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太長:「46.賭上老娘的幸福,死也要救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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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可惡!可惡!」
梟解語抽著鞭子,純粹為了發洩情緒策馬狂奔。
被裴寂搞這麼一下心裡很嘔,很難接受這種遭到陰險小人背後捅刀的不爽感。
從來都是本姑娘掐別人喉嚨叉對手眼睛,現在為了堂妹的性命,不得不聽從裴寂的要脅,真的是比硬生生吞一條帶刺的魚骨頭還難受!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漸漸地心中的氣憤轉換成了委屈,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沒有能夠好好地把握機會接近救命恩人,還落了一個被人恐嚇要脅的窘境,好想有人在這時候能站在自己這邊說幾句公道話…或者幫自己痛罵裴寂這個死胖子…亦或者,更奢侈一點,有人能說幾句安慰的話暖暖受傷的心。
應該是心中的委屈麻痺了策馬的雙手,梟解語乾脆讓自己落入情緒的大海,沒再繼續催促座騎狂奔,只是放任牠漸漸從奔跑變成步行,最後緩緩走著。
慢著!我怎麼會懦弱到產生「委屈」的感覺呢?
走著走著,她突然驚醒。
所謂的懦弱,害怕,委屈,這些應該是庶民才會有的日常習慣吧?
身為郡主,就算摔進了糞坑也要傲然地昂首抬頭,否認難堪的這一切啊!
「對!沒錯!這一切災難都是小色狼造成的。」
沒怎麼想,她就找到了那個導致自己從鋼鐵般堅強女俠客瞬間變成委屈痛哭小女人的罪魁禍首:「要不是他整天唯唯諾諾,怎麼使喚都乖乖聽話,害我失去了警覺心,害我甚麼事情都想找個人訴苦,甚至害我三不五時腦海裡還閃過跟他一起經歷過的種種事情…」
「氣死人了,他一定用了甚麼法術把我變軟弱了!」
想到這裡,梟解語勒停了馬,覺得如果一下子就追上小色狼跟表舅一行人,那就是自己輸了,就是被人欺負之後灰頭土臉地只能跟著小色狼。
雖然跟著小色狼沒甚麼不好,其實日子還過得挺舒服的,但他這個舒適圈就是一個陰謀,一個陷阱,本姑娘再也不會上當!
我偏偏就要慢慢走,小色狼一點也不重要!
別理小色狼了,先勉強吞下挨了死胖子悶棍這口氣吧?
想想也覺得沒甚麼不好,至少確認了堂妹並沒有死在戰亂中,還跟她自己一樣幸運地被二郎搭救了。所謂好心有好報,當初為了幫長孫的婚事討一個公道,才來到太原,沒想到就這樣在茫茫人海中幸運地與救命恩人相會了。如果這次能把龍玦拿到手,交給唐國公,那麼自己也可以跟堂妹兩人共事一夫,這也不失為一個美滿的結局啊!
只是眼前還有一個難題,自己的身分仍然是掖庭的刀人,似乎只能靠皇上的赦免,才能脫離刀人身分,也才能名正言順地找二郎報恩。否則,二郎可是會因為自己是刀人的身分,落一個「淫亂後宮」的罪名…
賀若講得很對,掖庭就是皇上永遠不會來臨幸的後宮,也可以說是需要擔任打雜工作的冷宮。
「前面的,讓開!!讓!讓!緊急軍情!不讓就軍法論處!」後面遠遠一騎快馬飆出了滾滾沙塵,高速奔向梟解語而來。官道雖然不窄,但是梟解語情緒還沒消散,聽到背後這幾聲吆喝,也不管自己有理沒理,乾脆就橫著馬擋在路中央:死胖子欺負我,現在連你這個無名小卒也要欺負我?
本姑娘偏不讓,你有種撞死我試試看!
疾速奔馳的傳令兵看到前面這個路人不讓道也就罷了,竟然還打橫了擋死了去路,心中一驚,急忙猛力勒住韁繩,坐騎前腳騰空人立起來,才勉強在梟解語馬前煞住。
「大膽刁民,竟敢阻攔緊急軍情,想死嗎!」
傳令兵抽出腰間的佩刀,高舉著不由分說對梟解語砍下去!
