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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days是我本季非常喜歡的作品之一,算是少數沒有超能力沒有超人的作品。
當初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老是聯想到上一季的《Joker Game》,
那種灰色的氛圍讓人著迷。
故事敘述一個91天的復仇故事,裡面有著血紅的背叛與謊言,以及帶著煙硝味
的友誼。雖然故事的背景是架空的,但是卻有著歐洲的地理元素以及九零年年
代初期美國經濟大蕭條的感覺。整部瀰漫著像是瘀青般的色調,結局也是讓人
鬱鬱地化不開的問號。
Avilio是身為一個幫派仇殺下的產物,如同他的本名Angelo已經被捨去,也像
他對重逢的Corteo所說的:「現在叫我這名字。」他的人生終點是復仇,其他
都是可以被拋棄與利用的。所以當他接到第四的人的來信時,就像上了膛的手
槍,只等待目標的出現。
劇情的轉折在於兩大主角的跑路(私奔?)。當Avilio殺掉第一人Vanno後,相信
他認為接下來會非常順利,但是當他在跑路的過程中,長時間與Nero的相處,
而Nero也願意相信他的時候,埋下了轉折的種子。
Nero對我來說,像是個人緣極好的孩子王,總是能夠在人群中受到關注與喜愛
,具有十足的人格魅力與領導風範。相信這樣的人,在各位求學階段總是會遇
到一兩個。這種人你不一定與他交好,但是卻很難討厭他。因為他總是有著真
誠的味道,然後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缺點,讓他不會那麼難以接近。
也許Avilio在那被奪走的五年的日子裡,渴望的就是一個朋友、兄長、與信任
的對象。所以在某方面信任著他,但是也在一定程度的利用他這樣的信格。尤
其在他知道,五前年他沒有對自己扣下板機時候。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他想
要慢慢殺死Nero身邊的親信與家人,一步步讓他陷入絕望,如同當初他在衣櫃
裡看著家人一個個在他眼前死亡一樣。所以Frate死去,Fio離開。離開前還告
知是弟弟是被Nero所殺,重視家人的她,也很難再相信Nero。
就像西洋棋一樣,Avilio這只復仇的黑色騎士,偽裝在白棋中兩面間離,殺的
身邊僅剩Valbero這只主教。
至於中間的愛吃千層麵的瘋子(長的超像某韓國藝人),可惡的Ronaldo(Fio我
老婆)以及工具人Corteo,是推動劇情的催化劑,但還是有可議之處。瘋子就
像是TDK裡的Joker,瘋狂且不受控制,但是作法淪於下作,最後被乖乖牌
Corteo酒瓶敲死也是很有趣。
Corteo是象徵著Avilio的過去,名叫Angelo的時光。在一起離開羅倫斯後,他
們到了那幾年Avilio住的村子,兩個人度過最後的安逸,像是回到幼時一樣。
也許他暗暗希望Avilio的復仇可以結束。然而,事與願違,為了他還是義無反
顧地赴死,只為了證明他的無辜。而Corteo對著槍口的最後揮手,則昇華了復
仇的意義。面目扭曲地說:「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再回到Nero這邊 ─ 從小就被視為接班人,身邊儘管玩伴甚多,但終究是屬於手
下,弟弟的性格又與他格格不入。在刺殺Fango的過程中,見識了他的膽色與
智計,又在跑路過程中同生共死,但重點是Avilio不把他當老大看待,才是對
他另眼相見、投入信任並視為「朋友」的原因。儘管Valbero一直對他有所懷
疑與猜忌,卻被Nero不當一回事。而且當Avilio問起第一次任務的事,能夠坦
蕩地說出,因為恐懼連板機都扣不準的羞恥過去。
劇情到了最後兩集前,著實令人胃痛。Nero則是在急於完成父親心願的同時,
不顧他人勸阻,願意給他一個機會。而Avilio一方面因為Corteo的死陷入迷惘
。斟了兩杯酒,對著空位問了個沒人可以回應的問題。同時加速了復仇的決心
,試圖找到生命的解答。以他自己的方式解決一切。於是在Ganzo殺了Valbero
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殺了Don Galassia,並宣示自己究竟是誰;放了將死的
Vincent,讓其在恐懼中自生自滅。而Ganzo則死在Strega背叛,Vanetti
Family全面潰敗,完成了3/4的復仇。11集結束。
Avilio被Galassia囚禁,而當Nero放棄一切闖入後,揚了揚嘴角,露出一個
「就知道你會來的」的表情,開始第92日的旅程,決定去看沒見過海。
旅程中,兩人在篝火邊坦承所有的一切。相信這是最揪心的一幕。Nero對著
Avilio有著一定程度的愧疚,但是卻背負家族為他所滅的責任;Avilio對
Nero則是百感交集,然而他也是僅存1/4的復仇。彆扭的姓格如他,心理肯
定是為Nero找盡各種不殺他的理由,然而卻始終無法決定。於是,兩個人首
次對彼此無理取鬧卻是完全真誠的控訴。而時間軸藉由遠處的車燈駛回七年
前的暗夜,上頭載有不安的Nero,錯身而過的Corteo,以及期待生日的
Angelo。而一顆失準的子彈卻像一只蝴蝶颳起的微風,醞釀成今日的血水與
淚水。
雲霧終究散去,月光綻放,像是一切開機重來換上新的彈匣。片尾曲響起,
像是迴光返照一樣,一路向南。Avilio開車一樣很兇猛,而Nero一如既往地
開夜車。而兩個人卻都能在彼此身邊安然入睡。原本期待最後會像91 Days
的海報一樣,兩個人拿著槍相互緊盯不放的最後對決,演變成基友一起去看海。
而結局,則是兩種生命觀的各自表述。Nero說:「活著不需要理由。活著,
這就夠了。」而Avilio則是第一次誠實的告白:「是因為我不願意殺你。」像是
了無牽掛似的,挺著背向前走去。而Nero則是停了下來。如同他所說的:
你可以在失去理由的人生旅程中暫時停下腳步,但是,還是得活著;
活著,就是為了再找到理由繼續走下去。
Nero呼應前面對Valbero的承諾,會賦予Avilio活著地意義,舉起了槍。
槍響。
Nero回到車上,回頭駛去。偶然看到副駕駛座那罐─只有Angelo才會買來吃的
鳳梨罐頭,爽朗的笑了一下。像是一切都隨著那發射出去的子彈所伴隨的硝煙
一樣,一切都煙消雲散。子彈究竟有沒有擊中?只有他知道。
因為開放式的結局,引起了討論。有著Nero讓Avilio解脫的結局;也有放他自生
自滅的結局。當然也有兩個人重新開始的聯想。無論如何,我想Nero應該是很難
活著回羅倫斯,因為Strega早就派人跟著。而Avilio是真的消逝了,不管是生命
或是名字的意義。只剩那個滿心期待去動物園的Angelo而已。
無論未來如何,在那個當下,故事就結束了。
在電影《刺激1995》裡,Andy是這麼對Red形容海的:「A warm place that
has no memory」。對我來說,雖然電影裡形容的是太平洋,也許Angelo想看海,
也是因為這樣吧?
91 days,一段三個月的復仇日誌,就在浪濤聲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