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在寫好玩的,也來參一腳~
雖然想到有名的告白的話,
我首先會想到鋼鍊和空境,
鋼鍊上面很多人提了,
就補一下空境的……
「式、君を一生許(はな)さない」
(式,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放開)妳的)
http://i.imgur.com/UWrNY5J.jpg
http://i.imgur.com/3wrnWqK.jpg
http://i.imgur.com/zOsSSRf.jpg
然後再補兩部小說,
內容有點長,不過都是有名的作品……
(因為是複製網路上的,所以部份內容與正式代理版有些許不同)
====
翻動書頁的聲音、
把紙張撕碎的聲音、
還有咔嚓咔嚓的咀嚼聲、
聽到這兩年間所習慣的聲音,我終于醒了過來。
房間里,已經染上了金黃的夕陽顏色。
穿著制服坐在窗邊鐵管椅上的遠子學姐,正撕著書頁,把它們往嘴中放去。因為椅子被她
微微翹起,遮住了射入房間的陽光,我無法看見她的表情。
不過,放在她膝蓋上的那本書,已經只剩下最後一頁了。大約只剩一兩口了吧。
隨著嘶嘶的聲音,書頁變得更加小了。
她把撕下的部分慢慢放入嘴中,咽了下去。接著把纖細的手伸下了最後的紙片。
撕開紙片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微微張開的嘴唇。
在那其中慢慢消失的,語言的碎片。
把它吞下去的時候,遠子學姐又看向了我這邊。
那是十分哀傷的表情。
平時吃書的時候,明明都是那麼幸福的表情。
「你醒來了……?」
「剛剛睜開眼睛。」
「哦。」
那雙溫柔的雙眼微微眯起來。她的臉龐也帶著比平時更為成熟的表情看著我。
「……《阿魯特‧海德堡》——終于吃完了呢。又甜美,又苦悶……真的是非常美味啊。
多謝款待哦。」
我看著那本被完全撕掉的書,不由得愕然了。
「大學考試,我合格了哦。」
「……恭喜恭喜。」
「我說過的吧,到了正式場合我可是很厲害的。」
雖然我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那些話語卻卡在了我的喉嚨里。
聽到她口中說出了那個已經預料到的北海道的大學名字的之後,遠子學姐打開了身邊的書
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很沉重的信封。
那是我給她的原稿。
為什麼,還剩下那麼多呢。
遠子學姐用比剛才更為溫柔的眼神看著我,用非常柔軟的口氣說了。
「心葉寫下的這本小說……非常的水靈……非常的溫柔……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小說。雖然
讀的時候一直讓人覺得難受的胸口都紐緊了一般,但在看完之後,卻有一種溫暖清澈的感
覺呢……想必,如果吃下去的話,一定是非常美味的吧……」
有種不安的感覺刺向了我的胸口。
聲音也嘶啞了起來。
「……請你吃了它吧。本來就是為了如此的。」
遠子學姐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故事,我是不會吃的。」
她把原稿放在了桌子上。
「是不能吃的。」
「為什麼啊?」
真是讓人不明所以。
一直以來,在我還在寫點心的時候,就總是在一邊快些快些的催促著我了。只要一遞過去
,就會開心的說著「我就不客氣了~~」接過去,馬上吃起來的。
她把原稿從信封里拿出來,翻了起來。
任何一張紙都沒有被吃過的痕跡。
這到底是——
「心葉,你帶著這個,到佐佐木先生那里去吧。這才是心葉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哦。」
我的眼睛忽然熱了起來,臉喉嚨也好像被什麼梗住了一樣——我這麼說道。
「為什麼,不把它吃下去呢?」
遠子學姐的眼瞳閃現了一陣憂郁感覺。但是馬上又變成了微笑的表情,用姐姐般的口氣說
道。
「因為我是『文學少女』哦。」
那句話語中,滿載著清澄的決心。
「我是天野文陽的女兒。雖然爸爸非常喜歡媽媽寫下的午飯,只要是媽媽寫的東西,都會
非常開心的吃下去,但是他卻絕對不會吃葉子阿姨寫的文章哦。想必,吃下去的話一定很
美味吧……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卻又說絕對不能吃……『因為這是一定要給大家看到的
故事,所以不能就這麼進到爸爸的肚子里去了呢。』他這麼說過」
我的胸口顫抖了起來。
雙眼越來越熱了。
「這種——這種事我不明白。我只是想要讓遠子學姐吃下去所以才寫的!」
我把無法說出口的那些心情,全都寫進了小說里。這本小說是僅僅為了遠子學姐而寫的啊
。遠子學姐明明已經讀過這本小說了。
但是,難道說,我的心情並沒有傳達給遠子學姐麼!