「叮!」一聲細響,軍刀被齊跟切斷,斷掉的刀刃還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插在地上,入土之後露在外面半截刀身還不住地搖晃著。
「無名小卒你看好,本姑娘可是唐國公的密使。」
梟解語先用龍閃切斷了傳令兵的軍刀,然後不疾不徐地放射出郡主的氣場,拿出裴寂交給她的唐國公令牌說道:「你要是不想死,那就老老實實告訴我,有甚麼大不了的事情這麼緊急?」
本來攔住傳令兵只是一時不爽,但繼而想到,這往北的官道直通雁門關,自己也才離開太原沒多久,怎麼馬上就有緊急軍情發生呢?
好奇心一旦發作,就不可收拾。
傳令兵也不傻,認真把梟解語手中的令牌看了仔細,確認她是正牌的密使之後,扔了手中的斷刀,拱手在馬背上行了軍禮,恭敬回答:「啟稟密使,皇上在雁門關遭到突厥始畢可汗十萬大軍團團圍困,糧草水源全斷,形勢凶險。」
「唐國公要屬下全速追上鬼谷子李大人,請鬼谷子李大人為我軍出謀劃策,想一個萬全之計!」
蛤?
皇上真的被突厥大軍圍困起來痛揍了?
這小色狼還真不是只有兩把刷子,日蝕被他算準也就罷了,連皇上渡劫的事情也被他算到了?!
本姑娘本來還想說皇上北巡也是帶著幾十萬兵馬隨行,應該只是跟突厥兵馬玩幾回合而已,沒想到還真的被圍困了。
咦?不對啊?
既然皇上被困,唐國公是皇上的表哥,帶著重兵駐守太原,之前不是也號令三軍準備隨時開拔報效皇恩嗎?
怎麼皇上真的被圍困了,還在那邊猶豫發呆,不趕快帶著兵馬殺過來救人,反而是先找小色狼問卦呢?
不過…慢著…我是不是嗅到了什麼可以在皇上面前立功的香餑餑味道呢?
剛剛才想著,如果能立下大功,就能夠請皇上降旨恢復我的自由之身-眼前不就有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嗎?
對呀!
梟解語,這回不管怎樣,都得押上全部賭注,好好贏他一把!
救回皇上,翻轉自己的人生!
心裡面瘋狂叫好,但是身為郡主還是需要注意儀態的。
「呣…這局面看來沒有本姑娘出馬還真的是不行,憑你們的本事想救出皇上,只能說是比登天還難。」說著也沒等傳令兵回答:「小卒子,你就跟在我後頭,我們快馬追上鬼谷子一行人,這個拯救皇上的任務,也只有武功天下第一的我才夠資格了。」
她迅速調轉馬頭往北方疾馳而去。
莫名其妙被馬蹄揚起的一陣沙塵噴了滿臉,傳令兵愣了一下,怎麼馬上就被眼前這個密使收為屬下了呢?
