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表明一下立場,這部作品是我的入坑作,同時也是我覺得最「經典」的校園作
品,國三時看完這部作品至今超過五年,卻深深影響了自己的價值觀、愛情觀。
(回頭補,寫完才發現完全無雷,還沒看想看推薦文的可以順便XD)
首先回答原po所問,為何虎與龍被認為「經典」,我聽過一個更有趣且貼切的說法
「虎與龍是校園愛情作品的教課書。」
[youtube]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k0gm_Z81bE[/youtube]
這句話無關褒貶,而是它將校園愛情作品的元素、要件、精隨全部展現出來了。
題材:
校園作是擁有最明確時間線的題材背景,而所有校園作幾乎必定經過那幾個事件:
開學、泳池、暑假、海灘、校慶、聖誕節、新年、旅行、情人節、學期結束(畢業)。
這些事件是必經的,假設校園生活過著過著就有槌子要毀滅世界、還是去個便利商店就
被吸到異世界──那想當然,就不是校園愛情作品了;所以每部校園愛情作品非得去寫
這些事件,那怎麼寫才算好?這我回答不太出來,但虎與龍確實把這些要素都寫得十分
吸引人,相信看過的人一定對虎與龍中別墅、校慶、會長選舉、聖誕節、雪山、情人節
這些重要片段有些記憶點、甚至有些特別的感動或喜愛。
所以關鍵很明顯不是它用了特別的題材,而是很簡單的:它硬是寫得比較好。
所以才會一直有人提出疑問,它狗血、它寫的東西所有校園戀愛作品都寫,但它就是寫
得比較好,或是委婉一點──比較多人認為它寫得好,所以它成為經典。
接下來再加些元素,來說說我認為為什麼它能寫得特別好吧。
感情:
看到校園戀愛作品,許多人便很直覺地認為:啊就是談戀愛啊不然勒?但想想自身
的成長經歷,國高中時期家庭關係其實占了十分大的影響程度,在這點虎與龍便做的算
是十分成功,一個家庭會塑造出一種人物個性,想想泰子對龍兒的影響、想想逢坂爸
(抱歉我真的不記得那人渣的名字)對大河的影響,然後在校慶、在雪山事件後、在情
人節,這些家庭──包含父母與孩子,是如何改變的、是如何「成長」的。
回過頭講到愛情,虎與龍的愛情刻劃也是刻骨銘心,至少我是這樣認為啦。
「你以為你愛著一個人,但那份心意遠遠的,從未真正碰觸到過,那麼這份愛意究竟是
不是愛情,還是說只是一份自以為的憧憬?」──這是我對龍兒對實乃梨的感情的想法。
同時也是這份領悟改變了我的愛情觀(對於劇情的體悟每個人都不同,也許版友會有自己
對這些感情關係不同的見解,歡迎各位分享、但是勿戰)。
「那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是我愛她、所以我愛她?還是因為發現了生命中不能沒有她,
才理解到這叫作愛情?」──這則是我對虎與龍的註解。
其實通篇龍兒都不懂實乃梨,讀者從龍兒的第一人稱視角觀看這整個故事一定能體會到
這點,但他卻對大河習以為常,那些任性、那些小脾氣、那些習慣、那些倔降。
「而如果我愛上的那個人,終究沒有望向我過,啊,我懂得,我必須放棄、我必須獨自
向前走,但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嘛,沒關係,或許會花一些時間,但是我會往前走
的。」──亞美的第三者位置,又再詮釋了一種不同的愛情,她愛著龍兒、她自己都知
道不可能、她也對於自己的任性與猶豫感到煩躁、她更對於那些有著機會卻遲遲無法前
進的人們感到憤怒,但她連發言權都沒有,因為那個人從未考慮過她,看著這些人都覺
得心痛,強忍著將他們湊成對,那也是種痛。
所以究竟什麼是愛情?
