣被抓了,難免遭遇
不測…如果自己在一旁或許還能帶著他逃跑…
他就是只會算數學,召喚天兵天將的沒用男人,連逃跑都不會。
她倒是沒想過,自己想救李淳風固然是好,可是也難免搭上自己的性命,就是出於直覺得
要跟小色狼共進退。
仔細想想,小色狼倒是一個不錯的出氣包,怎麼罵都還是服服貼貼的…其實他是很體貼,
也是有本事的男孩子,不是一開始被自己認定的窩囊廢色狼,對吧?有他在就覺得不寂寞
了…。
欸?梟解語妳醒醒,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山裡面瀰漫的法術會放大一個人的慾望的!
嚇!
剛才怎麼會對小色狼有好感?
怎麼會讓他進入我的內心?
好噁!
一定是山上邪惡的法術所造成的!
想到這邊,正想呸一口口水化解噁心,不巧看到李淳風正嘴角帶笑滿面春風…
他…他這不是正在放大自己的色慾嗎?
那個笑是滿腦子邪念只想著女人才會有的淫笑啊!!!
「唉唷!好痛啊!」
天外飛來的樹枝掃在正愉快走著的李淳風臉上,痛得他失聲叫出來…
吼!又是梟蠻子幹的,叫她不要整漫天王,她就改成整我開心嗎?
「小色狼,本姑娘知道你一直覬覦我的美色,看你這噁心的奸笑就知道你現在色慾膨脹了
…剛才亢金龍說的事情我聽得一清二楚,龍玦的法力會造成一個人的慾望不停地膨脹…你
最好給本姑娘收斂一點,哪裡碰我我就剜你的肉!」
「我沒有…」
才正要解釋,已經轉過山坳,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魏刀兒大叫:「師父!師伯!這邊沒有路
了!有一座畫滿符咒的城牆整個將路封住了!」
「這地方好臭!是甚麼動物死在這邊啊?這深山野地裡,甚麼人裝神弄鬼蓋這麼一面牆,
還特別畫符咒嚇人?」幾個嘍囉跟著大叫。
眾人急急忙忙也跟上去看,梟解語想說趁亂有個機會拉著李淳風回頭逃跑,沒想到漫天王
與厲山飛兩人還算沉得住氣,並沒有急忙衝上前去,還是在隊伍後面押著。梟解語眼看逃
跑不成,立刻扮了一個鬼臉,心想最好漫天王不要懷疑我想逃走。
漫天王又不是笨蛋,當然知道妳無時無刻想逃走啊!
山坳轉過去,有一片稍微開闊的平地,平地上矗立著一堵高約三四丈有餘的牆,牆體是用
紅磚加上夯土壘成,感覺起來跟一般城牆差不多堅固。牆上用朱砂紅漆層層疊疊地畫了大
大小小,有濃有淡,有新有舊的符咒。
李淳風仔仔細細地端詳研究了一下,所有的符咒不外乎是驅魔、辟邪、除蟲之類的咒語,
隱隱約約還能聞到雄黃,硫磺,甚至是腐爛的肉類的味道…。
高大厚實的城牆上沒有門,還用黑色的大字寫著:「內有吃人妖魔,請勿靠近。」
「看起來這可疑城牆是為了封住山裡面的妖魔,不讓妖魔下山到村莊裡面…這些咒語就是
用來驅魔的…可能這堵牆背後有許多不知名的魔物存在…大家要小心才是。」看到眾人在
這詭異的牆邊無神呆立,李淳風說出了他的看法。
「嘿嘿嘿!這樣就更能說明,剛才在村莊出現的喪屍,就是從山上來的沒錯…你們看地上
散落的這些死人骨頭,不需要我提醒吧?再往前只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梟解語也不