不過他斜睨著眼睛看了看插在地上的斷刀,微微甩了甩頭,好漢不吃眼前虧,迅速策馬跟上這個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密使繼續往雁門關方向飛奔。
李淳風與劉文靜帶著護衛的士兵們,往北走了幾天之後,來到一個岔路口,往北的路標上寫著「雁門關」,往西的路標上寫著「平城」。如果繼續往北邊走,那就是雁門關的方向,如果往西邊走,那就是通往平城,然後往漠北的方向。
命令士兵們安營紮寨,然後劉文靜帶著李淳風在營帳內,攤開一幅畫滿了紅圈的地圖說:「關於龍玦所在的地點,我與二郎反反覆覆詳詳細細推敲研究過,按道理說,應該就是在西北邊的武川鎮附近。」
說著他伸出手指指著一個大大的紅圈:「也就是說,如果龍玦是在武川鎮,那麼我們在岔路這邊就應該往西,過了平城之後出沙漠,大約半個月路程可以到達武川鎮。」
李淳風低著頭凝視劉文靜所指的武川鎮,閉目沉思了一會兒,搖頭反對:「劉大人,請恕我直言,雖然你與二郎花了不少心血研究古書與傳說中記載的龍玦埋藏地點,但我卻感覺到,一個似有若無的力量在東北方牽引著我…」
「說實話,西邊這邊我完全感覺不到有任何能量耶?」
似乎也預料到李淳風會反駁,劉文靜又說:「為了打聽龍玦的傳說,從前我曾經在突厥部落生活過幾年,問出了不少珍貴的秘密。」
「後來二郎曾經派我到武川鎮挖掘過,只是所有可疑的地點都挖掘過了,卻都沒有任何線索,反而陪葬的金銀珠寶倒是挖出了不少…」他收起了手指,站起來走到營帳中踱步:「不瞞你說,挖這麼久都挖不到,我其實也越挖越迷惑了。只不過…二郎有言在先…」
沉吟了一下子又說:「但是二郎堅信龍玦就埋藏在武川鎮,他也要求我們這次要先往武川鎮再搜查一遍…如今李大人的見解不同,確實讓人很為難。如果走雁門關往東北,離武川鎮可是越走越遠…」
「這樣子我恐怕很難回去跟二郎覆命啊!」
「確實二郎也曾經當面跟我講過,他們李家的祖墳就在武川鎮,爺爺孫子之間世世代代流傳著的傳說都刻印出,他們是為了尋找龍玦而來到武川鎮的先民的後代。」
「當年開拓武川鎮時,聚集在這邊的都是相信大漠裡龍玦傳說,想要挖掘寶藏的人,後來才逐漸成為軍事要塞。否則那個缺水缺糧的荒漠地帶,是不可能有那麼多人願意去的,無非就是衝著想挖出龍玦當上皇帝的夢想…」李淳風轉身定睛看著劉文靜,緩緩說出他的看法:「但也就是這段歷史透露出了一個破綻。」
「你想想看?如果龍玦真的是在武川鎮附近,幾百年來早就被挖寶人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挖個透徹,要真有早就被挖出來了…所以說,其實龍玦不在武川鎮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
李淳風花了一點時間向劉文靜說明了自己的推理,過去在武川鎮挖掘的人應該不只是那些純粹想靠運氣卻不懂堪輿的老百姓,應該還是有善於看風水的高人去挖掘過。如果這麼多人都沒找到,那麼,顯而易見龍玦不在這裡,更何況李淳風自己的感覺也更佐證了這個事實。
唉!該怎麼決定才好呢?
一向慎謀能斷的劉文靜這時候卻有點猶豫了,直覺上他是想按照李淳風的說法,北上出雁門關往東北走的…
但是,這又該如何向二郎解釋呢?
畢竟自己的主人是二郎啊!
正困擾著,外面一陣馬蹄聲,很快地一男一女快步走進大帳中。
「梟蠻子!?怎麼會是妳?」
雖然拉開帳幕時逆光看不清楚進來的人是誰,不過從身形還有那個氣勢,李淳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梟解語來了。
看到來的人是梟解語,劉文靜心裡面老大一個問號冒出來:解語不好好待在太原,突然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想出了甚麼鬼主意,又要開始興風作浪了嗎?
「表舅,小色狼,你們兩個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樣,嚇得不知所措,似乎你們已經猜到,本姑娘專程趕來就是有一件天大的要事非得親自督陣辦理不可!」梟解語嫣然一笑,偏著頭對跟在後面的傳令兵命令:「小卒子,你先把你要傳達的緊急軍情好好給這兩位大人唸一遍!」
傳令兵站出來,向劉文靜,李淳風行了軍禮,然後一字一句把緊急軍情再唸上一遍。不過之前他對梟解語講的只是口述,這次是照著手上的公文來唸,梟解語注意到,原來皇上已經被圍困三天了,並不是之前以為的,剛剛才被突厥圍困。
皇上被突厥大軍圍困了!!