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麼!
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呢。明明我寫的原稿就在她的眼前啊。只要像平常一樣,把
它撕破,再送進嘴里咔嚓咔嚓的吃掉不就好了麼。
「請你吃吧!拜托了。請你吃下去吧!難道我不是遠子學姐的作家麼!」
遠子學姐還是一臉溫柔的表情站了起來,然後靠近了我的臉頰,用雙手捧住了我。
傳來了一股紫羅蘭花的清香,我的臉頰、耳朵、眼睛都被一種柔軟溫暖的感覺所包圍了。
『請不要再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了。呐,你露出了這樣一副難受的表情,就好像再也不會
開心起來了一樣,我也是明白著的。』
那是《阿魯特‧海德堡》里凱蒂的台詞。
是兩人分別的場面。
遠子學姐用溫柔的聲音,繼續說道。
『啊啊,卡爾‧海因茲,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嗯,這樣的話,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
不知何時,遠子學姐的心跳聲通過她的掌心傳了過來。
就好像近在耳邊一樣。
咚,咚……柔和的跳動聲。
『美麗的青春,是無比短暫的——』
她非常寂寞的樣子輕聲說完,放下了手腕,離開了我。
接著拿起了書包,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然後,就像是為了讓這個用絕望的眼神看著他的我鼓起勇氣一般,她站在那里微笑著,用
給小孩子教導非常重要的東西般的語氣說了。
「心葉,你不能成為我一個人的作家。你要成為大家的作家才行。因為你是,能夠做到這
一點的人哦。」
她關上了門。
離開了。
我就好像靈魂被抽離了一般,只能夠茫然的目送著她。
你不能成為我一個人的作家。
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說這種話呢。
她離開了。
明明是為了遠子學姐而寫的。
她卻離開了!
身體里湧上來的感情讓我立刻站了起來,飛奔出了教室,向遠子學姐追了過去。
走廊下已經一片空蕩蕩的了,哪里都看不到那長長的三股辮,以及那纖細的背影。
連足音都已經聽不見了。
就好像,遠子學姐消失在了某個不為人知的世界里了一樣,我一邊這麼焦急著,以便跑下
了樓梯,在出入口換好了鞋子。
這是夜晚來臨之前的,金色的光輝。
在這溫暖光芒照耀下的校庭里,有一個少女的身影正在慢慢前進著,她身後那黑色細長的
三股辮正隨著微風起舞。
嬌小的背影,纖細的腰肢。
輕輕晃動的裙擺。
還有如同幻想般飛舞著的,白色花瓣。
圍在那纖細的脖頸中的圍巾,也顯得耀眼般的發白。
那個圍巾!是我的那條!是琴吹同學說她已經失去了的,我的圍巾!
喉嚨都像是要裂開了一般,我大聲叫道。
「遠子學姐——!」
在溫暖的光輝中,在隨風飛舞的花瓣里,遠子學姐回過了頭來。
一定是因為我在哭泣著吧。
連她的臉上也露出了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著,我沖到了遠子學姐的身邊,像是快要撞上去一般,緊緊抱住了那
纖細的身體。
「不會這樣,就道別了吧。以後也能夠一直碰面的吧。定下住所的話一定要把地址告訴我
。我會寫信給你的。點心也會每天送過去的。北海道的話也可以坐飛機了,比起岩手都還
要近呢!遠子學姐的話,坐那種每站都停的深夜巴士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了,所以我會
去和你見面的……!我可以去的吧?」
「……那可不行哦。」
在耳邊響起的溫柔的輕聲細語,是讓我難以相信的東西。
我抬起頭,濕潤的眼瞳中,看到了正在微笑的遠子學姐。
那是已經自己下定決心,決意要向著那一邊前進下去的人的表情。
「嗚……為什麼?」
「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沒法好好的說明……或許,這是錯誤的也說不定。但是,我還
是覺得非得如此不可……」
就好像是拒絕了傑羅姆的愛情,一個人獨自穿過那道窄門的阿莉莎一般——