甘寂寞發表了意見。
「老…老大,這些骨頭看起來很嚇人,你看,這並不全都是人骨,也有牛骨,馬骨,羊骨
…而且,都是被折斷咬碎的…看起來有點像是被超大的牙齒啃過,又好像是被巨大的螯或
者鉗子夾碎那樣…醜姑娘說的應該是真的,這裡有妖怪!」
一個看起來像是沙陀族人的嘍囉蹲在地上查看了四周的屍骨,顫抖地繼續說:「我也去過
西域沙漠,沙漠裡的屍骨也很多,但就沒有像這裡的屍骨這樣死得這麼悽慘的…老大…你
拿個主意吧?要繼續前進嗎?」
「沒用的東西!廢話,當然要繼續上山啊!有甚麼好怕的!如果龍玦沒有魔物保護著,早
就被附近村莊的村民拿走了,哪還輪得到我們啊?」魏刀兒高舉手中的大刀怒目喝斥:「
你們誰敢退縮,不用等妖怪索命,我第一個就斬了他!拿到龍玦就能享盡榮華富貴,金山
銀山等著我們…還猶豫甚麼?」
說著,用刀指著剛才那個沙陀族的嘍囉:「老沙!你再敢講喪氣話我先砍了你。」
老沙嚇得拉著其他幾個嘍囉順著牆邊跑了老遠,以免魏刀兒真的動手。
「嘻嘻嘻!有趣,我這兩把刀還從來沒砍過甚麼妖魔鬼怪…這山也特別奇怪,怎麼越到山
裡面就越覺得手癢,想多殺點人啊,多砍幾個野獸甚麼的頭顱下來…嘻嘻嘻!如果這堵牆
背後真的有怪物,我還真想試試…不然…還真按耐不住殺人的慾望,你們走在前面這幾個
,等一下讓我砍幾下解解癢如何?」
這個山裡面的法術,看起來真的放大了厲山飛的慾望…他是喜歡殺人的,所以,越接近龍
玦就越想殺人。
梟解語這時候也覺得奇怪,在她後面一直想要殺她解恨的漫天王,似乎也打消了殺她的念
頭,反而神情嚴肅表情堅定,一言不發盯著畫滿符咒的城牆,像是巴不得自己有「穿牆術
」那般,可以穿過牆繼續前進…
呣…他想得到龍玦的慾望確實被放大了。
「老大!你們過來看!這邊有個缺口可以進去!」沒想到老沙這一跑,竟然找到了可以進
入咒語牆的入口。
漫天王嚴峻的面龐露出喜色,這次他竟然沒管梟解語了,跨大步就往老沙的方向走去,而
厲山飛更是像一陣風那樣就飄到了入口處。
一行人魚貫從城牆崩塌的缺口進去,這個缺口上寬下窄是一個倒過來的銳角三角形,僅容
一個人側身過去。
李淳風覺得一切都很可疑,四周陰影幢幢,加上散落四處的碎骨…這缺口可能不是自然產
生的,而是被甚麼巨大的怪物用力劈開的…可能喪屍就是跨過這個缺口進入村莊吧?
「欸!小色狼,你能不能用點甚麼法術,封住這個缺口?」梟解語同樣拿著手上的樹枝戳
了戳李淳風的手臂。李淳風會意,梟蠻子是想避免再有喪屍甚麼的從這個缺口進入村莊。
「這麼大一個缺口只能重新用石塊與夯土封住…要不我叫大家來幫忙?」還沒等梟解語回
話,李淳風就對前面一行人叫喊,看能不能有幾個人來幫忙堆石頭封住缺口?
不料漫天王怒氣沖沖回頭命令道:「現在找出龍玦是最重要的事情,其餘的通通不准做,
聽到沒有?」
「現在立刻前進去找龍玦!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深深吸了一口氣,李淳風與梟解語交換了眼神,知道漫天王已經被法術感染了,急著想拿
到龍玦的慾望已經吞噬了他的理智…看起來,執念越強烈的人越容易在法術的影響下失去
自我…
所以…最終就是這樣才變成喪屍的嗎?