這對於劉文靜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他本來就跟著裴寂,二郎,乃至於唐國公私下想著造反的事情…
如今皇上被突厥人圍困在雁門關,如果手握重兵的唐國公不出手援救,那麼皇上理所當然會一命嗚呼。到時候會冊立一個年幼的皇帝,那麼造反就會更簡單了,不是嗎?
再說了,到時候就算不造反,以唐國公的身分,在朝廷上必然能集大權於一身,我們這些下屬不也就跟著雞犬升天了嗎?
呣…更何況二郎吩咐要去武川鎮找龍玦,這事情乾脆袖手旁觀,我們這一小支部隊就往反方向,出平城前去武川鎮,豈不是兩全其美?
「咳!咳!」
「皇上被突厥十萬大軍圍困,這事情李大人之前就已經觀測天象預言出來了…只是我們這一小支部隊,不要說殺入重圍拯救皇上,講實在話,應該是連十個突厥騎兵都打不過。」說到這裡,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出結論:「依我之見,這正是天意要我們遠離是非之地的預兆,明天我們就開拔往平城方向走,按照二郎的吩咐到武川鎮尋找龍玦。」
劉大人這麼說也是合理,畢竟往雁門關的路已經被突厥大軍封鎖了,這時候過去不就等於白白送死?
不如走反方向去武川鎮,等事情平息了再掉頭往東邊走,雖然繞遠路,但不失為一個周全的辦法。但是,心裡面怎麼有一種邏輯對不上來的感覺呢?
這份緊急公文上面提到要我出謀劃策,可是太原的軍隊統帥是唐國公,我又不可能比他還懂兵法,他要出兵援救皇上應該也不需要問我答不答應吧?
怪就怪在這一點上…
對了!一定是要我再觀察一次星象,確認皇上的吉凶。
想明白這一點,李淳風走出帳篷,邊走邊說道:「皇上目前吉凶未卜,唐國公所謂的出謀劃策,應該是拐彎抹角希望知道皇上接下來的運勢如何?」
眾人跟在他後面走出來,只見他抬頭看了半天,支著下巴沉吟了半晌,猛然回頭高興地對大家說:「這天象已經與昨天的天象大不相同!」
「看來皇上即將有貴人相助,這場劫難已經出現轉機…雖然還無法確定結果是吉還是兇…」
他對著傳令兵說:「這位小將,就麻煩你回去稟告唐國公,請他稍安勿躁,只需要佈下疑兵之陣,貴人將會從北方不請自來!」
然後他又轉身對著梟解語,劉文靜兩人說道:「雖然要解開皇上危機的藥方有了,可是仍然缺少藥引子。如今這星象已經形成了『朱雀戲玄武』的格局…」
「簡單來說,要能解決這場戰爭,需要有身帶朱雀命格的人入局,才能讓北方玄武命格的貴人出手相救!」
劉文靜、梟解語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脫口而出:「聽不懂!」
李淳風說得很高興,大家聽得很模糊,誰是身帶朱雀命格的人呢?
「哈!!我知道了!」
半晌,梟解語拍手笑道:「就是我!我生肖屬雞,『朱雀』不就是雞嗎?」
李淳風笑著回答:「其實不是看生肖啦,雞是西方白虎,因為『昴日雞』這個星宿屬於西方白虎。朱雀是先天的命格,只有鬼谷門派才知道如何觀察一個人的先天命格。」
聽你胡扯,本姑娘就認為本姑娘是南方朱雀,本姑娘就是那個天象顯示唯一可以搭救皇上的人!
才不想管小色狼解釋甚麼呢!