遠子學姐用滿載著比愛情更加高尚的感情的聖潔的眼神看著我,她用手指輕輕拭去了我的
淚水。
「呐,心葉。不要……再哭了哦。
從今以後,就算是想要哭泣的時候,也要忍耐下去哦。這樣下去,只要能夠不再哭泣的努
力下去,這就會成為心葉的自信了哦。」
她的指尖一邊滑過我的眼睛、臉頰、嘴唇,一邊用輕柔的聲音,輕聲說道。
「呐,不要哭了哦。
挺起胸膛、
微笑吧、
仔細看著、思考吧、
然後站起來,一個人走下去。」
那讓人有些發癢的指尖擦拭著那些透明顆粒的同時,她的雙眼也從下方偷看般的望了過來
。那雙眼睛,仍舊是溫暖清澈的。
「我們約好了哦,心葉。不要再哭了。如果想到心葉正在哭泣的話,我就會變得不知如何
是好了。明明,已經不能再呆在心葉的身邊了……已經不能再這樣,幫你擦去淚水了。」
遠子學姐指尖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溫柔,看著我的眼瞳,輕聲說著的語調,全都無比的溫柔
——並滿懷著愛情。雖然我覺得不能再哭泣了,但是胸口湧上來的感情讓我的眼淚不可抑
制的流了下來。
「你看,又哭了。」
遠子學姐非常困擾的樣子低下了眉頭。
我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
「今天就是最後一次哭了。將來,絕對不會再哭了。約好了。
直到下次與遠子學姐見面之前,我都不會再次哭泣了。除了在遠子學姐面前,我都不會再
哭了……!我發誓……!
所以,遠子學姐也請不要再忍耐著淚水了。要是想哭的難以忍受的時候,請來找我吧。下
一次,我一定會堅強到,讓我來擦拭遠子學姐淚水的程度。」
我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狠狠大哭著說出來的這些話,我自己也覺得不太具有說服力。
但是,這真的是最後的淚水了。
我不會,再哭了。
遠子學姐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眼瞳中浮起了激烈的疼痛和悲哀感,表情也像是要哭出來
了一樣。但是,馬上又變成了讓人胸間震動般的綺麗微笑。
她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然後圍在了我的脖子上。
頭頸里感到了一種溫暖的羊毛觸感。
如同雪片般飛舞的櫻花瓣,也落在了我的頭發、臉頰上。
我抓住想要離開的遠子學姐的手腕把她拉了回來,然後貼上了她的嘴唇。
遠子學姐的嘴唇如同要溶解般的柔軟,還帶著濕潤的、咸咸的味道。
那或許是我眼淚的味道。
我們像是感覺著對方的體溫和心跳般的接觸著對方,臉龐傾斜著,雙眼緊閉著——好像有
種持續了很長時間的感覺。
終于分開了重疊著的嘴唇之後,遠子學姐帶著濕潤的眼神說道。
「你真壞……我還是第一次呢。」
「我也是的啊。」
我用糾結的聲音說道,遠子學姐的眼神越發濕潤起來了。
接著,她帶著同樣的眼神,又笑了起來。
「再見了。」
我的初吻,就這麼變成了吻別。
遠子學姐溫柔的揮開了我的手。
隨著她轉過身去的動作,細長的三股辮也向後搖擺起來,輕輕地撫過了我的臉頰。
遠子學姐的背影,就像是要溶解消失在這夜晚來臨前的幸福金色時間中一樣,慢慢的遠去
了。
「遠子學姐!」
我用心髒都要裂開般的心情大聲喊叫道,但遠子學姐卻再也沒有回頭。
「遠子學姐!遠子學姐!!」
我一邊哭著,一邊不斷地、不斷地、重複著。
重複著在這兩年間,一直呆在我的身邊,用純白溫柔的雙手,包覆著我的心靈的那個人的
名字——無數次的重複著,這無比重要的名字。
但就如同這名字一般,她還是漸漸的遠去了。
在她穿過校門的那瞬間,那纖細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或許,遠子學姐也,正在哭泣著
吧。
但是她並不曾停下那腳步。
她凜然的跨向了校門的那便,漸漸的從我模糊的視界中,消失了。只剩下遠子學姐圍在我
脖子上的那條圍巾,隨風飛舞著。
在著被染紅的世界中,被滿天飛舞的花瓣所包圍著的我,帶著失去了半個心髒般的喪失感
,回到了那個兩人一起度過的部室。
遠子學姐一直坐的那個鐵管椅子上,放著一本封面古舊的硬皮書。