漫天王應該是玩真的,梟解語對李淳風吐了吐舌尖,又皺著眉頭對著缺口呶了呶嘴,示意
他隨便甚麼都好,動手就是了。
李淳風隨手畫了幾道驅魔、辟邪的符咒搭了一個簡單的結界,對妖魔有嚇阻作用,但人仍
可以通過,然後跟著梟解語快步回到隊伍中。
「老大…這邊地上有不少牛、羊、馬的屍骨,這看起來像是村里的人殺牛宰羊支解之後,
扔過城牆進來給妖怪吃的,都啃得乾乾淨淨…這妖怪是有多餓啊…唉唷!老大你還真砍人
啊!」
還想著打退堂鼓的老沙,站在牆邊堆積成山的骨頭旁嘟噥了幾句,沒想魏刀兒真的抽刀衝
上來,劈頭就是一刀,嚇得老沙急忙抽刀架住,不停地求饒:「老大!冷靜點,我知道錯
了!我現在就自告奮勇擔任前鋒,不幫老大還有師父、師伯找到龍玦誓不罷休!」
說完轉頭快跑搶到所有人前面,拿出刀來撥開長得比人高的雜草,很快就被身後迅速合攏
的雜草所淹沒。
「雜草很高,跟緊點!彼此有個照應!」
擔心老沙發生不測,梟解語大喊,她在深山林中躲久了知道,這種高過人身的雜草中最容
易迷路,如果彼此沒有跟緊,萬一出了甚麼事情,被雜草擋住視線是彼此無法首尾相救的
。
梟蠻子的個性真奇怪,壞人死了不就是遭報應了嗎?幹麼還這樣替他們擔心呢?
反而她就是對我大呼小叫的,當家丁一樣使喚,好像我是已經服侍她幾十年的老長工那樣
!李淳風不免噘嘴心生不滿…
但還是腳步不停,跟在魏刀兒身後進入雜草叢。詭異的是,這些雜草本來應該是路邊的小
花小草,難道也會因為法術的影響擴大自己拼命想長得高大的慾望嗎?
符咒牆後長著一丈高的雜草不說,越是深入越發現,竟然連樹木都長得異常巨大…不只是
樹木,各種山間常見的花草,個頭也比別的地方大上了好幾倍!
難道說法術對於植物也有影響,所有的植物唯一的慾望就是長大,所以在法術影響之下竟
然變成這麼高大,可是形狀卻扭曲恐怖…看起來法術的影響並不只是放大慾望,也會造成
本體異常。
可能這是山谷的關係,太陽下山得早,周圍漸漸陰暗。樹木雖然長得高大,但是因為山谷
中缺乏陽光,所以樹木長得歪歪扭扭奇形怪狀。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想像,這些奇形怪狀
的樹幹、枝葉乃至於攀附在上面的藤蔓,非常像人臉,有的只有一隻眼睛,有的是哭臉,
有的是笑臉,也有的像是哀號的表情,痛苦掙扎的表情…
甚至連地上的樹根都盤根錯節出類似人類四肢的形狀。
四周的景色在這種黃昏的昏暗光影下,像是有各種不同的人影晃動,或者用奇異的姿態擺
動著四肢,偶而傳來幾聲怪異的嚎叫,要反駁說這條路的盡頭不是地獄也沒人會信。
「梟蠻子,山裡的事情妳經驗比較多…妳有見過像這樣詭異的森林嗎?」李淳風回頭問跟
在身後的梟解語道:「我怎麼覺得,這些樹好像是把人吃掉之後,被吃的人靈魂怨恨,所
以才附著在枝幹上,變成了邪靈的形狀?」
「沒看過這種邪門的地方啦!小色狼,你不要再說了,講那麼具體聽起來很可怕耶!再說
我揍你!」
悶聲不響走了一會兒,李淳風覺得梟解語好像緊緊靠著自己的後背,還罕見地用手揪住自
己的衣服。
又過了一會兒,耳朵被她呼氣吹得發癢,只聽到她在耳邊說:「小色狼,你一定很害怕吧
?有沒有什麼壯膽的符咒可以給大家貼幾張?」
咦?我並不怎麼害怕啊?
天地間無奇不有,有神仙當然就有妖魔鬼怪,沒甚麼好怕的…怎麼梟蠻子會認為我怕了呢
?