認定自己就是即將拯救國運的南方朱雀,梟解語喜孜孜地轉身就往營門外走,邊走邊叫道:「既然本密使是拯救皇上的關鍵人物,事不宜遲,那麼我們就趕快動身吧!」
她心中只是想著,馬上我就要立下大功,就可以讓皇上特赦恢復自由,就可以投奔到救命恩人的懷抱中了,不自覺還得意洋洋傻笑了起來。
「解語,妳這急性子還真不好改,先等一下,大家再商議看看?」劉文靜雖然也是急性子,不過他是整個任務的領隊,相對也比較老成穩重:「我們現在只有幾十個兵,過去就是送死,更何況我們有任務在身,是不是先策劃一下,以免太莽撞送了性命!」
見解語轉身走向營門,連忙三步作兩步追上去把她拉了回來。
認定了自己是南方朱雀,是可以救皇上的關鍵人物,梟解語整個人心花怒放,只想著反正天命在我身上,就算突厥有千軍萬馬,也動不了我一根汗毛,沒想到白日夢還沒做完,就被表舅一把扯了回來。
礙於禮數,更何況表舅屢次幫她度過難關,雖然生氣也不好爆發出來,她強忍不滿,皺眉跺腳反駁道:「表舅,我跟你的立場不同啊!」
「我是掖庭的刀人,職責就是保護皇上,如今皇上有難,我當然不能見死不救。」
對了,她突然想到自己手上有個好寶貝可以利用一下!
於是她掏出了懷中的唐國公令牌,對著劉文靜說:「至於表舅你說的任務嘛…不就是唐國公指派的嗎?」
「如今他給了我這塊令牌,就是要我來改變你們的任務,搭救皇上優先,難道表舅你想要抗命嗎?」
唐國公的令牌他看過太多次了,不需要認真端詳劉文靜就已經信了,但是聲音也啞了,感覺理虧,於是放下了扯住梟解語的手,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是表舅誤會妳了,我們就按照唐國公的吩咐,暫時先別管尋找龍玦的任務,一起去救皇上吧!」
嘿嘿!幸好當初有向裴寂討個信物,才能呼嚨住精明的表舅。
梟解語私下吐了吐舌頭。
反正龍玦消失千年也沒人找到,不急在這一時三刻…
但是搭救皇上性命,脫離刀人身分的機會只有這麼一次…
身為郡主,應該要比庶民們更清楚,甚麼才叫「大局為重」吧?
不知道是梟蠻子隨口掰個謊話呼嚨劉文靜,李淳風也相信了唐國公派她來通知大家,任務暫時擱下,先搶救皇上再說。既然如此,當然就不能再這邊耗時間了。
只是按照常理分析,他也認為,倉促出發貿然進入突厥大軍的包圍圈會是一件無腦的愚蠢行為,雖然梟蠻子急著要走,但他還是勸說道:「雖然說我們的任務改成了搶救皇上,不過凡事還是謹慎小心比較好。我們沒有人會講突厥語,又不知道該如何找到突厥可汗…」
「再說了,就算找到突厥可汗,有甚麼辦法可以威逼利誘他放了皇上嗎?」
對於李淳風的擔心,劉文靜笑著回答:「突厥語我會一點,溝通上沒有問題。至於說如何找到突厥可汗呢?這個李大人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只要自稱是漢人派來的使節,不用我們去找可汗,自然會有人把我們帶到可汗面前。」
梟解語接過話來:「表舅說的對,我們自稱是使節,只要能混進突厥內部,我們就可以找蠢牛來幫忙…」
「這麼說我想通了一件事,難道小色狼你說的,從北方來的貴人會是蠢牛嗎?」
李淳風笑著搖搖頭:「不是,更何況蠢牛也不過早我們幾天從太原北上,他是南方來的喔!」
怕事情耽擱太久,劉文靜插斷兩個人的抬槓:「好啦,李大人神機妙算,既然已經看出會有貴人相助,那麼我們就別浪費時間去猜貴人是誰了,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快收拾行囊趕快啟程吧!」
劉文靜立刻動筆寫了一篇簡單的報告,說明他們即將以漢人使節的身分去見突厥始畢可汗,嘗試威逼利誘解救皇上,請唐國公稍安勿躁,靜待佳音。
李淵收到信之後喜出望外,按住天下四方前來勤王的兵馬,只是照著李淳風的建議派二郎想辦法故佈疑陣。二郎也是聰明透頂的人物,帶著手下的兵馬,每人分一桿大旗,整天就是帶著人在附近山頭上扯著大旗走來走去,讓突厥人以為已經重兵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