是《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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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遠子學姐會以編輯的身份來見我,這樣讓人眩目的未來。
季節肯定是夏天。
那個時候,我會圍上遠子學姐留給我的那條白色圍巾,前去迎接她。
還要在那個聖誕節時收到的狗熊玩偶的嘴巴上面,貼上一條紙片做的馬哈魚。
然後還要為了慶祝我們的再會,寫一篇非常非常甜美的點心給她。
身為編輯的她的父親,從來不會將身為作家的葉子小姐的原稿放進自己的口中。
所以,遠子學姐或許也不會接受吧。就像分開的那天,把我的原稿重新還給我的時候一樣
,說著自己不會吃的吧。
但是很遺憾,這些早已經在我的預想之中了。
因為遠子學姐是個貪吃鬼,所以一定會一副非常可惜的樣子,偷偷的眺望那個還給我的點
心吧。一定會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卻又十分的坐立不安吧。聲音也會越發飄飄然起
來。
等到她好像再也忍不下去的時候,我就要帶著一副余裕的表情,這麼對她說。
「請不要再忍耐了吃下去就好。因為這是為了你寫下來的。」
遠子學姐一定會紅著臉,一副『你說什麼呢?』的樣子裝傻吧。
所以,我要接著這麼說。
「請吃下去吧。因為寫下這些東西的人,是井上心葉哦。雖然,井上美羽是大家的作家啦
……」
不安的盯著我看的她,一定會像是落入了命運之中的戀愛一樣。
兩人的視線交彙。
甜蜜的微笑起來。
「井上心葉,可是你一個人的作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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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直的黑發劃過我的脖子,肩膀,胸口,長長的睫毛輕輕上揚,雙目閃閃發亮.這就是我的戀
人.
從高中時代就未曾改變的天真無邪的目光中,飽含著比那時更加深邃更加溫柔——恬靜的
成年女性的嬌豔,以及無限的愛情.
"呐,心葉.我在今後,作為編輯時依然是'天野遠子’."
柔軟的嘴唇,輕輕的撫著我的耳旁,澄清的聲音悄悄的傳來.
那是散發著薔薇芳香的杏仁餅干似的,甘美,甜蜜的話語.
"但是,井上遠子是,只屬于心葉的'文學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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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衣服回到堂上身邊時,郁看到說要自己換的堂上還是沒換上褲子,他已經連這點力氣
都沒有了吧。
“別擺出這種表情,店長已經去安排救護車了。我這點傷,比起隊長那種像要站著死的情
況來根本不值一提。”
“不要開這種玩笑!”
郁再也無法克制地掉下了淚。的確,只是一發手槍子彈而已,如果是打在身上就好多了,
當麻和所有的警衛人員都穿著防彈背心,當時也有一定的距離。
堂上苦笑起來。
“別哭,你該笑才對。之後就由你一人保護當麻老師了,振作點。”
接著堂上確認般地問了句“防彈背心還穿著吧”,郁哽咽著點了點頭。
堂上又想起什麼似地說著“啊,對了”,在換下後放在一旁的衣服里翻找,他已經准備去
醫院了,所以防彈背心也脫了。堂上將原本穿在防彈背心下的襯衫扯了出來。
襯衫的前胸口袋處別有穿上外套後就會被擋住的二正階級章。
堂上慢慢地將帶別針的階級章取了下來。
“這個給你。”
郁探出身子,堂上用蒼白的手指把階級章別在她的領口上。
“你想要春黃菊吧,先借你,一定要還啊。”
然後堂上將手輕輕地放到郁頭上。
“沒問題,你能辦到的。”
這一瞬間,感情跨過了界限。
郁突然抓住堂上的領口。
然後——她以不管對方意志的強硬之勢壓上了自己的唇。
像是想將自己的溫度移到堂上冰冷的唇上般,郁長時間吻著他。
在似乎感覺到堂上的唇有了一點點溫度時,郁移開唇怒吼出聲。
“堂上教官你才是!回去之後我會把春黃菊還給你,對你說我喜歡你!所以,你一定要沒
事!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可不饒你!”