繼而一想,啊…應該是她在害怕,只是臉皮薄不敢說…壯膽的符咒是沒有,但是驅魔避邪
的符咒畫在身上也是有效的…
只是…原來她也會害怕啊?
那麼她過去那些逃亡的日子裡,都是一個人在深山野地裡面度過…那樣的日子是怎麼熬過
來的?
…她不是說了嗎?就是靠著「想要再見到救命恩人一面」這樣的意志,才支撐自己沒倒下
的…
怎麼說,心裡面覺得佩服又覺得同情。
「我給妳畫幾道驅魔、辟邪的咒語,應該是有效的…」
「嗚哇!!!哇!哇!救命啊!!!!啊!啊!啊!」突然間走在最前頭的老沙像是撞到
鬼了,沒命地求救,號哭聲迴盪在山谷間,回音越傳越像是地獄惡鬼出現前的序曲。
不明的情況發生了!
李淳風迅速用劍指畫了幾張驅魔、辟邪的咒語,將空中青藍色的符咒甩向前方草叢裏面的
未知生物,跟著追上了老沙…此時老沙已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蓄。
「用這個卡住他的嘴!」李淳風不知哪裡來的膽子,回身搶了梟解語手上用來戳他的短樹
枝,命令蹲在一旁的嘍囉先讓老沙咬住樹枝以免咬斷舌頭。身旁一陣疾風,原來厲山飛已
經忍耐不住殺意,從眾人旁邊掠過衝到最前面,凝神緩慢地四面警戒,「嘻嘻嘻!出來啊
!什麼東西在那邊,快點出來讓我看看?嘻嘻嘻!」。
「毛二!你過來!」魏刀兒看到老沙小腿肚上滲出污血,叫了一個叫做毛二的嘍囉過來解
開老沙的綁腿,只見兩個紫色的齒痕正流出黑血。毛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叫道:「這看
起來不是蛇咬的,應該是蜈蚣或者蜘蛛之類的…只是一般的毒蟲不太可能咬穿牛皮的綁腿
…要能咬穿牛皮綁腿的毒蟲,只怕兩隻牙都要像匕首那麼大了!」
「不是沒這可能…看這地方的樹木長這麼高大怪異,雜草野花也長這麼高大,如果原本是
一條兩三吋長的蜈蚣,受到這地方的法術影響,你說會不會長成兩三丈長?當然是有可能
啊!」梟解語也有點驚魂未定地附和著。
「大家不要慌亂,也不要掉以輕心,野丫頭她這推論還頗有道理。如果是蜈蚣或者蜘蛛…
咬了獵物之後就應該還會在附近等著獵物毒發身亡之後再過來吃掉獵物…所以…」
漫天王指揮著厲山飛的徒弟們背靠背繞成圈面向外警戒著。
但說實在話,雜草太高了,除非是怪物已經靠近到前面一丈左右的距離,否則很難防衛。
一條巨大而且色彩斑爛的蜈蚣,突然從樹上爬下來,用嘴巴的雙鉗鉗住了一個手持鑌鐵短
槍的嘍囉的腳,硬是將他往樹上拖。
「嗚哇!哇!救我!嗚哇!哇!救命啊!」
突然間像是被人提起般直接從地上飛高了一丈,手腳不停掙扎地哀嚎求救。
「劉堂!!」其他嘍囉見到這情況竟然因為太過震驚,手腳不聽使喚,沒有人敢上前救他
,只是失聲大叫犧牲者的名字。
雖然每一節都有石磨那麼大,但這超大蜈蚣的動作非常迅速,幾百對腳勾住樹幹,即使犧
牲者死命牢牢抓住樹枝不讓自己被蜈蚣拖走,但這也是徒勞無功。
很快地劉堂因為蜈蚣注入他身體的毒性發作而口吐白沫逐漸失去意識,但是求生念頭強烈
的他仍然拼命用手指甲抓住樹幹,被蜈蚣這樣硬拖竟然在樹幹上留下了七八道一尺多長的
血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