之所以虎與龍會那麼特別,因為它的愛情是活生生的,不是一個幼馴染天天來叫你起床,
所以她很愛你,只是她不敢說;不是一個突然天降的轉學生,在第一天跟你吵起來,你
說:「我跟這個性格惡劣的傢伙絕對不可能和得來。」然後意外地看到她哭,意外地幫她
解決了一個問題,所以她很愛你;不是不小心見到了強勢的女生脆弱的一面,而你很溫柔
,所以她很愛你。
即便虎與龍中三個人愛上了同一個人,但他們詮釋出的愛情是不同的;他們愛上他原因是
不同的;他們選擇他、或放棄他的原因是不同的;最後在一起的那個人,並不是單純的因
為「男主角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發現我愛著某個人,所以選擇他」這種理由。
更甚至,他們的感情不斷在改變與成長,龍兒喜歡實乃梨、大河喜歡北村,這第一集就天
下皆知了,那為甚麼他們沒有在一起?那為什麼改變了?那如果大河一直到很久之後才愛
上了龍兒,那這份感情究竟是什麼?那究竟愛情是什麼?
所以我們還是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但我們看到了活生生的愛情。
私心認為,感情原本就不是簡單的「愛」與「不愛」判定,很多關係不是「愛情、友情、
親情」能三分的,但很多作品確實把「戀愛喜劇」內的感情寫得太過分明,所以就失去
了原先情感所帶有的溫度。
所以我徹頭徹尾最欣賞、喜愛的角色是實乃梨,但看到結局卻又覺得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
,這才是感情:互相喜歡並不是終點,拿到鑰匙的都不一定是正宮了;得到對方也不代表
勝利,這是青春期中太多少年少女所糾結、誤會的要素。
一個故事背景告訴我們它所面相的群眾,那麼給一個國、高中,甚至大學生,要詮釋怎樣
的愛情故事才能刻骨銘心、才能發人深省、才能觸動心弦?
就是這樣吧。
最後提到成長:
當初會入坑這部作品,是因為在A台意外轉到,當時正在播海邊龍兒與實乃梨談話
那段,看完之後就馬上去找來整部喀完。
或許他們的談話確實就是中二少年少女用聽不懂的暗喻試著闡述自己的價值觀,但
這就是青春,而當他們試著描繪自己所以為的愛情、人生、目標、道路......任何事情
之後,他們會碰撞、會跌倒,會發現:「啊,好像不一定是那麼回事?」「父母親不一
定將孩子放在最優先的位置。」「我以為這是讓她幸福。」
然後哭過,然後成長。
「在走廊跌倒會流鼻血,在人生跌倒時會流眼淚。」
這才是青春。而不是哭著說我愛你,然後在一起。
整部作品成長最多的就是大河,從一個拒人於外的倔強少女,開始懂得人心,受過一些
傷、得到一些幫助,自以為是了一點,然後被訓斥、再成長一點,面對自己的感情與改
變,開始努力將幸福抓到手。
一個校園愛情作品的主角正處於最徬徨猶豫的年紀,他們有一些價值觀的雛型,開始與人
、與感情、與世界碰撞,然後受傷、再站起來,改變了一點、成長了一點,再繼續衝撞。
不得不佩服竹宮細膩的描寫成功將這份情感──複雜的,很難單說是愛情、友情還是親情
的,少年少女的複雜情感,完美呈現,才會如此讓人愛不釋手、才會拉了那麼多人往二次
元跳。
動畫去OVA25集,小說十卷全我都看完不只一次,足夠長的篇幅讓它能很詳盡的描寫感情
成長與變化,這就是感情的重點,不是一句「我愛你」能簡單帶過的,同時愛情與家庭
兩相進行,讓人物更加立體鮮明,每個人懷有的不同立場與想法,也讓不同型態的愛情
得以詮釋,豐富且不失細膩的情感,搭配高潮不停的劇情推演,還有動畫化優良的改編
及BGM,這些要素使它成為經典我認為並不為過。
經典並不會讓所有人喜愛,但經過多年後搬出來討論,仍舊會有人嘗試用各種
方法解讀它、體悟它、分享它、享受它、推坑它,而當一部作品正處於這份狀態時,就
足以稱為經典了。