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篇。
作為五章的閉幕戰,這場我個人相當的喜歡,
夠精彩也夠虐(咦
而且我個人覺得某方面來說這場補足了劍聖這個人物,
過去大家看到的他太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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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凜然舞動的雙劍跟動如流水的長劍交鋒著。
雙劍的軌跡就像藝術一樣縱橫無盡的舞動,劍鬼的武技毫不保留的進攻著長劍的主人。
與握著它的紅髮女劍士幾乎同高的長劍,面對著暴風雨般的攻勢也屹立不搖,
就算只被擊中一劍也會造成致命傷的連擊,卻靠著一柄長劍就能全部接下,
「先代劍聖」特蕾西亞的劍技也已經超越了人類的領域。
在互相打擊的劍光與花火中,特蕾西亞往後縱身一躍,
在劍鬼能有所反應之前,長劍的突刺直指他的眉心而來。
對於殺意逼人的突刺,若不是長年經驗累積下來的對死亡的第六感,
劍鬼以外的人大概是絕對閃不掉這一擊的吧。
腦中還殘留著感應到的自己的死相,劍鬼抓準了這一招的空檔,
但是特蕾西亞的長腿已經先突入了劍鬼的腹部。
受到這一記踢擊,劍鬼的雙刃也沒有停下,撞擊了重新舉起的長劍劍刃,
即使速度如此之快,長劍的劍刃還是在劍鬼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噴出的血阻斷了劍鬼的視線,但是雙刃依然倔強的彈開了長劍,
趁勢而進的前踢被特蕾西亞所檔下,強勁的力道把她往後拋開,
劍鬼的雙刃不留情的追擊,就像野獸之顎一樣交叉襲來,
被拋入空中的特蕾西亞,一直緊緊戴著的兜帽被風吹開,火焰般的紅色長髮披散,
看見那頭熟悉的紅髮,劍鬼的劍勢猶豫了一瞬間。
僅僅是一瞬間,但是在兩人的程度裡,這一瞬間就成為了反擊的號角。
本來是必殺的交叉一擊,硬生生的被長劍所阻斷,
劍柄跟劍尖完美無缺的抵住了雙刃夾擊的軌道。
特蕾西亞的雙腿緊接著踢向劍鬼的手肘,將雙刃逼離劍鬼的手上。
手無寸鐵的劍鬼,面臨著特蕾西亞的長劍,第六感再次浮現了自己被腰斬的結局。
只有在這種必死的局面,劍鬼才感到了加倍的力量跟反應能力。
以毫釐之差躲過了縱橫而下的長劍,但右腹沒能完全躲開,
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往後翻滾,接住了從空中落下的雙刃,劍鬼摸著自己的腹部,確認了自己的傷勢。
雖然對常人來說是重傷,但是對劍鬼來說比這更重的傷也只是家常便飯。
然而,這次不同。
自己的摯愛,特蕾西亞‧梵‧阿斯特雷亞,有著死神的加護。
只要特蕾西亞沒有死亡,那她所造成的傷是絕不可能痊癒的。
劍鬼脫下上衣,隨隨便便的把腹部綁起試圖止血,特蕾西亞沒有乘勝追擊。
站在那裏的少女劍士,有著光滑的白皙肌膚,閃亮的眼瞳,波浪般的紅色長髮。
年輕的不可思議的特蕾西亞,眼中卻毫無感情。
正是因為如此,眼前的少女是自己必須要擊敗的存在。
劍鬼的摯愛已經不在人世了。
沸騰起來的劍鬼,重新展開了攻勢。
跟特蕾西亞的每次交鋒,都彷彿回到了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這樣一直延續這樣的決鬥。
閃電般的雙刃與流水般的長劍繼續以常人根本看不清楚的速度交錯著,
無數的火花在鐵與鐵之間迸出。
在交鋒之間劍鬼發現了,眼前的少女與他所愛的少女的差別。
太輕了。
他摯愛的特蕾西亞,擁有更果斷的力道跟劍技,
看著少女沒有感情的眼瞳,劍鬼不免有些失望。
特蕾西亞已經死了,這名少女只是她的亡魂。
劍鬼凜冽的雙刃打散了特蕾西亞的防禦,攻勢逐漸逼退了特蕾西亞,
就如同過去他在國民的見證下擊敗了「劍聖」,
將曾經名喚為劍聖的女人從劍神之處奪過來的時候一樣。
雙刃向上舞起,長的不合理的寶劍從所持的雙手上被彈開,高高飛入雲霄。
這樣就,結束了。
就在劍鬼的雙刃要往下翻的時候,眼角餘光注意到了動靜。
在劍士之間灌注全心全靈的對決時,本不應該發生的。
遠處注意到兩人對決的人影,是自己的獨生子,海因凱爾‧阿斯特雷亞。
劍鬼的雙刃就這樣停頓在半空中。
他沒有辦法在自己的兒子面前,殺了孩子的母親。
海因凱爾的出現,讓他陷入了一瞬間的懊悔,
自己是個失敗的父親,也是個失敗的老公,
而事到如今還要讓自己的兒子目睹這樣殘酷的事情。
劍鬼沒有辦法。
特蕾西亞接回了被彈出去的長劍,重新開始跟劍鬼交鋒。
但是心態已經亂了,劍鬼的步數明顯失去了之前的凜冽。
很快的,長劍就抓到了間隙,一刀劈開了劍鬼的右腳,
往上半月型的斬擊一路切裂到膝蓋處,鮮血噴湧而出。
特蕾西亞回頭,走向了海因凱爾,
在她的判斷裡,被有著死神詛咒的她造成如此大傷口的人必死無疑。
因此劍鬼已經不再是一個敵人,沒有必要與他對刃。
海因凱爾在惶恐之中,連手上的劍也握不住,隨便的掉落在地上。
劍鬼崩潰的朝著特蕾西亞呼喊,要她面對自己,跟自己分出勝負,
自己還能繼續戰鬥。
但是對方依然沒有回頭。
「到此為止。」
橘色頭髮的青年,握著出鞘的龍劍,看著自己的祖父、祖母與父親。
在那瞬間,劍鬼彷彿聽到了劍神的嘲笑聲。
龍劍是一把神秘的劍。
就連作為劍士頂端被賜與「梵」之名的威爾海姆,
一生中也只曾見過其刀身三次。
威爾海姆在15年前因為獵殺白鯨而離開了阿斯特雷亞家。
因此,他幾乎沒有參與到孫子的童年。
而如今已經成為當代「劍聖」的孫子,
他投入戰鬥中凜然的身軀,也是威爾海姆第一次見到。
那種氣勢,跟當年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摯愛拔劍時,有幾分相似。
跟自己的劍技,不是同一個次元的。
特蕾西亞停下了動作,轉過身子。
作為服從屍術的魁儡,其目標只放在最有威脅性的對手身上,
而那對手毫無疑問的是擁有強大劍氣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