周圍的店員有一瞬間喧鬧了起來,然後又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去了。
“笠原小姐,可以走了嗎?高速公路似乎還沒有因為台風而被封鎖。”
當麻出了聲後,郁便站起身將商用包斜挎上肩。
郁沒有再回頭看堂上,若是再看到他那副讓自己心痛的模樣,她恐怕就一步也邁不出去了
。
在店長的帶領下,郁和當麻離開了倉庫。
視野開始模糊的情況堂上以前也經曆過幾次,因此他知道自己就快失去意識了。在這樣模
糊的視野中,堂上目送著挺直背集向外走的郁。
“……竟然在我要被留在這里的情況下這麼做,笨蛋。”
雖然店員們繼續裝著埋頭于工作的摸樣,但他們對重傷退下戰線的“男朋友”還是興趣很
濃厚,這一點堂上憑著氣氛就能知道,等救護車到了自己被抬出去之後,他們想必會就這
個話題談論一番吧。
——因為是笨蛋,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最後這麼想著時,堂上的意識陷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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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從小包中取出了堂上的階級章和錢包。
“還給你,謝謝。”
堂上接過了這兩樣東西,將錢包放在床頭櫃上,卻用另一邊手把玩著階級章。
“有用嗎?”
“是。雖然以士長的階級佩帶兩朵春黃菊可能太滑頭了。”
堂上突然停下了揉發的動作。
“你不是和我定下這個時候要說什麼的約定嗎?我可是遵守了。”
你一定要沒事!——堂上的確遵守了這個約定。郁的臉整片都通紅了。
——現、現在說嗎?
“那、那個……都已經和說過沒兩樣了嘛。”
“我遵守了約定。”
堂上又重複了一次。
“那等到出院回去之後再還吧!堂上教官你又還沒痊愈!”
突然想到這一點的郁想把堂上手中的階級章拿回來,不過堂上很快抬高手避開了她的奇襲
。
接著堂上將手藏在身子另一側,不再伸出來了。
“……說、說了的話,是什麼回答?”
“沒聽到你說之前我也不知道。”
郁明白堂上現在已經轉入了游戲模式,可是她沒有切換這種模式的開關。
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幾次之後,郁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硬,好幾次想出聲時,都因為
出聲前就察覺到聲音在發顫而停了下來。
“我喜歡你。”
逃避似地沖口而出後,郁心中的堤開始崩潰了。
“這和堂上教官是我在高中時碰到的王子殿下那件事沒有關系,我喜歡現在的堂上教官。
”
堂上坐著的上半身猛然向前傾斜了下。慢慢恢複座姿後,他對郁開了口。
“……給我等下。那個什麼王子殿下,你是聽誰說……”
“手塚慧說的。寄回餐費的那個時候,一起寄來的便簽上寫了這事。”
堂上無力地垂下頭,低喃著“那個混帳”的話也傳進了郁的耳里。
“所以那個時候我才會把教官你摔出去……對不起。”
“行了,不要再提那個。”
“不行!”
郁卻非常拘泥。
“我不知道堂上教官就是那個時候的三正,對教官你說了很多過分的話,老是自以為是地
頂撞你。”
“都說不要再提了。”
“我不要,請聽我說!我現在很尊敬現在的堂上教官,很喜歡從那時開始經過了八年後改
變成現在這樣的堂上教官。我現在才說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夠了羅嗦安靜閉嘴!”
“不是教官你叫我說的嗎——!”
聽到自己揚起了抽泣的聲音時,郁才猛地察覺到——夠了。羅嗦。安靜。閉嘴。
——啊,是這樣啊。
郁像是領悟到一般地停止了抽泣。
——果然是太晚了。
“……我明白了。對不起,我不再說了。”
郁說著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堂上慌忙拉住了她的手。
“等下!你沒明白!你絕對沒明白!”
“可是……”
“好了,坐下!不要讓病人勉強!”
堂上抬出了病人這塊盾牌,郁就不得不聽從了,只好不情不願地坐下。
“我說不要再提的……是那個什麼王子殿下之類的話……”
堂上像是不知怎麼說才好似地,目光在天花板上瞟來瞟去,接著突然蹦出一句“算了”的
低喃。
然後他轉向郁。
“可能會傳染感冒,沒關系吧?”
在郁回答之前,堂上已經抱住了她。然後他的唇疊了上來。
郁瞬間瞪大眼,身體也完全硬直。好不容易慢慢地理解了現在的情況後,她的手臂終于環
在了堂上的身上。
這個吻和之前郁那種單方面強奪的吻完全不同。
堂上終于撤開了唇後,和懷抱里的郁拉開一點距離四目相對。
“明白了嗎?”
郁輕輕地點了點頭。
“明白現在還不晚。”
回了句“只是這樣嗎”的堂上低下頭,郁慌忙做了補充。
“騙人的,明白了很多。”
“那就好。”
====
同一部作品的另一對~
柴崎從衣袋中取出手機,摘下那只「護身符」.
「謝謝你,太靈驗了.而且神明肯讓你把它拆開來,也正是心胸寬大.」
手塚接下它,收進自己的口袋里.
「只是,我好不甘心——我流了好多眼淚.如果非要讓人看見我哭的丑樣子,我倒甯可被你
看見呢.」
聽見柴崎半開玩笑地這麼說,手塚便抓了她的手,將她摟近.
他先是緊緊地抱住她,接著卻馬上松手,還刻意讓他倆的身體保持一點距離——柴崎此刻幾
乎等于沒穿胸罩,也許是那觸感太震撼.
「……沒關系.是你的話,我好像不討厭.」
手塚聞言,這才遲疑著重新抱住她.然後,像是拋開了猶豫,他用力將她抱得更緊.
但柴崎知道他施力有所輕重,不至于令她難受.
「我想你知道,但我還是要說.我喜歡你.」
手塚在她的耳邊低語:
「我知道你對談戀愛沒什麼興趣.可是,如果你不討厭我,那麼在你找到真正喜歡的對象之
前,希望你跟我交往.」
柴崎想起手塚的戀愛經驗是怎麼穿幫的.
當時,她和小牧一齊笑得放肆.
手塚過去一定時常被女孩子這麼告白,同時也讓那些女孩失望地離去.
「你用的這種表白之詞,是姿態低到極點時才會說的呢.」
「低姿態就低姿態.我只是不能忍受自己看著你被無聊下流的人騷擾到這個地步,于公于私
想保護你都還非得找藉口才行.」
假使有個男人百般疼惜睇牽掛著自己,不知是什麼感覺?
看別人的戀情都是轟轟烈烈,自己的戀情卻總是嘴上說說.
好好哦,我也想象你們這樣幸福.
可以的啦.你一定沒問題,別死要面子就好.
不過數小時前,柴崎跟郁才這麼閑聊過.
——現在就是我坦率的時候嗎?
「其實我想被自己喜歡的人珍惜.」
「代替品就不行嗎?」
「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代替品?」
柴崎在他的懷中抬起頭來.
「我也覺得你知道,但我還是說吧.我想我可能喜歡你.」
「還多個『可能』啊.」
見手塚苦笑,柴崎噘了噘嘴,將臉貼在他的胸前.
「我也不太確定嘛.我到現在都還沒遇見一個願意珍惜我,全心全意喜歡我的人……他們都
只是為了我的長相或身材.」
說著,她抓緊手塚的襯衫.
「那些說要珍惜我,而我也願意去珍惜的人,根本就沒有看見真正的我!」
「我有看見.」
手塚低聲說道:
「充滿自信,愛挖苦人,頑固又死要面子——我費了好一番工夫才看見我要珍惜的這個你.
」
哇啊啊……柴崎聽見自己像個孩子般放聲大哭,都有點兒吃驚.
「你要珍惜我——珍惜我珍惜我珍惜我!我也想好好珍惜你!」
手塚的手一下一下地拍在柴崎的背上,猶如哄著一個小孩.
那手勢和力道有點兒微妙,像是陪著她承認自己是受到珍惜的——當然,方才所謂被男人玩
弄也好,至今交往過的男人都拿自我本位又自以為是的態度對待也好,如今都不必再提了.
「好,我知道.所以相對的,你以後不准再講那種話了.」
那種話?
她哭著問.便見手塚蹲下來與她同高,看著她的雙眼,表情也變得有點兒凶:
「你以前說若是有必要,不在乎讓人家睡.那時我只說笠原聽了會生氣,可是別說是笠原了,
我都想生氣.」
說到最後兩句,那口氣甚至是斥責.
柴崎點點頭,淚水又串落下.
哭過頭的她止不住嗚咽,他只好牽著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你愛面子太久了,所以哭起來特別驚天動地啊——他笑著說.
這話要是換了別人說,我一定殺了他——她抽抽噎噎睇如是說,又引得手塚發笑.
我居然能看到你這麼可愛的一面,這下子就算是長官來拷問我也不要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